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太震驚,顧凱悅很是震驚。.

顧凱悅無限憐惜而又悲哀的眼神令她她眼角的淚垂下,遲雲哭的肝腸寸斷。

或許再強大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她也不是一直那樣堅強。

顧凱悅輕拭著她眼角的淚,心中苦澀無比。

“顧凱悅,我恨你!恨你!恨你.......”一連說了無數個恨你,她她要緊牙,死命的抓緊他的手,指甲狠狠掐進去,拚盡全身最後的力氣,叫嚷著:“是你毀了我一生!”

顧凱悅無法言語,看著她痛苦扭曲的容顏,他閉了閉眼,“是,我毀了你們!”

“我要你們生不如死!”遲雲繼續嚷著。“我的兒子,從來沒有爸爸,你毀了我,你說過她離婚。你說過的話從來不算,我恨你!”

顧凱悅微微一僵,目光黯然,心緒潮湧。他的孩子,從來沒有去關心,從來不曾去關懷的孩子,他找來時候,他還不曾認他給予溫暖的孩子。那個孩子得了癌症,他還那麽年輕,風華正茂,他最小的兒子啊,長得那麽好,聽說留學海外......

聽著遲雲的哭訴指控,顧凱悅心頭刺痛,他往日裏深沉的看不出情緒的雙眼漸漸染滿悲傷,卻還在自欺地安慰她:“不會有事的,現在科學這麽發達,孩子會沒事的!他不該承受大人的罪孽!”

“罪孽?”遲雲忽然大笑,猛地推開他:“我從來不相信報應,如果真的有報應的話,這個世界做過更多壞事的人早就該被報應了!可是哪一個不是活的好好的?上天隻對強者溺愛!鄭瑤光都沒有報應,我怕什麽?”

顧凱悅沒有說話。他對她有歉意,如今他們的兒子又病了,他還要勸她收手,不然一切都一敗塗地。

遲雲終究是哭了一會兒,很快就收斂了,她推開了顧凱悅,隻丟給他一句話:“你滾吧!”

顧凱悅一怔,“你答應我,放手吧!”

“不可能!”遲雲嗤了一聲:“你做夢吧!”

“孩子都病了,你還要繼續折騰嗎?”顧凱悅以為自己那一跪說服了遲雲,沒有想到她還會這樣堅持。

“你讓鄭瑤光跪在我麵前,或許我可以考慮!”遲雲的眼底有著很絕。

顧凱悅錯愕,“這不可能!”

“不可能?”遲雲冷笑:“不可能的事,你又何必來?”

“雲雲,你可曾想過,錯的也不隻是她!我們先錯的!”顧凱悅想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說服這個他曾經深愛的女人。

“所以我選擇離開了,放過你們,從此讓你們生活!可是她做了什麽?你不會不知道吧?”遲雲冷笑著:“她裝成賢妻良母,別人把壞人做了,她一直是最正義的!我憑什麽要一直忍下去?以前我沒有這個能力,現在我有了!有資格喊停的人是我,不是你,不是她!”

“她是對不起你!我知道她做的事,可你不也是忍了那麽多年嗎?”

“你錯了!”遲雲再度冷笑:“我從來沒有說一直忍下去,倘若她有對她做過的事心懷一份愧疚的話,我或許不會這樣恨你們。可是沒有,從來沒有!我要她跪在我麵前跟我懺悔!”

“你又能得到什麽?”顧凱悅心痛地反問。“我們都到了這個年紀,風燭殘年,能得到什麽呢?”

遲雲淡淡地道:“得到上天不能給與的公平!”

“你這樣對她可曾公平?”

“你心疼了?”

顧凱悅覺得一些事講不通了,他耐住性子,又道:“對你,我從來都是心中有愧疚的,這些年來一直不曾忘記,想起來就會錐心刺骨的痛。”

“別他媽笑話了,你說的你自己信嗎?別告訴我你午夜夢回時時刻想我,顧凱悅你以為我還是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嗎?雲翔帝國我如果用單純去創造,你覺得能成功嗎?我告訴你,三十年前你這麽說我會信,三十年後,你這麽說,我隻覺得可笑!這些年 你早幹嘛去了?”

顧凱悅被堵得啞口無言,卻又忍不住說道:“我以為你過的很好,你跟曹應之結婚,我一直以為你們過的很好,所以我不會再去打擾你!”

她冷笑:“不是日子不好,而是身邊的人不對。平靜安詳的生活一直是我所期盼和向往的,但前提是我心甘情願。你,鄭瑤光,你們做絕了!我有心放過你們,可是你們沒有絲毫愧疚,所以,要死,咱們一塊兒死!”

