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在大洋彼岸看到信息,還是一臉拽了吧唧的表情,挑挑眉,把手機丟到一邊。然後就開始唱歌……

柏銘濤就在早晨有發信息給應向晚鼓勵她。而後便沒了消息,一句關於比賽的話都不問。

三個人都冷靜下來後,便開始四處發信息。謝謝所有好朋友的支持,並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一起分享喜悅。

應向晚直接群發短信,又單獨發了個信息給盧宇,然後就迫不及待給柏銘濤打電話。

“第一名。”電話一接通,她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電話那頭頓了半晌,柏銘濤才得意道:“唔。我老婆麽,怎麽讓我這麽得意呢……”

應向晚:“……”

柏銘濤:“晚晚。你很棒。再接再厲,後麵還有很遠的賽程。”

應向晚:“恩。知道。”

柏銘濤:“我要準備去晚宴。晚上給你電話。你們晚上慶功嗎?”

應向晚:“恩。去吃海鮮火鍋。蕭遠出錢。我吃死他。”

柏銘濤:“明天周六。你還想去吃什麽我也給你出錢,你吃不死我。”

應向晚:“……!”

柏銘濤:“好了。我來不及了。晚上別玩太晚。等我電話。”

應向晚:“昂。知道!白白!”

大家發完信息,打完電話,所有的激動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收拾好東西各自回宿舍修整,然後就出發去吃澳門豆撈。

應向晚在的士上認真看獲獎名單,認真看了半晌,她才奇怪地說:“怎麽沒有薛凱那組啊?”

尹倩和林語嫣之前也激動過頭了,根本沒關心這個,現在也認真在看。

商學院果然進了四組去省賽,薛凱那組竟然被淘汰。這真的太讓人意外了。

這也說明,並不是指導老師大牌就有用的,薛凱也是盧宇帶的,竟然省賽都沒進,太讓人覺得驚嚇了。

應向晚心裏暗爽,活該!這種人要是得道了不雞犬升天才怪!

晚上一大群人在澳門豆撈點了一整桌子海鮮,尹倩和林語嫣看著點菜單倒抽涼氣。

應向晚淡淡地說:“盡情吃。蕭遠付錢。”

白磊:“……”

緊張了這麽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釋放的口,大家都吃得很盡興。

很晚的時候,盧宇回來信息:恭喜。不許驕傲。再接再厲。李燁說你很爭氣。

應向晚不敢太得意,斟酌半天回複:我們會加油的。謝謝老師。

誰也沒有想到薛凱竟然會打電話來。

應向晚正春風得意,心情全泄露在口氣裏。

薛凱:“方便說話嗎?”

應向晚:“恩。你說。”

薛凱:“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想加入你們隊伍。”

應向晚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兩個人動手打過架恨不得掐死對方,現在竟然這樣老三老四地打來電話,拽的二五八萬張這獅子大口。

按照往屆的經驗,隻要是校賽第一名就意味著鎖定國賽一個獎項。他這算盤打得可真響。

應向晚嗤笑,她說:“我們隊伍不需要再加人了,你看看別的隊伍吧。”

薛凱:“向晚。你先聽我說可以嗎?參賽大家都是為了要更好的結果,我知道你們的作品缺什麽,我可以來做。”

應向晚:“……”

薛凱:“你們隊伍裏隻有尹倩一個人是真正擅長學術的,如果我能跟她搭檔,我相信作作品可以更好。而且我願意做主要的撰寫工作,隻排第四作者。成果展的時候我也看過你們的作品,確實是有很大進步空間的,我相信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做市場部分裏……”

應向晚打斷他:“薛凱。不需要。我們團隊真的不需要人了。”

薛凱笑道,反問:“你確定不需要?”

那口氣陰森森的帶著威脅的意思。聽得應向晚很不舒服,她立即就陰下臉,沉聲道:“確定。”

薛凱慢條斯理地說:“蕭遠和白磊的錄音還在我這呢。”

應向晚的表情凝在臉上,一時間所有的意識都變得防備又有攻擊性,她拿著電話出門低聲道:“你想怎麽樣?”

薛凱:“你查收完郵件,給我答案就行了。我覺得你會很願意多我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隊友的。我隻給你兩天時間考慮。”

應向晚:“……”

掛掉電話,應向晚一片混亂,她完全不敢想象後果。看著走廊裏人來人往,她臉色一臉蒼白惶恐。仿佛薛凱就隱匿在他們之間隨時會走到應向晚麵前,露出他的獠牙。

“向晚。怎麽了?”白磊看應向晚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對,等了一會沒見她進來便出來找。

他心裏隱隱地知道,有些事情,可能要藏不住了。

應向晚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沒事。吵架麽,不想在大家麵前,弄得吃飯都沒胃口。我嘴這麽毒還是放過你們好了。回去吧。”

白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應向晚被看得毛孔悚然,再有底氣,被他這樣一直看著都要不自在了。

“幹嘛醬紫看著我啊!蕭遠知道又要唧唧歪歪。”

白磊:“薛凱威脅你是不是?”

