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棋子
老萬喝的的確是有點高,一磨叨起來嘴上可就沒有把門兒的了!
老萬說:“兄弟,哥哥知道你憋屈,可是哥哥就不憋屈嗎?
接了這麽一個燙手的案子,大家夥都在玩命。
不說是卓有成效,可是大家夥也沒白幹。
眼看順著須子摸到根兒了!他老楊一句話說停就停了!
不隻是活人憋屈,那些被分了屍的死人憋不憋屈?都憋屈!
可是憋屈又能有什麽辦法?人家嘴大呀!
其實我心裏也有猜測,究竟是什麽人讓楊老大停止了調查呢?
我不敢說左右楊老大的人就是凶手,不過這個人一定是有能力控製住凶手。
為啥這麽說呀?他要控製不住那個凶手,凶手繼續犯案是誰也交待不下去。
但是,但是我鄙視這種行為,這就是拿法律做談判條件,這就是對我們這身衣服的褻瀆。
我就是沒能力,又是個懦弱的人,要不然我一準去舉報他們。
誰讓老哥我年紀大了,上有老下有小呢!我隻能做一回烏龜了忍了。”
話說到這兒,老萬整的是眼淚巴叉的。
我當然也是義憤填膺,就差沒說老子不怕,房屋一間地無一壟的,又活得不耐煩,老子去告他。
可是轉過念頭一想,不對呀!這老萬可是楊大人的鐵杆兒!
他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是他真覺得委屈,要找人訴一訴衷腸,還是拿這話來試探我呀!
我想他和楊大人都應該知道我去見過教授安之後,會對這個案子有新的認識。
隻是他們還不清楚我究竟是個什麽立場吧?
這個案子現在看來沒有無辜者,隻能說是有因有果。
搞得我都不知道該同情誰好了!當然最可惡的那家夥被我弄成了廢人,對於真凶我也多少有些了解。
如果順藤摸瓜下去,是可以揪出那個真凶的。
老萬來上這麽一出究竟是個什麽意思,是怕我揪出真凶還是我知道了真相會做一些讓他們難堪的事兒嗎?
想到這裏,我就說:“老萬哥你也不用那麽悲觀,畢竟咱們還在雲裏霧裏,說不準這是楊大人的什麽手法也未可知?”
老萬斜著眼睛看我:“不是吧?你是這麽看楊老大的。
也是你跟楊老大接觸的時間太短,還不了解他的為人。楊老大絕對是老奸巨猾,無利不起早的主。
你也不用不相信,再跟你說個事。你通報給楊老大,讓老大出通緝令捉拿的那個女人衛青青。
也就是小白羽一案的始作俑者,她被抓住了。”
老萬的這個消息一說出來,我的確是有點震驚。
就憑我感覺到的,衛青青可不是什麽善茬。
即便就是我們特勤處,人強馬壯也未必抓得住她。
我之所以讓楊大人出通緝令抓她,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阻止她繼續對小白羽進行迫害!
聽到她被抓住了!我的心理上反而有了負擔,這多少有一點背叛的感覺。
我我沉吟了一下,就想問問老萬,衛青青關在哪?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隻是沒有等我話說出口,老萬又說出另外一個勁爆的消息!
老萬說:“這年頭的女人了不得呀!同樣也說明了楊老大有問題。
被抓住的這個衛青青一帶回來,楊老大就直接提審她了。
這個衛青青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隻是低聲在楊老大耳邊說了兩句話,我們這些培審的就被攆出來了。
然後更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也就過了十分鍾楊老大就出來下令把人放了。
放走了那女人之後,楊老大更是下令,咱們接手這個案子結案,然後放大假。
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要是放在你身上你會怎麽辦?
這種情況之下,你還敢說楊老大是大公無私嗎?反正我是不這麽認為。
要知道衛青青禍害的可是他老朋友的孫女,這種情況下都能放人,不是太可疑了嗎?”
老萬話說道這,上了酒桌,一直沒吃東西的我忽然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蒜泥白肉,塞進嘴裏大嚼起來。
老萬的眼睛有點直,潛意識裏的問題就是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把肉咽一下去之後說:“局麵錯綜複雜,如果要是隨便摻和進去,隻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像我這樣的,雖然不怕死,可也沒必要摻和是吧?
那樣隻會讓局麵更複雜,讓楊大人更難做對嗎?”
老萬原本還渾濁布滿血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伸手一拍桌子:“好!
難怪楊大人說你是個人物,看來我這番話算沒白講!”
我端起酒杯一仰脖子灌了進去,隨後又吃了兩塊肉段。
放下筷子我說:“這裏的局麵我可以不摻和,但是我要去一個地方。
既然處裏已經放了假,索性我再請兩天,現在就跟您報備了!”
