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三年

每個人付出的和得到的都很難對等?每個人都依靠著那點微小的回報去生活,誰活著也不容易!

雖然沒有開門,可是我們三個都已經知道門口站著的是誰,唯一不知道的就是白鵡鸚。

這次我沒有讓她去開門,而是我自己去打開了房門。

楊大哥領著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者正站在門口,我客氣了一下,把兩個人讓到了房間裏。

一邊走,我一邊打量著這個穿著中山裝的老者。

這人的年紀很大了,最少在60以上,雖然精氣神兒還很飽滿,歲月的摧殘,還是讓他露出了老態。

這個老者身上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有一股子陰寒的味道,讓人感覺冷冰冰的很不舒服。

我同時還感受到他身體上散發出來的蟲子的味道,另外就是他比別人的身上多出來一道神識。

雖然我沒有用神識對他細致的掃描,但是我猜那神識應該是他的本命蠱。

一個擁有著神識的本命蠱是非常的了不起的!說明這蠱蟲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程度。

蠱蟲如此,養蠱的人自然就不用說了,為此我內心當中隱隱的有了一絲歡喜!

遇到一個養蠱的高手,至少白鸚鵡獲救的希望就多了幾分。

到了客廳裏,楊大人就把老者介紹給我和白鸚鵡。

楊大哥說:“烏鴉鸚鵡,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請來的師傅吳惠文。”

我們三人同時微笑點頭,老者吳惠文隨後說:“來的時候楊處介紹過你們的情況了!

我雖然養了幾十年的蠱但是對有些蠱降還不是太精通。

我盡力試一試,如果能夠幫上忙,那是最好!”

楊大哥說:“老吳,你就別客氣了,在局裏你就是number?one,到了外麵你也是遠近聞名的苗疆蠱醫。

如果鸚鵡這個病你治不了,那天底下恐怕就沒人能治得了了!”

楊大人和老吳之間又客套了幾句,老吳就收起了笑臉,很鄭重的說:“咱們開始吧,我先替小姑娘檢查一下。”

然後就伸手搭上了鸚鵡的左脈,一邊摸著脈象,老吳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過了足足有十分鍾又換過了白鸚鵡的右脈,兩隻手的脈相足足用了20分鍾!

吳惠文睜開眼睛說了一句:“奇也怪也!小姑娘,按理說你早就死了,根本活不到今天。

你中的是苗疆三大絕蠱之一的陰陽草,這種蠱降是由降頭師的心血煉養長成。

一旦施展出去,除了降頭師本人,沒有人能夠解除。

我在你身上的陰陽草感應到下降的降頭師已經死亡,按照常理,這陰陽草也應該跟著同時死去。

它死去的同時會迅疾的爆發,在你的周身上下長滿無數的陰陽草。

可是奇怪,你身上的陰陽草也在慢慢的衰減死亡,但是看不出大爆發的跡象。

我不知道是什麽力量,阻止了陰陽草的大爆發和最後的死亡。

這種現象奇怪極了,這是我這輩子也沒有碰到過的。

我現在要通過另外一種方式對你進行檢查,希望你不要害怕!”

白鸚鵡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隻有扭頭看向我,我向她微微點了點頭,白鸚鵡也就點了點頭。

吳惠文一笑,隨即把兩隻手合在一起,輕輕的揉搓起來。

幾分鍾之後,他兩隻手中間慢慢的拉開了距離。

最後翻開,他的右手掌心裏多出了一隻七彩的蝴蝶。

吳惠文兩手輕輕地捧著那隻蝴蝶,慢慢的湊到了眼睛前麵。

在普通人看來,似乎是吳惠文正和那隻蝴蝶相互對視著。

實際上是他們兩個之間在做深刻神識交流,這種對視持續了大概有五分鍾。

吳惠文輕輕的放開兩手,那隻七彩的蝴蝶就翩翩的飛舞起來。

它飛舞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白鸚鵡。

那七彩蝴蝶圍繞著白鸚鵡緩緩的飛著,一邊飛一邊似乎跳著某種舞蹈。

當然這是一種感覺,實際上就是這隻七彩的蝴蝶圍繞著白鸚鵡在盤旋。

那蝴蝶一飛起來,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大胡子已經按耐不住,差一點沒從牆裏鑽出來。

好在站在他邊兒上的老鬼伸手拉了他一下,其實那蝴蝶飛起來我也緊張起來。

那隻七彩蝴蝶看著漂亮,卻極度的危險。

它沒有表現出刻意的攻擊意識,但是隻要你用神識一接觸它,你就能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凶險就在你麵前。

我當然相信楊大哥帶來的人不會害我們,但是卻不能夠不作出防範。

老者吳惠文的眼光若有若無的掃了過來,他微微的向我笑了笑。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依舊沒有放鬆下來。

圍繞著白鸚鵡盤旋的七彩蝴蝶越飛越近,最後落在了白鸚鵡的額頭上。

白鸚鵡雖然不知道這七彩蝴蝶有多凶險,但是她也本能的有些害怕。

畢竟與蠱這東西沾上邊兒的玩意,就沒有一樣是省油的燈!

