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君莫上門

柳氏頓時楚楚可憐的看著葉猛,那一副作態顯得小家子氣十足,“老爺,我,我這是怕夫人看見我穿的好了,心裏不好受,我,我不是故意給老爺丟人的……”

說著這話,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看啦又看)

葉猛可能會心疼柳氏,葉瑾夕卻不會憐香惜玉,當下冷笑一下:“真是好笑,什麽叫害怕我娘看見心裏不好受?我娘乃是堂堂君晚蘇將軍,又怎麽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倒是你,這般作態,是何居心!”

柳氏立馬擺手:“大小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好了!”葉猛一聲曆喝,將柳氏的話堵回去,“這裏是前廳,會客的地方,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嫌丟人!”

柳氏雙眼立馬紅了,委委屈屈,卻隻能乖巧的行禮退了出去。

看著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葉瑾夕冷笑一下,這個柳氏,還真是不知好歹,不過……她葉瑾夕會讓她知道什麽叫消停,什麽叫安分!

那方,柳氏消失在大廳裏,君晚蘇的心情終於好了,她抬頭望著太子和大皇子,終究歎了口氣,“夕兒的婚事,她自己做主。”

君晚蘇這話落下,葉猛想要反駁什麽,可一看見君晚蘇那張若即若離的臉,便不敢說什麽了,當下訕訕低下了頭。

大皇子與太子便立馬看向葉瑾夕。

葉瑾夕冷眼看著兩人,最後笑吟吟道:“兩位皇子,想必你們應該聽說了,我……已婚了!”

這話一出,大皇子與太子頓時一愣。

他們自然聽說了,大青山上,葉瑾夕與長安王舉辦了婚禮,可……

大皇子溫和一笑,“葉小姐,這怎麽能當真?當時是情況特殊……”

“不是特殊,我親眼看見葉姨與步叔叔拜堂的,他們還說,生同眠,死同穴,不離不棄。”鄧靈兒仰著小腦袋,想著離開閣樓前,元寶交代自己,一定不能讓他媽咪受到欺負,鄧靈兒握拳,這兩位叔叔一看就是壞人,而且步叔叔雖然冷淡了一些,可是步叔叔與葉姨在一起的時候,那畫麵好美,鄧靈兒堅決捍衛他們的婚姻。

而生同眠這幾個字一出,大皇子與太子頓時都是一愣。

大皇子臉上和煦的微笑消失了,眸中閃過一抹沉思。

太子則是有些發愣,他一直覺得步非宸那個人,冰冰冷冷的,不好接觸,哪有自己這般知冷知熱?葉瑾夕與步非宸之間,不過是玩玩而已,可此刻,聽到兩人的誓言,他的心裏突然就產生了一絲難過。

這絲難過,讓太子惱羞成怒,他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葉瑾夕,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與步非宸私定終生,你,你太不要臉了!”

“你才不要臉!你全家都不要臉!你滿戶口本不要臉!”鄧靈兒從小在大青山長大,對於她來說隻有壞人和好人之分,對皇權看的很輕,自然不會與普通人一樣覺得太子是高高在上的,此刻聽見太子詆毀葉瑾夕,立馬怒了,小小的人兒雙手叉腰,對著太子咒罵。

葉瑾夕聽著鄧靈兒稚嫩的話,隻覺得好笑,拍了拍她的腦袋,“靈兒,把全家那個去掉。”

“為什麽啊?”鄧靈兒眨巴了一下眼睛。

捏了捏鄧靈兒圓滾滾的臉蛋,葉瑾夕嗬嗬一笑,步非宸乃是赫連劍的兒子,按理說應該是大皇子才對,罵太子全家,豈不是連步非宸也罵了?

葉瑾夕不解釋,鄧靈兒也不再追問,當下點頭,“好吧,你全家不是不要臉,就你一個人不要臉。”

“你,你這個黃口小兒,竟然敢辱罵本宮,你,來人來人!你蔑視皇親國戚,我,我要殺了你!”

太子怒了。

太子發怒了,眾人立馬勸慰,倒是葉瑾夕冷笑一下,“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女兒!”

太子一聲怒吼,外麵的侍衛立馬衝了進來,而葉瑾夕這樣一開口,倒是讓那些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動作了。葉瑾夕可是君葉兩人的女兒,而且她是學院的學生,還是接下來有可能會入閣的人,他們誰敢動手?

太子氣的渾身顫抖,指著葉瑾夕:“葉瑾夕,你,反了你了!”

葉瑾夕冷笑一下,看著外麵直接道:“送客!”

