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塘沽

那兒又是哪兒呢,我還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近在咫尺的天津城跟我沒啥關係了。

很明顯的老費指的是這城市相反的方向,說歸說啦!

又不能真的搞一次也野外旅行,我們還是得找到交通工具,然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我們想要去的地方。

我和費爾南多,在野地裏兜了個大圈子,然後再一次的溜到高速路的旁邊。

正經的休息區不敢去,也隻好施展點障眼法兒,找個合適的地方呆著。

在高速路邊上等著,我們兩個要找到一個機會,來它一回強行搭車。

雖然老費的身手差點兒,但是有我還可以拉扯他一把。

關鍵是搭車的車輛比較難選,你在高速路上能說一招手就有人停下來拉你嗎!

就算有心善的,也沒人敢隨便的亂停車。

就算你遇到一個色膽包天的,也讓你上了車,我估計身份也就很快會暴露了!

所以我和老費,隻能選那些大貨車。

那些大貨車也不是隨便就能扒的,像那種集裝箱運輸車,我和老費就沒敢上去。

不說在路上隨時都有可能被別的司機看到,就算是路過收費站,休息區,也有可能隨時被人家報警當成小偷帶下去。

我們能選擇的隻能是那些敞篷的貨車,爬上去之後有地方可以躲藏,不至於很快的就被別人發現。

等了一陣子我們哥倆就選擇了一輛坐了之後終生後悔,但絕對是為人類做貢獻最大的車輛。

這一輛拉著數十頭肥豬的雙層大貨車,我帶著老費跳過護欄之後,接下來幸福時光就是和二師兄作伴兒。

尤其是附近有車的時候,更要拿二師兄當成墊背。

盡管二師兄們長年都不洗澡,我們腳下也都是二師兄的排泄物,那也隻能忍了!

為此費爾南多同誌一個勁兒的讚美我,費爾南多說:“烏鴉,呀呀呸的烏鴉!你瞧瞧你選的這個車呀!

你是準備把哥哥我一起送到屠宰場裏去,拆吧,拆吧,紅燒清燉了嗎?”

我捏著鼻子說:“抱歉,就您這樣的屠宰場也不收,您瞧瞧自己渾身上下有四兩肉嗎?”

費爾南多說:“沒關係啊!你知不知道臨進屠宰場之前那是要先灌水的。

到時候弄半噸水給你灌進去,就我這樣的立刻就變成富貴達人,等著你呢,那沒準兒就是幹斤寶貨了!”

我笑了笑:“就別想那美事兒了,不被人剁成包子餡兒,就已經不差啥了!

盯著點兒外頭的告示牌子,瞧瞧到底是往哪兒去?這車別把咱倆拉回帝都去!”

費爾南多說:“他就不能夠!如果今日要是再重來一次的話,我一定換一輛超低調,毫不起眼兒的小破車把你拉出來。

到時候別說這幫孫子,就是大胡子他也認不出咱們兩個。”

陪著二師兄足足呆了四個小時,汽車把我們拉到了塘沽的外圍。

這時候我們兩個已經不敢再陪著它們呆下去了,不管這車裏二師兄去不去灌水,但是再呆下去就非常有可能進屠宰場!

到時候,是人家殺我們呢,還是我們宰別人呢?

想來這些二師兄們有我們,這幾個小時的陪伴,這最後的旅程也不算孤單了!

我倆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就跳下了汽車。

我們下車的地方距離高速的出口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哥倆沒奈何又翻過了高速護欄跑到了田野裏。

在田野裏逛了一圈進了一個小鎮子,鎮上的人不多,看過,外麵的廣告牌之後知道這裏叫做於台鎮。

費爾南多隨手摸出了電話,然後跟我說:“烏鴉,你等一會兒,我先打個電話叫人來接咱們兩個。”

我伸手直接就把他的電話搶了過來,然後一揚手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

費爾南多臉一黑:“烏鴉,你瘋啦?砸我電話幹個鳥?”

我平靜的說:“不光砸你的電話,我的也要砸了,砸完了咱們哥倆找個商店買幾件衣服。

然後進澡堂子就算進不了澡堂的,也得把全身的衣服都換了!”

我這麽一說,費爾南多就明白了!

他想了想之後說:“也是,的確是得這麽幹,至少能多爭取點時間。

免得又被那幫龜孫子盯上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搞出更令人驚喜的幺蛾子呢?”

處理掉了我和費爾南多的電話,我們兩個開始在鎮上找地方買衣服。

隻是這個燒瓶的過程並不那麽愉快,關鍵是我們兩個跟二師兄廝混的久了,這身上的味道實在是酸爽的很!

無論是問路還是買東西,人家都把我們兩個當成了地道的拾荒者。

最終衣服和鞋子是買到了,但是沒有找到澡堂子!

費爾南多說:“索性就這樣吧,咱倆找個公廁換了衣服。

然後我再找一個公用電話打出去,天色不早咱哥倆也得找地方吃飯了!”

