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修的射術非常有功底,這跟他自幼就接受的各種專業訓練有著很大關係,但是手中長弩所造成的效果卻並不好,三枚短矢,全都命中目標可是那名長得非常像狗熊的敵人,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衝鋒,轉眼就靠近了城牆,好在這時候茲瓦把一個巨大的材料是幹草和木頭的大球點燃了,並且一腳把它踹下了城牆。    城牆的下麵是數米寬的壕溝,而壕溝裏麵是定期就要更換的浸滿了油的粗大木頭,所以火球落入其中,直接導致的結果就是轟隆一聲,城牆的前麵多出一道洶洶的火牆。    火牆是伊修最喜歡的幾種防禦措施之一,火焰可以很好的阻止敵人,而敵人一旦被阻擋,己方就會有機會喘息,不知道為什麽,伊修喜歡喘息,因為這往往意味著反擊的開始。    盡管戰事看起來很吃緊但是伊修絲毫不緊張,原因很簡單,這裏的狼煙一定已經把戰爭的消息傳遞了出去,不用多久,也許就是幾分鍾之後,後方大營中的機動部隊就會全麵支援到戰爭第一線來,那可是數萬的精銳戰士,這還隻是一座大營,這樣的大營光在伊修這段城牆後麵就有三個之多。    所以隻要能堅持到援軍到來那一切都會好轉,而憑借城牆和防禦器材,支撐到援軍到來應該完全不成問題。    不過這一切都是出於伊修個人的想法,他的臆測,然而事實有時候是不能臆測的。    伊修回頭看向剛剛車隊的方向,想確認哈多什麽時候能歸隊,三十人總比二十人好些,哈多的十人組一旦歸位,城防就會再輕鬆些,然後他就應該做些早就應該做的事,比如放飛哨塔中的那個鷂鷹,讓它向自己的中隊長報告。盡管自己的中隊長肯定也已經在另一個哨塔中投入戰鬥了。但是按照程序還是應該報告一下。。。。。。。。    伊修並沒有看見哈多,準確的說應該是他看見了比哈多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一個瘋狂高速衝向城牆的馬車,還有和哈多的十人組戰成一團的變身武士。    不錯,這個車隊裏的人都是獸形人,他們不知道怎麽到了北境內,他們的出現絕不是因為迷路,而是來送個東西,準確的說是送個炸彈。    伊修發現的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馬車直接衝進了他們的營區然後停在了城牆的邊上,緊接著“轟隆”    滿滿一馬車的火藥能產生的爆炸並不足以對血色城牆的牆壁造成什麽影響,但問題是,這個馬車不僅僅裝滿了火藥,它還被篆刻一個魔紋,具體說就是一個魔法陣,大幅度增加風和火焰效果的簡易魔法陣。    正如北地的古老諺語,任何事情隻要和魔法沾邊,那麽它往往都會比較麻煩。    魔法陣很難繪製即便是優秀的高級法師也有幾率繪製出無效的魔法陣,但問題是魔法陣一旦成功,它的效果往往都是匪夷所思的。    伊修覺得一瞬間整個世界好像都被火焰填滿了,腳下那堅硬無比的城牆好像一下子變成了鬆軟的蛋糕,他甚至來不及感受身體接觸地麵的感覺,一個巨力迎麵撲來,他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被掀飛出去。直接從城牆上掉了下去,重重的落在地麵,而那厚實無比的城牆也沒有任何例外的坍塌了一快,露出了一個缺口。    這一刻其實是曆史性的一刻,血色城牆之所以叫血色城牆是有原因的,它從建立初期開始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攻擊一次,大部分是獸人,亞龍人也很喜歡來,有時候甚至是精靈皇廷的直屬部隊,不過血色城牆從來沒被攻破過一次,甚至牆體都從來沒有損毀過,最起碼沒有這麽快被損毀過。