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懷疑歸懷疑,卻還是很淡定。“不是都聯係上了嗎?至於嗎?人家弟妹才兩天不給你打電話,你就這樣子,你幹脆把女人綁在褲腰帶上好了!”

隻見曹澤銘怒聲道:“林銳,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我現在立刻馬上回雲海,誰都不能攔我,否則我跟他絕交!”

林銳錯愕:“不是吧?喬以陌告訴你了?你都知道了?”

曹澤銘的 眉頭一皺,地閃過什麽,他就知道不會那麽單純,他今天動了心思詐和一把,沒想到真的詐出來了。真的有事!

他眉頭依然是皺緊的。“是,我都知道了!林銳,你真是好樣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銳再度錯愕。“不是,兄弟,這事你真的知道了?”

“我他媽不是傻子!出了那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你滾吧!我自己回雲海!”

“澤銘,你聽我說!”林銳立刻正色起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弟妹的確出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回去,克凡今天晚上到!具體情況沒有那麽複雜,她也跟你打電話了,是受傷了,但是沒有要命!”

曹澤銘的臉立刻泛白,那顆心原先懸在半空中,聽見這些話後,就好象是空了。靈魂仿佛被抽走了,整個人空洞洞的。

“林銳,你的女人出了事,我他媽也這樣不告訴你,你能受了?”曹澤銘突然暴怒起來。

“澤銘!我.......”換了自己肯定也不行,但是這不是事出有因嘛。“你要不是病著住院,我能不說嗎?這不是你病了嘛?弟妹怎麽可能會告訴你這個?她挺深明大義的一個人啊!”

曹澤銘站了起來,身體有點顫抖,他冷聲道:“她是沒有告訴我,但是我猜到了!”

“你詐我?”林銳大驚。

“對,我若是不詐你,我能知道嗎?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隱瞞,否則今個兒咱兄弟情義全無!”

林銳一聽這話,咬牙。“你確定你能承受的住?”

“我能!我跟她生同寢,死同槨。沒有什麽我承受不了的!”盡管臉上毫無血色,可是曹澤銘說話還是很有力度。

林銳無奈,點了點:“她的單位突發衝突事件,執法大隊開了兩個隊長,家屬鬧事,上百口子進了局裏,動手了,弟妹被人砸了頭,在醫院動手術,脫離了危險,我昨天去醫院了,連夜趕回來,她脫離了危險,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隻是沒有看到我,我怕你有疑,所以沒有呆到跟她說句話再回來!”

曹澤銘的眸光低了下去,暗沉的如同暴風驟雨即將來臨的時刻。他沒有說話,那眸子中的怒氣滔天,似乎要把一切摧毀。

“不管是誰,我要他付出代價,不,要他全家付出代價!”曹澤銘突然厲聲說道。

林銳心裏一驚,望著他:“澤銘,無論那個人是誰,我們都不會輕饒,但是我希望不遷怒!你不是說弟妹有個好品質不遷怒嗎?”

“這件事,永遠不會讓她知道,我要打她的人和他的家人這輩子都活在水深火熱裏,煎熬一輩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帶著堅定,讓人心驚。

林銳一時間愣在那裏,心中明白,他真的怒了!罷了!誰讓那個人動了他最寵愛的寶貝兒呢?

“回雲海!”曹澤銘往門口走去。

林銳大驚:“你不要命了?你還沒有拆線呢!”

“我說現在回雲海!”曹澤銘再度沉聲重複了這句話。

林銳試著說服他:“澤銘,你若是真的愛她,就不要告訴她,你知道了這件事,你這麽跑回去,她看到你,一定會著急,她一著急,隻怕不利於恢複,她傷的是頭,不是別處,一不小心就落下殘疾!”

“她殘了,我養著,她死了,我陪著,她躺在醫院裏,我躺在她隔壁,你若愛過,必然明白我的心情,你若沒有愛過,就沒有資格來評判,林銳,是兄弟,就什麽都不要說,辦手續,我們回雲海醫院!”

一時間,林銳無法言語。

門口,易欣也很震驚,她愣了良久,輕聲道:“林大哥,要不,問問醫生,能轉院嗎?不轉回去,曹大哥著急,也不利於恢複!”

“轉院當然能,隻是人家都是從小地方轉到大地方的醫院,他這倒好,從省城轉到縣醫院,笑死人了!”林銳真的不想去辦這個手續。

“你辦不辦?”曹澤銘問。

易欣有點擔心,又喊了一聲林銳:“林大哥,要不問問醫生吧!”

