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低吟之森在皇廷的控製之中嗎?就是幽語家族的森林。”    “是原幽語家族的森林。叛軍聯盟渙散之後,低吟之森所有敵軍都撤離了,皇廷的軍團在那裏駐紮。”    “別讓軍團撤走,效仿奇跡之森,也給低吟之森派出執政官,建立皇廷的執政機構。”    “我能猜到你會這麽做,不過,幽語家族。”    “幽語家族對皇廷的意義遠不如一個森林。”    “萊格斯塔是幽語家族的人。而且是嫡係成員。”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在意血統的,我相信奇美拉的領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樣皇廷就有四個森林了。”    “整個聖海遲早都是皇廷的。不過,要那麽大的土地有什麽用,聖族的人口用半個聖海剛好。”    “。。。。。你也許你該想想怎麽解決聖祖的人口問題。”    “這種問題怎麽解決,這事種族缺陷。”    “什麽?!缺陷?聖族沒有缺陷,你這樣說的太過分了,聖族是完美的化身。。。。”    “沒有什麽是完美的,任何人,任何種族都有缺陷,這是人類世界最簡單的道理,真不能相信你居然不知道。”    “我知道,隻不過我從不說出來。你也不該說出來。”    “這裏隻有我們兩人。”    “那也不該說。”    “。。。。。。。。。好吧,我不該期望一個女人理性的思考問題。”    伊修最近的日子過的非常辛苦,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聖女,而自己則是專心的處理貴族勢力,他的具體計劃也很簡答,首先把已經歸順的這些小貴族全部集中到皇都來,然後利用這些小貴族的領地作文章,主要就是軍事威脅。或者是利用奇美拉安插的間諜進行一些策反,引發一些政變等等。    再解決這些態度惡劣貴族之後,剩下的那些貴族等於陷入完全的孤立,假以時日,他們遲早也要歸順皇廷。    其實以現在的局勢來看皇廷坐擁銀月,無垠,奇跡。低吟四個森林,在彼岸大陸還有輝煌大廳。無論是軍事還有財力等等都絕對壓製任何一個貴族勢力,除非聖族聯盟重新出現,不然那聖海之內再無一個皇廷的對手。    伊修盡管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各種手段讓這些對皇廷態度惡劣的貴族一一低頭,事實上有著奇美拉的幫助,這種效果並不是難以完成的。    伊修最近的寢宮中出現的幾乎都是奇美拉的人員,他揉著自己因為簽署太多文件而酸痛的手腕,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疲倦:“針對蒼雷家族。葉語家族的策反要加大力度,增加經費完全不是問題,樹冠家族和木環家族想要和皇廷談判,這個可以答應注意安全,談判交給聖女。還有就是我桌子上的報告中,提到的十一次暗殺行動全部允許。但是記住,死些貴族不要緊,但是優秀的法師,技術人員,這些人要盡量避免暗殺。”    “是。公爵,。針對黃昏家族的事情,如果能加快進度,可能會對我們近階段的所有任務都增添助力。”    “我知道了,黃昏家族使者已經在來皇廷的路上,軍團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隻要談判的結果能讓人滿意,我們就能直接從側麵突襲蜥蜴人。他們在日暮之森的作為確實有些過分,對此我們是要負責的。艾斯在哪?”    “艾斯伯爵應該在軍營。”    “讓他來,當初是他們帶隊去的寶石溪穀。這次他也要領軍。”    “是,公爵。”    “對不起。可以打擾一下嗎?”    突然的話讓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這種話出現在平民家中那是非常正常,可是出自皇宮中那就太離奇了。    伊修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麵前說話的人,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看到一個智商低下的宮廷侍女,或者是聖女在跟自己開玩笑,可是他看到的人並不是他預估中任何一人。    這是一個麵容硬朗,眉宇間透著成熟氣息的男性精靈,他身上的衣服非常的簡單,披這一個深色的蓋住半身的樹葉組成的短披風,下身是寬鬆的長褲,他的腳踝上有兩個木製的腳環,沒有鞋子,光腳站在地上,眉心的位置有一個玄妙的符號。    伊修的震驚是可以想象,這明顯不是一個皇宮中的工作人員,不客氣的說如果從外貌上來看,來人很像長期生活在樹林中的野人,他全身上下不是木頭就是樹葉。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野人”卻是讓在場的所有奇美拉成員都不自覺繃緊了身體,別誤會他們不是戒備來人,而是本能的想向來人行禮,在伊修看來這樣的裝扮當然是像野人,可在接受正統教育,生活經曆正常的精靈看來,這樣的裝備隻屬於一種人。    自然之子德魯伊。    德魯伊是大路上最早的宗教之一,是一個非常非常神秘的教派,德魯伊幾乎都是精靈,很少有其他種族的人成為德魯伊,這並不是德魯伊教派有這嚴重的種族歧視,而是因為它宣揚的理念,除了精靈族外很少有別的種族能接受。不過德魯伊並不是激進的宗教,相反他們很平和,他們對世上的一切都有他獨到的理解。    德魯伊在精靈社會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德魯伊教派中並沒有任何的神祗,他們信奉大自然,這讓他們很好的適應了諸神信仰為主流的精靈社會。    德魯伊幾乎沒有任何組織機構,他們大多是師徒關係,而且學生一旦獨立之後也很少跟老師聯係再加上德魯伊幾乎都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大林中出沒所以幾乎任何的勢力都會忽略他們,不過忽略他們並不代表,德魯伊很弱小。