這當然不是靠城牆夠結實,而是靠守衛在上麵的北地戰士的勇猛和堅毅,這麽多年以來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將近千裏的城牆染成血色,這麵城牆不僅僅是防衛設施,它更是無數的榮譽和驕傲。    但是今天它破了,盡管隻是不大的。。。一個小洞,不過破了就是破了,不管常人能不能理解,這對任何一個守衛在這裏的北地人來說都是難以想象的侮辱,尤其是對像伊修這種,驕傲,堅韌,深信著每戰皆為獻於戰神之祭禮的傳統北地男人來說。    城牆上的那個洞是爛在城牆上,但在伊修看來那就是爛在了他的心裏,他被爆炸的氣浪從哨塔上掀下來,常理來說即便是不摔死,也應該是差不多,就算是有著那身盔甲抵消了傷害,但胸腹之間卻仍是劇痛難忍。    不過這種劇痛卻被伊修完全的無視了,作為一名血色戰士,一個北地男人,自己守衛的城牆損毀,而且還是這麽被敵人用這種方式損毀。是決不能接受的事情。    其實這時候拋開所有的感性因素,伊修作為指揮官應該做的事情是撤退,因為剛剛的爆炸不僅炸破了城牆,還讓哨塔的反擊陷入了短時間的停滯,而且外麵的火牆也被坍塌的岩石覆蓋熄滅了一截。    如此的情況可是給獸形人的衝鋒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一隻半人半熊的怪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城牆被炸塌的缺口處。    “吼”響亮的熊咆聲中,更多的變身戰士從城牆的的小洞中鑽進來。    至此,別說伊修手下的小隊此時已經損傷了不少,即便是他那三十人毫發未傷,也絕對應付不了這種局麵。    所以作為指揮官的伊修當然是應該收攏剩下的殘兵,向後撤退,因為後方大營的機動部隊馬上就會趕到,到時可以一起再殺回來。。。。    不過很可惜,伊修並不僅僅是個指揮官,他還是個男人,北方男人!戰神之裔!    “縱然漫天冰雪,點燃戰魂!!!”    伊修的咆哮可以震動整個天空;這是戰神在獲取神格之時說出的話,從那時起這句話就是所有北地人的信仰,這是一種力量,也是一種精神,象征著抗爭和勇猛的力量和精神;不管麵對多麽強大的敵人,不管眼前的困難多麽的不可抗拒;縱然是漫天的冰雪,也要點燃戰魂!!    “縱然漫天冰雪,點燃戰魂!!”    “縱然漫天冰雪,點燃戰魂!!”    殘存的北地戰士一個接著一個響應著他們的隊長,用瘋狂的嘶吼喊出這篆刻在北地人靈魂中的神諭,告訴所有人,這裏!不可征服。    整個戰場的局麵陡然發生了變化,本來完全被壓製的戰士們開始了頑強的反擊,他們臉上看不見任何的彷徨和猶豫,更沒有絲毫的怯懦和退縮,即便他們知道敵人正成千上萬的從城牆缺口湧進來,即便他們知道自己要同時麵對數個對手,即便他們知道這樣的戰鬥會讓自己死亡。他們都不會後退一步,因為他們相信自己的戰鬥是獻給上神的祭禮,不管將要付出什麽,戰鬥都必須精彩,都必須能讓戰神知道,我,是您的子民,我,是個無畏的人!!!    這就是北地戰士,戰神之裔。    戰場上連魔鬼都不敢與之比肩的男人。    伊修的目標非常明確,他雙手握著自己的長劍,整個人像是離弦的箭般狂衝向前,他要找的不是其餘的那些小兵,正是第一個通過城牆缺口,用咆哮召喚己方部隊的那個半熊戰士。    半熊戰士顯然也在為北地士兵們的頑強而感到詫異,他知道北境軍人出了名的勇武頑強,但他怎麽也想不到居然會到這種地步;幾十人居然硬生生的擋住了自己先鋒隊的衝鋒,雖然全殲這幾十個戰士隻是時間問題,但衝鋒被阻這對整個戰局都是非常不利的。    