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天快點亮了吧

夜色當然是美好的,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夜色都讓人喜歡,更多的人也許都在盼望著天亮。

隻有在明媚的白天,有些人活的才更安全更舒暢。

如果說這是一種幽暗恐懼症的話,那這夜真的是太漫長了!

我和費爾南多在那些人離開永芳堂之後,我們兩個也離開了!

一直走出去很遠,直到出了大學校門,那種被人盯著,被人仔細觀察的感覺才消失。

我們兩個如釋重負,我們心中其實都很清楚,這種感覺就是來源於那個巨大建築,那個永芳堂裏藏著的家夥的神識。

當然,如果一定要鬥法不讓他看的話,我也能做到。

隻是這麽做的意義不大,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兒上,弄得聲勢太大了,到時候倒黴的一定是我們。

那家夥沒有形體,我們兩個可是有血有肉的,在大學裏折騰起來,最終我們兩個會被重點打擊地!小不忍則亂大謀,那就忍著吧!

出了大學門口,費爾南多做了個鬼臉:“這王八蛋,給臉不要臉,看來之前咱們給他來點狠的就對了!”

我笑了笑說:“親愛的費哥,你覺得怎麽才算是狠的呢?

要知道那家夥沒形沒影的就一個大建築,你總不會雇輛鏟車,進去把那建築給拆了吧!

別說人家校方不會同意,就算人家同意了,你拆得了嗎?就那玩意兒,別說一輛鏟車,你整輛航空母艦來,沒準都讓他掀翻了!”

費爾南多一瞪眼:“要你這麽說,那咱哥倆這虧就這麽白吃了!什麽時候咱們哥倆也成了小癟三,隨意的讓人耍弄了呢?”

我攤了攤手:“要不然怎麽辦?咱們來可不是為了對付他的,咱們來這兒是為了找那個老道地!”

費爾南多一跺腳:“老道也得找著,那王八蛋也得對付,要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摸了摸腦門子,我沒發燒,那看來我們這哥哥是發燒了,什麽時候脾氣已經變得這麽大了呢?

我拍了拍費爾南多的肩膀說:“行啦,我的哥,就像我之前說的,這玩意兒啊不用你找他,沒準他就來找你了!

你覺得這事兒就那麽簡單,就因為咱們兩個看到了那股子青氣,然後就摻和進來了!

就衝瘋子哥給的情報,再加上那老道若有若無的現身在此,隻怕這事情就沒那麽簡單?”

費爾南多說:“兄弟,你要不是一個地道的陰謀論者,那你就是個被迫害妄想狂!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你這個烏鴉的大名可沒白叫,絕對是走到哪汙到哪那夥的!

就算是沒事兒都得搞出點事兒,那老道當然不會平白如此的出現在這裏了!

反正我不認為他是那麽有愛心的家夥,是為了來修理那建築裏的那妖孽?

相反那妖孽沒準兒就是這老道養的,或者說那老道是來搞事情的,要麽就是把咱們引到這妖孽附近要借刀殺人,要麽就是說到這兒,”

費爾南多停頓了一下:“烏鴉,該不會那孫子打主意讓咱們兩個破陣,把這家夥放出來吧?

真要是惹出這麽大個禍來,恐怕你師傅也保不住你呀!”

我嘿嘿一笑:“萬事皆有可能,萬事皆有可能啊!

咱們也隻能是見機行事了,放出來又怎麽滴?了不起再把他關起來。”

費爾南多說:“慢著,慢著,不對!這一路上走過來無論是從天津的長興鎮,還是到了這金陵的地麵上,為啥我覺得就像過關似的呢?

他們搞出來這些事兒,九成九的就是為了阻擋咱們,同時如果咱們要是處理不了這些爛事兒,這罪孽也就加在咱的頭上了!

沒錯,就是這麽個道理!”

我閉上了嘴,我這哥哥想的不能說不多,可是也很有道理!

在這些事情的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操控,是不是有人在主導呢?

不完全肯定,不過感覺起來太像了!

我揉了揉鼻子說:“行了,哥哥,聽起來你比我更陰謀更黑暗,咱們先別想那麽多,先回旅館吧,回去之後睡不著慢慢想,就算是想不明白,總有一天也會圖窮匕首見的!”

費爾南多說:“那可不行,到那時候可就要命了!”

我說:“要不然怎麽樣呢?除了見招拆招,我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老費同誌說:“要想化被動為主動,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咱們進攻直接殺到他們的老巢裏去。

隻有讓他們亂起來了,咱們才能好過。”

我歎了口氣:“哥哥,到了這時候你就那麽肯定茅山是他們的老巢嗎?

在天津那塊發生的事情,看著可不像是跟茅山有多大的牽扯,更像是地下的那幫沒臉的家夥搞的鬼。”

費爾南多說:“這還不好解釋嗎?咱們在星加坡的時候,不就已經發現他們在相互勾結了嗎!

