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春節過去了。春天來了。

再一轉眼,春天又走了。我們進入了明媚的五月。

我好象說過——時間不會刻意為誰多停留哪怕一分鍾的,

不管你是誰,也無論你是願意不願意,快樂還是不快樂。

黎璐佳失去音信快半年了——確切地說是將近五個月,

我仿佛已經失去了回憶的興趣,就好象從來不曾有過這個人似的。

阿芳曾經打來一次電話說,她要去香港,問我是否有話帶給佳佳。

我楞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佳佳是指黎璐佳。

阿芳調侃著我——千言萬語擠作一堆兒過不了橋是吧。

我笑了笑——是啊,你就這麽告訴她吧。

阿芳楞住似的半天沒說話。我問她還有事嗎。

她嘟囔了一句——你真狠心。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是我的冷漠還是無言。

其實我隻有無奈,她並不明白。

我跟劉肖雅依舊出雙入對地上班下班。

上班的時候,她對著劇本做翻譯,我看著片子找感覺。

我們不在同一間辦公室,她卻常常抽出時間過來陪我,

仿佛我是個幼兒園的小朋友,需要大人的陪伴。

又或者我是癱瘓在床的丈夫,她是盡心盡責的妻子,照顧著我的飲食起居。

我們越來越象是一對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

用國慶的話說,夫妻相那是相當滴嚴重。

我盡心盡力地工作著,影視雜誌辦得有聲有色。

胖老總不僅給我加了薪水還給我提了職,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雜誌主編了。

一時間,我春風得意得不可思議。

同事們嚷嚷著叫我請客,我說沒問題,至於時間地點嘛,聽她的——

我邊說邊朝著劉肖雅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忽然發現自己變得不怎麽愛說話了,笑話就更不用提了。

大家也並不奇怪,因為他們壓根不曾知道我過去口沫橫飛得象個相聲大師。

隻有劉肖雅心裏最清楚。但是她卻非常願意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她說——我就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既成熟又穩重,我覺得好塌實啊。

我心裏卻知道,自己這樣是因為不快樂。

快樂是什麽,我問自己?我回答不出來,隱隱約約覺得——

洗澡間裏傳出的花灑嘶嘶唰唰的噴水聲……飄出的那一團團水汽是快樂的吧;

或者從飛機舷窗看見的朵朵白雲應該是快樂的吧;

還有小河上簡單的木板橋,岸邊的垂楊柳,

兩張單人床拚成的雙人床……應該是快樂的吧。

或者,跟某個人在一起本身就是快樂吧。

每次想到這裏我就趕緊打住,用喝水或者是去洗手間的方式結束遐想。

我對自己說——那個遊戲已經徹底結束了。

其實我明白,那個遊戲不僅結束了,而且早已經過了應該全然忘卻的期限。

我慢慢發現,款哥所謂的**遊戲的確好玩——但不是誰都可以玩的。

最起碼我就不合適,原因就是……我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