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出了家門。

我覺得自己如果還算是男人,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麽才對。

不管劉肖雅怎麽看,我都必須這樣。

至於她是否接受我的這份關懷,或者說是內疚之後的補償——是她的事情;

而我是否付出,卻是我自己的事情。

二者雖然表麵上各不相幹,但卻難以分開。

但是,尋找的過程還是比想象中艱難。

整個白天,我跑遍了整座城市所有的婦幼保健醫院,

都沒有找到一個名叫劉肖雅的病人。

就在我匆忙解決了晚餐,正準備去綜合醫院的婦產科病房查找時,

卻意外接到了劉詩雅的電話。

劉詩雅說,文濤,今天下午我看見你了,在病房護士站。

是嗎?我故意輕描淡寫地應道,腦子裏趕緊判斷著她說的究竟是哪家醫院。

“嗯……”劉詩雅很有些躊躇似的接著說道,“我正好從家裏送飯給姐姐,先是在醫院門口看見了你的車,然後上樓看見你正盯著病人一覽表……我想叫你又怕姐姐會埋怨我,所以我就……”

“沒關係的,詩雅,”我十分理解劉詩雅的感受,心裏一陣陣溫暖,“我找肖雅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覺得我必須這樣做,我不管你姐姐怎麽看……別人怎麽看,你不用告訴我是哪家醫院,我相信自己能夠找得到。”

劉詩雅沒有任何反應地沉默不語。

“沒別的事情了吧?”我問。

“沒了……”劉詩雅似乎欲言又止。

“那……就這樣吧。”說完這句話,我打算掛掉電話。

“等等,文濤……也許我應該告訴你,姐姐住院用的不是她的真名。”

“是嗎?我說呢——”我心裏那陣陣溫暖立馬化作感激。

“反正,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別忙著找了……姐姐這兩天還在住院觀察,目前看沒太大的問題,你放心——有我在呢,要是有什麽事情我想我會跟你聯係的。”劉詩雅委婉地勸我放棄尋找的努力,她的話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好的,詩雅,謝謝你……我們一言為定啊。”我笑著答應了劉詩雅的勸說,我不想讓這麽善良的女孩子太為難。

掛掉電話,我已經判斷出劉肖雅住哪家醫院了,

隻是難以想象她究竟會使用什麽化名。

我決定馬上去那家醫院,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肖雅一眼。

我忽然發現,麵對這樣一個正因你而經受磨難的女人,

一個曾經為你付出過全部的女人……

我自認鐵硬的心忽然間熔化了似的,滾燙的**溢滿胸腔。

可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醫院已經過了探視時間。

通往病房的電梯已經停運不說,樓梯口的鐵柵欄緊緊鎖著。

無計可施的我皺著眉頭四處亂轉,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入口。

正在我一籌莫展打算離開的時候,正好有輛運送病人的手推車過來。

從躺在手推車上覆蓋病人的棉被隆起的程度看,八成是待產的孕婦。

我靈機一動,趕忙湊上前去,默默地幫著那個男性護工推著車子。

那個護工掃了我一眼,奇怪地問:“手續都辦完了?”

我趕緊點頭。

護工自言自語道:“這麽快啊?!”

我低聲嗯著,暗中祈禱尊敬的孕婦是睡著的,

這樣就不會發現我這個“丈夫”是冒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