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不見的對手
我出了小樓，童老爺子還在院裏徘徊。
想必這老頭心裏焦慮，我要是沒個明確說法，他是不會甘心的。
於是我走過去和老爺子攀談起，在我有意無意的引導下，童老爺子說起了百味齋的曆史掌故。
原本我對百味齋的曆史並不感興趣，不過在老爺子繪聲繪色的講述下，我居然聽得興致盎然。
中間也少不得問幾個問題，還說到了屋子裏神龕上供奉的貔貅。
童老爺子說供奉的貔貅可是有些年頭了！具體是哪一年說不清楚，不過在他曾祖那時候就有了。
我不由得感歎，什麽是曆史？什麽又是淵源？這些在民間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東西就是曆史和淵源。
童老爺子一直用希冀的目光看著我，我雖然不想說大話誇海口，還是給了他一個承諾。
我對童老爺子說：“我今天晚上會留在這試一試，雖然不敢說一定有把握，但是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
童老爺子說：“盡力就好，我之前說給黃毛的話現在同樣說給你，一切都要以自身的安全為前提，錢財聲譽，這些東西都是身外物，不值得付出太大的代價。”
我笑了笑，老爺子這句話說的很漂亮。
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安全就絕對不要插手。
插手進去，就保不準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不過我還是說：“您老就放心吧！我雖然年紀不大，可還不蠢！不會隨意玩命的。”
童老爺子也是一笑：“那就好，話說回來，我雖然跟楊處長有交情，可我不會白讓你們操心費力，這件事解決了我虧待不了你和黃毛。”
我隻是笑笑，沒搭這個茬，接著我就說起來晚上的安排。
從百味齋裏出來，我隨意的在街上逛著。
沒想再回千葉寺，距離太遠了，還不夠來回折騰的。
而且我還讓黃毛去打了招呼，今天晚上就不回千葉寺去住宿了。
走著走著，不知怎麽就到了江邊，不太遠的地方就是跨江大橋。
我四周看了一下，最近的一家飯館卻是洋鬼子的快餐店。
老實說我對洋鬼子的快餐沒什麽好感，可我也沒有耐心再去找一家中餐館。
我進了快餐店買了幾個漢堡，一份炒飯和一大杯可樂。
我沒有在快餐店裏吃，拎著這些東西出來，我原想到跨江大橋上一邊看風景，一邊吃東西。
走了幾步，才發現我的眼睛欺騙了我，要上跨江大橋還得走上一段距離。
肚子不停的抗議，我也就息了那個念頭。
隨意走進江邊的一個小廣場，找了一個長條椅子，就坐在上麵開吃了。
要說東西是真不怎麽樣！不過人餓了吃什麽都是香的。
我大口小口幹掉了幾個漢堡，然後又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炒飯。
因為吃的太急了，一下就噎住了，我連著喝了幾口可樂才順下去。
這時候我就聽見有人在我身邊輕輕地笑，我低下頭一看，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
這孩子笑的花枝招展，十分的可愛。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低聲的問：“小妹妹，我很好笑嗎！”
小姑娘細聲細語的說：“你不好笑，但是你吃飯的樣子很好笑，大哥哥你很餓嗎？”
我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小姑娘又問：“那你為什麽這麽晚才吃飯呢？”
我撓了撓頭，這麽點兒的孩子，我也不能說我去幹什麽了，說了她也不明白。
最後我說：“大哥哥很忙，忙得忘了吃中午飯！”
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說：“那樣可不好，媽媽說不好好吃飯的孩子是長不大的。”
我摸了摸鼻子，有媽媽的人真好啊！如果我能找到我的媽媽，她也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吧？
我低下頭對小姑娘說：“你媽媽說的很對，不要和大哥哥學，大哥哥是個壞榜樣。”
這時候遠遠的有個聲音傳來：“橙子，小橙子，你在哪兒啊？”
小姑娘眨著眼睛對我說：“大哥哥，我要走了，媽媽在叫我呢？”
我從塑料袋子裏拿出來一個喜羊羊，這是快餐店的贈品。
我把喜羊羊遞到小姑娘的麵前說：“這個喜羊羊送給你，希望你將來像喜羊羊一樣聰明快樂。”
小姑娘的嘴唇嚅喏了一下，隨後她說：“媽媽說了，不可以隨意接受人家的禮物。大哥哥再見！”
說完她轉身跑開了，我拿著喜羊羊也低聲說了句：“有緣再見！”
眼見著小橙子跑遠了，最終撲進了一個年輕女人的懷裏。
年輕女人說了什麽，小橙子也說著什麽，最後母女倆笑了起來，遠遠的，我似乎還能聽到她們清脆的笑聲。
