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容不迫地走到劉肖雅和帥哥中間。

我先用十分鎮定的目光看著劉肖雅,聲音不高但不乏威嚴地說:“冷靜點,劉肖雅,有什麽話待會兒再說——”

然後我轉向帥哥,帥哥此時已經懵了——

他臉色鐵青,嘴唇顫抖著,象是要哭出來,

又象是馬上要爆發起來撒潑的樣子。

我趕緊走近他,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他的個子高我一點,拍肩膀似乎有些吃力。

“朋友,”我親切又不失嚴肅地說道,“不要激動,有什麽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

帥哥剛要說什麽,劉肖雅卻走過來拉我的胳膊,“文濤,你不要理他,他是個瘋子!”

“劉肖雅!”我低聲叫她道,“你先離開一會兒,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劉肖雅氣得扭身看向別處,大大的耳墜隨著身子的顫抖搖來晃去。

然後,我對周圍看熱鬧的人懇切地說道:“沒事啦,沒事啦,這隻不過是個誤會而已,大家都各自忙去吧。”

接著,我又對幾個保安笑了笑,“謝謝你們了,”我指著帥哥說道,“我們是朋友,有點小誤會,我自己來處理好了,”我掏出一張名片在背後寫了國慶的名字電話遞給一個保安說,“幫我給這個人打個電話,他會來把車拖走修理,其他的就不麻煩各位了,謝謝啊!”

人群慢慢散去了,看得出,大家都是很不情願地放棄這個看熱鬧的機會。

我再次走近帥哥。

帥哥此時的情緒似乎平靜了許多,

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大度還是劉肖雅的耳光。

“你看,沒事了,朋友,”我指著酒店旁邊的一間酒吧說,“我看,我們一起去那個酒吧坐坐。”

帥哥沒有說話,看樣子,他很猶豫。

“走吧,”我笑著對劉肖雅說,“一起過去坐坐。”

劉肖雅瞪了我一眼,“哼!要去你自己去吧!”

我走過去拉起劉肖雅低聲道,“聽我一次好嗎,就一次!”

劉肖雅沒有再堅持。

於是,我就拉著劉肖雅扯上帥哥走向酒吧。

這是一個適合說話的靜吧。不僅安靜,而且冷清。

我們三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來。我叫了大杯的檸檬紅茶。

現在這個局麵十分有趣——劉肖雅,帥哥,帥哥的情敵——也就是我。

嚴格地說,我並不把自己看作是帥哥的情敵,因為帥哥跟我的目的並不一致。

帥哥為愛情,我為**。引用錢鍾書先生的話說,我隻能算作是他的同情兄。

劉肖雅可能以為我會生氣——砸車和吃醋——但是我沒有。

帥哥除了砸我愛車以外,他沒有妨礙我任何東西。

何況,雖說隻是輛二手普桑,我卻給它保了全險。所以,更換汽車玻璃不但無須花費自己一分錢,同時還享受了新玻璃。

因此,我不但不恨他,甚至倒要感謝他。

當然,手續上的麻煩還是有的,可誰讓咱曾經是保險從業人員呢,那點麻煩算不了什麽。

真正的麻煩是我該如何收拾殘局才合適——

畢竟,他們倆現在都有些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