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6章 咬住尾巴

觀看完雪狼小隊的實際操作,所有人都明白了,並不是有了白衣白褲,有了鬥篷就能在雪地裏隱去身形了,還要注意細節.

其實,這個辦法並不是什麽高技術含量的的辦法,實則就是動物那學來的。

不論是野豬還是熊瞎子,在雪地裏或者夏季秋季的山林裏,受重傷後,都會做出這個動作,在奔逃中驟然跳出行進路線,一跳五六米十幾米,然後悄悄折返回來,隱蔽在之前的路線邊上,給追擊者致命一擊。

往往有的野豬在有經驗的獵人麵前,雖然設伏了,卻因獵人在遠處悠然自得的抽煙等上個把小時,導致失血過多,最終沒能等來敵人暴起發難,而死在潛伏地。

至於輕傷的,獵人會根據看到的血跡判斷,輕傷的獵物會拚命逃遁,而不是選擇跟敵人同歸於盡,殺死敵人,自己也掛掉的方式,所以,獵人會緊追不放,直到獵物發現體力不行了,也來不及設伏而被擊斃或者癱軟在前方。

所有人被上了一課,當然,訓練也是加倍,原有負重,在簡單的吃了壓縮餅幹,烤了點雪水後,一群人再次穿上滑雪板,專門挑雪厚的地方,在溫度越來越低的微風中前進。

這一走就是一下午,開始還慢跑快速下坡,後來,幹脆就是跋涉了,直到臨近天黑,隊伍才精疲力盡的返回,用登山的繩索下了陡峭的山坡,回到了地強子。

晚上,薛郎沒有折騰這些菜鳥,因為他知道,停雪後溫度會急劇下降,尤其下午起風了,這說明冷氣旋到來,不見得是寒流,也不會是煙炮,隻是大降溫的開始。這樣一來,宣雪經過一晚上的冷風吹會變得瓷實,明天,就可以搭建雪窯,離開地強子了。

果然,天亮後,地麵的積雪變得硬實了,風雖然不大,隻有三四級,卻異常寒冷,溫度驟降五度開外,接近零下二十五度了。

到了這,真正的寒冬就開始了。

天一亮,薛郎就帶著已經穿上真正冬季衣褲的菜鳥們離開了宿營地,趕到不遠處的凹坑裏,那裏,積雪已經被微風飄了有一米多厚,正好是個回風彎,年年這裏積雪都會超過兩米。

新兵老兵這會算是真正體驗了孩提時候沒機會體驗的雪地遊戲了。

薛郎親自示範,用柞樹棍削成木劍,在雪地裏慢慢的切出長四十,寬三十的雪磚,小心擺在一邊的雪殼子上。

大家有樣學樣,不到一個點,周圍的第一層硬實的雪殼子就全部被切成了雪磚。

經過一個點的風吹,本來還有點鬆散的雪磚也硬實了。

這會,薛郎開始了雪窯的搭建,一塊塊的雪磚,用鬆散的雪粒當砂漿,砌成了圓形的饅頭狀的雪窯。到了屋頂,用編筐的槐樹條子弄出弧形支撐,一塊塊雪磚擺上,不到一個小時,三個人就搭起了足夠十人居住的雪窯,並在頂端留下了排煙孔,在背風處搭起擋風牆,留下了可以鑽入人的不大門戶。

薛郎親自指揮,張明和一名隊員還能完全不犯錯誤,要不是多摳出相當數量的雪磚,估計三人都用不上一個點就可以完工。

但一到大家動手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不是雪磚碎了,就是拱形的圓頂不等合攏就塌陷了,不得已,清理了裏麵的雪,基礎還在,重新來過,讓一幫精英們玩的是不亦樂乎。

一遍遍的搭建,直到下午,積雪已經被摳掉了第二層,所有的雪窯才搭建完畢。

大家鑽進已經鋪上樹枝,上麵鋪上幹草的雪窯,烤著濕透的手套和鞋子,看著中間點燃的柴火,都倍感新奇。

煙,一點不在雪窯裏留存,就算門戶被雪磚擋住後,又掛上了毯子,根本不透風,煙霧,也筆直的冒向頂端的排煙口,一點都不嗆人。

隨著火焰燃燒,雪窯裏溫度漸漸升高,坐在幹草上,後背雖然還涼絲絲的,但正麵卻能感覺到暖意。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雪地裏,這種雪窯比帳篷都暖和。帳篷為了攜帶方便,都是單層的,隻是擋風卻不擋寒。雪窯兩者都兼備了。加上可以生火,更不是帳篷可比的了。

