應向晚塞了個奇異果在他嘴裏,也不應他,對於這種事兒無論怎麽解釋他都能沒完沒了,所以轉移注意力才是關鍵。
“這個給你。”柏銘濤從襯衣口袋裏掏了一張卡出來遞到應向晚麵前。
她咀嚼的動作因為看到眼皮底下的黑卡而頓住了,半晌才問了句:“幹嘛?”
“當然要我養家養你。”
“噢。這樣。”應向晚點點頭,沒客氣地把卡接了然後放在茶幾上。
柏銘濤被她的態度和動作給氣到了,“我很有誠意給你的。你態度就不能好點?”
“怎樣的好態度?”應向晚一邊嚼著芒果粒一邊翻白眼,不屑地笑著說:“小女子對柏總您的大方真是感恩戴德,此生沒齒難忘……”
柏銘濤氣得還沒等她說完就封住她的嘴,她怎的就這樣伶牙俐齒的,說一堆氣死人的話還不自知。這下安靜了。
應向晚還沒完呢,唔唔唔地直反抗。
柏銘濤咬了她一口,才鬆開,“不可以拒絕。”
“我沒想拒絕啊。”應向晚一副你想得美的表情道,手裏還不忘記往嘴裏倒水果。
“……”
“柏銘濤。你耳朵豎起來聽好。我收這卡是因為承認了,但你要敢惹我生氣我立即把它還給你。”應向晚坐在他腿上,垂著眼簾氣焰囂張地看著柏銘濤。
柏銘濤懂,她願意這裏住願意花他的錢願意接受家用補貼,但是她也會因為失望不再願意做這些。
“是。老婆大人。家裏的事情都聽你的。”
“怎麽搞的我很獨裁似的。”應向晚皺著眉道。
“是我老婆賢惠能幹。”
“……”應向晚瞪他,油嘴滑舌,“別用那詞,我毛孔豎起來了。誒!你就不怕我亂花啊。”
“你能花得多亂?”柏銘濤笑道。
“不懂……但是女人都是購物狂。”
“喜歡就買。”
“這句話可以當選年度最受女性歡迎的答複。”
柏銘濤沒有答話,隻是伸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後又輕輕吻她脖頸。她肯接受,她喜歡,就都好。
兩人親昵了一陣子,應向晚坐在地毯上看電影,柏銘濤倒也沒再鬧她,把茶幾的東西都堆到一頭,然後拿出一大摞卷子放上麵改卷子。教務處那邊規定了成績錄入時間,真別說,這幾百份卷子他壓力還挺大。
應向晚閑暇之餘撇到卷子,當即就哇哇叫起來,“快先改我的!”
“第一張改的就是你的銘濤依然認真地看卷子,頭都沒抬一下。
“哇。你有沒有放水啊!這麽高!”大學裏要能考這個成績是不太容易的……
“沒有。不過你期末總成績應該不會太高,上次的preseion做的真是……我都不懂說你什麽好。”
柏銘濤對待正事兒倒是認真,不假辭色。他疼應向晚,說寵都不過分。所以要讓她成長,讓她更優秀,而不是手把手扶著她,掩蓋事實真相,讓她一步登天。
“……哼!”
“還好意思說。一學期了才來了幾次課。”
“……”又來了!這個梗估計一輩子都過不去了!
應向晚氣呼呼地坐到邊上繼續看電影,看了一會兒又一咕嚕爬起來跑到柏銘濤邊上問:“白磊和尹倩多少分兒啊?”
“不知道。還沒改到。”
“你先改。”
“別鬧。”
“你先改嘛……”
“我不會給他們放水。”
“沒讓你放水。你改。”應向晚急了,她才沒指望柏銘濤放水了,人就是想打電話過去跟白磊炫耀炫耀。誰讓他在自己跟柏銘濤異地的時候,成天跟蕭遠你儂我儂的。正好威脅他一下!
這種小事情,柏銘濤當然縱著她。一會兒兩份都改出來了,便道:“白磊88。尹倩95。”
“學霸啊!竟然都比我高!”應向晚哀嚎。
“你說你們那組,盡是精英,做的什麽報告給我。也好意思上台展示。”柏銘濤皺眉,口氣是不重,但也有幾分威嚴。他出的卷子全是問答題,開放式回答,沒有對錯,根據觀點和理論對應給分。區區5道題,每個人這兩年學的基礎怎麽樣有沒有認真學一目了然。
“我看看倩倩和白磊的卷子。”應向晚知道那報告做得爛,也不好意思還嘴,隻好換話題。
尹倩的卷子的確是漂亮啊,所有的問題她都能從理論出發,結合實際,應向晚看得幾乎要淚流滿麵,大家都是吃飯長大的,怎麽差這麽多呢。自己的卷子可用不了這麽多理論。至於白磊那個二貨,卷子跟自己的差不多,自己就是一錯別字被柏銘濤多扣了一分兒,心裏不服氣也隻能鬱結了。
但應向晚還是以超級激動和興奮的語氣先告訴尹倩她卷麵分兒95,說了各種誇張的讚美話。尹倩學習很踏實,她很不容易,她想保研的,應向晚不敢跟她開這玩笑。
,然後才用超級吊炸天的口氣發信息給白磊說:“快跟我說好話!柏銘濤在改卷子。”
白磊看到信息,倒抽了一口涼氣,便回了一堆省略號。
應向晚回複了一堆感歎號。
白磊:蕭遠說你再威脅我他就寄一隻死雞到你家,算是新年的恭賀新禧。
應向晚:b!