老萬晃蕩著頭說:“隻要不是回二龍山去哪兒我都批!”
我說:“二龍山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隻等這件事情了了!
一事不煩二主,您再在給我預備輛車吧!”
老萬說:“好!你說送到哪兒吧?明天早上我親自給你送過來。”
我說:“那就麻煩您給送到千葉寺後門吧!”
然後我就大聲招呼夥計,夥計過來之後。
我用手指著桌子上的菜說:“照這是要給我做一套外賣,我要帶走。”
老萬笑著說:“你小子就是個死摳的主,看來今兒個這賬我是報定了!”
我笑了笑說:“還是讓楊大人替您報吧!
您就說像我這樣的,吃了上頓沒下頓,偶然占大人點光也是應該的!”
老萬說:“這話你說得我可說不得,我還是認倒黴,自掏腰包吧!”
說著老萬就出去結賬走了!我等飯館做好了外賣,拎著這些菜直接回了千葉寺。
與此同時,某人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人在電話裏說:“小子很聰明,他明天出發。”
某人笑了笑就掛了電話。
也是在此時,另外一個某人也接到了電話,有人在電話裏說:“他見了一個老家夥,事情也許有變。”
另外一個某人對電話說:“嚴密監視,注意別靠的太近,那小子可是厲害的很,真要逮住你,你可別怪我不救你。”
咱先不管這些背地裏的貓貓膩膩,還是說說烏鴉這個大傻瓜。
我拎著菜回到了千葉市的住所,幸好路上沒碰上那些師侄而師兄們。
一頓胡吃海塞之後,又喝了不少的酒。
我是鬱悶,當然鬱悶,無論是誰給人做了棋子兒心裏也不會痛快。
好在我心裏頭另有想法,我想去看看,看看曾經一個無比美好的花季少女,是如何變成了一個恐怖的殺手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了千葉寺後門。
還是早點的好哇!免得佛祖醒來聞到了我的隔夜酒氣發怒,萬一要是再給我打個災唔的,我要可是自找沒趣兒!
莫道君行早,還有早行人!又或者說是迫不及待吧!
我一出門兒就看到老萬靠在一輛車上,我笑著打了招呼!
老萬揮舞著手裏的一張紅色請柬說:“看見沒?小白羽在後天九點舉辦音樂會。
你要是能趕回來,一定要趕回來看。小丫頭可是特意叮囑我,讓我一定送到你的手上。
至於你給不給麵子,那就看你的了。”
我笑了笑說:“我哪有什麽麵子啊!此行順不順利,一切就得看天上那老頭的意思!”
老萬說:“那是,他最大嘛!不過他雖然對你不公,看樣子也沒有要你命的意思。
不然你遭了那麽大的劫難都還能活著,最多也就是想折騰折騰你!
另外我們的意思是,不管此行的結果如何,你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記住,這是第一位的。”
我沒有問老萬我們是什麽意思,不用他說我也知道。
我開著車,速度不快,一個是想找一家早餐店。
另外一個就是覺得還要有什麽事兒要發生。
走出來不太遠,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旁向我招手。
我在她旁邊停下車,她就上了車。
做穩了之後她說:“前麵,老開封灌湯包。”
我沒說話開著車到了她說的早點鋪子。
下了車,我跟著她往裏走,果然大手筆,包子鋪裏除了我們兩個就沒有別的主顧。
進了一個單間,剛一坐下,夥計就開始上茶,上菜,上包子。
我也沒客氣,是端起來就喝,拿過來就吃。
直到吃飽喝足,還用餐巾紙擦了擦嘴。
她就那麽一直看著,眼睛裏閃動著某種光彩。
我笑了笑說:“怎麽,看一個男人吃飯覺得很有意思?”
她撇了撇嘴:“餓死鬼托生的大概就是你這樣的!別的男人吃飯我可沒心思看。
不過像你這樣狼吞虎咽的還挺有意思!話說回來,你就不怕我在這菜飯裏下毒嗎?”
我一笑:“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她說:“真的假的我都想聽。”
我說:“假話就是你這個姐姐不會坑害我這個弟弟,因為你舍不得。
真話就是,你不敢,這天底下隻怕也沒人敢。”
她杏眼圓睜,憤怒的說道:“有什麽不敢的,毒死一個偷窺狂,保準這世界上清靜了許多!”
我笑了笑:“清靜不清靜,你說了不算!
要是你願意,隻要我活著回來就接著去偷窺!”
她送了我一雙白眼球:“少臭美啦!再敢偷窺,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我連忙用手擋了一下:“要不要那麽狠毒,謀殺親夫不算,謀殺兄弟也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