小橙子和她媽媽走開了，我也沒心思再吃飯了，把塑料袋兒收拾收拾扔進了垃圾桶。
我手裏捏著喜羊羊，看著滾滾東去的江水好一陣的失神。
直到夕陽西下，我才站起身來，我想起了有一部小說名字叫《少年維特之煩惱》
我雖然沒有看過這部書，我想，他和我的煩惱都是一樣的吧！
返回百味齋的途中，我隨意的找了家麵館，一碗抻麵搞定了晚餐。
等我走到百味齋門口的時候，天已經整個黑下來。
我看了看黑暗當中的百味齋，在我安排的計劃裏，此時的百味齋應該是人去屋空。
我拿出童老爺子給的鑰匙，打開了大門上的掛鎖。
用力一推，在咿呀作響的門軸聲裏，打開了大門。
我邁步進去，反身又把大門關好，然後直接走到了小樓前。
打開了樓門我卻沒有進去，而是盤坐在樓門前的空地上。
離我和黃毛相約的時間還長，我就閉上眼睛開始冥想打坐。
我修行的內功是從八卦中分解出來的震兌方位，取意於東方甲乙木的生生之雷和西方恒久之金。
主修內髒當中的肝髒和肺髒，追求的就是雷電的聲聲不絕和金屬的堅硬果敢。
也就是功成之日，可以讓內功像雷霆霹靂一樣，發出電火，同時又可以讓自身堅硬如同金屬。
想來師傅是兩種用意，一方麵可以用雷法驅魔降怪，另一方麵又希望我身體健康堅硬如鐵。
六年來我雖然勤加修煉，隻是進境不大，不過在精神方麵有了很高的造詣。
隻是這造詣，多半是得益身體裏的那隻怪鳥，所以我也就沒什麽可驕傲的！
我冥想打坐，把身體裏的精神發散出去。
希望用精神的力量感知到百味齋裏的異常，找到那個搗亂的家夥。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四周依然靜悄悄的。
我發散出去的精神，甚至都捕捉到了草叢裏蟋蟀的跳動。
可還是沒找到任何的異常，就像我白天在屋裏打坐感受到的東西是一樣的。
我緩緩的收回了精神，準備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
忽然我覺得哪裏不對，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我。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的發現。
我再一次閉上眼睛，把精神發散出去。
想感受一下，盯著我那東西的來源。
隻是隨著我的精神向外發散，那感覺就消失了！
我不甘心，用我的精神地毯式的的探查。
精神能達到的地方全都探查過了，我仍舊是一無所獲。
沒辦法，我隻好又逐步的收回了精神力量。
我在心裏頭抱怨自己不給力，平日裏要是多用些功，把精神再鍛煉的更強一些，轉化成神識，那就有什麽也不會錯過的。
我的精神剛剛一收回來，那邊盯住的感覺立刻就出現了！
我不由自主爆了一句粗口：“x希皮的，這是跟老子耗上了！”
我立刻又把精神放出去，那感覺立刻又消失了！
這回我是真覺得自己不給力了，索性我也不再用精神探查。
我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活動活動腿，讓自己的氣血運行得更好些。
至於那感覺他愛盯就盯著吧！隻要你別出手，出手我就逮住你。
我打著自己的小盤算，那個被盯住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有幾次我都想動用那特殊的技能，可是內心總告訴我，這能力還是能少用就少用一次吧！
漸漸的，又有了新的變化，這時的感覺已經不隻是被盯住了，某些東西在逐步的向我靠近。
要不說感覺這個東西很奇妙呢！那隻鳥的技能本身就具有極為強大的感知力，我自身的感知力也很強，再跟人家沾點光，還真就不差事兒！
隨著那些東西的迫近，又有新的情況。
這東西似乎在快速的運動，並不是單純的從一個方向向我接近。
老實說我心裏有點毛毛的，那個誰說的，看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對此我是深表讚同，以前也和黃毛處理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哪一次也沒有這一次詭異，就算是有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我和黃毛也很快就會把它們挖出來，不管啥玩意兒隻要放到太陽底下，那他們也就沒了作妖的能力。
我摸著鼻子靜靜的感受著，在感覺裏那玩意兒已經到了我的身邊。
或許下一刻，要來的就是最猛烈的攻擊。
我繃緊了身體，準備隨時作出反應。
可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的感覺裏，那東西明明已經到了我的身邊，他卻沒有任何的攻擊動作。
是他在找機會，還是他在醞釀最強烈的攻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