在戰場中陷入思考,是非常幼稚也可以說是十分可笑的行為,大多數的戰神信徒還會把這理解成是對戰鬥的是褻瀆,所以,半熊很快嚐到了惡果。    伊修的雙臂輪圓,手中長劍帶著破空之聲向著敵人斬去。半熊感到逼人的劍氣,猛然轉身正好看見黝黑的劍刃帶著殘影砍向他的脖頸,此時想要躲避顯然已經是來不及了,但若沒有得當措施,這一劍真能砍下那熊頭。    半熊戰士身為突襲軍先鋒隊的首領,當然不可能一劍授首,隻見他胸腹之間的魔紋發出耀眼的光芒,隻一秒半熊戰士的整個上半身都裹在了一層油亮的甲克中,“當”伊修的那索命的一劍撞在熊人的脖頸上,脆響之下卻隻留下了一道白痕。    敵人異狀著實也是讓伊修一驚,他雙腳猛蹬整個人向後彈去,險險避過敵人的一抓反擊。    這半熊戰士固化的變身怪獸名叫甲熊,本就是渾身甲殼的巨熊,他固化後通過鑽研習得了可以自由操控滿身甲殼的本事,也是憑此,他才成為了先鋒隊的隊長。    伊修此時可不知道對手的底細,不過他就算知道也不會理會這些,別說對麵是變身武士,就算對麵此時是頭巨龍,他也絕不退縮。    雙手一緊,跨步上前,趁著熊人剛剛的反擊招式還沒收回,伊修又是一劍刺出,這次他劍尖所刺的地方正是熊人沒覆上甲殼的腰部。    這一劍很是利落,電掣間就要到了目的地,可誰知就在劍尖即將入體的時候,魔紋再次一亮,熊人腰腹上也出現了那油亮油亮的甲殼。“當”又是一聲脆響,劍尖撞擊在甲殼上,激出點點火星。    兩次這樣神奇的浮現甲殼擋住了攻擊,熊人可以說是占盡了上風,隻見他身上的魔紋又亮起,伴著他的一聲短咆,大量的甲殼再次出現,不過這次不是出現在軀體上,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次甲殼的出現根本就不是用來防禦的,甲殼凝聚包裹在熊人的右手上,不斷的聚集居然形成了一個戰錘錘頭的樣子,這半熊戰士居然將本來純做防禦用的甲殼凝聚出了攻擊形態!!這就是人的智慧再加上怪獸的天賦能力所產生的恐怖,簡單地說這就是變身武士的恐怖。    我們說來話長,但熊人凝聚錘頭卻用的隻是短短一瞬,伊修甚至來不及變招招架,那駭人的甲錘就逼到了胸口。    戰士整個人猛的矮身蹲下避過攻擊,然後不敢停留,雙腿一蹬就向旁邊竄了出去,這熊人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卻絕不是那種滯緩笨重之輩,他上前跨步跟住竄出的伊修,待他人剛剛站穩還沒完全起身的時候,順勢抬起一腳,重重的踏在了戰士的胸口之上。    伊修就覺得是迎麵撞上了一輛奔騰而來的馬車,他整個人向後直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棟營房的牆壁之上。    通過上麵的這些過程可以看出,伊修完全不是這熊人的對手,而且實力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不過這應該並不重要,北地人的戰鬥從來不會因為對手太多強大而中斷。    但是,此時的伊修去做了一個令人膛目結舌的舉動,他從地上站起來後,並沒有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樣,重振旗鼓提著長劍再次衝向敵人,反而他一腳踹開了旁邊的木門,整個人沒有任何停留鑽進了那棟房子之中。    這算是逃跑嗎?可是誰會往一個不大的屋子中逃跑呢。。。。。    熊人搞不太清楚對手到底是在幹什麽,不過他也不在乎對手想幹什麽,他要盡快殺死這個不自量力的可憐蟲,然後在解決其餘敵人接著帶隊繼續深入,他知道敵人機動部隊馬上就到,自己如果能率領先鋒隊在前麵擋住機動部隊,那大部隊就能順利的利用這個缺口穿過血色城牆,如果是那樣的話。