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供品

耳朵一個後跳,身上騰地就起了一身的冷汗,手中握緊了兵工鏟防身。黑子這個時候也看見不對勁,拿好了自己的兵工鏟,不過**躺著的那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麽動靜。過了一會,耳朵壯起膽子走了過去,仔細的一照,這個人已經死透了。身上還穿著前朝的古服,一根長頭辮子盤在腦邊,兩隻眼睛中的晶狀體已經幹枯了,隻剩下了黑洞洞的眼眶,這才讓他誤以為正盯著自己。露在袖子外邊的手,已經幹癟成了黑褐色,那皮緊緊的包著骨頭,就像那電影中僵屍的枯手,十分恐怖。

也不知道是誰搞的,竟然把一具幹屍放在了這裏。耳朵擦了擦臉上的汗,輕輕地把手伸入幹屍上衣的懷中。一般的話是“手中握寶”,這手中沒有,應該就是“懷中藏寶”。不過這一摸,好像摸到了骨頭。把上衣撕開一個口子,發現這死人的胸腔早已經爛透,骨頭腔裏麵爛的跟黑心棉絮一樣,外麵的白骨都有些酥了。

耳朵暗罵一聲晦氣,把手在衣服上使勁的抹了抹,好抹掉那股髒了手的晦氣。把光源遞給黑子,讓黑子照好,雙手試著搬開了枕頭,枕頭下麵也沒有,看來這人是個窮鬼。

不過耳朵的性格就是絕對不會走空,必須得翻出點什麽東西來才行。膽子一壯,又爬到了床下麵,空蕩蕩的,還吃了一嘴的灰。這裏麵莫非真的沒什麽寶貝?

沒辦法,耳朵琢磨著和黑子商量商量把這個屏風抬走,看來也能值不少錢(我聽的是一頭黑線,這簡直是喪心病狂呀)。不過,眼角餘光一撇,發現在那邊飯桌上有家夥什,跑過去一看,是兩隻瓷碗,碗裏麵黑乎乎的東西都長了毛,幹透了。耳朵一看這碗不錯,也不嫌髒,兩隻手就把碗裏的東西扒拉在了桌子上,敲了敲,放進了包中,算是有了一點小小的收獲。

不過收完之後,看見那桌邊白了兩雙筷子!剛才沒注意,心中就是一驚,再一巴拉那桌子上長了黑毛的東西,竟然是米粒的形狀!這下耳朵後背算是徹底濕透了,黑子看不明白,耳朵卻是透心亮,這是人吃的。可能是**那具幹屍死前所吃剩下的!但是有兩副碗筷,這有點不尋常,莫非這院子裏還有一個人?但是剛剛從大門外進來的時候,明明是大鐵鏈鎖著大門,劈斷的!莫非另一個人吃完走了,把他獨自鎖在了裏麵?為什麽要鎖在裏麵?這個人又怎麽成了幹屍?

耳朵覺得可能還會有其他什麽,招呼黑子走出來,看看西正房,按說這西正房也是住人的。

這裏麵的房子好像都是一個造型,謹慎的耳朵還是先用口水蘸開了毛頭紙,吱呀吱呀推開門的時候發現這西正房和東正房布置不一樣。按說東西正房都是住人的,必須有床,不過這個西正房地上有一排八仙椅子並列,而正麵是三張大供桌。供桌上擺了好多的碗,碗中有飯(發黴的),飯上插筷子,以示供奉。正中還有一個土陶小香爐,香爐四周還有當時灑下來的香灰,不過已經冷幹了。那香爐的後麵,是一個三菱八角的木頭盒子,大概有一個電腦主機那麽大,設在哪裏,年代看起來十分久遠,整個木質都已經變黑了。

難道說這西正房被設成了供品房?那三菱八角大木盒之中供奉的究竟會是什麽?供奉東西也是祖宗們留下來的。除了祖宗就是神,剩下的,應該是寶貝了。耳朵想到這裏,心中暗喜,看來有機會弄出什麽寶貝來。

