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慘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鱗片人忽然鬆開了抓著沈重脖子的手,然後將手上的礦泉水瓶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扭頭便往外走去,沈重半蹲在地上咳嗽,我抿著‘唇’,看著鱗片人一把拉開了鐵‘門’。

“晨研‘露’,你走了的話,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我對著他大喊道。

鱗片人的身體開始顫抖,我死死的看著他的後背,拿出了手槍,然後上膛,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

沈重咳嗽了半天之後,腳步蹣跚的扶著儀器站了起來,麵‘色’很是蒼白。

他的脖子上,兩道可怖的血痕,讓人觸目驚心。剛才晨研‘露’幾乎沒有用力,沈重就差點沒命了。

我顫抖的看著晨研‘露’,他緩慢的轉過身體,兩隻血紅的小眼睛,不停的跳動著。

“小咪。”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淚如雨下。

晨研‘露’關閉了鐵‘門’,然後緩步的走到了我的身前,手槍被沈重接了過去,然後褪下了子彈。

我嗓子裏卻像是堵住了一塊石頭一樣,看著晨研‘露’如今的模樣,半天都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晨研‘露’慘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微澀著聲音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搖頭,沈重適逢的開口了,不過他的聲音明顯有些怪異,很可能剛才傷到了聲帶。

“劉克在哪裏?”沈重死死的看著晨研‘露’的眼睛。

晨研‘露’忽然一腳對著沈重踹了過去,我麵‘色’一變,立刻擋在了沈重麵前。

晨研‘露’的腳,停在我小腹麵前,一厘米的位置。

“小咪,你們離開這裏吧。”晨研‘露’忽然道。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顫聲道:“你是被他變成這樣的?”

晨研‘露’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沒錯。”

我求救似的看著沈重,顫聲道:“佩老能不能把他變回來?”

晨研‘露’的血紅小眼睛忽然跳動了起來,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顫抖。

回到研究所之後,沈重一直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我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麽。晨研‘露’明顯知道劉克去了哪裏,但是他卻怎麽也不說,而且,我能夠感受到,他對著沈重,好像還有一絲其它的情緒,剛才如果不是我攔著的話,很可能沈重就被那一腳,要了命。

晨研‘露’變成了這個樣子之後,好像沒有多大的抵觸情緒,隻是躲著我,不敢見我。

而佩老,看見晨研‘露’之後,就像是禿鷲看到了腐‘肉’,二話不說的就拉著晨研‘露’,進入了二樓,我擔心如果他太過火,晨研‘露’會直接扭斷他的腦袋。

但是我現在更應該擔憂的卻是劉克到底對晨研‘露’做了什麽,他又能不能恢複。

就在這段等待的時間,二樓的腳步聲忽然響了起來。

佩老快步的走了出來,臉上的老皮,仿佛在興奮的跳舞。

我焦急的問他晨研‘露’能不能恢複。

他卻瞪了我一眼,道:“這就是一個完美的傑作,幹什麽要恢複?”

我麵‘色’一下子就蒼白了下來,哆嗦著嘴‘唇’看著佩老。癱坐在了沙發上。

佩老卻忽然道:“他沒事情了,我要研究他一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完全複原,他要我告訴你們,劉克離開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佩老的情緒明顯有幾分低落,但是之後卻又恢複了過來,一臉興奮的道:“克隆人沒了,但是卻送來了一個變異人,也是巨大的研究價值啊!”

佩老說完,便扭頭向樓上走去,我有些茫然的坐在了沙發之上。

沈重還是沒有說話。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佩老還沒出來,沈重依舊沒動。

我開始犯困,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重卻離開了。

佩老正端著一碗粥,就著饅頭吃著,在我的麵前,還放了另外一碗。

他嘴裏含糊不清的道:“沈重走了,你沒事的話也可以走了。”

我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個收尾,死了那麽多人,鬧出了兩個劉克,但是他們卻失蹤了。

晨研‘露’怎麽也不說劉克去了哪裏,而就是佩老,竟然也迎合了晨研‘露’的話,沈重自此以後,再沒有來過這個研究所。

而我擔憂晨研‘露’的身體,又呆了三天,佩老每天都會呆在二樓,也不讓我上去。

晨研‘露’也沒有再出來過,我甚至懷疑,佩老是不是把他解剖了,但是這個念頭,隻是閃了閃就消失。

最後我給晨研‘露’留了一封信,然後也離開了研究所。

我先是去警察局找沈重,沒有找到沈重,但是卻找到了那個猴子一樣的刑警。

我問他沈重的下落,他卻搖了搖頭,道:“沈哥辦理了停職,現在應該在家裏吧?”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這樣說,我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沈重隻要沒有想不開就好。

可是,最後怎麽也想不通的,卻是我。

瘦猴刑警拍了拍我的肩膀,歎息道:“沈哥是我們最厲害的一個,他沒有任何背景,卻硬生生的在重案組踩出了威嚴,雖然我們的警銜都一樣,但是他的話,比我們的老大都管用。”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說。

他卻道:“因為他沒有拿不下的案子。”

我沉默了,瘦猴刑警告訴我,不是沈重自己要回家,而是上頭下了命令,中止了這件案子的繼續調查,聽他的意思是還有上麵更大的官,下了命令。所以,沈重才被停職。

劉克去了哪裏,我完全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肯定還會再回來。

回到學校之後,我發現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變了,帶著三分膽怯三分厭惡,剩下的,都是避之不及。

就連宿舍,也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看著空空‘蕩’‘蕩’的宿舍,我又想起了前段時間,劉克,我,晨研‘露’,還有他的‘女’朋友,黃微微我們五個人在一起的時候。

現在五個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晚飯也沒有心情吃,我就直接躺在了下鋪的‘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上課,所有人又像是躲著瘟神一樣避著我。

我心中卻是沒有了任何感覺。甚至,覺得這裏的課,也沒有了意思。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我去了研究所三次,最後一次的時候,終於看見了晨研‘露’。

我看到的,是躺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玻璃儀器裏麵的晨研‘露’,渾身被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眼睛卻是睜開的,不再是那種細小的像是蜥蜴的眼睛。而是變回了正常人眼睛的模樣,隻不過還是紅‘色’。

佩老興奮的告訴我,真正的藝術品,馬上就要完成了。

我看著他笑得快要扭曲的麵孔,心中卻有些發寒,晨研‘露’對著我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示意我沒有事情。

而佩老又告訴我,這段時間可以不用來這裏了,燈晨研‘露’完全恢複以後,他就會來找我。

我聽到他說晨研‘露’能夠完全恢複,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倒也清淨無比,再也沒有人和我說話,吃飯的話,食堂無論多擠,我坐的位置,永遠都是空的。

我買了一個新的手機,裏麵一個聯係人都沒有了,晚上的時候,我總是會到原圖書館的舊址,轉兩圈。

現在那裏隻剩下了一塊平地,但是我還是能夠嗅到裏麵散發出來的血腥。

慢慢的向著宿舍樓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我接通了電話,卻是一陣忙音。

坐在宿舍的‘床’上,我回撥了兩次那個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

我有些煩躁的把手機扔在‘床’頭,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我詫異,這段時間早就沒有人會來敲‘門’了才對,打開‘門’,外麵卻是沒有任何人,空‘蕩’‘蕩’的過道裏麵,孤零零的隻有燈光。

我聳了聳肩,歎氣,下意識的低頭,卻看見一張信封,出現在‘門’口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