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妃,五年來獨寵與後宮的女人,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隻知道,她是五年前,皇上親自從南疆那一片帶回來的,雖然長得是異常豔媚,卻絕對不是俗媚,也有人說她是蠱女,蠱惑了聖主之心,才可一直專寵,然而眾多紛紜,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寵妃,一個神秘的妃子。

“盈兒,還不過來見過魔尊。”臉上的寒意漸漸隱去,男子對著迎麵過來的女子,淡淡地吩咐道。

“臣妾見過魔尊。”盈妃應聲,笑靨如花,盈盈拜倒,又翩然起身,一起一落之間,恍若花間彩蝶,輕盈飄逸,依偎到赫連邪冥的身前。

然而,至始至終,魔尊的眼都沒經過她的身,她也自然是知道魔尊是不會理她的,自己也犯不著去找那沒趣,不過能見得到這傳說中不死不滅的尊王,也算是開了眼界。

“皇上,既是魔界尊主前來,怎麽說也是貴客,您怎麽忍心讓如此尊貴的客人和水妹妹站在這冰冷的大殿內呢?”柔若無骨的手臂如水蛇一般,纏繞在男子的脖子上,嬌豔的小臉綻著無比妖媚的笑意,望向男子堅毅的側臉,盈妃千嬌百媚地說道。

“愛妃這是責怪朕的無理了?”男子的臉色又恢複到最初的從容不迫,微微皺了皺眉,半帶寵溺地嗔怪道,當然,隻要細看,不能看出,那樣的寵溺絕對不是打心底的愛,隻是一種戲而已。

“皇上,您別嚇唬臣妾,臣妾膽子小,就算借個膽子也不敢責怪您啊。”低首抬眸,全然是無盡的柔媚之色,就連那聲音,聽在耳朵中,也麻酥到了骨子裏,盈妃這戲做的還真是足勁。

“嗬嗬,朕怎麽舍得嚇到愛妃。”嘴角的笑帶著他獨有的邪魅,男子低下頭,毫無顧忌地印下一吻,在女子嫣紅的臉頰上。

兩人嬉笑打誚,如若無人,弄得這本就詭異的大殿,顯得格外滲人。

“喂!你們有沒有完,快點把解藥拿來!要演戲,還是要**的,你們回去自行處理,我們沒心情在這看表演。”小小斜眼看了看一旁,淡然自若的赤霄,沒有好氣地喝斥道,一張白淨的小臉不知怎的也跟著紅了。

“嗬嗬,水妹妹,幾日不見,這性子是越來越烈了,不過也是越發嬌豔,惹人愛憐的,要不,怎麽連魔尊都拜倒在了妹妹的石榴裙下。”見小小臉頰泛紅,盈妃掩麵而笑,放開那個根本就沒有溫暖的懷抱,調侃著向著小小走去,貓咪般慵懶的眸子盡是說不出的笑意,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她仍是可以從容自然的矯揉造作。

“本尊,不要再重複第三次。”男子冷冷出聲,傲視天下,睥睨宇宙的寒眸不著絲毫感情地打在赫連邪冥的身上,周身更是散發著一股嗜血的暴戾,讓人敬畏三尺。

他用的是不要,而不是不想,話已如此,不再有半分餘地,如此,難免一場腥風血雨。

而此刻滄夜手中的殘烏劍也好似感覺到了這股力量,在劍鞘之中“嗡嗡”作響,隨時準備出鞘戰鬥。

那劍本就有通靈之氣,此刻已然是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的殺氣,才不安的鳴動起來。

見魔尊如此,赫連邪冥也是絲毫不敢怠慢,暗暗提升體內的內力,用最快的速度調整到最佳的作戰狀態。

他自然是不想交出解藥,更何況,是在這樣被人威逼的情況下,可是,若是不交,他又當如何?

眉緊緊蹙起,不能丟了皇家的威嚴,又不能與魔尊交鋒,這不得不讓赫連邪冥陷入一種兩難的境界。

“聽沒聽見,快點把解藥拿來。”小小隻感到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都嚴肅寒冷了幾分,並未多想,繼續開口催促道,晶瑩的眸子掃過龍袍後麵的滄夜,腦子裏立刻回顯出那日的畫麵,兩人幾乎是同時尷尬地轉移目光,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然,有人的心,還是痛了一下,針紮一般,卻如此清晰。

將她送走之後,他一直擔心著,此刻,還能再見,那個懸著的總算是能得到一點慰藉,然而,眼前的現況,又不得不讓他再度陷入緊張之中。

殿堂內的氣氛又進入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僵硬,沉寂,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沒有人可以預計這場風暴什麽時候就會開始。