半個多小時後,手套和鞋子都烤幹了,薛郎在太陽已經降落樹梢後,溫度驟降的時候,將取暖的菜鳥們轟出了雪窯,帶著他們在昏暗的山林裏,進行第一次野外雪下尋找水源之旅。

這裏,隻有一條小溪,但就算這樣,距離幾公裏遠,大家要找到依舊很困難,因為,溪水這會雖然還在流,卻是在冰下,在雪下,打眼望去根本看不到。

薛郎沒有再講解如何辨認有可能有山泉和小溪的知識,因為這些已經講過。大家隻要實際印證就好,找不到,那麽接下來的訓練,他們會因為沒有水,單靠融化雪而渡過漫長的訓練。

靠融化雪水不是不可以,但會因此吸走很多溫度不說,過程也相當慢,耽誤時間,所以,水源還是需要的。

還好,野外生存,這些曾經的精英並不是沒經曆過,也有在山林裏長大的,所以,從植物,山體的走勢,也就是地貌,還是能看出大概的;加上薛郎已經細致的講過,他們在距離水源地一公裏左右分散後,所有小隊還是順利的找到了水源。

這一晚,大家新鮮勁十足,在外麵風力達到五六級,風中夾雜著飄起的雪粒中,在溫度低於黑風口外五六度的嚴寒中,過了一個終身難忘的夜晚,就是住在了雪搭起的房子裏,脫掉了棉衣,輪流有人值夜看住火堆,舒服的睡了一晚。

薛郎當然沒啥趕腳,這是小時候玩剩的東西,他在大家都休息後,離開了雪窯,趕到了地強子,進入了那裏的指揮部。

隻有這裏才能夠通過網絡連接或者無線電跟外界通電話,手機,已經沒信號。

他詢問了雪鳳,得知玉雕廠一切順利,古老等老人在確認這些複員兵的確肯學,就算笨了點,依舊不遺餘力的教授。

古老他們的徒弟也沒有大師的架子,積極為師傅們分攤壓力,盡可能的多講一些基礎知識,避免老人們工作量太大,或者說,耽誤傳授經驗。

謝老帶的那些有著地質基礎知識的複員兵也是一樣,不遺餘力的教授。

薛郎知道,這或許是老人們看到複員兵令行禁止,廢話不多,隻有目標沒有問題的狀態所致。平時教授的徒弟估計多少會有小心思,而複員兵沒有,他們依舊習慣接受命令。

這也是當兵時間越長,適應社會越困難的原因,他們習慣了。

掛斷電話,薛郎給泥鰍,也就是於磊打去電話,讓他一定保護好玉雕廠所有有關的人,包括古老他們的弟子,調動大部分的保安嚴密保護。

他還是放心不下,對於嶺南玉雕成不是目標,他依舊不能釋懷。而且,雪鳳身份成謎,隱藏的敵人肯定還在,死神組織也不見得真的肅清,他不得不提防。

接著又詢問了夏梓憶,了解下米廠的運營。雖然他並不擔心,但一個老板長時間不過問,會讓下屬沒有安全感的。

米廠的確不用操心,夏梓憶有成熟的米業運營經驗,加上清源大米的確不錯,市場的再次購買率非常大,所以,操作起來不難。

一圈下來,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包括白小歸的基金運營情況,連崔穎也沒落下,都打電話詢問了下近況。雖然倆人都有返廠當保安的隊員貼身保護,薛郎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

這個死神組織一直如鯁在喉,不解開雪鳳身份之謎,不找到最後的殘餘,薛郎的神經就一天不能放鬆。

他相信,殘餘一定存在。

了解了外麵情況一切順利,薛郎這才返回雪窯,編寫訓練大綱,為今後的訓練做準備。

他這裏很安穩,按部就班,被調去執行任務的程衛國那裏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程衛國僅僅用了四個小時就抵達了邊境,不是他們跑的有多快,而是出了大山,直接乘坐直升飛機趕往了目的地。

程衛國一到那的指揮部,了解了情況後,說出了薛郎的判斷,對方不是會上天遁地,而是在樹上行走,掩蓋了行蹤。

這個說法立刻得到指揮部的重視,四組特種兵外帶兩個連的戰士再次展開對發現目標的區域搜索,並擴大了搜索範圍,同時,根據程衛國轉述的判斷和辨別方法,對樹下有大量落雪的大樹進行了重點排查。

果然,這一查,發現了樹上的確有人走過的痕跡,那些在手臂粗的樹枝上留下的沾著雪的足跡,說明對方的確在樹上行走。

這下,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咬住了對方逃遁的方向,並隨之找到了一處利用山岩縫隙生火休息的痕跡。

看周圍的情況,對方隻是住了一宿,而且打掃的非常仔細,但程衛國他們還是發現了線索,那就是對方吃的食物居然是列吧。那略帶酸味的麵包渣,程衛國不會辨認錯,絕對不是麵包過期,而是就這味道,且不加膨鬆劑一類東西,采用酒花酵母發酵的麵包。

這個發現結合之前發現的爆炸物是米製的,都說明這不是一個境內的人物,但具體所為何來還不得而知。

隨著藏匿地點被發現,搜索的方向也就有了,跟著,找到了對方離去的蹤跡。

就算對方挑選**岩石或者沒有雪的枯葉樹根為落腳點,讓上百米都沒有痕跡可循,但終究還是要踩在雪地留下痕跡。

找到蹤跡,程衛國帶著四隊特種兵,後麵跟著戰士,咬住了雪地裏的痕跡,展開了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