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晚從機場回來以後,心情驟然好了很多。前幾天的鬱悶低沉一掃而光,臉上又開始有淡淡的微笑,眼裏的神采重新飛揚。

柏銘濤知道了應向晚家裏的事情後,一直在等她開口說,等她一場發泄,但是她一直什麽都沒有表露。柏銘濤意識到,應向晚的自尊,獨立和堅強,比自己想得更甚。他也不說,就是開始隔三差五地給應向晚送東西。讓她開心或許不是那麽容易,那保證女朋友的生活質量總是容易的。

這天,應向晚在申通快遞店裏,看著眼前的快遞徹底傻眼了。她認真確認了快遞單上的信息,沒錯,收件人是自己,寄件人是柏銘濤。

“這什麽東西啊?”她皺著眉頭問快遞小妹。

“不知道呢。你拆開看看唄。”

應向晚深深呼吸,然後在旁人怪異的眼神中簽下了這個大概有洗衣機這麽大的快遞。

“能借我把刀麽?”

“能。”快遞小妹遞了一把裁紙刀過來。

應向晚把箱子打開後,隨即傻眼,她又掏了掏箱子底部,更是哭笑不得。

因為,柏銘濤給她寄了一整箱水果,用紙皮隔了三層,從下到上一次是榴蓮,菠蘿蜜和椰子……

她實在沒辦法把這整箱子東西搬回宿舍,最後還讓格桑桑和尹倩過來幫忙,為了堵住兩個人不滿的嘴,還給她們沒人塞了一個榴蓮一個椰子和若幹芒果……

應向晚沒法一個人吃完這麽多東西,就自己留了些,其他的都分出去。當一個榴蓮被順利地托人帶到白磊的宿舍沒多久,她就接到了蕭遠的電話。

“應向晚,你瘋了!搞這麽一個又醜又臭的東西到我宿舍幹什麽!我真是受夠了!白磊你把那玩意兒給我丟出去!”蕭遠一邊咆哮一邊指揮著白磊幹活。

“……我好心好意……你!拿回來還我!”

“還你就還你!熏得整宿舍臭襪子味兒,你是想謀殺我嗎!”

“……”

還好,白磊很快就從幾乎要喪心病狂的蕭遠手中搶過了電話,說:“別理他。我晚上準備坐在他**吃榴蓮。謝啦。”

應向晚除了聽到他的道謝,還聽到蕭遠在旁邊嘶吼你敢把這東西弄上我的床我就弄死你!

她挑眉,露出一種很詭異的表情,又用很詭異的聲音說:“我覺得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弄’你……”

這次白磊沒有再站在應向晚的立場,很利索地掛掉了電話。

應向晚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的顯示,仿佛聽到那邊鬥毆的聲音。

她笑了笑,便趕緊打電話給柏銘濤。

“我今天收到了一個類似於驚嚇的快遞……”

柏銘濤頓時僵了,佯裝淡定:“什麽?”

“榴蓮……菠蘿蜜……芒果……我在快遞店拆的包,人以為我在宿舍過家家……”

“你自己說你喜歡吃菠蘿蜜和榴蓮,我隻是以一個廚師的眼光再給你搭配了一種口味不這麽相近的水果而已。”

“……”應向晚的表情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但她心裏特別特別暖,那種感覺再好也沒有了。

“又不喜歡吃了?”柏銘濤聽電話那頭沒反應,立刻從椅子裏坐起來,緊張地問。

“不是。下次別寄這麽多。白瞎了那群吃貨,不來幫我扛快遞還嫌榴蓮味兒跟臭襪子似的。”

“哈哈哈哈哈……”柏銘濤笑出來。

“我晚上削了五個芒果,才把我的碗集滿了一碗芒果丁,倒了一杯原味酸奶。美死我了。”

“我也想吃。”

“你回來我做給你吃。”

“我記下了啊……”

“恩。犒勞犒勞你。”

“真想犒勞我?”

“對呀。”

“說句好聽的話。”柏銘濤低笑著說。

“……我說話一直很好聽。”

“我要話好聽,不是聲音好聽……”

“你最疼我了。”應向晚笑眯眯地說。

“恩,還有呢?”

“最好了。”

“還有呢?”

“最帥了。”

柏銘濤心裏都要美死了,臉上的春風得意神都擋不住,“還有呢?”

“……”應向晚已經找不形容詞了。

“恩?”柏銘濤揚著聲調,懶懶的盡是風情。

“再說我就要吐了……”應向晚說完自己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下子輪到柏銘濤鬱卒無語了。

但,無語歸無語,這每天他打電話的時候能感覺到之前那個跳脫的應向晚又回來了,他心情也好得不行。瓊市的在建項目預算和實際成本有相當大的出入,成本預算部,財務部和采購部每天都在通宵達旦地加班,柏銘濤壓力不是不大,這麽大的項目出了問題很容易給資金流帶來麻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應向晚,他似乎沒之前那麽焦躁了,心裏很平穩,一步一棋,走得很穩當。

他依然時不時給應向晚寄禮物,但卻不隻是來自瓊市,甚至是來自世界各地的。

應向晚隔三差五去取快遞,各個快遞店的人都要認識她了。柏銘濤還既過一張照片給她,那張照片是之前自己發給她的“床照”,跟他的照片p在一起,明明兩個人在不同的背景,不同的狀態,但那兩張照片卻格外契合。她把照片放在錢包裏,一打開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