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說——沒錯,就是劉肖雅跟我老婆打聽你的特長,我才有美言的機會呢。

“靠,”我惡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說,“你怎麽不誇我別的呀?”

“嗬嗬,別的——”國慶冷冷地笑著說,“我暫時還沒發現。”

“交友不慎啊,唉——”我長歎一聲鬆開國慶的衣領。

我一邊想象著可能發生的場麵一邊撥通國慶的電話。

果然,想象中的場麵如期上演,隻可惜我夠不著他的衣領——因為隔著電話呢。

更讓我不能容忍的是——“交友不慎”四個字還被國慶搶了先。

“哥們,我說得沒錯吧——”電話那頭的國慶似乎眨巴著智慧的小眼睛笑眯眯地說,“大美女對你的意思那可是大大地呀!”

“少跟我來小日本皇軍那套啊,我可煩著他們呢——啊!”我正色道。

“就那麽一形容,看你急得——八成心裏蜜著呢——吧?”他回敬道。

“說正經的,”我言歸正傳,“劉肖雅跟你老婆都打聽過什麽啊?”

“哦,她也就是通過我老婆再通過我打聽你究竟是不是個孤兒啊,靠什麽為生啊,又什麽特長啊,有什麽不良嗜好啊……什麽的,至於你有沒有案底嘛,估計她得找派出所……”

“靠——”我說,“你老婆真牛,才多大工夫啊,就把你生給培養成了相聲大師——”

“咳,這不正好跟你搭著啊——”國慶踩著梯子就上樓,“趕明兒我保險不做了,咱倆就伴兒天橋那兒混去,不定壓過這綱那缸的呢。”

“行,我服了你了……你那麽一吹捧不要緊,我這兒可多了一領導啊……”

“那不正中你下懷嘛?”國慶連諷帶刺地,“當初誰啊——哭著喊著打聽人家情況的,今天倒好——可別說你討厭人家了啊,我聽著怎麽就那麽不真實呢。”

“得,以後她要是再打聽我什麽,先跟我商量商量好嗎?我的親哥哥哎——”

“那你得先答應請我吃飯,”國慶掄過來就一竹杠,我還沒來得及接招,他緊跟著又來一下,“對了哎,上次你還欠我一頓呢,你得先給我補上,不然我——”

“嗬嗬,沒問題。”我答應著的同時想起了我那車玻璃被砸的事情,還有帥哥謝迎峰那艘徹底沉沒的泰坦尼克號,憋不住想笑。

“這麽好啊,那我可得多賣些情報給你了——”國慶心情大好的樣子,“我老婆說了,劉肖雅正忙著把你包裝上市呢——”

“啊?包裝……上市?”我狂暈,“什麽意思?”

“這你都不懂啊?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國慶無情地打擊著我,“你想啊,劉肖雅為什麽給你找工作啊?人家又不是街道辦事處的大媽,人家憑什麽啊?”

“你就快直說吧,”我大聲威脅著電話那頭的相聲大師,“你真想急死我呀——你到底還想不想讓我請你吃飯哪?”

“想,想啊,做夢都想——”國慶似乎使勁咽著唾沫,“說白了,不就是想把你打扮得人五人六的好去見未來的丈母娘哪!”

“啊?!”國慶的話不啻一記警鍾重重地敲響在我的耳邊。

我立馬想起了那套西裝——劉肖雅送我的那套米色西裝,

嗬嗬,那套西裝八成也是劉肖雅所謂的包裝上市計劃中的一個步驟吧。

我渾然不覺地中了埋伏——這個死丫頭,似乎鐵定了心似的打算逼著我人間蒸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