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3章 嶺南玉雕廠

薛郎將張明留在了家裏,留在了鬆江市,為已經公開露麵的幾個女的保駕護航.

邢遠還沒有回來,同海的安排他也暫時不會動,同海,還需要回爐。

他隻帶了於磊和四名隊員,其中兩名是雪豹精英小隊隊員,善於跟蹤和狙擊,當然,搏擊都差不了。

他不是不擔心猜測成真,但他不會公開露麵。這也並不是膽小,而是今天辦手續的經過讓他警惕了,他已經成名人了,還不是什麽好名聲的名人,必須要消停一段時間,讓大家忘記那篇帖子,否則,將再也沒有私人空間了。

請人,按雪鳳說的,不會有太多的波折,因為帶著金龍,帶著玉杯,這些嶺南玉雕流派的精品,那些碩果僅存的老藝人,大匠師,應該不會猶豫,起碼來考察是必然的。

見到那些翡翠原石,他們就會相信,薛郎不是那種隻賺眼前錢的的不良商人,而是致力於打造精品的真正玉雕流派傳承的玉雕廠。

薛郎沒有坐飛機,雖然一千多公裏,但他還是驅車前往,避免安檢的時候出麻煩,也不想化妝的形象暴露出來,讓有心人發現,並尋到根源。

一小時一百六十公裏開外,邁巴赫還是能輕鬆承受的。

下午出發,到了半夜,薛郎就趕到了東江省,東江市。

在車裏等了一個多小時,隊員們先後趕到,並悄悄進入了早就準備好的秘密地點。

薛郎在隊員到位後,這才驅車趕往東江大酒店,一個地方氣息濃鬱,但跟國際標準接軌的大酒店,五星級的酒店。

房間是預定的,用的是騰化瑉的名字,當然,身份證也是假的,卻絕對查不出來的那種。這些都不用陸錦出手,直接獵狐就辦了,上網查詢,百分百的真實身份。

他是來自於東海省,東海市的一名普通人,來這,就是慕名買玉石產品的。

嶺南玉雕廠名氣很大,在南工、楊工,海派這些流派的一些大型玉雕廠麵前,也是相當有分量的,而且絕對能在全國擠進前五名。

近些年,名氣更大,嶺南的玉雕細膩不失古風,尤其首飾更是搶占了很大份額的市場,日進鬥金,名氣在外。

嶺南玉雕廠他仔細調查過,創辦人姓霍,叫霍廷璋,後歲數大了,傳給了大兒子霍建業,二兒子霍建華則任副廠長一職。哥倆都是玉雕大師,技藝都傳自父親。

幾年前,霍建業患病,苦熬了一年,終於撒手而去。老二霍建華就接管了玉雕廠,短短一年,注冊了公司,擴大了規模,並迅速紅火起來。

讓薛郎急於趕來的原因並非單純的判斷雪鳳的身份終點是嶺南玉雕廠,而是霍建業他認識。

霍建業正是他幾年前護送翡翠原石回國的那個玉石商人。

有安國斌事件,薛郎懷疑霍建業的死有問題,霍建華也不見得是真的。而雪鳳,不知道是不是霍建業的女兒。可資料裏,霍建業沒有子嗣。而霍建華倒是有一女兒,叫霍婉婷,隻是一直在米國讀書,從小就去了,一直沒回來過。

這讓薛郎不好判斷了,唯有到來,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霍家,是不是跟雪鳳有關。

薛郎入住後,沒有在房間裏多停留。雖然已經淩晨,驅車一千多公裏,難免疲勞,但他還是決定去看看玉雕廠的外圍。

畢竟這時段的廠區防衛不是白天那種大眾化的保安,很多蛛絲馬跡都能看出是不是有一定組織的痕跡。

薛郎騎著一輛借來的電瓶車,在行人稀少的夜幕裏,直奔目的地。到了二環邊緣,距離玉雕廠還有五六百米的時候,薛郎拐進了一條小胡同,藏好車,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

遠遠的看著豪華大氣的玉雕廠廠門,薛郎沒看出有什麽不一樣。

圍著玉雕廠轉了一圈,透過微光望遠鏡,也沒有發現暗哨,隻有巡邏隊,象征性的手電來回照射一圈。

行走路線雖然不固定,但薛郎看出這是兩支三人巡邏隊,交叉巡邏,確保廠區安全。

難道玉雕廠沒有監控設備?

