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發絲如同火焰般張揚地隨著冷風肆意飛舞,高大魁梧的身材,穿著一件以亮黑色打底,配有暗紅色紋路的絲質長袍,頭上長有一雙十分霸氣又有些可愛的犄角,如墨潑染的雙眉間,閃動著火焰形的紅色印記,粗密的睫毛下,竟是一雙冷如寒星的紅眸。

小小詫異地注目著高台上的那位被稱作尊者的魔,琥珀色的眸子,再也無法平靜,雖然距離過遠,無法看清他的臉,但隻是隱約的幾眼,她便足可以斷定,那同樣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極品尤物,樣貌氣度絕對不會在那個豹君之下。

並且他的氣質很特別,冷,非常的冷,一種淡漠到極致,涼薄到極致的冷,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溫度,更看不到任何期望或者是波動的情緒,即使是紅色的發,紅色的眸,紅色的衣裳,也絲毫遮掩不住他身上的那種獨特的桀驁孤冷。

他的美與孤離夜的不同,或許並不能用美這個詞才形容他,但也找不到更好的詞語,孤離夜的美是那種融合了男人的剛勁與女人陰柔的中和之美,俊雅優美,從內到外都散發著一種讓人無以抵擋的魅惑之氣,而這個男人卻是那種冷傲之美,如雪山之上遺世獨立的蒼鬆,睥睨天下,而眼中竟無天下,心,更是涼薄到不承載任何東西。

那樣的英姿,那樣淡漠的眸,天生就是注定中的王者,孤傲獨立,讓人敬而遠之,不敢靠近。

目光專注地停留在他的身上,移動不開,心頭似乎有些什麽在一層一層被融化開,那是冰被擠壓後,出現絲絲裂痕的感覺。

他,會是誰呢?

小小呆立在那,不知躲閃,不知後退,一時沒了方向……

“請尊,賜王守護魔界的力量。”

四個位長老喜出望外地注目著高台上的尊者,同時跪下,高舉手中的權杖,交織著刺目的華光,直衝天際,星沉月動,台子上的兩人被彩色的光柱包圍在了中間,發絲被風揚起,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華光,神秘而詭異。

地上的那些臣民依舊如最謙誠的教徒,埋著頭,匍匐在地上,嘴裏的誦讀聲似落日海潮,綿延不絕。

這到底是在搞蝦米啊?

小小困惑,一雙大大的眼睛撲朔迷離,百般不解地半眯著,留戀在台子上。

此刻的小小已經恢複如初,剛剛的感覺好似錯覺一般不見了,她當然不會知道為什麽會突然有了那樣的感覺,更不願去想,小小就是這樣,有些事情想不通,就可以直接忽視,她一向堅信,腦子動多了會壞掉的,所以就不要去勞累它了,還是看熱鬧比較有意思。

“月魄。”高台上,紅發男子負手而立,眸光深邃,睥睨銀星遊走的夜空,冷聲吩咐道。

魔者向來以月之陰華為力量,而月魄正是凝聚著月之光華,魔之靈法的聖刀,長不過一尺,成月牙形,通體泛著月白色的銀光,溫潤柔和,但卻鋒利無比,共有四把,分別在四方魔君的國度中,被尊為聖物,如若合一,則靈力無窮。

月魄?那是什麽?

石牆後,小小半露著身子,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奇地盯著高台下,一名女子白衣勝雪,手中同樣捧著一把泛著瑩白色光澤的東西,從眾人中起身,小心翼翼地順著高台,拾階而上。

那女子是?

白衣飄搖,青絲如墨,素雅不加修飾,那樣的身段,那樣的背影,竟是如此熟悉。

是她?居然會是她?

小小又是一愣,接而醒悟過來,又迷惑過去。

是她,不會錯,眼前的女子確實是那個在青樓中,故意為難她的壞蛋鬼女,可是她又怎麽會在這呢?

小小好似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到頭腦……

可是她已經隱約感覺到,或許事情,遠比自己能夠想象到的更為複雜,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她,沒打算去想,更不會去想,她隻要看過這些,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後回去靜靜地等著那個許給了她承諾的男人帶她離開就好,其餘的,她才懶得去想,畢竟她又不想在這個根本不屬於人類的地方待上很久。

當然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小小錯了,而且錯的很白癡,很離譜,因為從她遇到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要和這個地方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隻是這些都是到了後來,她才明白過來,不過那時明白過來,也不算晚吧,至少她省下了提前為某些事情而擔憂的麻煩。

月牙般的眸子清澈明亮,粉嫩的小臉帶著少女特有的清秀,十六歲的小小正是介於孩子與女人之間尷尬時期,現在的她隻能稱得上是少女,而小小卻更喜歡做孩子,做個什麽都不用去思考的孩子,因為孩子注定是要被寵溺的,她就喜歡被人寵著

飽滿誘 人的唇自然而然地彎起甜軟的弧度,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前所未見,清澈的雙眸瞠得大大的,生怕漏掉了一個精彩的環節。

她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遇到了這樣恢弘特別的儀式,是不是會後悔沒有和自己一塊來呢?

恩,這個真的很有可能……

小小自顧自的欣賞,卻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看風景的人往往也是別人眼中的風景。

正如此刻,一雙紅色的眸子,正帶著莫名的感彩向小小投來。

有些人隻是初見,卻如認識千年,那樣幹淨又溫暖的笑,好似暗夜中突然出現的一道陽光,狠狠地撞擊了他的心,同樣的感覺也出現在了他的心頭,隻是那種感覺和她一樣又是一閃而逝,而他們又恰恰是同一種人,不願去糾結於一些沒必要去糾結的問題,所以有些問題就注定要沉落。

“讓她呈遞月魄上來。”高台上的紅發男子突然做了一個禁止上行的動作,又指了指正興致勃勃依靠在牆邊看熱鬧的小小,習慣性地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生冷地話音一落,很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小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