找了個公共廁所,勉勉強強的換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後除了錢,銀行卡剩下基本都扔掉了!

其實我身上的東西,扔不扔不要緊!

主要是老費同誌,想要在我身上做手腳的主不能說沒有,可是如果是那種本事的話似乎也就用不著做手腳了!

老費被人搞鬼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所以老費忍痛把他自己的鑰匙啊,什麽皮鞋呀,通通的留在了衛生間裏。

但是我認為這並不是好主意,最終卷吧卷吧拿著這些東西到了街道上,然後選了一輛似乎要跑長途的汽車丟在了車廂的角落裏。

管他這辦法有用沒用,忽悠一時算一時吧!

換過了衣服我們兩個身上的味道那就小多了,找了一家飯館兒,服務員隻是皺了皺眉,還是正常的給我們點菜了!

要說這小鎮上海鮮魚貨不少,很對費爾南多的胃口,對我來說就差了很多。

不過費爾南多也沒有要什麽特色菜,而是要了兩個普通的小菜兒,兩碗麵就完事了!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哥倆現在是一窮二白,沒錢大吃大喝了!

雖然身上都帶著銀行卡,可是不到緊要關頭,是誰也不敢去取的。

好吧!我們哥倆都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人,沒了山珍海味他就吃不飽!

小菜兒,炒麵照樣可以打發好肚子。

吃飯的過程裏,費爾南多就和人家服務員套磁,借了人家服務員的電話打了出去。

具體打給了誰,我是不太清楚。

反正等我們吃完飯結了帳,又給了服務員用電話的費用之後,一輛路虎攬勝就停在了這個小飯館的門前。

車上下了一個20來歲的年輕人,這人走過來就問是誰打的電話。

費爾南多走過去,跟那人嘀咕了兩句,那人一擺手:“那就請先上車,有啥事回去再說吧!”

我和費爾南多上了路虎攬勝,轉回頭我掃了一眼那個借電話的服務員。

那服務員站在門口,有點發愣,張大了嘴用手捂著額頭,似乎是覺得錯過了什麽?

當然,這是我猜的。

像我和老費這樣的,錯過也就錯過了!

不僅僅是不能也給不了人家奢侈的生活,跟著我們坐在一起沒準隨時就會被飛來的汽車砸中滴!這都保不齊的事兒啊!

我們上車沒有兩分鍾,開車的這個小子大概就聞到了我們身上的氣味。

不過這人還算有涵養,隨手放下了四麵車窗。

要說這個季節裏,被冷風吹著,感覺也真是不咋地!

可是我們兩個身上的確是有味道,咱也不能怨人家不待見咱們。

這要是關上窗戶,用空調一循環,都不用他吐,我們兩個就先吐了!

好在在車上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半個多小時我們就到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同應該就是塘沽的郊區,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海濱別墅。

這別墅看起來就很美,應該是屬於那種所謂的觀景別墅,有著巨大的院子和2棟3層小樓。

汽車開進院子之後,我們看到花圃裏的花和草都枯黃了,可是院子裏種的一些樹還綠著。

這些樹是什麽品種?我說不太清楚,但是滿眼的綠色還是讓人賞心悅目。

我悄悄的跟老費同誌說:“我說費大哥,這是誰的家呀?該不是您老人家的金屋別院吧?”

費爾南多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少胡說八道,這是我一個師弟的家,也是他的道場和堂口。”

啥玩意兒?道場和堂口,不是說這東北的仙家不能過山海關嗎?

在這個地方建堂口,這會靈嗎?

我的這些疑問當然不會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不過目光裏包含的東西費爾南多看懂了!

他驕傲的說:“烏鴉這就是你少見多怪了吧!

沒人告訴你嗎?我們薩滿弟子是遍天下的。

我們供奉神靈,溝通天地,難道說隻在東北管用!這大仙世界各地都有,不一定非得都是東北的仙族。

我們這些弟子供奉的也不一定都是那五大仙族,至於我師弟供奉的什麽,咱們就不說了!

不過,我師弟可是很有本事的。”

不用老費同誌詳細介紹,其實,我也想明白了。

既然費爾南多同誌說他師弟很有本事,那是一定的。

要是這棟別墅不是家族遺傳而是靠自己本事掙來的,那得多有本事才能掙來這麽大的錢呢?

至少在某一方麵這位師弟肯定是超過我和我親愛的費大哥滴!

車子停下,費大哥就和我一起下了車。

一個40多歲的男人正站在台階上,笑吟吟的等著我們。

費爾南多跟我往前走了兩步,那個40多歲的男人就笑嘻嘻的開口了:“費師兄,難得您大駕光臨哪,今兒個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呢?”

費爾南多臉一紅:“唐師弟,我算什麽大駕光臨呢?至於是什麽風嗎?你聞聞就知道了!”

那人一提鼻子隨口說道:“我去呀,我說師哥呀,您這是跑到高老莊入贅去了嗎?”

說完了哈哈大笑,費爾南多也笑了起來:“唐師弟,那可是你的根據地,我可是不敢隨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