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和事佬

裸奔真是無奈的,雖然很貼近自然,但更多的是真實的無力感!

麵對鬆樹這種奇異的植物,我總是心存敬佩。

不因為它是歲寒三友中當的漢子,而是因為它始終昂揚不斷的勃勃生機。

你看到了那顆在冰雪裏聳立的青鬆,你就知道生命有多麽珍貴的意義。

麵對一棵已經如此,這麵對的一大片我就無感了!

我隻能說這一大片黑鬆林,一半是大自然的榮寵,一半還有著少許人工的栽培。

我家的兩隻貓咪大寶要比某人聰明的多!到了林子邊兒上就跑回來,跳上了我的肩頭。

某個白癡女要穿林而進,我想此時關東第九怪遠比我這個光臉毛人更有吸引力!

沒啥子我隻好再當一次惡人,對於說服教育不了的家夥我從來不吝嗇暴力。

被我阻攔下來的白鸚鵡借著機會狠狠的發了一回小姐脾氣,直接把我從救命恩人打回了毛臉怪物的行列。

白鸚鵡這丫頭極可惡的指著我說:“你就是個大騙子!而且還是地地道道的土耳其騙子!”

我就弄不明白了!他老白家的錢我是一毛沒花著,為了她白鸚鵡出生入死不算!還耽誤了我無數的時間?

我怎麽就成了騙子呢?這就不是我剛下山的時候,要放在那時候我早就一甩袖子不伺候了!

細想想,牽掛的太多真的是夠麻煩啊!

到了最後我也懶得和她爭辯,你愛說啥說啥吧!

一隻挨到了下午,約莫到了兩點鍾的時候,我扯著那丫頭開始進林子了!

選擇這個時候進林子是有講究的,因為這個黑鬆林是按照五行八卦培植的。

但是這位高人又沒有按照正常的五行八卦來排列,他用了全反的方式。

也就是說,這一片黑鬆林是一個陰陽顛倒八卦排列陣法。

原本正常的東方甲乙木生門放在了西方,而進針的時間同樣也逆向到了下午。

所以早上趕過來之後我沒有急著進去,一直到了下午這才往裏麵走。

就是這樣也需要一邊走一邊計算,好在這位高人下手並不凶狠,就是計算錯了也不過是多走點路。

到了下午4點鍾左右,我們走到了黑鬆林的中間。

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在我們的麵前已經出現了一條平坦的沙石路。

路的盡頭是三間茅舍上正冒著嫋嫋的炊煙。

時不時的還有雞鳴和狗叫聲傳來,很有點采菊東籬,馬上南山之感。

隨著我們越走越近,茅舍的情況也看得越來越清楚。

白鸚鵡這時候已經沒了小脾氣,她的那些傲嬌都被黑鬆林折磨沒了!

白鸚鵡小聲跟我說:“烏鴉,這地方看著就是個普通的農家院,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風範呢?”

我努努嘴說:“要不你老人家再到外邊的樹林子裏轉一圈,你一準兒能感受到高人的風範。”

白鸚鵡瞪了我一眼:“你去死吧!一隻不知好歹的臭烏鴉。”

走到農舍外的籬笆院牆邊,一條黃毛的田園犬吠叫著撲到了院牆邊。

我站著沒動,白鸚鵡卻躲到了我的背後。

那隻田園犬也隻是叫,並沒有撲出來咬我們。

我放大了聲音說:“後生晚輩,兩個迷路之人路過此地,能否方便在貴宅歇歇腳啊?”

茅舍的門吱呀一響,門開處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

這個人出來之後並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這個中年人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中年人微笑著說:“遠來的都是客,我家裏沒什麽人,方便的很,兩位請進來吧!”

隨後他又吆喝了一下那條狗,那條黃狗搖著尾巴湊到我們身邊聞了聞,然後就跑開去了!

我們跟著中年人進了他的房子,這房子雖然是普通的茅舍,可是收拾得十分齊整。

一水的木質家具,案幾上放著文房四寶和書籍,在結合院子裏的農具,這家就很有點詩書傳家的意思了!

我想起了一副對聯,上聯是,耕讀傳家久,下聯是,詩書繼世長,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中年人笑眯眯的請我們落座,然後奉上茶飲。

中年人一邊放著茶碗,一邊說:“這可是武夷山上采來的大紅袍,兩位,仔細品鑒一下吧!

還有一路遠行,想必兩位還沒有吃晚飯,我廚下正準備晚餐,兩位一同共享如何?”

我伸手端過茶碗,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說:“茶好不好無所謂!這些天可是虧了腸胃,還要請老兄弄得豐盛點好。”

中年人大笑:“隻要不是驢嚼牡丹,還有什麽使不得!”說完,中年人轉身就出去了!

白鸚鵡死瞪著我:“有你這樣做客的嗎?有飯吃就不錯了!

還讓人弄的豐盛點,你這臉可真夠長的!再說真弄豐盛了,你敢吃嗎?”

