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9章 審訊專家

街頭的抓捕持續時間不長,很快,交通就恢複了正常。

當人們趕到東街口看熱鬧,打聽情況的時候,官方卻做出了聲明,在東街口進行了反恐演習,且為了真實性,街頭飆車,街頭槍戰,用的都是空爆彈和電子爆破血包。

民眾是好糊弄的,聽到消息就興趣缺缺。倒是狗仔隊,記者依舊不相信,但他們到了那裏,沒有看到血跡,沒有傷員,隻有一些身著普通衣物,拿著槍支的反派,和荷槍實彈的武警特警,三五成群的聊的融洽。

幾個記者鑽進圈子裏,聽到的都是關於演習的內容,這下,更沒了那些火爆,隻是匆匆來了兩句報道,就不了了之。

薛郎此時卻跟著車隊,直奔武警總院,在單獨的一片隔離區裏,見到了那些從病房出來,卻絲毫無果的審訊人員。

這些人嘴嚴得很,就算身份證已經查出是假的,係統裏雖然有這個名,有他的所有信息,卻認不出鄰居,說不出朋友的名字,其實就是憑空造出來的,在下麵花了錢,弄了個身份。

但即便這樣,他們也不開口,更不承認自己拿著槍,拿著米式槍支。

等待指紋的檢驗還要一會,核對工作也要一段時間,這些審訊人員卻經驗豐富,短短的接觸,就知道這夥人沒有一個善茬子,審訊難度會非常大。

看到杜飛,一名警監敬了一禮說道:“杜局,工作才開始,您怎麽親自來了?”

杜飛回了一禮,看了看大家,問道:“有什麽突破沒有?”

那名警監搖了下頭說道:“這些人不太好對付,需要更多的證據,他們的身份已經查實核對了幾人,都是假的,門牌,姓名都對,但他卻不認識自己的親朋好友,而且戶主也沒有這麽大的兒子。”

杜飛點了點頭說道:“這在意料之中,我請了審訊專家,做好警衛工作,一會就審完了。”

那名警監看了眼花白頭發,步入中年的薛郎,發現沒印象,遂說道:“放心杜局,這裏的防衛沒有死角,護士都是部隊調來的,外人進不來。”

杜飛點了點頭,轉過頭來說道:“你看現在開始?”

薛郎也點了下頭說道:“一個個帶到審訊室,準備好錄音,不得觀看。”

杜飛沒有質疑,隨之下令道,“將疑犯帶到三號審訊室,關閉監控,打開錄音!”

“是!”

那名警監再次看了眼薛郎,帶著狐疑,領命離去。

杜飛親自帶薛郎來到了醫院開辟的專門審訊區域,一個門窗都封閉,裏麵有監控設備的房間。

杜飛知道薛郎的手段,凡是他經手的,除了死掉的,就沒有不吐口的。

但其他人不知,見薛郎獨自進入審訊室,杜局都不跟著,而且還不讓看,都覺得很神秘,卻沒人相信杜飛說的很快就完事。

審訊,也不是嘮家常,哪有那麽快?

可緊接著他們都吃驚了。

第一個帶進審訊室的家夥坐好,押解的人剛剛退出房間,房間裏就傳來薛郎那略帶滄桑的渾厚中音。

“你隻有一次機會,別讓我費事。”

聽到這句話的人除了杜飛,都一愣。

這是審訊嗎?要是審訊都這麽簡單,還要什麽專家組?

接下來,房間裏卻安靜了。

時間滴答的走著,一分鍾過去了,房間裏依舊沒有聲音。

正當大家不知道裏麵在幹嗎呢,突然,一陣急促的喘息聲響了起來,就跟負重跑了十公裏一樣,拉風箱一般的呼哧呼哧的急喘。

喘息聲持續了二三十秒,那個渾厚的中音再度響起。

“現在想說了嗎?”

正當大家疑惑的凝神靜聽的時候,另一個聲音卻帶著驚恐,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想知道……什麽……”

那名有著二十幾年審訊經驗的警監瞪大了眼睛,看著杜飛,不知道他那裏請來的高人。他不用看畫麵,光是聽聲音就聽出來了,對方已經放棄了抵抗。

果然,薛郎一個個問題問著,都很關鍵。其中包括對方的組織成員,老巢,上峰,卻不問他個人信息。

短短不到三分鍾,薛郎說道:“好了,你出去做筆錄吧,記著,別指望留點什麽,別讓我再找你回爐。”

讓外麵的人驚奇的是,這個家夥有問必答不說,還規矩的說道:“不能,不能,我都交代……”

這麽好審嗎?