薛郎疑惑的舉著望遠鏡仔細的尋找著。

還好,他終於看到幾個監控探頭,但也跟著理解了為啥要巡邏隊了。探頭太少。

太少……

薛郎並不覺得這正常,一個大公司,會為區區幾萬,幾十萬的監控設備省錢嗎?

顯然不應該,尤其玉雕廠還有昂貴的原料,鎮廠之寶,價值不菲的成品,這些,都需要有一定的安保才行。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薛郎心裏已經認定這廠子有問題了,是欲蓋彌彰。有了判斷,遂悄無聲息的返回,直奔住處,“還”了電瓶車,返回房間,給原本不打算讓過來的陸錦發去指令,讓他乘坐飛機趕來,又查了些信息,隨後悶頭大睡。

第二天,他吃過早飯,溜達著,趕往了嶺南玉雕廠。

他直接去了嶺南玉雕廠的銷售展廳,一個大型的玉石寶石售賣的地方,算是廠子自己的零售所在。

進入嶺南玉石銷售,薛郎被裏麵豪華的氣派震了下。

這裏不能說富麗堂皇,起碼絕對算得上裝修精美。燈光更是襯托出了玉石寶石的美麗,服務的也清一色的年輕美女,比大賣場的寶石專櫃並不遜讓。

客人也不少,大多穿著講究,顯然不是什麽工薪階層。

薛郎掃視了一圈,就走向靠近的櫃台,隔著玻璃開始觀看那些翠綠或者各種顏色的玉石戒指、項鏈之類的小雕件。

隨著觀看,對這些看著很精美的首飾打分還蠻高,尤其那些顏色翠綠的,價格雖然不菲,但他認為卻是非常值。

帶著欣賞挨個櫃台轉著,偶有美麗服務員介紹,他都是笑笑,靜靜的聽完,隨後接著轉。

買,對於他來說是不會的,雖然看著好看。

轉到大一點的物件區域時,他看了眼展區寫著的緬玉,不由駐足多看了兩眼。

對於玉石,他這水平的知道最多的就是緬甸翡翠,雖然沒經過驗證,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聽,也聽出了一些經驗。

再就是和田玉,這些名貴的玉料,也知道一些辨認的知識。

他看著一個拳頭大的翠綠玉石雕塑足足三四分鍾,不露痕跡的皺了下眉,說道:“麻煩您拿過來我看看可以嗎?”

那個服務員見薛郎的打扮和氣度就是一個很大眾的人,但卻不敢太怠慢,點頭道,“這位先生,隻能近距離看,不能捧在手上,可以在櫃台上把玩。”

薛郎理解,這麽大個雕件,少則幾千萬了,畢竟這玩意單單原料要是好料的話,論克賣都要上萬呢,次一點也幾千塊一克,萬一摔壞了,那可不是小損失。

於是點頭應允。

服務員見薛郎領會了意思,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個雕件捧到櫃台上,供薛郎欣賞。

薛郎湊近仔細的觀看,雕工,在他這個外行人眼裏,差強人意,還算到位。可他不是看雕工,而是看玉料。

看了足足分把鍾,這才小心的身手觸摸玉料。

一摸之下,他心裏有數了,這特麽的什麽緬料?這是所謂的a料,也就是一些玉料的下腳料打磨成粉,用特殊方式粘結成塊再雕刻的東西,長時間把玩,別說對人體沒有好處了,裏麵那些有害的化學物質還會讓人受到傷害。

怨不得透光看著別扭呢……

有數後,禮貌的笑了笑讚了句:“好料!好雕工!真不錯。”

服務員露出迷人的微笑說道:“先生真有眼光,這是我們廠進來的不多的老場口的緬料,很難得的。”

薛郎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就溜達著走向下一櫃台。

服務員心裏暗自腹誹了下:窮鬼!

