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都是錯,倒不如不解釋了。.

被人算計,被一個處心積慮要算計你的人算計,你有再多的防範,再多的理由,又有什麽意義呢?林銳告訴他的,他已經不相信她了,她說什麽有意義嗎?

微微地垂下頭去,精致的五官上蒼白一片,隻有疲憊和無奈,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悲哀。那長而卷的睫毛微顫,在臉頰上映下一排陰影,微微地顫動著,說不出的嬌柔。

“我隻是不喜歡你跟他什麽事都攪在一起!”曹澤銘不想發火,可是麵對她的時候,那雙深沉的眸子充斥著黑暗,還有裏麵盛滿了不可置信的心痛。“陌陌,你對他的維護,多過了我,難道不是嗎?”

喬以陌聽到這句話,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濃重的憂思,她跟這兩個男人的糾纏,如今看來,都是遲雲的陰謀,她用了極大的耐心來布了一場局,而她不過是遲雲棋局中的一個棋子,是她娛樂報複的極具諷刺的犧牲品而已!而她自己,居然無力抗爭,無法抗爭,因為她還有擔憂,有思慮,怕被威脅,所以,注定了她不會贏。

遲雲已經說了,不要她好過,那麽即使離開曹澤銘,也不知道下一步,遲雲又會讓自己如何不好過!

隻是,如今曹澤銘這個狀態,讓她不知道如何麵對,隻能在無奈和悲哀中妥協,輕聲道:“澤銘,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了,或許,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天使!”

“那你是他的天使了?”曹澤銘強忍著胸口的陣陣刺痛,尊貴得如王者般的俊臉上寫滿了痛苦,他一次次的退讓,換來的還是她的不愛嗎?

“澤銘啊,他的天使是希言,車希言,怎麽會是我?你太高估我了!”她自嘲地笑著。“隻是,他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呢?”

“既然你知道他的天使是車希言,又何必管他的事!”

“我情不自禁行不行?我賤行不行?”她強逼自己說出絕情的話語,盡量不去觸碰他如利劍一般的眸光。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這句話收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你早已認定了,你覺得我忘不掉,好吧,我情不自禁了,我對他舊情難忘了,你滿意了嗎?”她殘忍的轉過頭去,把視線轉向窗外,冰冷的言語將他最後一絲希望擊潰。

“你關心他勝過我,不是嗎?”他痛苦地嘶吼吼著,眼中迸發出一種強烈的憤怒和不甘還有委屈。

而這一刻,她的心也痛得像撕裂了一樣鮮血淋淋。

下不人如。慢慢地沉了下去,直到跌進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原來人的心失衡是如此的難以控製,連理智都可以失去。

車裏沉悶的空氣十分的壓抑,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她閉了閉眼,反問他:“我承認不行,不承認不行,你要我怎樣呢?或者你告訴我,我該怎樣呢?”

“你”他一下詞窮,說不出話來。

“澤銘,在我心裏,你是睿智聰明的,林銳怎麽知道的這件事,你難道不好奇嗎?我可以理解你是被一時的氣憤衝昏了頭腦!”她低啞柔魅的聲音回蕩在車裏,那樣的涼薄,似乎疲憊到了極致。“其實累的何止是你,我也一樣!我們這場婚姻,最後能省下什麽,澤銘,你想過沒有?”

曹澤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瞅著她白希的臉,沒有血色抿緊的唇,良久後才開口:“我氣的不是林銳告訴我,我氣的是你對他的維護!”

“真的是那樣嗎?”喬以陌低聲地反問,揮不去心口的淒涼:“你從來都知道我跟他的一切,做不到可以不用裝大度的!你還有什麽心裏過不去的,盡管說吧!”

她原本以為嫁給他,可以讓時間衝淡一切,他們可以平靜地在一起,安靜的享受生活,而當這一切都是遲雲的陰謀時,她竟然無法扭轉,而曹澤銘的患得患失,讓她沒有了信心和力量。。

錯的都是自己,她知道自己不該嫁給他!

可是,她是真心想要跟他過日子的啊!

她是偶爾想起顧風離會覺得心痛,痛得在很深很深的靈魂底下,或許不至於致命,隻是很受傷。

午夜夢回的時候,輾轉反側,心裏的傷口,還在那裏,想起來,一拉扯,就輕輕的疼,疼的很多時候不過是自己的過往,無力扭轉且悲涼的青春時光。

喬以陌微歎了口氣,心口忽然沒來由地一陣抽痛,如果可以,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忘卻一切,當個傻子,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去想,那樣或許就沒有絲毫的煩惱了!

