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九幽黃泉火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時有還無。人生總是奇妙的,奇妙就奇妙在看不破,真要看破了那就是紅塵一場空!
黃泉路奈何橋,風雨歸程路迢迢,生是起點,死是窮途,人生莫過如此!我和老費倆有點感傷也是正常的!
走過了青石板路,還沒到盡頭,我們遠遠的聽到了一片水聲。
緊接著,一條大河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走不多遠,一座式樣古樸厚重敦實的大石橋橫在了河上。
橋旁邊立著一桶石碑,碑上寫著三個大字奈何橋。
老費哭喪著臉:“奈何橋上聽水聲,水聲滿滿是奈何!我不甘心啊!師傅的遺願我還沒有完成。”
我搖了搖頭,真是看不出,費爾南多同誌還是個文藝青年。
白無常回過頭來,用一種說不上來的神情看了我們一眼。
然後語氣憐憫的說:“莫要怕!過橋的時候隻在中間走就可以了!不要到橋邊去看,免得被那無名的業障拖下橋去。”
我瞧了瞧橋下的水,心裏都不免嘿然!暗自嘀咕了一句,咱們再看看!
有了白無常的關照,我和費爾南多自然不會趴到橋邊去看水,當然也沒那個心情。
很順暢的就過了大石橋,下了橋頭,不遠處是一個三層的小石樓。
樓門前支了一口大鍋,鍋裏麵熱氣直冒,滿滿的香氣沁入人的肺腑,讓走了一路的我和費爾南多立刻口舌生津。
強烈的餓意直接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這要不灌上它,三碗五碗的,哪對得起這麽香的湯啊!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婆婆正在鍋前忙碌著,把熱騰騰的湯水裝滿了一碗又一碗。
黑白無常帶著我們兩個走到了湯鍋前麵,白頭發的老婆婆抬起臉來,微笑著看著我們。
一手端起一碗湯水遞了過來,饑渴讓我們想喝的要命,費爾南多出於本能的向後退著。
這湯是喝不得滴!要是喝下去就是白癡一個。
要說這地府是真是夠狠的,還沒過堂呢!就先把你整成白癡,到時候給你定個什麽罪你也辯駁不了!
誰聽說過傻子或者精神病人可以上堂為自己作證的,還不是人家怎麽著都隨便了!
黑白無常這時候倒是挺有默契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跨了一步,堵住了我們倆的後路。
前麵有誘惑後有強權,想不喝是不行滴!
費爾南多臉都白了!就差吼一句我不想當白癡,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萬分危急的情況下,我上前了一步,兩手一抬,各自接住了一碗湯。
我笑嘻嘻的說:“老婆婆煮的好湯,不如都便宜了我吧!”
說完我就左右開弓,氣兒都沒喘一口,直接把手裏的兩碗湯都灌了下去。
隨後手一抖,把兩個瓷碗砸到了地上。
白頭發的老婆婆可不怎麽滿意,尤其是看到我砸了她的碗就更不滿意。
眼睛裏凶光一閃,一隻手已經抄起了攪鍋的勺子。
可是不知道怎麽,她眼裏的凶光往回一斂,又放下了手裏的大銅勺子。
白無常上前兩步,皮笑肉不笑的說:“孟婆婆,這湯都是有定數的,既然我的這位朋友已經喝了兩碗,也就不算違了規矩。
我們哥倆這就帶他們兩個上路,到了王家的殿上該享的福,該遭的罪,啥也跑不了!”
白頭發的孟婆婆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擺了擺手。
黑白無常就帶著我們哥倆繼續往前走了!走在前麵的白無常,時不常的回過臉來看我。
我故意冷著臉,一言不發,時間再長一點,我就幹脆扮成了白癡,甚至故意還留不下了一條哈喇子。
看到我終於變成了白癡,白無常的臉色居然紅潤了起來。
我暗地裏猜想,這廝的肚子大概快要笑破了!
老費是很害怕可他不傻,我們之間的這些變化他都看在眼裏。
老費輕聲的嘀咕著:“完嘍!我的傻兄弟,你這一下可上了賊當。”
沒等他說完,後腰上就挨了一腳,踹他的正是黑無常。
黑無常舞動著嘴裏的長舌頭說:“小兔崽子,不想進拔舌地獄就給我閉嘴,沒得招爺心煩。”
白無常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你個蠢貨,六娘子的銷魂斷魄湯是那麽好喝的?
別說你兄弟是隻烏鴉,他就是隻鳳凰也沒魂了!”
費爾南多一聽就急了!衝過來衝我嚷嚷:“兄弟摳嗓子眼兒吐啊!吐了,還有一線生機。”
後邊的黑無常大笑:“還吐個屁呀!該吐的你不都吐完了嗎?”
費爾南多有點傻了!過了兩分鍾,他才問:“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和我們兄弟為難?”
