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醫院的喬以陌,不知道往哪裏跑,她隻想跑出去,跑遠一點,任何人都不認識她,沒有任何人!

眼前一片模糊,耳畔陣陣轟鳴,腦海裏隻剩下那一句話:他們是兄弟!

她跟希言是姐妹,他們是兄弟!

她想要放自己一條生路,卻發現,做到如此的艱難!

她在大街上疾奔,毫無目的。.

顧風離接到電話的時候,立刻驚慌:“是不是喬以陌出事了?”

“顧先生,我們跟著喬以陌,她從醫院裏跑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半夜小時前,您母親去了曹澤銘的病房!”

弟陌裏不。“現在在哪裏?”

“在路上跑,太危險了!”

“想辦法截住她,不要讓她出事,是在不行,敲昏她,先把人逮住再說!”

顧風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又是和母親有關。

能夠重創到喬以陌的必然不是小事!

他握著電話的手,有點顫抖,慌亂裏翻找了電話,終於在一刹那想起了秦少成。他是喬以陌信賴的人,自己不在b城,找秦少成吧!

當他打了電話給秦少成的時候,秦少成剛好人在b城,沒有出差,他從電話裏知道了喬以陌的事,於是就應了下來,“我去看她,小喬還是比較聽我的話的,你放心吧,把地址給我,回頭再聯絡!”

喬以陌被人逮到了,並且敲昏了!

當她再度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秦少成的聲音。

那一刹那,她腦海裏想起太多的事,一張口,竟是紅著眼睛,哽咽了聲音,“秦師兄......”

秦少成歎了口氣,“你這個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但是,他沒有想要探尋的意思。

喬以陌也沒有說,她別過來臉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頓時有點意外,掙紮著要爬起來,秦少成卻輕輕地按住她,道:“別動,小喬,這是我的家,我的客房。”。

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腦海裏還是一團亂,她想起曹澤銘的著急,想起自己這樣不負責的跑掉,她又想起顧風離,感覺心痛了一下,有反複想起他們兩個人,一股疼痛慢慢的從胸口蔓延開來,難以抑製。

“我怎麽會遇到你的?”她問。

秦少成很坦然,道:“顧風離拜托的!”

喬以陌猶如被定住了一般,無法言語。

“找到你的時候,我也打了電話給曹澤銘,告訴他你再我這裏,讓他放心!”

喬以陌心中說不出的感受,她跟他們,究竟有怎樣的孽緣?他們是兄弟啊!希言跟她是姐妹已經是很難受很難受的了,他們又是兄弟!

秦少成又道:“這是顧風離安排的,小喬,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師兄隻想告訴你,天無絕人之路!”

“我錯了,師兄,我真的錯了!”喬以陌閉上眼睛,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可是,我的錯,讓我們每個人都至於情難以堪的地步,我不知道怎麽去麵對了!”

她以為可以麵對任何事,什麽都不能打倒她,可是此刻.......

那張帶著淚水淒楚的臉上染上一絲的晦暗,想起曹澤銘和顧風離時,她的心已經會忍不住的抽痛著,太痛,如同有一隻無形的打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心,擠壓著,蹂-躪著,讓她茫然無措的隻能承受著那內心深處的痛楚。而疼痛似乎不夠,她覺得她應該時刻窒息,時刻煎熬,才能抑製那種心情。

看著她的眼淚,秦少成痛惜地歎息了一聲,手握住她的手,像是對待自己的小妹,更像是對待另外一個自己,他柔聲安慰她:“你的事情我輾轉聽到了一些,隻是那些我都不信,人生不是在別人的閑言碎語裏度過,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如何坦然!小喬,是人都有摔倒的時候,隻是,不要讓自己倒下!”

秦少成說的是緋聞的事,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喬以陌無法言語,這種事,她講不出來。

對於秦少成,她永遠都有著一種親近和溫暖,那語調,那眼神,對她永遠都像是大哥哥對小妹妹一樣。

“無論發生什麽,我想都不是你主觀意願希望發生的,你心裏想著的一定是最美好的,如果事與願違,也一定是不受你控製的!既然無法控製,有著很多的客觀原因,那麽我們,還有什麽可糾結的呢?”

秦少成低聲的安撫著,目光看著瘦弱單薄的喬以陌,一股憐惜之情再次溢滿了心胸,她明明就是那麽單純而孤單的一個丫頭,堅強而自卑地活著,小心翼翼地善良!