“縱然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不是嗎?”曹澤銘強抑著聲音的發顫,強力平靜地說道:“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你離我而去!”

“我知道。”她低語:“意難平的何止我啊?”

“你知道!?”他的眉宇間盡是痛苦的神色,雙手用力的扣住方向盤,越扣越緊,越扣越緊,直至關節泛白,“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那都意味著什麽?我有多怕失去!”

“我也怕失去!”她又何嚐不是呢?

“嗬嗬......”曹澤銘低頭著,笑了一聲,滿臉苦澀之意。他又轉過臉來,看向喬以陌,對上她的眉眼,僵硬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兩隻眼睛卻看起來茫然失神,有著深深地悲哀。

“今天你指責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維護了他!”他氣不過這一點,或許他處理的不對,但是她維護顧風離讓他不爽。

喬以陌看著他,輕聲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在他麵前也維護了你!”

而他,卻輕易抓住了另一條罪狀:“你跟他私下還是見麵了啊!你們在我見不到的地方,偷偷幽會是不是?”

“澤銘,我需要偷偷幽會嗎?我若想,我們結束,正大光明的跟顧風離幽會,需要偷偷嗎?”喬以陌霎時情緒萬千。

“可是”曹澤銘的嘴唇急促開闔,像是想要說些什麽,然而最終還是咽了回去,眼中似乎閃過一縷淡淡的憂傷,過了良久,他說:“我現在腎上腺激素有點高,不能跟你說,我怕我做出讓我後悔的決定!”

她也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冷靜。

“送我去單位吧,我要上班!”

曹澤銘沒有把她送回去,而是帶回了家。

她曠班了,被強製曠班了。

之後,兩個人回去各自關在屋裏,都沒再說什麽。

她換了衣服,打開電話,車名劍的電話傳來,喬以陌對著電話道:“明天我們見麵談吧,今天我不是很方便!”

“陌陌,風離說你被曹澤銘怒氣衝衝地帶回去了!”

“我沒事,你們照顧好禪兒吧,不要再出現這樣的狀況了,不是每一次都那麽幸運的!”

“陌陌,我們已經知道曹澤銘的媽帶走了禪兒,她是不是以此威脅你了?”車明劍有點擔憂:“我聽說曹夫人這個人很有手腕的,這些年經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我知道,你還是照顧好禪兒吧,不要掉以輕心!”她說完掛斷了電話,一轉頭看到了曹澤銘站在她的身後。

四目相對,喬以陌漠然地點點頭,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卻笑的無比難看。

曹澤銘將喬以陌的表情都看在眼底,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是顧風離的電話。

喬以陌低頭看著電話,然後看向曹澤銘,說道:“是顧風離的電話!”

她的坦白,讓他整個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覺。

“接!”他隻說了一個字。

喬以陌收斂起眸子裏的澀然,換上了一副她慣常清冷的表情,接了電話。“有事嗎?”

“陌陌,關於遲雲,我有事想跟你麵談!”顧風離在電話裏說道。

喬以陌輕聲道:“我沒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如果真的憐惜禪兒,就照顧好她吧!”

“曹澤銘為難你了嗎?”顧風離的語氣裏似乎有了憐惜和著急。

“這好像不是我跟你該談論的!”她說完,掛斷了電話,對於顧風離想說的所謂的麵談,她不想知道。其實知道與不知道,她都改變不了,那樣強大的女人,她無力抗衡。

掛了電話,她對上曹澤銘的眼睛。

他也望著她的!

他身上散發的那如同地獄般冷冽的寒氣,那氣勢太過邪惡、強大。他就望著她,像是要把她吞進去一樣。

那薄唇緊抿著,一雙狹長的黑色瞳眸,此刻正泛著冷峻而深邃的光。

雖然與他隔著一段距離,但喬以陌還是強烈的感覺到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靠近的寒意,仿佛在一瞬間把她給冰凍死。

他生氣了!

這個電話讓他生氣了!

這還是之前說理解她的那個曹澤銘嗎?

“澤銘!”她低喊了一聲,聲音輕顫了一下,“是遲阿姨不喜歡我,想我們分開的!”

“那麽你呢?你心裏什麽意思?”他反問她。“你內心也是這麽想的吧?你對他冷淡,就像是當初你跟他一起時候對我冷漠一樣,其實你心裏還是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