現在肩並著肩手挽著手一起來對付咱們,不也很正常啊!”

無論我們兩個說什麽,意義都不大了!

午夜這個時分,那最好的選擇就是回旅館睡覺去。

在路上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我們就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仰仗著這裏是大都市,就算到了午夜還是很繁華熱鬧的,攔車坐車都很方便,我們兩個坐車來回也不是那麽惹人注目!

安靜消停的回到了我們住的小旅館,旅館的工作人員也沒拿我們當回事兒,最多認為我們兩個土包子進城,沒見過這都市的夜景,跑到外麵看了半宿的燈火。

沒所謂了,別人怎麽看又能怎麽樣呢?我們兩個回到了自己住的二人間,稍微洗漱了一下就睡覺了!

也許是忙的太累了,折騰了半宿,誰也不是鐵打的,我們兩個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模模糊糊的,我做了個夢,夢裏頭似乎我站在一片曠野裏,周圍都是荒草地和樹棵子。

一陣風吹過來,我渾身冷的直打哆嗦。

這地方讓我覺得極為的不舒服,於是我就想離開這裏找一個溫暖的地方。

可是放眼望去,荒野四周看不到任何的房屋和建築,也辨別不了具體的方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毫無道理的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這荒草地和樹林子是很難走的,一步一步走不了兩步,就摔一個跟頭,可我還在堅持呢!

也說不上走了多久?我猛的一抬頭,前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建築。

看到建築之後,我是特別的高興,有建築房屋就應該有人了,那我就可以到人家裏去暖和暖和,順便兒再買點吃的。

隻是走著走著,我就覺得周圍似乎變得熟悉起來,為什麽會熟悉我也不清楚,總覺得好像來過似的。

正走著,我腳下忽然絆了一下,我爬起來,低下頭一看,絆倒我的是一個塑像。

這,這,這塑像不是那永芳堂上會動彈的那個銅像,我再一抬頭,我擦!我怎麽走到這地方來了?

居然又走回到了永芳堂前的廣場,還不等我想明白了!天空裏一直巨大的黑手對著我就拍了下來。

眼看著那手距離我越來越近,可我卻不能動,想逃也跑不了,想反抗也揮舞不起拳頭。

這一下子麻煩大了,眼看著那隻黑手拍到了我自己的頭上。

我就覺得全身一痛,然後,啊的一聲大叫,這一翻身兒,自己清醒過來。

原來是做了一個夢,再瞅瞅窗外,天已經漸亮,我歎了口氣天總算是亮了!

與此同時貢院家屬院謝恒家,

老謝同誌也跟我一樣,長長的歎了口氣,天終於是亮了!

隻不過謝恒沒有烏鴉那麽幸運,我做的是夢,那謝恒後半夜的經曆就像是夢魘。

時間回到午夜之後,謝恒正在拚了命的印報紙!雖然這行為在後來看是挺愚蠢的,不過在當時來說,謝恒也沒別的選擇了!

印不了幾張,謝恒忽然又聽到了孫女兒咯咯的笑聲。

穩穩神兒,謝恒原本不想再管這事兒了,或者說不想把這笑聲當成一回事兒了!

毫無疑問,這笑聲又是一個幻聽,是那些該死的死鬼搞出來的。

要不然就是自己神經了,照這個狀態發展下去,謝恒估計自己離進青山精神病院不遠了!

一想到這兒,謝恒就心煩起來,印不印這些破報紙也沒什麽用。

他把200塊錢,往桌子上一甩,就停止了這愚蠢的行動。

兩手抱著肩膀,就這麽坐在客廳的沙發裏,心裏話說愛咋咋地吧!

就這狀態別說燒報紙,燒冥紙大概也不管用了!

謝恒把兩隻腿也拿到了沙發上,兩隻手抱著膝蓋蜷縮起來,就像是一個害怕危險的烏龜縮起了脖子。

既然抗拒不了危險,那我縮起來,總可以了吧?

不過這世界就是這樣的欺負人,你就算想當縮頭烏龜,也未必當得那麽太平。

謝恒剛剛蜷縮起來,就聽到,咕嚕,咕嚕,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一個清晰的石頭子兒,或者是玻璃球在滾動的聲音。

這聲音太清楚了,雖然判斷不出來具體方位,感覺就好像在謝恒的腦袋裏咕嚕一樣。

謝恒再也忍受不住了,啊的一聲大叫,然後,用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兩隻手捂在耳朵上麵。

他大聲說:“求你了,不要再發出聲音了,不要再捉弄我了,你有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我都答應……”

謝恒就像個瘋子一樣,躲在沙發上,說著各種各樣的話,不過說話是不解決問題的,那石頭滾動的聲音依舊在房間裏清晰的回蕩,中間還夾雜著小石頭清脆的笑聲。

謝恒縮著脖子,抱著頭,心裏頭就一個願望,天快點兒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