顧凱悅定定的看著她陰狠的麵容,雙眼之中蒙起一股冰灰色,從眸子中央的一點逐漸擴散開去,那樣冰冷和漠然。

遲雲眯起眸子,頓住,望著他的眼睛,道:“你想要一切回歸到平靜,那就讓她跪下求我!我手裏可是有猛料,可以讓你跟他隻剩下的唯一的兒子一敗塗地!”

顧凱悅一下僵住了身體。“不能為了我們得了癌症的兒子積德納福嗎?”

遲雲麵色一變,陰狠地道:“要死都一塊死!”

“到底,你最愛的人還是你自己!”顧凱悅搖頭失笑,那笑容裏有著失落,“雲雲,你一直是成功的,這些年來我對你愧疚,在瑤光身邊卻心裏想的都是你!可是如今你不肯收手,把我心裏對你僅有的愧疚都耗盡了,你贏了又如何?你能讓我們都痛苦,卻不能讓我們都投降,殺人不能誅心,沒有絲毫意義!你終究還是敗了的!”

“你.......”遲雲的臉色一下冰封,她站在那裏,哆嗦了一陣子,忽然就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然後對著電話道:“進來,我乏了,需要休息了!”

於是,兩分鍾吧,就有人走了進來。

這兩分鍾裏,他們四目相對,彼此都不說話。直顧限凱。

他從她眼中看到了不再是當年純真女孩的她。

她是雲翔集團的董事長,納稅大戶,她一擲千金,她是社會的典範。卻沒有人知道她有一段做過小三的過去,她是曹應之身邊的美麗夫人,是家庭幸福的成功的女人,有著幸福的光環籠罩。誰也不知道隱秘的東西。

走進來的是那個漂亮的男孩子,二十多歲的。

那人走了過來,走到了遲雲的身邊,笑米米地說:“寶貝兒,我抱你上去,乏了就不要辛苦了!”

說著,真的打橫抱起來了遲雲。

顧凱悅完全地錯愕。

遲雲冷冷地瞅了一眼顧凱悅,對那孩子笑著道:“真是可愛,還是你對我好!”

顧凱悅一下子就像是被嗆住了一下,像是誰掐住了他的脖子,隨後就是輕微的嗆咳。

他的表情震撼,眸光暗沉複雜地難以琢磨。

遲雲勾住了那個孩子的脖子,兩人親昵地抱在一起,那個孩子,還不如他們的兒子年齡大,他們就那樣上樓去了!她沒有再理會他!

他完全愣在客廳裏,看著她一直望著自己,那冷冷的眼神。

他呆了,眼前一片黑暗。

直到樓上傳來某種隱晦的聲音,他踉蹌著離開,心中卻覺得自己都不太相信整個事件,太詭異了,太出人意料了。

曾經最純真的女孩,怎麽會做出這樣離經叛道的事!

她瘋了!

顧凱悅五內俱焚,恨不得死了。

可是,他還有太多的事要做,他的愛情童話破滅了,他就不該相信那純真的愛情。他今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要再見到鄭瑤光,求得她的原諒,那種真正的內心釋然後的諒解。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19號別墅門的。

他不自覺地走回了9號別墅,走到9號別墅的門邊,站在那裏,他望著裏麵亮著的燈,卻走不進去。

顧凱悅覺得他自己的心幾乎無法再跳動,血液也凝固在這一刻。

“你在這裏做什麽?”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女聲,他聽了四十多年早已厭倦卻又很多時候不舍有著極其複雜情感的前妻的聲音。

鄭瑤光從外麵回來,看到顧凱悅站在門前,不由得冷聲質問了一句。

顧凱悅沒有回頭,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他忽然覺得他的喉嚨裏全是血腥味,用盡全力的想壓下去,可是,最終噴了出來,濺上了門板!

“凱悅!”鄭瑤光驚聲大叫,一把扶住他。

她終究不是最狠心的那一個,最狠心的那一個在隔壁,此刻正跟一個可以做她兒子的男孩子廝混,而他們的兒子,得了絕症,她卻還是死不悔改。

顧凱悅到此刻明白了什麽,他的身子搖搖欲墜。

鄭瑤光幫他按揉胸口:“顧凱悅,你這算什麽?吐血吐在我門前算什麽?”

鄭瑤光雖然責備,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搖搖頭,什麽也說不出來,隻覺胸口處猛烈一疼,溫熱帶著腥味的**直接湧上來,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錯了!”他在暈眩過去的時候,給了她三個字。

鄭瑤光不知道是該悲哀還是該喜悅,她知道這三個字,才是真的真心真意的。

她在這個男人身邊這麽多年,有些話,已經不太相信他說的。

但是這句他錯了,是真的!

深夜十一點,顧風離再被電話吵醒,接聽,是母親的聲音:“小四,你爸爸吐血了!在醫院!”。

顧風離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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