北地人不敗的神話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被徹底打破。    熊人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咆哮著就衝進了木門,令他意外的是,那個倉皇躲進房間裏的對手此時就直直的站在自己的對麵,他的臉上完全沒有本應該出現的彷徨和恐懼,反而他的眼神中還透露除了一抹淡淡輕蔑。    伊修靜靜的看著麵前那龐大的敵人,如果從正常人的角度分析,伊修躲進房屋裏的決定是非常錯誤的,他對手是一隻熊,最起碼是一隻像熊的東西,這明顯說明他的力量不容小視,對付一個高力量高防禦的敵人,怎麽能選擇房屋內這種相對狹窄的環境呢,簡單點比喻,一個人碰見一隻熊,如果實在曠野,人興許還有逃跑的機會,但是如果把人和熊關在一間屋子裏。。。。。。這恐怕是隻有白癡才會做出的選擇。    但是,伊修很顯然並不是個白癡。    熊人明顯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向著麵前的對手狂衝而去。    伊修甚至能感受到熊人奔跑時帶動的氣流翻動。幾乎是與熊人開始奔跑的同時,他用右手握住長劍,而空出來的左手,卻飛快的在麵前憑空劃出一個圖形,不知道為什麽伊修手指在空氣中畫過的地方就會留下墨黑色的印記,就像是他的手指是一支飽蘸墨水的筆,而他麵前的空氣是紙一般。    這詭異的現象完美的持續著,直到熊人衝到麵前的時候,伊修也完成了一個簡單圖形,不,準確的說是一個用黑暗元素構築的魔法陣。這個魔法陣屬於一個下階高層的黑暗元素法術,黑暗侵蝕。    伊修的的手按在憑空劃出的法陣上,然後淡淡的吐出了一個誰也聽不懂的單詞,一個不屬於人類語係的單詞。    大量的黑色霧氣如同潮水般從魔法陣中噴湧出來,它們像是有生命般的一股腦包裹住了那巨大的,剛剛舉起甲錘想要砸向伊修的半熊戰士身上。    就如同時被人澆了一身的硫酸,熊人第一詞如此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他覺得的自己的渾身都在燃燒,他想催使甲殼來裹住全身,但是這僅僅隻支撐了幾秒鍾,他的修為還不夠,那些甲殼還無法完美防禦元素傷害。    所以他全身上下都在被黑暗元素侵噬,或者說是腐蝕更為貼切點。    不同如人們常見的那些元素,黑暗元素的攻擊行為是侵噬,說白了就是它們會把目標物轉化,或者是分解成它們自己:純能量形態的黑暗元素。這一過程的快慢當然是根據施法者自身的修為或者是意願為主,所以當黑暗元素不能或者說不願意把目標瞬間轉化或者分解完畢的時候,它們就會慢慢來,所造成的創傷在視覺效果上和感受上都非常像是腐蝕傷害。。。。。。    施放完法術之後的伊修並沒有停下來,黑暗侵蝕的持續時間並不長,充其量隻能給敵人造成重傷的效果,而剩下的事情還是要靠劍來解決。    他雙手握住長劍,然後口中再次爆出那沒人聽得懂的語言,這會不是一個單詞而是一個短句,接著在短句完成之後,長劍的劍刃之上陡然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霧氣,這些霧氣就好像是從劍刃本身上發出來的,牢牢的蓋住劍身同時不停的蒸騰著。    這些霧氣當然是凝聚的黑暗元素,伊修不止一次的在心裏暗暗的感激過:父親賜予的寶劍居然不是常規金屬鍛造的。常規金屬有很高的厭魔性,根本無法用來凝聚元素。    