老者吳惠文低低的聲音說:“放鬆,放輕鬆!沒有我的指令,阿彩是不會攻擊任何人類的。”

白鸚鵡一直盯著我,我自然是給她做出放輕鬆的暗示。

實際上我和大胡子一直都繃著,一旦那隻蝴蝶或者吳慧文要對白鸚鵡有什麽不利的舉動,那我們倆絕對會把他們大卸八塊的。

那隻七彩的蝴蝶落到個白鸚鵡的額頭上就不動了!

至於私底下做了些小動作,那就不是人能看到的。

白鸚鵡覺得額頭上癢癢,可又不敢伸手去拍打,隻能是使勁的攥住手掌。

過了足足有十分鍾,老者吳惠文向著那隻七彩蝴蝶輕輕的一招手,那蝴蝶翩翩的飛了起來,直接飛回到吳惠文的手中。

吳惠文兩掌一合,遮住了掌心的那隻蝴蝶,等他再張開手的時候,那隻蝴蝶已不見了!

在蝴蝶飛回來落到吳惠文手中之後,吳惠文就一直閉著眼睛,直到那蝴蝶徹底消失了,吳惠文才睜開了眼睛。

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好手段!既然小姑娘身邊有這樣的高人,為什麽還要來找我呢?

就算我的師傅也未必做到這種程度,隻是可惜了!可惜了!”

至於可惜什麽,他卻不肯再說下去。

白鸚鵡追問了兩句,吳惠文隻拿話搪塞。

最後他跟楊大哥說:“老楊,小姑娘的病情已經處置的很好了,他的身邊有高人哪!

我現在已經做不了什麽了,沒能幫上忙,我很慚愧。

接下來小姑娘隻要按著他身邊高人的指點就行了,別的什麽都不需要去做。

也不要滿天下的去找醫生或者大夫,如果我吳惠文解決不了的事情,相信天底下再沒有誰能夠做的到。

當然,之前替小姑娘處理的那位是比我高明很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找機會幫我介紹認識一下,我一定要好好跟人家請教請教!

現在就不打擾小姑娘休息了,咱們回去吧!”

吳惠文的這番話說出來,讓大家都很失望!

楊大哥想了想說:“烏鴉,你代我去送一下吳師傅,我還有些事兒!

嗯,小丁那兒我已經交代了,讓他先送吳師傅回去,回頭他再來接我。”

楊大哥是多聰明的人啊!他一聽吳惠文的話,就知道話裏有話。

隻不過是不好當著鸚鵡的麵說,讓我出去送人,就是給我問話的機會。

我烏鴉也不傻!陪著吳惠文到了樓下。

吳惠文臨上車之前,我就問了一句:“吳大叔有些話您可以跟我說說,有什麽咱們要注意的,您也可以交代一下!”

吳惠文長歎了一聲:“哎!老天沒眼呐!一個多麽好的小姑娘,正是大好的年華。

還好她身邊有高人相助,讓她還能再活三年。

三年之後,隻怕是華佗轉世也救不了她的命了!”

“什麽,你說啥?”不等吳惠文說完,我就大聲吼叫起來,還有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領子。

吳惠·文很鎮定,他溫和的跟我說:“小夥子,你別激動,別激動,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

我鬆開了他的衣領,依舊控製不住憤怒的揮舞著手臂。

大聲吼叫著:“不可能的,你胡說,你胡說,鸚鵡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就隻剩下三年的命了!”

吳惠文安靜的站著,看著我的目光裏充滿了憐憫。

過了兩秒鍾,我自己冷靜下來。

我用手揉了揉眼臉頰,然後對吳惠文說:“吳師傅,你確定沒有判斷錯?”

吳慧文依舊平靜的說:“我給出這樣的結論來,並不是哄騙誰的!

我是通過阿彩的觀察得到了小姑娘體內陰陽草死亡的速度,的確速度很慢,可是這個死亡的進程不可逆轉。

按照現在這種速度,三年之後,小姑娘體內的陰陽草就會徹底死亡。

當它死亡的時候,同時也會把死亡帶給小姑娘。

也許不會像陰陽草爆發的那個樣子,讓小姑娘也渾身長滿陰陽草。

但是它會慢慢的殺死掉小姑娘體內的生機,而且在此後的三年裏小姑娘會越來越弱,並發出許多疾病直到死亡,這個小姑娘真的隻有三年的壽命了!”

我依舊紅著眼睛,瞪著吳惠文追問:“真的就一點生機也沒有了嗎?”

吳惠文用力的搖著頭很無奈的說:“真的沒有了!我不會騙你的。”

此刻,我的心中悲憤已極!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痛苦。

我攥緊雙拳,仰天大叫:“不,不會的!”

我吼叫出來的聲音附加著強烈的內家真氣,震蕩的樓上的玻璃和附近的櫥窗一陣劇烈的晃動。

“那個烏鴉,還有一種可能!”

在我的大叫聲裏,吳惠文的聲音顯得極其的渺小,但是這聲音就像甘霖一樣灑在了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