“我隻想要平靜的生活,可是,我親手搞砸了一切!”喬以陌低聲地你喊,她的願望很小,隻希望平靜的過完一輩子,可是,此刻,她發現自己,是沒有權利幸福的!

“小喬,很多時候你不明白,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似乎是看透了喬以陌內心的想法,秦少成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

當年,當他深愛的女人跟了別人跑掉的時候,他和她有著同樣的念頭,他隻要和深愛的女人在一起就可以了,可是當她嫌棄他窮,逃離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越是平凡的要求,越是很難實現。

喬以陌也似乎明白了秦少成的無奈,她握了握他的手,輕聲道:“師兄,你會幸福的,我一直覺得心存善念的人會幸福,你一定會的!”

“傻丫頭,你也會的,因為你一直很善良。”秦少成動容的笑著,寵溺的看著喬以陌仰起的清秀臉龐,那還掛著淚痕的臉龐,卻已經在努力安慰他了。

他笑笑,拍了拍她手。

她沉吟了一下,輕聲道:“我能借你的電話用用嗎?”

“嗯!”他遞過去。

她撥了曹澤銘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曹澤銘急切地聲音:“秦少成,請你務必幫我照顧好陌陌,大恩我曹澤銘記在心裏了!”

“澤銘.......”喬以陌輕聲喊了起來。

“陌陌?”曹澤銘一下聽到喬以陌的聲音,無比的激動。“陌陌......”

“我沒事,你好好養病,我需要一點點時間,會好好回去的,你不要擔心我!”她小聲地說著,卻還是情難自控地抽噎。

她其實,已經不知道以怎樣的情緒去麵對曹澤銘了!

“好,我讓人去接你,你想回來,給我電話,陌陌,我們見麵說好嗎?”他說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了他。

“我不知道如何麵對你!”她說的是實話。她此刻,心裏尷尬,難受。

“陌陌,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我,你不要自責!”

“都是我的錯!”她哭著低喊,“如果這個世界沒有我,就好了!”

“陌陌,你聽我說,你躲不掉的,她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這是她布的局,我們都是棋子,沒有這件事,還有另外的事,你都逃不掉的!”

喬以陌無言。“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你回來後,我跟她攤牌,陌陌,我等你!”

她沒有再說什麽,掛了電話。完了,她看著電話,猶豫了一下。

秦少成道:“不打給顧風離嗎?要我打?”

“不用了!”喬以陌搖頭。

秦少成了悟。

喬以陌說:“如果不能給予幸福,倒不如給予殘忍!”

秦少成一怔,忽然就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他很想說,他見到了宋易安。她的話,讓他想到了宋易安。

可是,此刻,這種情況,又如何說得出口?

“師兄,謝謝你,我想自己在你這裏待一會兒,等下我就走,可以嗎?”

“當然可以!”秦少成點了點頭。“我出去,有事叫我!”

“謝謝!”她小聲道。

秦少成笑笑:“跟我不用客氣!”

秦少成出去的時候,就聽到屋裏發出了一種似有似無的哭泣聲。他立在門口,輕輕地歎了口氣。

顧風離還是趕來了b城,他敲開秦少成家的門的時候,秦少成就看到一臉焦急擔憂的顧風離,他可以輕易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一種情感,而顧風離也沒有絲毫的隱瞞。

“她呢?”顧風離問。

“在客房裏!”秦少成把他帶了過來。“她似乎不想見你!”

“我知道!”

“哭的很傷心,一定是遇到了很嚴重的事,不然,她不會哭的。小喬大一那一年那麽艱難,遭人恥笑都不曾哭過,今天這事一定很大!”秦少成目光盯著顧風離肅然的俊顏。

“她沒有說嗎?”

“隻說她錯了,讓所有人都情難以堪!”

顧風離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忽然就閉了閉眼,遮掩住一閃而過的悲情,錯的不是她,是他,到現在還在一錯再錯,然後往門口走去。

“如果我是你,就會遠離!”

“你不是我,所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的心情!”顧風離沉聲,峻沉的麵容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現,他母親到底說了什麽?

他剛才去找了母親,母親什麽都沒有說,他又去找曹澤銘,曹澤銘一個字不說,他無奈來了這裏。

屋裏已經沒有了動靜。

秦少成也沒再說什麽,顧風離走到門口,輕輕地旋開了門扉,他看到喬以陌站在窗邊,肩膀**,看著窗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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