揮著凝聚了厚實黑霧的長劍,伊修沒有任何的停歇,不停的向著熊人砍出斬擊,他迅速的移動著,從不同的角度方向將長劍砍向敵人。直到黑暗侵襲法術結束,黑霧從熊人身上散去,伊修才停下了攻擊。    屍體是極度惡心的,不說熊人身上的那些刀口,單單就是黑暗侵蝕造成視覺效果都足夠衝擊常人心理防線的,熊人的整個皮膚都沒了,肌肉也有嚴重的腐蝕現象,總的來說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剛剛的這場戰鬥不可謂不精彩,伊修的實力之謎終於也揭開了神秘麵紗,不錯,伊修真正的力量根本不是來自於戰力,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領悟戰力,戰力作為獨立於魔法體係之外的又一獨立的力量體係,它和魔法一樣,並不是誰都能擁有的,能否領悟戰力是靠天賦的,很可惜伊修沒有這個天賦,一般人都不能理解一個北地人不能領悟戰力是件多麽悲哀的事,伊修為此一度沉淪過一段時間,直到他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是的!伊修是一名褻瀆者。而且是一名天賦高的更古少有的褻瀆者。    值得一提的是,褻瀆者在北境乃至帝國全境,一經發現,是要被立即處死的,這也是為什麽伊修不敢暴露自己真正的力量,在戰場中廝殺都要引敵人到房間裏這種相對隱蔽的地方後,才敢放手施為的根本原因,    不管伊修是什麽職業,也不管他擁有的是什麽力量,那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是戰神虔誠的信徒,而現在他正在打仗。。。。。    熊人死前的嚎叫,引起了不少變身武士的注意,他們已經快剿滅所有敵人了,本來就在找自己的隊長。    所以當他們看到熊人那殘缺的屍體時,心中的悲憤就不難想象了。    伊修手裹滿黑霧的長劍擋開麵前不知道是貓人還是虎人戰士手中的彎刀,空出的左手先是迅捷的變換了幾個手式,然後空手猛然向前推去,同時口中再次爆出一句聽不懂的短語。    幾道黝黑霧氣凝聚成的能量箭突然出現在伊修前推的掌中,這些能量箭矢的速度快的根本沒法形容,眨眼功夫就脫離了伊修的手掌,射穿了虎人的胸膛。巨大的衝擊力將虎人整個掀翻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動作。    伊修沒時間管理地上敵人的死活,他雙手握住長劍向上一撩,擋開一柄攻來的戰錘,然後腿部發力悍然使用了瞬步,合理的控製融合的元素一樣可以增幅自身的屬性,在一些特殊方麵甚至好用勝過戰力。    向左足足滑出一米有餘的伊修成功躲過了另一名敵人的砍刀,可不等他喘息,另一個變身武士的長矛又到了。    伊修當初進房間中戰鬥完全是因為害怕自己戰友們看見自己使用黑暗法術,可是隨著進來的敵人越來越多,房間中狹窄的空間使得他沒有足夠的空間騰挪,完全的陷入了被動,這個時候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離開房間,但問題是離開房間後如果外麵還有自己人,那伊修依舊無法使用黑暗法術,無法使用法術,他的實力隻能發揮三分之一還不到。那在如此凶險的戰局這無疑是找死。    所以離開屋子這條路是不能走的,那不能取巧,就有強攻了。    伊修側身讓過敵人的長矛,一連幾個瞬步人就像是站立著貼地告訴滑行一般,瞬間人就到了整個屋子的最左邊,背靠在了一塊牆壁上,同時右手握住劍柄一橫,讓劍刃橫在麵前,然後空著的右手成指,飛快的在劍身上劃出一個符號,口中還默默的念念有詞。    此時數名變身武者已然是要撲到身前了,隻見伊修恢複雙手握劍,兩臂高舉重重的向下完成了一記劈砍。    