德魯伊不僅不弱小,相反他們很強大。舉例來說如果當初大撤退之後他們全力支持皇廷的話,那就根本不會出現後來貴族割據的局麵。    伊修花了不少時間才從麵前的情況中反應回來,他從座椅上站起身:“雖然我從沒有邀請過你,不過我依舊對您的突然造訪表示歡迎,德魯伊大師。”    門口的那名德魯伊臉上的笑容很溫和:“光暗家族唯一的血脈。我來到這裏並不需要你的邀請,在很多年以前,我製造了這座皇宮,它是一個小型的樹城,也是我的孩子。    父母來看望自己孩子,這不需要任何邀請。”    這句話一出來周圍奇美拉的臉色更加緊張了,皇都本身就是一個樹城。皇宮則是建立在皇都這個樹城之上的小型樹城,這種疊加是精靈曆史上絕無僅有的。而創造這一奇跡的人,正是精靈近代史中聲名顯赫傳奇大德魯伊,格瑪斯。橡    很顯然德魯伊輕鬆的控製了整個局麵,伊修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麽被動了,他正皺著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格瑪斯已經緩緩的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微笑一屁股就坐到了伊修的對麵:“雖然有冒昧。但是能給我一杯漿果酒嗎?”    如果說剛才伊修是震驚的話,那現在就是完全手足無措了,這個人在他的宮殿裏像是在酒吧一樣,對自己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對酒保一樣,伊修自從結束了自己的離家出走後就再也沒被人如此的語氣詢問過。    伊修本能的想要拒絕,可是帝國公爵麵對傳奇大德魯伊居然吝嗇一杯酒這種事能發生嗎?很顯然不能。    伊修微微的擺了一下手立刻有人去取酒,而就在二人麵前酒杯注滿了紫色的漿果酒之後,德魯伊再度開口:“這酒的顏色真是美麗啊,我自己釀的酒永遠都沒辦法這麽醇香,真是令人苦惱。”    “我可以送你幾個釀酒師。”    “嗬嗬嗬。尊敬的公爵,沒有人可以把人當成禮物,也沒人有資格接受這種禮物,況且,如果每天都能喝到這樣的美酒,時間久了就不會覺得沒味了,那該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啊。”    伊修非常不喜歡德魯伊的話,雖然對方並沒有任何的不敬。可他就是覺得不舒服:“大師的理論真是新奇,不過,您能先告訴我。你是怎麽進入皇宮的嗎?皇宮任何一個大門距我的寢宮都有不近的距離,而且宮廷侍衛的數量。。。。”    “侍衛再多也不能保證安全。”    “。。。。。。那什麽能。”    “沒有敵人。”    伊修再度無語。片刻後:“大師你到我這裏到底有什麽事情?不是為了談酒,或是我的安全問題吧?”    “當然不是,公爵,我們這麽快就要進入正題嗎?”    “我已經覺得慢了。”    “那好吧,我本來希望能喝完這杯酒再開始。最經的公爵,你了解生育嗎?”    “什麽?”    “你了解生育嗎?”    “大師,我沒有絲毫的不敬但是,我真的沒有時間。。。。。”    “生命的創造是非常奇妙的,這個大路之上,任何雌性動物在發現自己開始孕育新生命的時候,都會按照自然的法則,完成一項偉大的舉動,那就是分裂自己的靈魂,被分裂出來的那一小部分靈魂,會進入新生兒的身體,逐漸的成長,最終成為他的靈魂。這一過程在很多種族中都是完全不會被覺察,但是這一步驟卻至關重要,凡是這一步驟出現了問題,那麽新生兒即便來到世間,他的靈魂也是殘缺,你們人類習慣稱這些可憐的孩子為傻子,白癡。    所以,父親給我身體,而母親賜予我們靈魂,這兩者築成了我們。    很難說到底是父親的給予更寶貴,還是母親更慷慨,但可以肯定是,母親為孩子做出的犧牲是巨大,遠超於父親,當然孩子降臨後,父親要保護他,引導他,大自然總是公平的,對待孩子父親付出總是一樣的,隻是誰先誰後而已。    公爵,對我說的這些一定覺得非常無聊,但有時候總是些我們覺得無聊的事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在德魯伊聯盟中,高階大德魯伊往往沒有孩子,因為現在的大德魯伊多是親身經曆了大撤退的人,他們為了幫助皇廷,幾乎沒人都施法建造過一座樹城。    建造樹城是很高深的法術,但千萬不要誤會,這個高深跟自然力,修為,沒有太大關係,更無關乎與法陣和施法材料,建造樹城的難點在於,主導法術的德魯伊需要分裂自己的靈魂給他製造出的樹城,必須這樣樹城才算是成功的。而這種靈魂分裂就和母親孕育生命是進行的靈魂分裂是完全一樣的。    而精靈,尤其是學習了德魯伊術的精靈,一生隻可能完成一次靈魂分裂。    說到這裏,我要總結一下,德魯伊建造的樹城,就相當於是他孩子,而且是唯一的孩子。這並不僅僅隻是一種說法,樹城和建造者是有著練習的,那種聯係之深切,我沒法用語言形容。    當初的那些德魯伊們放棄自己唯一一次生育後代的機會,幫皇廷建造樹城,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種族需要幫助。    可就在不久之前,我聽到這些大德魯伊們的哭泣,他們當初建立的樹城,他們的孩子,被烈焰包圍了。    幾乎是一夜之間,十餘座樹城被燒毀,而且是在完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    我的朋友們遭受巨大的痛苦,我從沒有見他們那樣失態過。    公爵,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我來這裏就是想問你,為什麽你要生生的燒死我們的孩子?為什麽你要給我們這樣的痛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