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寂寞的老妖怪，你丫的就是無聊，無聊透頂！才想和人打架。”小小的脾氣哪裏是那麽好的，就算是裝模作樣，也是有個限度的，時而發作一下也是必須的。

她就想不明白了，這人怎麽就這麽怪脾氣，完全是軟硬不吃。

“走，立刻！”赤紅的眸，終於有了波動，男子的聲音低沉冷硬，話語還是那般簡潔，吝嗇說出的每一次文字。

“我才不要走呢。”小小氣鼓鼓的和個孩子似的，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現在不是鬧孩子氣的時候。

“走！”執劍的手，微微運著裏，卻始終無法向她揮去。

“小赤霄，不要生氣奧，雖然你不會變老，但生氣了就不帥了，我們來打個賭吧，我說這世上除了打架，還有更有意思的東西，而且是你不知道的。”揚起的雪，比起剛剛帶著更濃重的殺氣，小小不是傻子，自然感覺的到，轉動著聰明的小腦袋，她既是誇下海口，要保孤離夜無事，自會做到。

又上前一步，仰視著他涼薄如冰的臉，小小不得不承認，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太大，就算是踮起腳尖，也不一定能挨得上吧。

“什麽？”赤霄收回眸子，打在小小的身上，凝視著她那雙澄澈中帶著一絲絲邪氣的眸子，周身的殺氣盡去。

“嘿嘿，我們公平交易吧，我擔保你覺得這樣東西會比打架更有趣，不過你要幫助我拿回他的解藥，怎麽樣啊？”感覺出了男子的興趣，小小不免欣喜，眼睛一亮，毫不避諱地盯著他那雙寒若冰霜的眸子，如娃娃般精致的小臉帶著五月豔陽般的笑意。

“對與本座來說，沒有比打架更有趣的。”提著手中的劍，男子繞過小小的身旁，走向崖邊，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卻十分好聽，好似疆場上久久未被拉響的胡琴，拂去風塵後，再度發出聲響，一向霸道的語氣，難得能帶著半分滄桑的感覺，卻恍若隔世般，一閃而去。

“有，我說一定有。”那一刻，望著這個在崖頂獨立的男子，小小的心竟隱隱的會有痛的感覺，揚起的小臉帶著不容分說的堅定高傲，放眼四處，眸子狡黠一亮，吃力地搬來那塊凍結到了一塊的雪，放在了赤霄的身後，小小站了上去。

崖頂的風雪很大，揚起他紅色的發絲打在了她的臉上，癢癢的感覺，卻不讓人想笑，一種空寂的感覺。

她清楚，他明明知道，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後，可是他並不回頭，隻是那般站著。

這樣一個魔尊，一個活了萬年的尊魔，他的生命中到底還有些什麽意義呢，萬年記憶，若是不去整理，恐怕會交疊在一起，把他給掩蓋了吧。

這一刻，她很想去探索他的過去，了解眼前這個人的過往。

“小赤霄，你為什麽不回頭呢？不怕我會對你不利嗎？”站在雪堆上，小小才勉強可以在他的耳邊說話，那聲音不似剛剛的野蠻，而是帶著柔軟了很多。

“本尊不死不滅，又會怕什麽呢？”放眼望去，天地不過在手掌之間，若是他想，這世上還有什麽難得到他的，或許就是這樣，才會寂寞吧，才會想要尋得一個對手，一個真真正正的對手，然，天地間，他等了一個千年，又一個千年，終究是沒等來這樣一個人，哪怕是完結了他的生命。

“不，你怕，你怕一直這樣毫無意義地存在下去，那將是比死更讓人痛苦的一件事。”不需要過多的思考，小小脫口而出，她不是他的一切，卻偏偏又好似很了解他一般，有些話自然而然就可以說出來。

“你……”

那樣的話好似一根利刃狠狠紮進心頭，握緊的拳頭，他終究還是回過頭來，隻是就在回過頭的那一瞬間，一雙柔軟的小手沒有顧忌地纏繞上了他的脖頸，柔軟的唇瓣帶著淡淡的馨香覆蓋上了他萬年冰冷的唇。

心，亂了無數個節拍，落雪紛飛，那初始的一刹那，便決定了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他無法將她推開。

冰冷的身體，湧過陣陣的暖流，小巧的舌笨拙地活躍在自己的口中，萬年冰封的眸子好似一瞬間的融化，不解，無措……

滑潤細膩的感覺似曾相識，可是記憶的碎片還是怎樣都無法拚湊起來。

他不懂何為愛，更不削世人的愛恨癡纏，與他，桀驁一身，即使是晚年的孤獨，他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多睬一眼，又怎知吻的味道。

纖動的羽樣睫毛好似振翅欲飛的蝴蝶，輕觸著他的鼻翼，在眼簾下打下一片薄薄的陰影，即使已經吻過幾次，她的吻還是顯得如此笨拙，在他的口中亂攪動著，盡可能的溫柔，深情。

手再也無法停留住，環住了她的腰身，閉上眼，他竟然主動迎合上去。

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就是因為說不上來，所以讓人恐慌的想哭。

在他吻過來的那一刻，她好想要將他推開，臉上柔媚的笑意，逐漸變成了一種害怕的惶恐，和他的吻，不同與滄夜，不用於狼王，甚至不同於孤離夜，她好似在怕，莫名的怕著，好像這樣的一個吻，就能勾出什麽讓人害怕的事情。

心，亂得無法平複，不要去想，什麽都不要想，隻要堅定下一點，她要救他就好，她要救他就好……

緊張的身子，盡可能地放輕鬆開來，可是兩隻小手還是緊張的扣在一起。

不能再繼續了，小小試著去推開這個幾乎將自己融入體內的男人，卻發現，他竟然比如沉醉，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癡迷，緊閉的眸子，堅毅的輪廓，紊亂的呼吸，此時的他，就好似一個初次吃到糖果的孩子，如何也不舍得放手，沉醉在她的香軟中，沉醉在那從未有過，又似相識的綿甜之中。

秀氣的眉黛微微皺起，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沒了呼吸，可他卻全然不知，小小心下一橫，一口咬了下去，腥甜的味道彌漫在口齒間，就連這味道竟然也是熟悉的，時間停滯在了這一刻，兩人怔愣著，看著對方，久久，白雪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