長劍上原本附著的黑霧氣在下劈的瞬間,暴熱增長,一下子順著劍尖向前延伸出去了好幾米,而且那些黑霧異常的濃鬱,遠看上去就好像是長劍的黝黑劍身向前延長了一般,在伊修這一劈砍完成之後,那些黑霧就像被打碎玻璃瓶中的開水,轟的一下子向著四周擴散開去,開始還是貼著地麵,可後來就連空中也不放過。    這些黑暗元素當然不是散出來增添視覺效果的,它們一下子就把房間中所有的變身武士裹住了,這次的黑暗元素的侵噬性並沒有上次強,它們甚至不能對肢體造成傷害,不過它們可以製造疼痛。    這正是伊修要的,整個房間中所有的敵人同時陷入劇烈的疼痛中,這是什麽?戰機!    伊修頓時使出瞬步,人高速衝向靠的最近的一名狼人,手中那裹著黑霧的長劍一個生猛的突刺,順利的穿過了那忙於應付疼痛的狼人胸膛。接著他橫跨幾步,腰身狂扭雙手緊攥劍柄,回身就是一個橫斬,長長劍刃上的黑色霧氣在空中留下弧形的痕跡,鋒刃一下子就割開了又一個變身武士的脖頸。    根本沒空欣賞飛射出來的鮮血,伊修再次轉身,這次長劍直指前方,對著空氣就猛的刺了出去,在劍刃伸到盡頭的時候,握著劍柄的雙手突然一轉,長劍指向的方向不變,但是劍刃卻從豎立變成了平放。    伊修如果是個普通的劍士,那他剛剛的這個動作要麽是擺出架勢,要麽就是震懾,說白了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但重點是,伊修不是普通劍士,他是褻瀆者。    劍刃從豎立變為平放的瞬間,劍身上那原本就很濃鬱的黑色再次暴漲,一條由於黑暗元素構成的巨蟒沒有任何征兆的從長劍劍尖上狂衝而出,用人眼不及的速度,直衝向了距離伊修還有一段距離的第三個變身武士,隻是須臾之間,它便撞在那人的頭顱之上,並瞬間將其侵噬一空。創口噴灑出滿天血雨。    伊修再動,手中長劍帶著噴出的黑色巨蟒,橫向力掃而去,在如此的刻意操為之下,那黑霧組成的巨蟒漂亮的在房間中完成了一個弧形橫掃。    橫掃的過程中黑蟒一共撞上了三個獸形人,也成功的把這三個人變成了六截人。    至此,整個房間中的敵人都被處理幹淨了,從剛剛的戰鬥來看,伊修隻能用風光無限這四字來形容,但其實他完全是有苦自知,他此時的雙目已經完全變成黑色,看上去就像是兩塊平整的黑色水晶,而他滿身的皮膚之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就像是血管的分布一般。    這是身體輕度元素融合的跡象。    一個褻瀆者能不能成為強者,主要就是要看能不能過的了元素融合這一關,但這個元素融合是指靈魂與元素融合。一旦在中階時期,順利將某種元素融合進了靈魂,那這位褻瀆者就會對這種元素完成了初步掌控,自此才算得上是在褻瀆者的力量道路上,進入了主幹道。    但是在靈魂完成元素融合之前,強行讓身體進行元素融合,這確實可以使身體素質和元素親和力大幅度上升,從而直接提升戰力。但是這樣做對身體的負荷也是非常重的,簡單的來說,融合時間太長,伊修就會身體元素化,就是黑暗元素把他也侵噬掉。而且是連靈魂都不放過的那種。    盡管伊修在身上紋了特殊的魔紋可以減低元素融合的傷害,但是依舊不能支持他揮霍。。。。    這裏可是戰場,什麽不能揮霍都好說,就是力量不能不讓揮霍;伊修的剛剛在房間中的表現實在是太出色了,出色到敵人都知道這個房間裏有個強大的血色防衛軍。這樣的結果是非常致命的。    大量的變身武士湧進門裏。    伊修看著數不清的敵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和彷徨,他是戰神虔誠的信徒,力戰而死是對他來說無疑是很不錯的結局。    