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獨舞

原諒是個沉重的名詞,對於某些人和某些事,如果我們不想背負那麽重的負擔,我想最好是淡然。

白鸚鵡喝過了那杯濃厚的老酒,她就覺得血脈噴張,意識漸漸的模糊了!

烏鴉和那位老者的對話,似乎說到了私奔,白鸚鵡還插了一句。

她頭腦裏的意識更加的模糊了!白鸚鵡殘存的念頭想著,這都什麽年頭了!還有人需要私奔嗎?

這個念頭轉來轉去,鬧的白鸚鵡有些睡不著。

忽然,一個特別優美的男聲說:“歡迎大家蒞臨白鸚鵡小姐的個人獨舞專場,現在就請白鸚鵡小姐為大家表演舞蹈長街行。”

隨著這個報幕的男聲結束,一曲婉轉而悠揚的樂曲奏響了。

白鸚鵡就覺得有人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她略微往前一衝,就置身到了一個華麗的舞台上。

一束追光燈把她籠罩在明亮的光裏?,白鸚鵡不知不覺的隨著音樂舞蹈起來。

匪夷所思,白鸚鵡隻是學過一段時間的芭蕾,她並不會跳這種節奏極快的現代舞,可是她覺得自己跳的還是很不錯。

舞台下也經常傳來恰到好處的掌聲?,白鸚鵡偷眼看下去,舞台下的光線非常的不好,看不清觀眾的臉,隻能看清一個個人形的輪廓。

雖然看不到那些觀眾的表情,可是為了那些觀眾的掌聲,白鸚鵡也要用盡全力把舞蹈闡釋的更完美。

她跳著,回旋著,像一隻飛翔在春天裏的花蝴蝶。

白鸚鵡的心情舒暢極了!她從來沒有感覺到舞蹈會讓人這樣的快樂。

白鸚鵡沉浸在了音樂和舞蹈裏,某一瞬間她想著要是永遠這樣跳下去該多好啊!

跳著跳著,那婉轉悠揚的曲子忽然哀怨起來,淒苦苦的像秋夜裏的蟬鳴。

白鸚鵡的心情一下子變糟了!她的舞蹈動作也隨之僵化下來。

舞台下依舊有掌聲傳來,隻是這掌聲顯得那麽不合時宜,不像是在欣賞中鼓勵,更像是你在犯錯時他們報的倒好!

白鸚鵡煩惱極了!為什麽要跳這樣一隻該死的獨舞呢?

這就像某一首歌詞裏唱到的是誰導演的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裏,對白連自言自語都算不上!

何況自己連個對白也沒有說出來!白鸚鵡不想跳下去了!

她不想在這麽哀涼淒婉的音樂中起舞,為什麽要配一首這樣的曲子呢?

一個旋轉過後她放眼四顧,舞台的角落裏一架鋼琴前麵背對著她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指尖飛舞,憂傷的樂曲不斷的在他指下飛出。

白鸚鵡覺得很憤怒,那男人的背影太像一個人了!能夠幹出這麽敗興的事兒也就隻有他了!

白鸚鵡停止了旋轉,快步的走向那個男子。

她大聲說:“毛臉先生,烏鴉大哥,拜托您能不能不這樣掃興。

你知不知道一首情緒極度悲傷的樂曲對於舞者有多麽糟的影響,現在請你停下來好嗎?”

那男子頭也不回,依舊彈奏著這首糟糕的樂曲。

白鸚鵡已經走到了那男子的背後,她伸出一隻手拍向男子的肩頭。

就在她的手指尖將將要接觸男人肩頭的一瞬間,那男人突然轉過了頭,一條長長的黑色的蛇信子吐了過來,嘶嘶作響著探向了她的麵門。

“啊!”白鸚鵡狂叫,那男人根本就沒有臉,對著她的是一個巨大的蛇頭。

除了一對放著幽蘭綠光的複眼,就是那張大嘴巴裏長長的蛇信子!

白鸚鵡害怕極了!她尖叫著轉過身逃開,後麵是一連串嘶嘶的聲音。

白鸚鵡大叫:“烏鴉哥哥,快點來救我。”

可是沒等她喊完,她就覺得全身一緊,整個身體被一條巨大的蛇纏住了!

那蛇高昂著頭正在俯視著她,隨即就收緊了身體。

白鸚鵡就覺得全身的骨胳都在劈啪作響,白鸚鵡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她強烈晃動著自己的身體,瞬間,她清醒了過來。

白鸚鵡用手捂著胸口一挺身坐了起來,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當她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之後,白鸚鵡就更困惑了!

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臉頰上掐了一下,很痛,也就是說這不是在做夢了?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白鸚鵡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墓前的台階上,周圍靜悄悄的。

自己身邊沒有人,也沒見到烏鴉養的那兩隻貓咪。

可是不對呀!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和烏鴉進了一所大宅子。

難道說睡了一覺,那房子就消失了!

白鸚鵡的眼光四下打量著,突然,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她低聲自語著:“不能夠!我昨天晚上明明見到的是大活人,他的照片怎麽會在墓碑上呢?