應向晚脫口而出:“沒有。”

白磊正要說話教育應向晚不要撒謊,兩個人的手機都響了。

都是微信提示qq新郵件。發件人:薛凱。

白磊一直都是陽光暖男,溫和好脾氣,現下看到提示消息也不禁惱火,“你別聽他的,看我不整死他。”

應向晚立即抓住他手腕道:“別!別!別!你別衝動!我們看情況商量著整。”她嘩啦開郵件,附件裏有一個音頻文件和兩張圖片。

沒有耳機,她先看圖片。

一張是白磊和蕭遠緊緊擁在一起,忘情地親吻著對方,兩個人敞著的衣服被風吹得飯費。一張圖片上蕭遠不懂正往白磊的嘴裏塞著什麽零食。

第二張照片還好,蕭遠也會往應向晚嘴裏塞吃的,這很容易被推翻。

第一張就真的太有衝擊力了。

應向晚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當時有多糾纏,到底中間還發生過什麽。

她看著照片臉色陰沉沉的半晌沒說話。

白磊用力搓了搓臉,抓狂又壓抑地說:“那天他喝酒了……”

那天正好周末,另外兩個舍友都不在。白磊回來得早,一個宿舍裏就他和蕭遠兩個人,氣氛尷尬又僵硬。蕭遠不懂哪裏喝完酒回來的,整個宿舍都是酒味,他還翻出櫃子裏的酒要繼續喝。

白磊受不了了,走過去奪走他手裏的酒瓶說:“別喝了。”

蕭遠甩開他的手,冒著霧氣的眼睛輕輕掠了他一眼,那一眼至今想起來都能灼熱他的心房。

白磊沉默地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忙事情。兩個人誰也沒有先爬床睡覺。半夜,寢室裏兩個人的台燈微弱地亮著,房間裏膨脹著帶著酒味的濕潤空氣,每一下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格外清晰。

蕭遠跌跌撞撞地出門,白磊坐在寫字台前,握著鼠標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最終還是追出去。

蕭遠走到欄杆邊上,白磊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臉色大變地衝過去抓著他的手臂,“很晚了。回去睡覺。”

蕭遠用力甩手,沒甩開。

他回身擁住白磊,溫熱的唇問上來,思念,痛苦,想要占有的所有心情衝上心頭,他的手臂環過白磊的腰,用力貼在他的背上,胸膛跟胸膛想貼,心跳印在一起蕭遠迷戀地吻著他,想要跟他親昵。

白磊迷失在那樣濃烈的情感裏。

他回擁著蕭遠,動情地回應。

天台呼嘯著寒冷的風,白色月光淡淡地鋪灑下來,抬頭便可看見無際的蒼穹。

酒精讓蕭遠變得大膽,他把手伸進白磊衣服的下擺,舔著他的大動脈。

誰也沒有想到,這麽晚,天台竟然還會有人。

應向晚:“除了那次,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在學校親密過?”

白磊:“沒有。清醒過後,我就跟蕭遠又鬧翻了。”

應向晚抬頭定定地看著白磊,“說實話!萬一他還有別的照片呢!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可能還有什麽!”

白磊深深吸了口氣,啞著聲音道:“還有一次……晚自習回來,在最偏僻的那條校道,他硬牽著我的手……”

應向晚沒有接話,依然目光直直看到他眼睛裏。

白磊心虛道:“他有吻我……臉……其他……其他沒了。真的沒了。”

他真覺得丟臉極了。那些親昵,最私密的東西,竟然要挖出來見光。

應向晚鬆了表情,把手機收進口袋裏,拍拍他的手臂,說:“走吧。先進去吃飯,不然他們要覺得奇怪了。一會送他們回去後我們再想辦法。”

白磊跟在她後麵,默默地往前走。

快到包廂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向晚。我不怕的。”

應向晚:“我諒蕭遠也不怕。但憑什麽我們要被人威脅被人欺?他想得美,看我這次和蕭遠整不死他。”

回到包廂,尹倩和林語嫣抱怨了兩句,應向晚就說是薛凱想空手套白狼,添油加醋把他罵了個遍,林語嫣和尹倩瞬間也開始火起來一起罵。

八點多大家吃完回學校,然後散夥各自回宿舍去。

應向晚交代白磊先別跟蕭遠說。畢竟薛凱是找自己的麻煩,得自己先想著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