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晚上蕭遠要完成上次答應下的親自掌勺的大餐,卻在接了一通電話後急急忙忙就出門了。

應向晚他們隻好在他家自己動手,自由活動。

蕭遠開著他的法拉利一路直飆到醫院,衝到icu。

蕭奕及時伸手攔住了他,啞著聲音道:“不可以進去。”

蕭遠掙開他,趴在玻璃上往裏看那個被各種機器圍著,全身都通著管子的人,睫毛不自禁地顫動,“哥……為什麽會這樣?”他低聲呢喃後,陡然發狂嘶吼道:“怎麽會這樣!他前天明明告訴我他在京城忙項目的!怎麽可能是他!”

“蕭遠你冷靜點……”蕭奕用力抱著發狂的蕭遠不停道:“你冷靜點。你這樣會吵到簡霖的……”

蕭遠聽到他的話,慢慢冷靜下來,卻依然在大口喘氣。

他蕭遠什麽都不放在眼裏,最在乎的便是家人和朋友。簡家跟蕭家同在一個大院裏,又是世交。家裏有了個蕭奕這樣出類拔萃的哥哥,大家的目光自然放在長子長孫上更多些,蕭遠那狂妄性子哪裏都不舒坦,便跟隔壁家簡霖特別親,這事兒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自然而然的便什麽事兒都找簡霖商量,特別信任。從小到大,其實很多事情都挺依賴他的。

現在,簡霖躺在icu裏一動不動,蕭奕說,他出車禍,在危險期。

蕭遠靠著牆壁,低頭抽了口煙問:“他親口告訴我北京那邊的事情很忙,為什麽還會來霖城?”

“我們兩一起過來幫朋友一點事情。”

“那你為什麽還好好的站在這兒?!”

“蕭遠你什麽意思。”蕭奕手肘猛地卡在蕭遠的脖子上,“我是你親哥!”

蕭遠嘴角一咧,露出個短促的笑容,眼眶就紅了。他緊緊抱著蕭奕,頹喪地說:“對不起……”

蕭奕拍拍他的背,然後也靠在一邊低著聲音說:“你是我弟弟,對不起什麽呢……”

兩個人在醫院走廊一直坐到晚上,不餓也不累,幾乎沒有知覺。醫生說簡霖晚上可能會醒來,他們便一直等。

走廊人來人往,腳步聲近了,又遠了,遠的,又近了。

“蕭遠。簡霖怎麽樣?”

急匆匆的腳步在麵前站定,蕭遠和蕭奕同時抬頭。

麵前的人,是柏銘濤。

“晚上可能會醒。”

“你們要幫的朋友是他?”

兩個人同時出口。

蕭奕點頭:“恩。他是……”

話還沒說完,蕭遠已經在眨眼間站起來,一把把柏銘濤推到牆上,手肘卡著他的脖子,膝蓋猛撞他腹部。刹那間冰冷的殺意,讓身邊人在反應過來的時候都過來拉開兩個人。

蕭遠被蕭奕拉開時,還凶狠地瞪著彎腰捂著腹部的柏銘濤。

“你做什麽蕭遠!”蕭奕嗬斥他。

蕭遠卻全然不理會,隻是冰冷地看著柏銘濤,用讓旁人顫栗的口吻說:“柏銘濤。我不會給我哥麵子讓你好過的。”

柏銘濤青著臉靠在牆上,喘息著說:“我們好好談談。”

他沒有想到蕭遠竟然是蕭奕和簡霖常掛在嘴邊的弟弟。他能這麽狠衝過來揍自己,除了為簡霖,還有為應向晚吧。

“你有命跟我談嗎?”

“蕭遠!”蕭奕用力拉著蕭遠,“你冷靜點!這裏是醫院!”

“你們來幹什麽!幫他給樂一鋪路嗎!柏銘濤。你做一件事情到底要犧牲多少人才能成功!”

“這是意外。”蕭奕說道。

“他這麽厲害,能把人家逼到走投無路,這麽多手段,竟然還需要你和簡霖哥來幫!”

“蕭遠。簡霖是來幫梁音的。”柏銘濤的聲音如脫力般。

蕭遠突然頓住了,他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仿佛虛脫了一樣。

“公司一直暗中在官方公關這件事情,趙子航一直不放手。簡霖官場上比較說得上話才過來的。你哥過來,也是為了看看媒體公關能不能把影響減到最小……”柏銘濤覺得很累,他坐到蕭遠旁邊,“無論是為簡霖還是向晚,你衝我來也是應該。”

“你有的選擇的。這種事情可以不發生的!你收購股權為什麽非要用這麽極端的辦法,為了要剔除不聽話的股東,你們讓站錯隊的梁音付出這樣的代價。你想過向晚嗎?你想過她嗎!”

“我想過,我真的想過……”

“所以,你得出的結論是,向晚是可以被犧牲的。你為了彌補這個過錯,還搭上了簡霖……”蕭遠低下頭,把臉埋進掌心裏,他不想再說了。

“簡霖的車禍是意外。我們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蕭奕在旁邊聽著,算是知道個大概了。向晚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是簡霖……真的隻是一場可怕的意外。不能因為來霖城是為了柏銘濤,就把這場意外算在他頭上。

柏銘濤沒有反駁蕭遠的話。因為,他的確是選擇犧牲應向晚了。

簡霖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醫生說他的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三個人皆是鬆了口氣。

蕭遠發了個短信給白磊,便一直留在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