所有人都看向了淡定的杜飛。

杜飛嘴角牽動了下,莫測高深的一笑。

他也不知薛郎用了什麽手段,事後問,也隻是說地獄一般的折磨,受不了了。

很快,這些審訊的精英就見識到了什麽叫審訊專家。

第一個出來還沒五分鍾,第二個就招了。

第二個更簡單,進去後靜默了不足一分鍾,緊接著疑犯就拚命的狂喘,當薛郎那渾厚的中音響起時,就痛快的招了。

倒是第三個,略微抗拒了下,喘息著隻罵了半句,就接著沉默了。沉寂了一分多鍾,讓外麵的人意外的是,那貨虛弱的招了。

那名警監再也坐不住了。

他挨個審視過十幾人,憑借經驗知道,這些人都身背人命,眼神的戾氣凶悍,審訊難度會很大。

可他剛動,杜飛一把拽住他說道:“不要打開監控,你可以去審下剛才這個抗拒的。”

那名警監才想起之前就交代過,不得觀看,於是頓了下,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就去看看,要不一會人手也不夠,這速度,也太快了。”

杜飛笑了下沒吱聲。

那名警監在一號審訊室裏見到了第三個人,看到一名護士正給他處理眼角,並更換傷口的紗布,眼睛一虛,問道:“什麽情況造成的?”

這要是刑訊逼供,那可是犯錯誤的,他是老警察了,老審訊人員,這點底線是不能破的。

那倆護士頭不抬的說道:“眼角是眼睛睜大用力過猛,撕扯開裂,身上的是肌肉繃緊,導致縫合被掙開,也是自身用力過猛導致。”

是自身用力……

那名警監看了眼萎靡不振的家夥,待護士處理完問道:“說說吧,槍支是哪來的?”

那人一點抵觸的情緒都沒了,有問必答,憑經驗,那名警監也看得出,他不是現編,真的是如實回答。

怎麽會這樣……

震驚的還在後麵,不知道薛郎是不是著急,一次讓帶來兩名疑犯,隨後,路子一樣,在音箱裏傳出疑犯狂喘的聲音後,他隻要一句,“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別讓我費事。”就完事,對方就規矩的招供。

隨著時間推移,十七個疑犯,加上杜飛逮住的內鬼,十八人,僅僅用了不到一小時,雖然審訊還沒結束,但都已經突破,正竹筒倒豆子,老實交代呢。

薛郎主要的目標就是內鬼,最後一個審的他,在他到來後,薛郎同樣沒費事,就擊潰了他心理防線,盯著他的眼睛問道:“告訴我,你們是如何跟上麵聯係的?上麵的人是誰?”

那人狂喘著,驚懼的縮了縮身子,卻驚恐的發現根本動不了,驚駭中,老老實實的說道:“我收了五百萬……”

十幾分鍾後,薛郎失望了。

唯一的線索再次中斷。

這個內鬼不是冒名頂替或者整容改頭換麵,是實實在在的警察,隻是在半年前被收買的,卻不是第一次為對方做事,前後一共拿到了一千萬,還不算一些玉器珍玩。

而聯係,隻有一個手機號,對方後期根本不跟他見麵。

這些信息薛郎都不用核實,對方收買的出麵人物,就算去找,也找不到。電話,更是已經無法打通,出事了,誰還會跟這些過河卒子牽扯?

線索斷了,這17人裏,隻有一個是去年回國的,其他都是今年,除了說明對方缺乏人手以外,啥有用的信息都沒,聯係,更不知道上司是誰,但有一點卻是,他們真的以信仰來控製手下。

這或許是唯一有價值的信息了。

但對於薛郎來說,卻沒有絲毫用處,他要揪出幕後的人,而不是研究死神組建的目的和過程。

審訊無果,薛郎有點沉悶,在杜飛進來後才站起來說道:“杜局,內鬼不知道還有沒有,你的電話也要換了,對方有跟蹤監聽的能力,你以後不是要沒了秘密?”

杜飛深以為然,說道:“回頭就換,換了我通知你。”

“好。”

薛郎答應了一聲,邊走邊說道:“對了杜局,那些m110連帶全套的輔助設備,麻煩你登記好以後不要入庫……”

杜飛焉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說道:“這事需要個手續,你讓上麵出麵辦理吧,不麻煩。”

哦了……

薛郎明白了,這是要讓金騰出麵,好歹自己也是體製內掛號的,也有上司。

“行,就這麽定了。”

說著,腳步不停的離開了審訊室。

杜飛也沒留他,跟著走出審訊室,看著他背起那個琴盒,溜達著消失,才轉過身來走向一號審訊室。

薛郎這會很鬱悶。忙活一溜十三朝,居然啥信息也沒撈到,拚了老命一番激戰,隻抓到一些蝦米。

但這也是沒辦法,他也明白,金騰那裏的解藥不到位,他就算抓住了死神的高層,也難以找到根源。

不過值得高興的還是有,那就是對方沒人了,經過這一役,對方六名狙擊手掛掉,傷筋動骨難免,消停一段時間也是必然。

邊走邊琢磨,想通關節,隨之釋然,看了眼周圍,打開耳麥問道:“想吃點什麽,我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