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女王

生活裏的恐懼總是來得挺突然,盡管這恐懼未必會有致命的危險,無論如何我們還是要認真麵對。

我和費爾南多坐在一個超大的餐廳裏,美麗和恐懼似乎一同到來。

我看著快抖成一個篩子的費爾南多,又看了看姿態萬千站在身邊的美女。

暗自竊想,究竟是我的造型太過奇特,還是費爾南多這個神漢人見人愛,鬼見鬼來呢?

不管如何,既來之則安之吧!走過來的混血美女,向著我微微一笑。

然後輕啟朱唇說道:“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我也回應性的一笑說道:“當然!”

我隨即站起身來,替這個美女拉開了椅子,等她坐下來我才又坐回到原位。

這期間也不是那麽美好,費爾南多的臉都快紫了,趴在我肩頭上的兩隻貓咪也表現得敵意十足。

花梨貓大呆頗有大將之風,穩穩地趴在我肩頭,隻是瞪大著眼睛,看著周圍和這個女人的到來。

小呆自打我們一進入這個酒店,或許是出於本能他就繃緊了身體。

等到這個女人走過來,小呆就已經炸起全身的毛,嗓子裏發出強烈的吼叫,

我知道他在試圖嚇走來犯者,隻是一場大戲展開了,不讓大家各自演下去未免太可惜了!

我伸手在小呆的腦門兒上輕撫了一下,小呆稍微放鬆下來。

落座的的美女完全不理會費爾南多,而是優雅的衝著我說:“先生,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我點點頭:“當然!”我隨即向遠處的侍者招了招手。

侍者走過來問:“先生您有什麽吩咐?”我說:“給這位美女來一杯,來一杯,”

我看向那個美女,美女微笑著說:“威士忌好了!”

我衝著侍者一擺手,那個侍者就退下去了!

很快侍者就端來了酒,放在我,費爾南多,還有那個美女的麵前。

美女端起酒杯說:“先生們,為了你們的健康幹一杯。”

我毫不遲疑的端起酒杯,坐在我對麵的費爾南多似乎也豁出去了,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向酒杯。

我在餐桌底下踢了他一腳,這家夥總算是明白事兒沒有去碰那杯酒。

我則和混血美女輕輕的一碰杯然後以一飲而盡,看到我把酒喝下去了,那美女露出了笑意。

隨後美女就接連的用各種說法和我碰杯,期間也相互問過名字,喝過五杯酒之後,美女瑪麗用帶著有些醉意的眼睛溫柔的看著我。

這種眼神兒是個傻子也看明白了,老實說我想不明白這女人究竟要幹什麽?

她是西洋電影看多了?愛上了浪漫。還是覺得像我們這樣兩個嫩丁不逗一逗直接下手太可惜了!

瑪麗衝著遠處做了個手勢,一首激昂的探戈舞曲奏響了起來。

那些正襟危坐的男女紛紛起立,在音樂中舞動起來。

瑪麗美女把帶著酒氣的嘴唇湊到我耳邊說:“這位烏鴉紳士,多麽優美的舞曲啊!你不應該請我跳一支舞嗎?”

我微笑著說:“當然,不過跳舞之前還是允許我先送給您一件小禮物。”

說著話,我伸手從懷裏拿出來費爾南多給我的那個銅鈴鐺。

美女瑪麗一見這個東西麵容都扭曲了,她用帶著點兒憤怒的聲音質問說:“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很平靜的說:“沒什麽意思,就是我的耐心耗光了,這場大戲也該落幕了!”

美女瑪麗站了起來,她用恢複了平靜的聲音說:“這是我的地盤,我就是這裏的王者,在這裏隻有我才能說不。”

坐在我對麵的費爾南多擠眉弄眼兒一個勁兒的給我使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沒打算給誰好臉色。

我隨手晃動著手中的鈴鐺,叮當聲和著探戈舞曲,在瞬間形成了共鳴,進而變成了共振。

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讓這聲音在大廳裏有力的震動著,很快空氣,地麵,天花板,那些跳舞的人和整個建築都跟著震動起來。

剛才還一臉不屑看著我的美女瑪麗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隨著我加劇了震動的頻率,瑪麗高聲叫喊起來:“住手,快住手!”

我隨手把銅鈴鐺往空中一拋,說了句:“如您所願。”

銅鈴鐺在空中發出一陣亂響,立刻破壞了震動的協和,空氣地麵天花板還有整個建築發出了激烈的吱呀聲。

也就是幾十秒的時間,我們周遭的空間整個碎裂了!所有的東西都在掉落。

美女瑪麗氣瘋了,她發出了尖銳的叫聲,一邊狂叫,一邊伸出手來,用她那長長的血紅的指甲抓向我的脖子和臉。

沒有等到我出手,我肩頭上繃緊了身子的大呆像一道灰色的閃電,瞬間就撲了出去,然後又瞬間的跳了回來。

美女瑪麗立刻發出了痛苦的哀嚎,長的俏麗無比的臉上出現了十數道血紅的爪印。

大呆站在我的肩頭上驕傲的喵了一聲,美女瑪麗則雙手捂著臉嚎叫著向後一閃就不見了!