伊修緊了緊手中的長劍,蒸騰的黑霧出現在他的全身,他決定強行進行高度的元素融合,這是超越極限的行為,從修為上來說,伊修最多隻能進行中度元素融合,但是既然是必死的結局,那為什麽不死的更加燦爛一些呢。伊修不想死死,但更不想沒有榮譽的死。    此時伊修看上去已經完全是一個被黑霧包裹的偌大黑球了,敵人射過來的弓箭,扔過來的飛鏢,擲過來的標槍,全都被那些黑霧侵蝕的一幹二淨根本對沒法對裏麵的伊修造成傷害,也許這就是高度元素融合帶來的效果?大錯特錯!    這是高度融合的征兆,這些裹著伊修的黑霧要全部進入伊修的身體內,才能算是完成了高度融合,現在融合根本還沒有開始。    自己能在高度融合的狀態下支撐幾分鍾,十分鍾肯定是不可能的,估計五分鍾都危險吧,畢竟他連高度元素融合的儀式,都要靠身上魔紋和剛剛展開的卷軸幫助才能開始施展。    就在伊修要完成最後一個手勢,開始吟唱咒語的地時候。    “嗖~~~~蹦隆”“嗖~~~~蹦隆””“嗖~~~~蹦隆”“嗖~~~~蹦隆”“嗖~~~~蹦隆”    密集的巨響在四周響起,大部分人都被突入起來的連續巨響搞蒙了頭腦,但是伊修卻不是其中之一,這種聲音他曾經聽過,這是。。。。    一道黑影突然從房頂中衝進來,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而且周圍好像還被一層透明的莫名物質包裹著,帶著破空聲直接砸在了地板上“嗖~~~~蹦隆”這東西生生把地麵撞出了人腰粗的凹陷,就像是小型流星碎片撞擊地麵一樣。    至少三人死於這飛來的莫名東西之下,兩個直接被它射穿,還有一個則是被掀飛死於伊修周身的黑暗元素。    這時候所有人才看見這落下的東西是什麽,居然隻是一杆標槍。一杆純黑色的重型標槍!    看見標槍真麵目的瞬間,伊修就做了一個極其重要,也是拯救了他自己的決定,那就是停止高度元素融合,但卻不散去身外的那些濃鬱的黑暗元素,然後整個人迅速找了個牆角雙手抱頭整個縮在了裏麵。    事實馬上證明了伊修的決定是多麽的英明,無數跟剛剛一摸一樣的標槍來臨了,這場麵確切的說隻是一場標槍雨,但是如果從視覺效果和威力上來描述的話,這絲毫不亞於一場落地的流星雨。    標槍的降落範圍不偏不倚正好是哨塔還有下麵的營區,也就是剛剛被變身戰士占領的地方,那些可憐的獸形人甚至還來不及享受勝利的喜悅就遭到了這樣的打擊。    基本上所有的變身戰士都在第一時間認定,這是神罰,如流星落地般的標槍,每一支從來都不是射穿人,而是直接轟碎,即便是地麵都被他它們砸出一個個密集的坑洞凹陷。整個營區中的所有建築被砸塌,就是那堅硬的血色城牆上都被釘滿了標槍。    如此的話就不用多說獸形人們了,他們。。。。被釘的滿地都是。    觸目所及都是殘屍斷肢,剛剛瘋狂從缺口衝進來的敵人,用高於衝鋒一倍的速度向後逃跑,不僅是這個哨塔,整個戰場都在上演著同樣的景象。那些剛剛還叫囂著攻克了北地人城牆恒的變身武士們現在就如同時見到了雄獅的兔子,還能逃命的都是其中的勇者。    真的是神罰嗎?    是,也不是。    伊修解除元素融合之後,費力的從已成為廢墟的房屋中爬出來,他第一眼看見的是一麵戰旗。巨大的純黑色邊緣有著一周白色的戰旗。    北王麾下最精銳的部隊之一,戰神親賜十麵戰旗中的蒼之戰旗。    伊修其實在看到那些標槍的時候就明白了是十個戰旗中的一麵來了。十麵戰旗是北地最為精銳的十個萬人隊,雖然由於入選嚴格,大部分的戰旗軍都隻有滿編狀態下十分之一的人數。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天下無敵的稱號。