不知不覺的走近了那供桌,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木質的盒子,上麵的裂紋都張得很開了。也沒有設什麽鎖,看起來,一把就能劈開。可是劈開又怕毀掉裏麵的寶貝,輕輕地轉動了幾下子,也沒看到什麽開口。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這木質的盒子抱了下來。

幾乎沒有猶豫,木盒子也不是很重,既然拿在了自己的手裏,就有好辦法了。從包裏翻出了小撬棍,伸到木縫之中一別。,幹脆的木頭就裂了開來,帶起了一陣灰。耳朵擺了擺手,防止嗆到那灰。隻見盒子中一個滿是銅錢花紋的布套子套著一個長條狀的東西。

拿手一顛,還有點分量!他娘的,這下算是發財了,耳朵美滋滋的想著。小心翼翼的把布套子拉開,生怕會弄壞裏麵的東西,等到徹底打開,兩隻手直接就抖得把那東西掉在了地上,怪不得剛才覺得軟軟的,布套子裏麵是一隻死去的黃皮子!!!這麽軟,沒腐爛,想必是密封極好!!

說到這裏,耳朵的身子都應聲抖了一下,看來當時真的把他嚇壞了。不過也講得確實十分生動,都身臨其境了。我也是聽的頭皮發麻,趕緊在他後背安慰性的拍了拍,告訴他不用害怕,都出來了。

定了定神,耳朵接著講。正當他還驚在那裏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燈光突然滅了,頓時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子!黑子!”耳朵急的大叫,卻沒有聽見黑子的半點回應。也隻怪自己剛才貪心太重,隻顧那寶貝,卻忘了黑子,難道這古院之中真的有什麽僵屍一類的襲擊??要不然黑子怎麽做可能瞬間就悄無聲息!或許是剛才動了供桌上的黃皮子??不會是東正房**那個主屍變了吧!或許就是兩雙碗筷少了的那個人?

其實我挺理解耳朵。人在緊張的情況之下,什麽樣的想法,不管合理不合理,都會瞬間想出來,因為他的神經處於高度的緊張之中,在這個時候已經喪失了本能的對事物的客觀判斷。

這些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剛才把狼眼給了黑子!!隻聽到院子裏傳來有人在枯草上行走的聲音,“沙沙沙沙.”,那踩碎枯葉的聲音在這個環境下,顯得尤為刺耳!!

“吱呀~~~!!”這個時候,西正房的門不知道讓誰給關上了,二院子中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嘿嘿,嘿嘿”的怨毒的冷笑聲!

我敢說,如果在這個環境下,一般人真的是要崩潰了。但是,耳朵就是耳朵,神經大條的人是永遠也讓別人想不到的。

俗話說得好:鬼怕惡人!這個時候算是把耳朵逼急了眼,大吼一聲:“我去年買了個表!!!!”黑暗中摸起那手邊三菱八角的木質盒子,憑方向感直接就朝門的方向砸了過去!!

“哢嚓!”一聲過後,又聽到了木質盒子掉在外麵的聲音,看來是砸穿了。耳朵兜裏麵還有手機,這個誰也沒想到。一般來說,來這種地方,帶那東西沒用,電量不抗用,又沒信號,如果丟在了這裏麵,以後考古隊發現了,警察肯定順藤摸瓜,連根拔了你。耳朵拿出手機,摁開了屏幕,借著那微弱的亮光,又從包裏麵翻出了一個狼眼。打開狼眼,發現剛才扔出去的木質盒子竟然是把窗戶砸穿了。

拿起手中的兵工鏟,惡膽向邊生,將那八仙椅子和供桌盡數劈成了柴火。到了院子裏,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而黑子,貌似是消失了,莫非讓拖走了?一腳踹蹋了東正房的門,隻見那具枯骨幹屍還躺在那裏,看來並不是他。

這個時候,院子裏又傳來那個“嘿嘿,嘿嘿”的怨毒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