空氣當中隻剩下瑪麗哀嚎的哭泣和呻吟聲,費爾南多已經看傻了,我們周周所有的東西包括那些人都碎裂墜落,然後消失了。

我們兩個就像是站在虛空當中,就連腳下似乎也沒有了任何東西。

我隻是靜靜地站著,費爾南多過了幾分鍾才驚恐的問我:“烏鴉兄弟,這是怎麽了?咱們究竟在哪兒?”

虛空裏瑪麗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該死的人類,居然敢傷害我的臉,我要你們付出代價,在我的破碎虛空裏你們慢慢·的死吧!”

隨著瑪麗的話音兒,我們周周的空間為止一震,然後就是無數的弓弦響動,也就是瞬間裏,數不清黑色的羽箭從四麵八方射了過來。

那些羽箭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嘯音,下一秒,我們都將變成刺蝟。

費爾南多怪叫了起來:“啊!這下完了!全完了!”

我挪了一步,伸手在他的後腦上拍了一下。

費爾南多頭一晃,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無數飛來的羽箭從我們身邊飛過,消失在了虛空裏。

費爾南多低聲問我:“兄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我笑了笑說:“你中了人家的障眼法,這根本不是什麽狗屁的破碎虛空。”

躲起來的瑪麗似乎十分驚訝,她怪叫著說:“不!不能夠,你們怎麽不怕我的鬼音羽箭?”

我大聲喊道:“你這個娘們給我閉嘴吧!這種狗屁的伎倆還是不要拿出來現眼的好,你不覺得丟人,我還覺得沒臉呢!”

隨著我的話音落地,費爾南多就覺得眼前一花,虛空消失了!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巨大的餐廳,又或者說我們壓根兒就沒動過。

不過大廳裏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原來那些安靜坐著的男女全都變的青麵獠牙,無數的鬼火在空氣中跳動著。

瑪麗被這群死鬼簇擁著,冰雪的容顏還是冰雪的容顏。

她啪啪鼓了幾下掌說道:“很好,很好,兩位果然是青年俊傑。

100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看破了我們的冰雪幻境。

我在這裏要祝賀兩位成為我們冰雪幻境中的貴賓,作為我們的貴賓你們將擁有無上的特權。”

我看著那些死鬼身上泛起的冰花,冷笑了兩聲說:“你們就不要耍花活了!一群倒黴的凍死鬼!還是讓你們能做主的人出來吧。”

瑪麗高叫起來:“你們兩個不要給臉不要臉,真當我們怕了你們?”

我仍舊是冷笑著說:“行啦!別整這些沒用的,大話嚇不死人!你背後的那幾個老家夥再不出來,可別怪我發飆了!”

瑪麗尖叫了一聲:“大家一起上,把他們砸成肉醬,讓他們也嚐嚐冰天雪地的滋味。”

簇擁著她的那些泛著冰花的死鬼整齊的吼叫了一聲:“是”

然後這些死鬼就驚天動地的走了過來,腳步把大廳踩得叮當作響。

我身邊的費爾南多已經拔出了手槍,對著遠處人群中的瑪麗開火了!

老實說,我沒想到這位逗比青年會是這個反應,照常理他應該飛速的逃離才是,沒想到他搶先動手了!

隻可惜!子彈對這些凍硬了的屍體似乎並不管用,尤其是打在瑪麗的身上和臉上,最多也就是畫出一條白印,絲毫沒有殺傷的效率。

費爾南多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大罵了一聲:“靠!都是些該死的鬼!”

隨即放下手槍,伸手從背包裏拿出了一麵文王鼓,一揮手就敲響了!

你還別說,費爾南多的鼓還真有點作用,鼓聲一響那些死鬼就放慢了腳步。

費爾南多踩著鼓點跳了起來,順腰扭胯,舞蹈的極為優美!

費爾南多一邊跳一邊說:“烏鴉兄弟,這地方隔絕天地,我請不到神也借不了法。

你要是有啥章程就抓緊使,要是沒辦法你就逃吧!我在這頂一會兒,給你拖延點逃生的時間。”

我說:“你的薩滿舞跳的倒是挺好的,怎麽不帶上腰鈴呢?”

費爾南多急得不行,一勾頭的瞬間說:“你這人咋那麽肉,這都啥時候了!還問這些沒用的事兒!你抓緊跑吧,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我慢悠悠的從背包裏拿出一物,然後說:“老費,你也歇歇吧!誰說咱們要跑了!要跑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說完,我伸出一指在我拿出來的那個東西上彈了一下,叮,一個清脆的響聲傳出去很遠。

我隨即朗聲說道:“你們三個老鬼躲在後麵看熱鬧也不嫌事兒大,就不怕惹惱了我烏鴉弄你們個團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