“易欣,你去看看彭主任在不在!”

“好!”

不多時,易欣把彭主任叫了來。14967626

看到曹澤銘這樣子,彭主任歎了口氣。“你真是會給我惹麻煩!”

“反正惹了那麽多了,也不差這一個了!”曹澤銘望著彭主任,笑了笑:“咱已經是一根繩的螞蚱了,你放心,我簽訂事故責任書,萬一有事,絕不找醫院麻煩!”

“你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沒辦法,我老婆病了!”

“把她轉過來!”彭主任說:“你走了,我這裏沒辦法交代!”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偷偷溜走!”曹澤銘說的很堅定:“反正我是無論如何都得回去的!她身體還不如我經折騰,就算比我經折騰,我也舍不得折騰她了!”

彭主任沉思了良久,道:“要走也過一會兒我下班後走,你再折騰我這輩子甭幹了!”

“我賠你!給你蓋個醫院,你當院長!”曹澤銘說。

彭主任望望他,很是無奈:“你這孩子就捉吧!”

之後,彭主任歎了口氣,走了。

深夜,備了一輛醫院的救護車,用了病床把曹澤銘給送回了雲海。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擔心。

此時的醫院。

車明劍還在,看著喬以陌睡著了,後來的後來,又像是做了什麽夢,昏睡中焦躁不安,鼻翼間還有簡易的氧氣罩,她的小臉皺起來,眉頭皺的更緊。

車明劍伸出手,幫她撫平,輕聲道:“陌陌啊,早知道你遇到這些事,當初哥哥就要了你好了,也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睡夢中的喬以陌長睫輕顫,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眼前閃爍著微弱的昏黃燈光,還有誰的手,溫暖的手,輕撫著她的眉頭。她吃力地睜眸,一下又閉上了,卻在瞬間瞥見了車明劍糾結的俊臉,又睜開。

“感情這種事還真的他媽傷人,看你們這麽折騰,我都倦了!不過也很羨慕,至少你們懂得了什麽是愛情!愛,不一定要天長地久,對不對?”耳邊飄蕩的聲音,漸漸地遠去,喬以陌又閉上眼睛,睡了。

“其實,我有點後悔了!”車明劍最後這句話,說的很輕很輕。

**躺著的人,眉頭還是皺著,他費了很多力氣把她的眉頭撫平,輕聲道:“你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妹妹!好好睡吧,一切都會過去的!”

車明劍從病房裏出來,囑咐3名護工照顧好喬以陌。

他下樓的時候,就看到了顧風離的車子,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裏,車裏,有隱隱燃燒的煙頭,又在抽煙。

他一沉吟,走了過去,直接拉開門,被那滿車的煙味嗆地直咳嗽,忍不住說他:“你這是做什麽?在這裏抽煙?想看人,上去看!不想看回家!在這裏幹嘛?”

他的手連包紮都沒有包紮,大概是回去洗了澡就那樣睡了,換了衣服,卻是精神萎靡,胡子拉碴,刮都沒有刮一下,像個野鬼一般。

“我c!你們真是一個個不如個娘們!喬以陌人家拚命的微笑,即使在最難的時候,最悲哀的時候,人家也沒有像你一樣,你看看你這樣子,還是個男人不?”

顧風離也不回答,一句話不說。就靜-坐在駕駛室裏,抽著煙,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抽煙的動作,大概就跟個活死人一樣吧!他此刻看起來很沉靜,顯得更加孤寂。

他的視線一直望著喬以陌住的病房的樓層,好像被抽離了靈魂一樣。

“你這是在懲罰誰?”車明劍忍不住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

顧風離終於回頭,淡淡地看了車明劍一眼,“她今天難受嗎?”

“難受也不會說一個字,她不像你,整天的陰著一張臉給誰看啊?”

“我隻是不知道如何贖罪,不知道該怎麽替她,她躺在那裏,我很難受,恨不得被砸的那個人是我!”10nlk。

“擔心就上去看她!”

“不!我不能!”他忽然搖頭。

“不能就別在這裏這樣子自虐!”

“我這樣,隻是想要離她近一點!”他知道怎樣都是錯,“我想遠遠地愛她,卻不知道如何愛,無論怎麽愛,似乎都是錯的!我從來沒有這麽無力過,無可奈何,手足無措。”

他說的很艱澀,車明劍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他什麽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銳林澤見人。“你回去吧,我想在這裏呆一會兒,一會兒就回去!”顧風離的視線又轉向了病房那邊的窗口,好像透過黑色的夜,透過牆壁和玻璃,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晚上還會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