白磊:我不介意是還是b。蕭遠說隨意。
應向晚簡直了!看到短信除了痛苦地在地毯上滾來滾去地嗷嗷叫就不知道還能有什麽反應了!怎麽跟蕭遠一起以後,白磊就變得這麽惡毒了呢!這個世界都不美妙了!
白磊:蕭遠還說,如果成績影響到我去加拿大找他,他會叮囑你舍友記得在你水杯裏下水銀。
應向晚更痛苦了。簡直了!簡直了!
柏銘濤抬頭瞄了一眼在旁邊地板上滾過來滾過去的應向晚,順手在她滾過來的時候抓住了她的胳膊,“怎麽了?”
“嗷唔……”應向晚伸手捂住臉,自己糾結。
柏銘濤當她突然小孩子的幼稚病發,俯過身把她抱過來放在懷裏,像撫摸貓咪一樣給她順毛。
應向晚在他懷裏還不老實,憋了一口氣,回複信息給白磊:我老公說品質第一成績第二。品質都沒有了還要成績幹嘛。
這次白磊沒再回複,因為蕭遠打了越洋電話過來。
“應向晚!皮癢了?”
“……”
“我老婆考多少!”蕭遠在電話裏吼。
“哼!”應向晚靠在柏銘濤懷裏,不知道多少有底氣,惡狠狠地說:“我老公說你老婆品質敗壞隻給及格分兒!”
“要我老婆申請學校差你這麽一點點,我滅了你兩奸夫**婦。”
“呸!你兩才奸夫**夫呢!”
蕭遠也不跟他貧了,特認真問道:“他到底考多少?我在給他算績點!出國績點很重要的你知道嗎!”
向晚也認真了,“不過我們組preseion做太爛,所以總分不會這麽高。”
“就知道他那個蠢蛋。”蕭遠說完就掛了電話。
應向晚看著屏幕一時有些腸胃不適。她真的不懂蕭遠和白磊之間的溝通模式到底是怎麽建成的……
“蕭遠?”剛打電話那分貝,柏銘濤分辨不出來都難。
“恩。”
“他老婆誰?”柏銘濤很不經意的一問,就像是隨口提的。
應向晚驟然僵住了,她的手緊緊抓住柏銘濤的肩膀,臉埋在他脖子裏,一句不說。
“恩?”柏銘濤放下手中的筆,低頭問懷裏的人。
“尹倩……”
“考88的是白磊。”淡然的聲音,挑錯都如此篤定自在的口氣。
“……”應向晚緊張得手都顫了,她不停地咒罵自己怎麽這麽蠢,心裏隻想著要怎麽忽悠過去。
柏銘濤把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的應向晚拉開一點距離,神情冷靜又幽森地看著她,“晚晚。你知不知道這對蕭家來說是一件怎樣的事情?”
應向晚深吸一口氣,眼神閃爍地低聲道:“愛情是沒有錯的啊……”
“……”
“你……恐同嗎?”
“不會。”
“不要說!千萬不要說!”應向晚緊張地抓住柏銘濤的袖子,“求求你。他們兩個真的很不容易……白磊不過尋常家庭,蕭家知道他就完了。”
“你之前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告訴你做什麽?而且你跟蕭奕這麽好。他知道不就完了?白磊不過尋常百姓家的孩子,憑什麽明明是蕭遠去招惹他的,還要被欺負?”
“你也我知道跟蕭奕是好朋友啊……”柏銘濤口氣有些調侃嘲諷。
“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插手做什麽。蕭遠很男人的,他會解決的,你別說就行了!”應向晚一急口氣就不好,說完了又覺得自己口氣太差,萬一他更生氣了呢,於是又低低哀求道:“銘濤……求求你……別說好不好?”
怎知,柏銘濤看了她半晌才淡然道:“關我什麽事,這有什麽好說的。我隻是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麽不好告訴我,搞得我們之前老為他們兩吵架。”
“哪有吵架……最多就是一些爭執啊……我一直跟你解釋一直解釋……而且這又不被大家接受萬一你也……你自己太愛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