“皇上,水妹妹不過是向您討樣東西,您怎麽這般小氣了呢,您富有天下,又豈在乎哪一點,您啊,就看在臣妾的三分薄麵上,給了水妹妹吧,誰叫臣妾和這小丫頭甚是投緣,算臣妾求您了。”盈妃停下步子,返身折回到赫連邪冥的懷中,纖細的手指,輕柔嫵媚地攀上他健碩的前胸,聲音嬌柔婉轉,眼底嘴角帶著魅人的笑,有意將此事說的風輕雲淡,無關緊要,因為她知道一旦動手,人帝必定會吃虧,所以此刻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給皇上一個台階,將此事化解開了,以後從長計議。

“愛妃,你總是這般善解人意。”手上的力道微微鬆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圈住懷中的女子,男子若有所指地說道。

“那皇上就是答應臣妾嘍,臣妾這裏替水妹妹謝謝陛下了。”女子笑得仍舊是那般嬌豔,一雙狐媚的眸子,笑意滿滿地看著男子臉上的戾氣一點點散了去。

“自己動手。”鬆開手,男子淡漠地說道,眼神卻有意無意地落在小小的身上,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嗬嗬,是,我的王!”說話間,盈妃脫離了男子的懷抱,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和一把精致的匕首。

“快點,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小小歪著小腦袋,打量著眼前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們在做些什麽。

“水妹妹,真是急性子。”女子嬌聲淺笑,鋒利的刀刃已經在男子的手指上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藍色的血液順著瓷瓶流了進去。

然而他的臉卻淡漠的好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心卻在翻湧,母親的話再次浮現,他要做最強的那一個,否則,今天的事情便會不停上演。

“他們在幹什麽?”小小一頭霧水,仰頭看向魔尊。

“取解藥。”男子冷冰冰地回答道,雖然聲音確實沒有什麽溫度,卻終是很破例地回答了。

“啊?解藥是血嗎?還是藍色的血液?”小小更是迷糊,還從未聽過,解藥是血的說法。

“鮫者,以鱗片為毒,其血,方為解。”赤霄本沒耐性繼續回答,可是當紅色的眸子掃過她期盼的小臉時,還是心頭一動,隨口就說了出來。

“皇上,臣妾給您包紮上。”取好血,盈妃將匕首收好,拿出隨身的絹帕,暫且將方才割破的手指包紮上,還沒等係好,藍色的血便很快透了過來。

墨鮫,皮膚若是受損,血不易止住,然,遇到這個女子,他已經是第二次受到肌膚之創。

看著她的眼神裏多了一些解不開的東西,明黃色的袍子,襯著他線條分明的五官更具王者之氣。

“皇上,您不建議,臣妾親自把這藥交給水妹妹吧。”手裏捧著盛裝著鮫人藍血的小瓷瓶,盈妃淺笑問道。

“恩,去吧。”男子好似有些疲憊,聲音略帶慵懶地應道。

“水妹妹,這東西可是珍貴的很,你要收好著。”盈妃笑靨如花,手拿瓷瓶,步履婀娜地朝著小小走來。

“不用過來。”魔尊冷聲開口,不等盈妃反應過來,寬闊的手掌在半空中一帶,盈妃手中的瓷瓶便穩穩地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自己收著。”看都未看,將手中的瓷瓶,遞給一旁看愣了的小小,男子徑直轉身,向外走了出去。

“這個真的是解藥?”解藥得到的似乎有些太順手了,小小還是有些不大相信,來不及多想,緊忙轉過身,跟上了他的步子,扯著他的袖子問道。

“是。”男子十分肯定地答道,略微放緩的步子,有意在等著連跑帶顛還跟不上的她。

“那你現在就給了啦?”完全無視掉身後詫異在大殿內的人,小小瞠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欣喜又有些不解地問道。

“解藥自己保管,本尊沒說送你回去。”抬首望了望遠處的天空,男子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小氣鬼。”小小朝著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將解藥小心翼翼地收入隨身帶著的包包中,心裏還是十分滿足的,畢竟解藥已經拿到了,隻差一步,三天後,就可以回去給他了。

如此想著,迎著朝陽,明媚的小臉綻開的笑,比身後那金碧輝煌的大殿還要耀眼,轉過頭,他,仍舊負手站在那裏,想著那個臭皇帝,剛剛吃癟的樣子,心裏比吃了蜜還要甜,開心啊開心……

“赫連邪冥是個大龜蛋,(*^__^*) 嘻嘻……”站在寬闊的漢白玉階上,小小將小手放在嘴邊,作喇叭狀,大聲喊道,盈盈紫衣,空中飛揚,少女笑得分外爽朗酣暢。

“走。”赤霄平生第一次有了無奈的感覺,手攬在她的腰上,帶著她瞬間飛離。

皇宮恢複了原始的平靜,然,某人的臉色陰霾到了極點,這一筆,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