隨之瞥了一眼離去的薛郎,小心收起玉件。

她們,一天接觸這樣的多了,但隻要付錢,她們才不管你是不是有身份呢,拿到提成是王道。可不付錢,隻是看的,不免要覺得lang費時間了。

看明白這一樣,薛郎不由大是疑惑。

一個如此規模的公司,玉雕廠,居然糊弄人?a料都上了,那會不會還有別的手段?

果然,下一個櫃台和田玉,他這個外行再次看到了這裏的手段。

一個看著還算精美的雕件,入手的感覺不對,不是那種細膩溫潤的感覺,讓他猜測,這或許就是霍建業說的俄羅斯玉,一種價值極為低廉,卻是真正玉料的北極熊玉料。

嗎的!

薛郎沒心思看了,這時他已經有了數,這家玉雕廠這是以次充好,造假等手段全上了,糊弄那些不懂玉的,花了不菲的價錢,卻買了假貨的人。

這不是要關門的節奏嗎?

薛郎一邊往外走,一邊琢磨著。

這玩意小攤販啥的,古玩市場啥的可以使用這個手段,賺一筆,扭頭換個地方,這是公司,發現假貨人家找來咋辦?一次兩次可以遮掩,時間久了,不是會把名聲搞臭,徹底關門大吉?

在這一刻,他心裏已經不再判斷這個嶺南玉雕廠跟死神有關了,因為,明麵這麽大生意,死神組織經營的幾個集團都沒有這麽做的,都是在質量上過關,屬於商品上還是正當經營,手段另說的企業,畢竟打造百年基業,哪能賺一時的錢呢?

邊往外走,邊打消了進去參觀的念頭。

要不,至少要買個幾百萬的東西,才能有機會看看裏麵精品啥的,不去看,省錢了。

再說,調查也不用花如此的大價錢,有其他方式一樣。

琢磨著,突然加快腳步,徑直推開玻璃門,準備離去。

就在門開的一刹那,一個美女好懸跟他撞車,見門被推開,忙收回手,後退了半步。

薛郎已經注意到那女的要進來了,他是有意的加快了下腳步,先一步推開了門。

就這麽一頓的功夫,胸前的微孔攝像機記錄下了那美女的麵容,隨之禮貌的點了下頭,徑直離去。

返回酒店,薛郎打開終端,開始查看隊員傳遞回來的信息。

還真是霍婉婷……

薛郎不經意碰到的美女居然真的是霍建華的女兒,霍婉婷。

昨晚,他就再次細致查過,霍建華的女兒一直在米國讀書,從來沒回來過,但就在半月前,霍婉婷返回了國內,並在前天進入玉雕廠幫忙,暫時職位就是玉雕廠對外零售部經理。

當時他也隻是一看,並沒有太在意。因為,照片上的女孩子跟雪鳳不是一個路子的美,缺少點內在東西的趕腳,還不像,絕對不是什麽掉包之類的。

也就是說,之前猜測的雪鳳身份都沒用了,人家的女兒回來,這就說明霍建華不見得有什麽貓膩。

看著霍建華的一類類信息,薛郎捉摸了下,掏出耳麥帶上,下令道:“泥鰍,搞到霍建華和霍婉婷的頭發之類的,做個dna檢測。”

“是。”

於磊幹脆領命。

薛郎下完令,拿出雪鳳給的十二個老匠人的信息,以及自己查到的,玉雕廠在近幾年老去的玉雕大師的信息,尋找裏麵是不是有跟雪鳳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其父母或者爺爺輩的出了意外啥的,本人也失蹤。

可足足一個多小時,薛郎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難道雪鳳真的跟玉雕廠無關?

薛郎腦海裏閃過雪鳳看到金龍時的反應,看到玉杯的不能自已,加上她對玉雕的了解,對嶺南玉雕廠的了解,這難道真的沒關係?