每個萬人隊的戰旗都是當年戰神親賜給北地人先祖的神物,所以這十支部隊又人稱十麵戰旗,他們是全北境,不,應該是全人類甚至全大陸的最高的戰力。他們的強大沒有任何花俏,就是純粹的實力。    一個北地人想要成為戰旗的一員,必須達到戰力外放的級別,戰力外放對戰士意義,就相當靈魂元素融合對褻瀆者的意義,都是成為強者的開始。    戰力外放僅僅隻能讓人具有參加戰旗考核的資格,能不能完成戰旗對你的考驗還要靠你自己,而且即便是完成了考核,也僅僅隻是戰旗軍中最低級的新兵,連作戰資格都沒有的新兵。。。。。。所以每個成熟的戰旗追隨者,放到別的地方都絕對可以被冠於強者之名.。    如此的集合聽起來好像很普通,但卻絕不是輕易就能做到的。全大陸也隻有北方王國有實力凝聚起這麽多的強力武者,還把他們按編製組成軍隊。    大陸之上,戰旗的恐怖是人盡皆知的。它們是北方王國,戰神之裔們最顯著的招牌,從古至今,從沒有過敗跡的軍隊。    伊修第一時間向著戰旗單膝下跪,左手成拳錘向自己的胸口,同時他的頭深深的低下去,就好像是生怕被人看見臉似地。    伊修的出現明顯引起了戰旗武者的注意,那名手握戰旗的騎士隻是看了這幸存者一眼,然後就繼續拍馬向城牆靠近過去,他要把戰旗豎立在最高的地方,好讓敵人知道他們是在為誰而顫抖。    握著戰旗的人沒理伊修,並不代表就沒人會理會他,一個騎士來到了伊修的麵前,他全身墨色重甲,身上厚重的鬥篷也是黑色但卻有在邊緣有著一圈白色,,全覆式頭盔的眉心處也有一條橫置的一指來寬的白色長方形標誌,這是典型的蒼之戰旗的標準裝備。而他**的那匹四個蹄子並在一起差不多和身子同樣長的怪馬,正是北地獨有的腳馬,這**是極其珍貴的怪獸或者叫神獸(戰神的坐騎就是腳馬之王)戰旗武士每人一匹的坐騎。    騎士自己穿著盔甲,坐騎同樣也是被特質的盔甲裹滿,連腿和蹄子都不例外。再加上馬上帶著的兵器,盾牌,標槍,遠看上去這一人一騎與其說是活物倒不如說是金屬塑像。    “番號職務?”    “追隨戰旗的男人,向您致以我崇高的敬意。我叫伊修,血色防衛軍107哨塔第一小隊的小隊長。”    伊修回答中的前一句,讓騎士頭盔後的眉毛微微的揚了揚:“你的禮儀很周全,是家族子弟嗎?”    “。。。。我的父親是有些土地。。。。。”    騎士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仔細看了看伊修狼狽的全身,開口道:“我們以為這裏已經被敵人攻陷了,所以才齊射了投槍,你。。。。你能從敵人手中活下來,這我不意外,可。。。你居然從我們的投槍齊射中活了下來,我們的投槍中都凝聚著戰力,而且也是被我們催動戰力投出的,房屋都坍塌了。你。。。怎麽活下來的。”    “。。。。。。。應該是戰神的眷佑吧。大人”    “戰神的眷佑?。。。。。這。。。。。。好吧。。。。王命三麵戰旗到血色城牆,上神保佑我們及時趕到了,敵人的主力看見戰旗的時候就已經撤退,你可以到後方去休息,這裏我們接管,需要治療嗎?”    “都是輕傷。大人,我想知道我的戰友還有活著的嗎。。。。。”    “。。。。。。。我們還沒有清查這裏,剛剛注意力都在敵人身上了。不過這裏已經變成廢墟了,我想。。。。。。。。。他們都是力戰而死的戰士,沒有你們我們也不能這麽輕鬆就清除敵人,你們為王贏得了榮譽,力戰而死者的靈魂,戰神會重新賜予其勇氣,並讓他們輪回。。。。。。。戰神在上,我的兄弟。”    “戰神在上。大人”百度搜索零點書屋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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