白無常說:“你跟這個逗逼說什麽呀!把他們倆一起帶到殿上去,如何發落,咱們九個人一起定。”
白無常說完,也不管費爾南多再說什麽,和黑無常一起推推搡搡把我們兩個往前弄去。
走不多遠,前麵出現了一個威武莊嚴的黑色大殿。
我和費爾南多被人家又踢,又打的弄到了大殿上。
我偷眼一瞧,這大殿還真有點兒森嚴的氣派。
殿兩側廊柱上掛著一副對聯,上聯是,淚酸血鹹口甜手辣莫道人間無苦海,下聯是,金黃銀白眼紅心黑須知頭上有青天。
大殿寶座後麵,懸著一塊藍底兒黑字的寶匾,上書四個大字明辨是非。
寶座上坐著一人,龍袍金冠,一副帝王的模樣。
寶座台階之下,右側連著放了兩張書案,書案後各坐著一個文士模樣的判官,再往下,大殿兩側站著牛頭馬麵。
我們這一進來,牛頭馬麵就喊起了威武,聲音綿綿不絕很有氣勢。
黑白無常上前回話,白無常說:“啟稟大哥,烏鴉和他的同黨費爾南多,現已帶到,如何發落還請大哥示下?”
寶座上坐著的那個家夥冷哼了一聲:“老七老八,你們兩個笨蛋我當初是怎麽吩咐你們的?
結果人沒帶到殿上來?,你們自己就露底了!這讓我們的戲還怎麽往下演?”
白無常說:“大哥,那小子灌了兩碗六姐的銷魂斷魄湯,早就變成了白癡,還有什麽露底不露底的?”
“大膽!大哥的話你也敢質疑?”一個坐著的判官大聲嗬斥白無常。
另一個判官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老七,這麽多年你算是白修煉了!
那小子不過是用了個障眼法就把你給忽悠了!大哥自然是要生氣的。”
寶座上坐著的那個家夥說:“罷了!咱們兄弟姐妹原本也不過是想替老九出口氣。
既然他心裏明白,咱們這口氣出的也算有地方,免得他真的成了個糊塗鬼,還不知道誰修理他呢?
兀那個小子還要裝洋相嗎?如今見到正主也該現現眼了吧?”
我伸手抹去嘴邊的哈喇子,長長的歎了口氣說:“丟人現眼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人蠢看來是可以傳染的,這弟弟蠢哥哥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你們這一窩子玩意兒就沒一個能上得了台盤兒的,有事兒沒事兒還學人家唱大戲,就不怕真的把黑白無常招來直接把你們打入十八層地獄。”
“住口!閉嘴!封上你的鳥嘴!”我的話還沒等說痛快了!就招來了一堆的嗬斥聲!
我散漫的攤了攤手,索性就不說話了!
這時候寶座上坐的那個大哥說:“好啦!現在聽我說,那個扁毛烏鴉小子,事到如今也不廢話了!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我的森羅寶殿裏還缺一個鎮殿大將軍,你要是願意就來做這個大將軍,從今而後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
另一個選擇嘛你還是不要選的好!”
我哈哈大笑,費爾南多向前走了一步說:“這話我替我兄弟說,你這個王八蛋,有多遠就死多遠,瘋了才給你做什麽狗屁的大將軍。”
我伸手拍了拍老費的肩膀說:“哥哥說的好!”
隨後我又低聲在費爾南多的耳邊說:“老費,別太入戲了!這回可真不是演戲,一會要打起來,你可得小心留意,這幾個王八蛋沒一個好惹的!”
老費的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這個老哥他認為這是在某個幻境當中呢!
我們兩個的話當然又招來了一陣子喝罵,尤其是最後趕來的孟婆和陰魂女罵的最凶。
跟兩個瘋婆子,我自然是不能夠鬥嘴的。
這些家夥罵了幾句,寶座上的家夥又開口了,這家夥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們,你們是不知道第二個選擇是什麽,否則啊,你們早就跪在地上叫爺爺了。”
我很不客氣的說:“你個死老鬼就別磨嘰了,想說啥痛快兒的,小爺還想回去吃晚飯,沒耐心煩伺候你們玩!”
寶座上的那個家夥騰身一躍,跳到了大殿之上。
他高叫了一聲:“兄弟姐妹們列陣動手!”
隻見地上這九個死鬼,腳下一陣亂動,排出來一個九宮回環陣。
然後這九個家夥各自把嘴一張,吐出了一股碧玉綠色的火焰。
九股火焰纏繞盤旋,地下的九個死鬼也按著九宮的方位不停的運動著。
片刻之後,一個碧玉綠色般的火團懸空而立。
九個死鬼往後一撤,各自伸出了一掌,遙遙控製的這個碧玉綠色般的火團。
這九個死鬼一開始動,尤其是吐出了那股碧玉綠色的火焰之後。
費爾南多就怪叫起來:“九幽黃泉火,烏鴉快動手,千萬別讓他們弄成了,不然咱們倆死無葬身之地。”
我歎息了一聲說:“晚了!他們幾個要是沒列陣之前,我還有點機會,九宮陣一成,無論如何也攻不進去。”
費爾南多說:“這一下可要了親命,咱哥倆跑吧!”
問題是我們跑得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