要知道真沒關係的話,那光是足不出戶,這些年事已高的老藝人的信息,和隻憑借金龍玉杯就有絕對把握招攬的自信,不跟嶺南玉雕廠有很深淵源的,上哪知道這些?

坐在那裏,薛郎越想越迷糊,原本以為來了,去了玉雕廠就能解開的謎底,這會卻沒影了。

要說有關,這些手頭的信息裏,根本就沒有雪鳳的任何信息,包括之前猜測的霍建華的女兒被掉包。

人家回來了,就不存在掉包了,霍建華也不見得是假的。

看來隻能等檢測結果出來,才能把霍建華排除在外了。

暗自琢磨著,準備放棄思索,先看看12位老藝人,確定後,等霍建華被排除,嶺南玉雕廠暫時不去管了,再去見見這些大師級別的人物。

正琢磨呢,內置耳麥裏突然傳來陸錦的聲音。

“教官,我已經抵達目的地,進入了巢穴。”

還挺快……

薛郎念頭一閃,隨之說道:“山鷹,讓你來的任務就是搜集信息,現在開始工作,搜集霍建華,霍建業,以及他們的父親,霍廷璋,還有霍廷璋父輩的信息,包括嶺南玉雕流派的創始人等信息,要詳盡。”

“是!”

陸錦利索的領命,心裏卻閃過一個念頭:要就這些,在家一樣可以辦到,幹嘛跑來?

薛郎讓陸錦過來,實際上當時以為可以鎖定目標,潛入需要他來親自操作,避免要用暴力手段,引來沒必要的麻煩。

但這會薛郎自己先否定了判斷,陸錦的到來,暫時也就沒那麽重要了。這也是一開始為什麽不打算讓陸錦來的原因,沒大動作,沒必要。

安排完,給雪鳳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這些人是一一拜訪,還是有針對性的找某一個人。

雪鳳這會才知道薛郎已經到東江了,還奇怪昨天怎麽沒見到,今早也沒人呢。但她們三個都已經習慣,就算見不到薛郎,薛郎也不打招呼,她們也不會主動給薛郎打電話,避免給他添麻煩。

夏梓憶更不用說,老板去哪跟自己有什麽關係?當然不會過問。

雪鳳聽完薛郎的意思說道:“薛郎,這十二個老藝人最大的68歲了,最小的也五十九了,他們都是嶺南玉雕廠創始人霍廷璋的徒弟,所以,都是師兄弟,要是找的話,先找其中的大徒弟,古老,他的水平最高,威信也在,去探探口風,再拿出金龍和玉杯。

隻要古老有意,其他人就不難了,他一句話的事。當年霍建華背棄了嶺南玉雕宗旨,也是古老率先離開了玉雕廠,回家賦閑的,其他人同樣紛紛離去,這些年,拒絕其他玉雕廠的招攬,也是以他為首。”

薛郎其實是知道這層關係的,這些都是很好查的資料,他之所以打電話給雪鳳,就是想知道雪鳳對玉雕廠到底了解多少。

雪鳳如數家珍,讓他還是推測雪鳳跟玉雕廠有關,但卻暫時找不到關係在哪。

聽完,心裏有數了,這些,還真是明麵信息裏查不到的。不管霍建華是不是有什麽貓膩,這些老藝人的招攬,看來問題不大了。

這顯而易見,今天他去了玉雕廠,看到了以次充好,甚至造假,明白雪鳳說的背棄宗旨是什麽意思了。

這些老藝人肯定不願意做這種昧良心的事,秉持一個藝人的良知和信條,才離開了玉雕廠,要不,以他們的分量,還不是要被玉雕廠供起來?

但薛郎沒有追問雪鳳為何知道如此詳細,他不會問,既然雪鳳不說,他就當沒看出來,沒聽出來,直到她自己願意說了為止。

略一停頓,薛郎微笑著說道:“太好了,那明天我就去拜訪古老,看看能不能完成你交給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