這裏是葉府,饒是太子也不敢撒野,終究一揮袖子憤怒離開。

跟在太子後麵的,媒婆晃動著小手帕,扭著大屁股也立馬走了,而房間和院子裏的聘禮,被太子抬了出去。

這麽大的動靜,一下子就傳遍了京城,太子上門求婚被拒,瞬間成了權貴之中的話題,赫連明洛此人更是成為笑話。

先不說這些,大皇子看著葉瑾夕的樣子,知曉對方不可能會改變心意了,雖然暗自歎息,但是卻對葉瑾夕拱了拱手,“葉姑娘,親事不成,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希望葉姑娘不要嫌棄在下。”

大皇子並未自稱本王,這是放低了姿態。

其實大皇子從來沒做過對葉瑾夕不好的事情,葉瑾夕對他也沒有喜歡與不喜歡之分,隻是大皇子與太子涉嫌皇位之爭,葉瑾夕知道無論是葉猛還是君晚蘇,都不願意卷進去。

所以歎了口氣,彬彬有禮的對大皇子福了福身,“恭送大皇子。”

客氣,有禮,卻偏偏沒有半分親熱,大皇子眸子暗了暗,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離開。

幾人離開,房間裏終於安靜下來,葉瑾夕對周圍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他們一個一個都退了下去,大廳裏一時間隻剩下了葉瑾夕,葉猛還有君晚蘇,加上抱著葉瑾夕不離開的鄧靈兒四人。

葉瑾夕也不避諱著鄧靈兒,隻是冷笑一下坐在上位下首。

她盯著葉猛開口:“葉將軍,我娘已經回到葉府,你有什麽打算?”

君晚蘇聽到葉瑾夕的話,想到這幾日受到的委屈,眼眶微紅,卻強忍著,沒有講話,隻是揚了揚下巴,樣子很倨傲,但是那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是攥成了拳頭。

葉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謹夕,這柳氏不是,不是天浩的母親麽?天浩他現在基本上就是個廢人了,她留在府裏,也不過是給她一個安身之所,畢竟她一個出嫁女……這前段時間,初若也惹了柳丞相不滿,她也沒辦法回家,這,這……”

眼見葉猛仍舊不開竅,竟然還為那個女人說話,葉瑾夕直接冷笑一下打斷了葉猛的話:“那麽葉將軍的意思,是留著她在府裏養老?既然如此,她怎麽又成了什麽葉二夫人?怎麽還掌管著葉家的家務,怎麽還能出現在客廳裏見人?”

葉猛聽到這話一噎,看了看君晚蘇,最後又看向葉瑾夕:“謹夕,家裏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等你長大了,管家了就知道了,我也是無奈。柳氏她雖然不好,可對我卻是真心的,我沒辦法那麽狠心……”

眼見葉猛身為一個大將軍,平日裏的威武霸氣全被消磨在家庭鬥爭中,葉瑾夕其實也心疼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不過一個月時間竟消瘦成這樣,足以見得最近他有多苦惱。

而一切苦惱的根源,恐怕都在“君晚蘇的不能容人”上。

的確,葉府的事情拿出去說,誰人沒有三妻四妾,葉猛隻有一個柳氏已經算是好的了!在眾人看來,唯一有錯的,隻是君晚蘇不夠“賢惠”!

可是君晚蘇何等驕傲之人,她哪裏願意與其餘人共享一夫?

葉猛活了這麽多年,還真真是白活了!

葉瑾夕心中氣惱,說的話便不經過大腦,“葉將軍,如果將來有一天,母親也喜歡上別人了,找了別的男人,你會是什麽感覺?”

葉猛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圓瞪,宛如牛眼,十分懾人,“誰?老子抽死他!”

一激動,竟是連軍營裏的自稱都說出了口。

葉瑾夕頓時覺得好笑,這葉猛還真是個火爆性子。君晚蘇看見葉猛的樣子,也是苦笑一下。

葉猛噌的來到君晚蘇麵前,高大的身軀直逼君晚蘇:“誰,告訴老子,是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搶老子的女人!”

葉瑾夕眼見葉猛竟然真的當真了,更是哭笑不得,急忙解釋:“我說的是如果,假如……”

“誰?誰敢搶老子女人,老子殺了他!這個如果,這個假如不成立!”

葉猛簡直是不講理!平日見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統領一切的大將軍樣子,威武霸氣,葉瑾夕真是想不到,有一天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種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與葉猛之間!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瑾夕知道葉猛的思維與自己不同,這個假如如果已經不能繼續了,她也沒辦法讓葉猛站在君晚蘇的立場去考慮,葉猛本身就是一個有大男子主義的人,的確,如果不是君晚蘇與葉猛相愛,柳氏那樣的人才最適合他。

君晚蘇站了起來,“算了,謹夕,你剛回來,我們娘三去說說話。”

說完這句話,君晚蘇對鄧靈兒揮了揮手,鄧靈兒便立馬機靈的跑到君晚蘇身邊,仰著小腦袋開口道:“婆婆,你別不高興,誰讓你不高興,靈兒讓元寶哥哥打他!”

童聲童言最容易讓人忘記煩惱,君晚蘇笑著點了點頭。

葉瑾夕也不願意理葉猛了,直接拉著君晚蘇就要往內室走,就在這時,外麵有管家來稟告:“老爺,夫人,君公子求見。”

君公子?君莫?葉瑾夕望著葉猛,突然靈光一閃,眸中一抹狡黠的神色一閃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