難道說,我昨天晚上遇到的是鬼!不不,不會的,可是烏鴉又在哪呢?”

白鸚鵡一步一步向後退著,她不想承認,可是她真的害怕極了!

退出來一段距離她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叫:“烏鴉哥哥,烏鴉哥哥,你在哪兒?”

隻是她跑過一個墳頭前麵就是另外一個墳頭,白鸚鵡放眼望去,前麵白茫茫的雪地上都是一個個圓球形的墳頭。

她不由自主的哭叫起來:“烏鴉哥哥,你究竟在哪兒?救命啊?”

白鸚鵡腳下一滑,一個跟頭搶出去,身體重重地趴向了地麵。

就在這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憑空抱住了她。

白鸚鵡抬起了頭,眼前正是那張帶著笑容卻很可惡的臉。

白鸚鵡的心瞬間就放下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股莫名的怒氣又湧上來。

她揮起小拳頭,一下又一下打向對方。

還哽咽著叫嚷:“你個壞蛋,為什麽要丟下我?”

我想不出這丫頭為什麽會這樣,這也太喜怒無常了!

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更何況我也沒說啥啊!

白鸚鵡的小拳頭自然是沒什麽殺傷力,挨兩下我也隻好認了!

一個小時之後,我和白鸚鵡一前一後向東走去。

大呆帶著小呆歡快的在前麵跑著,白鸚鵡卻撅著個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我也懶得理這個不講理的丫頭,其實也是我拿她沒辦法!

我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兒大致對她解釋了一下,這個丫頭也都聽明白了!

隻是她一直糾結著她曾住過的大宅子,老是覺得我從中搗鬼把她從宅子裏弄到了墳地。

對於這件事我解釋的很清楚,從來就沒什麽大宅子,我們一開始到的就是墳地。

你就算用腳趾頭想也能想明白,誰那麽不著四六要在墳地當中蓋一個大宅子呢?

可是白鸚鵡不相信,她非得要我把這其中的道理講明白了!

我當然是頭大,這種事怎麽能講明白呢!

更主要的是她陷入了幻覺我並沒有,你讓我怎麽能說清楚她進入的宅子是什麽樣?

我隻好說這是陰氣幻化出來的,控製幻化的人走了,那宅子也就消失了!

白鸚鵡不信,她指著地上我們吃剩下的菜飯說:“那這些東西怎麽解釋?”

那些飯菜當然是真的!要不說昨天晚上那個老者手段很高明呢!

人家玩兒的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房子當然是假的,這飯菜就是真的!

要說這兩樣我也能辦到!控製的陰氣讓你進入幻覺。

至於那房子是什麽模樣那就全憑你自己腦海的自補,飯菜就可以用五鬼搬運大法運來。

做到了這些,沒有相當水準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我很想把這些都說明白了!隻是其中一些手法不是親身體會光聽是聽不明白的。

白鸚鵡這丫頭說得更幹脆,她說:“那你就照葫蘆畫瓢也來一套吧!好好的給我演示演示。

另外本姑娘想吃九龍茶餐廳的叉燒飯了,你來兩份就行。”

我當然是沒有閑的要跟誰演魔術,這大把的時間幹點啥不好呢?

我不願意表演,白鸚鵡就一口咬定是我說謊,還亂搞鬼!

其實上麵這兩樣我現在隻能做到一樣,使用陰氣在人的腦海裏幻化出一個房子很容易做到。

可要使用五鬼搬運大法,我就做不到,那首先是自己要養五隻鬼才行!

我自然不想跟她糾纏,這丫頭就一直撅著嘴兒把自己當成驢子。

這樣也好!我正好靜一靜,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麽辦?

對於白鸚鵡這個燙手山芋是真的很難辦,除非現在就直接把她弄回香港,不然走到哪兒都是禍患。

我自己還要去尋找胖墩兒和小魚兒,也不可能永遠跟著她。

遠的不說就說現在吧!從大胡子手裏把她弄出來,我其實就算完成任務。

可現在,一波接一波的麻煩來了!這中間到底是誰搗的鬼呢?

我都有點想不明白了!這到底是衝著白鸚鵡來的,還是衝著我來的呢?

還有那位好心的朋友,又是送衣服吃喝,又托人指點。

他的骨子裏究竟是打的什麽主意?看來我還真得往那黑鬆林裏走一趟,見識見識他指點的那個關東第九怪。

唯一礙事的就是這倒黴丫頭,就算我想玩命折騰一下都不行!

真是後悔不應該插手她的事兒,可是現在已經退縮不得了!

當然白鸚鵡這丫頭也是個值得讓人幫助的丫頭,人很善良,心眼不壞,而且做的事情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

當然了!她要做的事兒多半都不靠譜,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忽悠她的?

你要說超度亡魂的確是可以積修功德,可是沒聽說用惡鬼也可以換回公德來。

這中間故事一定是有的,最終是什麽目的還不太清楚!

我要不是一屁股爛事兒,真應該替她弄明白了!要是為此搭上了性命,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50公裏並不是太遠,看著眼前這片黑壓壓的鬆樹林,不出意外,我們該到的地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