我一口喝幹了茶碗裏的水,然後很隨意的說:“你是頭一天見我烏鴉嗎?真是笨的可以!就你這樣的智商都不知道怎麽混到今天的!”

白鸚鵡伸出了手,就準備施展她的九陰白骨魔爪。

我用兩個手指拈起一枝桌上放著的核桃,輕輕一夾,核桃變成了碎片。

白鸚鵡悄無聲息的收回了手,一臉的鬱悶。

坐了沒幾分鍾,中年人就端上了菜飯。

要說是真不怎麽豐盛,一盤青菜,一盤雞蛋,還有一盤花生米。

我也不客套,自己盛了碗飯就開吃。

白鸚鵡這丫頭也是賊膽子!看到我放開肚皮吃飯,她也跟著吃了起來。

風卷殘雲,我們倆把做上來的飯菜一掃而空。

中年人不勸不讓隻是看著笑,等我們兩個吃完了,我就讓白鸚鵡收拾碗筷去清洗一下。

這丫頭破天荒的給麵子,真的拿了空的碗筷下廚房去了!

白鸚鵡一走,中年人拿出一副圍棋放到桌上。

他拈起一支黑棋子來說:“久未有人來,手指都寂寞了!兄弟可否陪我共譜一局啊?”

我搖了搖手說:“算了!圍棋之道太過深奧,不是我這個智商能夠玩得轉的。

你老兄要是彈琴說話我就陪著你,要是再敲一曲鼓,我也願意聽聽。

說起來六年未見了!你老兄還是喜歡這樣雲山霧罩,這可有點對不起兄弟之情啊!”

中年人為之一愣,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拍著桌子說:“烏鴉兄弟,六年未見,你已非吳下阿蒙,果然是長進了!

我原本還要和你打一打啞謎,沒想到早就被你看穿了!

我說那麽不客氣的讓我弄菜弄飯,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我微笑著站了起來,伸出兩手和中年人緊緊相握。

我說:“古大哥,六年未見,沒想到今日得見了尊顏。

我要不是看到了你隔壁放著的鼓,我還真不敢斷定就是您呐!”

古天風笑著說:“看來你前些時候的那場劫難沒有白遭,真正的成熟長大了!哥哥我在這恭喜你脫去了天地人三煞大劫,從此天大地大,可以自由翱翔了!”

我心思一動,脫口問道:“莫非前些時日哥哥也在嗎?”

古天風神色凝重的說:“兄弟遭逢大劫大難,我這個當哥哥的隻是在旁邊看了看熱鬧,並沒有幫上什麽忙啊!”

我眯起了眼睛說:“那位胡三爺和獾子精就是哥哥拜托的吧?”

古天風一笑:“胡三爺是我的老友,不過他更是這東北的地頭蛇。

像兄弟這種大事,就算沒有我的拜托他也是要看一看的。

至於那個小獾子與我的師門有些淵源,我多少是要看顧一下的。”

這話就說得很明白了!我也不多說,彎下腰深深的施了一禮。

古天風一下子扶住我,他笑眯眯的說:“咱們兄弟就不要虛文客套了!我這個當大哥的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我沒有再說感謝的話,再說可就假了!

我和古大哥重新坐下之後,古大哥就問起了我的身體和近況。

我把大致的情形說了說,古大哥遺憾的拍了拍桌子!

古大哥說:“離奇的人總有離奇之命,兄弟也別太過煩惱了!

天降大任總是要先給些苦頭吃的,等到雲開霧散自然就神清氣爽了!”

我嘿嘿一笑說:“什麽狗屁大任,我更願意像大哥這樣田園居,做個普通的農夫最好了!”

古大哥搖了搖頭說:“這恐怕是由不得你了!像你這樣的不折騰個天翻地覆,是不會讓你回歸平靜的生活的。”

我還能怎樣?隻有無可奈何的苦笑了!

看我皺起了眉頭,古大哥就說:“兄弟,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煞費心機把你弄到這裏嗎?”

我搖了搖頭說:“煞費心機的隻怕不是您,就是您大概也是人家的一環,當然您這一環是自願的。”

古大哥拍了拍手:“兄弟真的長大了!我們這些老家夥可以放手了!

說的不錯,把你弄到這兒來,我是來做和事老的,現在就看你兄弟給不給這個麵子了?”

我皺了皺眉說:“有大哥的麵子我不應該多說一個字,隻是這個人想法太多了!我是真的不想和他打交道。”

古大哥大笑:“兄弟,你想的太多了!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也怨不了那個人多想,你兄弟的實力可是讓人刮目相看啊!同時也更讓人害怕。

如果辦那麽樣一件大事,要是同道中人不能齊心,恐怕不但救不了命,還要為此傷人害命,人總得考慮周全一點不是?”

我淡淡的笑了笑說:“哥哥您也不用替他遮掩,信得著兄弟就跟我說說,信不著就拉倒,直說就好,用不著繞那麽多彎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