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透過窗簾軟軟地鋪進來,她在愛人溫暖的懷抱裏。應向晚彎著嘴角說了句:“早安。”

“恩。早安。”柏銘濤低頭吻在她的頭發上,低啞的聲音魅力十足,應向晚的心髒直擊電流,呼吸在不經意間變得深重。

一切發生得很自然,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樣。

應向晚抬起頭正好輕輕咬在柏銘濤的下巴上,柏銘濤便低頭順勢穩住了她。

在這樣明媚美好的早晨,早安吻變得熱烈,唇齒交纏,氣息相繞。

我的世界裏,隻有你。

兩個人磨蹭到鬧鍾響起,才慢吞吞地準備起床。應向晚從被子裏衣冠不整地爬出來,低頭看了一眼,不禁臉頰緋紅。柏銘濤笑笑,便又伸手把她攬進懷裏。

應向晚推開她,落荒而逃。

最終,還是兩個人在浴室裏,對著同一麵鏡子刷牙。在鏡子看著對方,都是幸福的笑意。柏銘濤的時間觀念非常精準,車子停在學校禮堂的時候正好八點二十五分,應向晚再走進去就剛好。

“晚晚。等下。”

“恩?”

“早餐。”柏銘濤從後座裏拿過一個精巧的牛皮紙袋遞給她。

應向晚驚訝了一下,早晨兩個人幾乎都在一起,她都不知道柏銘濤什麽時候帶的早餐。隨即被他的體貼感動,她甜蜜地笑開,俯身吻他,然後輕聲說:“謝謝。”

“傻丫頭。一定要吃早餐。”

“你也是。”

應向晚一衝進禮堂就正撞見格桑桑和白磊。

“你怎麽跟宿醉未醒似的。”格桑桑上上下下打量著應向晚。

“太晚睡了……”應向晚耷拉著腦袋,她真的沒精神。

“現在也沒什麽事情了,你到前麵嘉賓席趴一會。”白磊說。

“不用。”

“誒?”格桑桑拉著調子,把腦袋湊過來賊兮兮地問:“為什麽太晚睡啊?我聽說你昨天晚上夜不歸宿也……”

應向晚頓時僵住了,伸手就要揍她。

格桑桑趕緊討饒,然後伸手指了指脖子。

白磊也自然而然地看過去,不經意變了臉色。

“什麽?”

“好一片姹紫嫣紅的草莓田……”

“……”應向晚臉色一變立刻拎著包往洗手間衝。

格桑桑跟在後麵追過來,半晌才低低地問:“你們……”

“沒有。”應向晚看著鏡子仔細地給脖子抹上隔離和bb霜,眼皮都沒撩,回答得是斬釘截鐵。

“那就好……”格桑桑如釋重負。

應向晚旋起bb霜,從鏡子裏看著她,“如果有,那又怎麽樣呢?”

“向晚。你當初跟王顥這麽多年,我們看著都唏噓,後來呢?不要這麽快,我也不是說柏銘濤不好,我就是不希望……”

“好了。我心裏有數。”應向晚回身擁住格桑桑,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背以示安慰。

“王顥在朋友圈裏說,他下個月結婚……”

應向晚頓了頓,半晌才推開格桑桑,看著她低聲說:“我很早就知道的。”

“你會不會難過?”

“會。”應向晚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怎麽可能不難過。記憶裏,十七歲時候,自己坐在他的單車後座,群袂飄飄。那些不知道苦為何味的日子裏,以為每天手牽手上學放學走那麽短短幾步路就能走到永遠。殊不知永遠有多遠,也不知,永遠這條路遠不是學校門口開滿鳳凰花的康莊大道。

那又怎麽樣呢?距離讓他們體驗猜忌,然後用猜忌導火爭吵和冷戰。

應向晚累了,愛不動了,然後慢慢的就不愛了。

“但我難過追悔的,是那段青澀純真的時光。不是王顥。”

“你愛柏銘濤嗎?”

應向晚笑了,“我以為你們都看得出來我在熱戀期。”突然,她又斂住笑,認真地對格桑桑說:“桑桑。我喜歡柏銘濤。王顥已經過去了,完全過去了。”

桑桑不知為什麽紅了眼眶,大概是那段回憶連她都覺得太讓人刻骨銘心了吧。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覺得,隻要應向晚開心就好,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因為這次表彰會有穿插了一些表演,時間拉得特別長。長就算了,節目還都是舊的,應向晚沒看一會就靠在尹倩肩膀上睡過去了。等再被人搖醒的時候,都已經散場了。

所有部門一起善後完畢,應向晚跟尹倩他們邊聊天邊往外走,禮堂門外的停車位上停著好些車,應向晚經過的時候突然停住,認真地往一輛a8的擋風玻璃往裏看。

“向晚。怎麽了?”尹倩問。

“等下啊,我打個電話。”她說著便拿出電話打給柏銘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