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0章 憑空消失

夜晚,沒有遲到,在這裏的士兵搜索了可疑位置,鑽進了搭好的帳篷,每個點留下三人不斷巡視,其餘人進入了夢鄉.

崔廣義一直沒有睡著,默算著時間,在天黑後又等待了兩個多小時,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慢慢的活動著,將頭頂四五十公分的積雪掀開,探出望遠鏡觀察著周圍。

足足十幾分鍾,確認隻有身後遠處有人在山頭上外,周圍並沒有人影後,他慢慢活動著手腳,讓僵硬的身體血液流速加快。

十幾分鍾後,認為可以奔跑了,遇到突發狀況也可以應付了,這才在雪坑裏收起睡袋,整理好行裝,小心翼翼的離開了雪坑,又將雪坑填埋,在旁邊扯過樹枝將痕跡打掃,盡量做到掩蓋住,不被一眼看出的程度,這才倒退著,一邊走,一邊將走過的足跡填埋,用樹枝將痕跡打掃,向著千米之外看到了的痕跡摸了過去。

千米,他足足走了半小時,也導致那些痕跡起碼不是一眼就能看出的,要是稍微刮點風,那就什麽痕跡都沒了。

走到了部隊踩出的痕跡,還有鏈軌車轍的位置,崔廣義看了眼遠處,鄙夷的冷哼一聲,隨即抱著槍,迅速消失不見。

他必須在車轍旁的雪地上的痕跡被發現前離開這裏,否則,一旦被咬住,就算神仙,也難以逃過人海的圍堵。

他非常清楚,這次的動靜有點大,不管北極熊是否發現了他們一個月前秘密綁架的兩個科技人才,這樣慘烈的戰鬥,都足以讓軍方做出大動作。

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至少會出動團一級的部隊圍堵搜尋。這也是他為何發現同夥沒機會撤出來後,急速離去的原因了。

一個人的力量再強,也不可能跟軍隊對抗,又不是超人。

他的離去沒有被發現,封鎖線,在他後麵至少一公裏,而且,沒有人對身後進行觀察,導致他從容離去,順著車轍一路狂奔,消失不見。

夜,漸漸的靜了,大雪的山林裏,夜晚沒有風的情況下是非常安靜的,動物根本不離開自己的窩。除了麅子這種夜間覓食的動物成群結隊的尋找吃的,卻不敢靠近有人味的區域外,山林裏可以用上萬籟俱寂。

那些負責站崗的士兵裹的嚴嚴實實,熱成像夜視儀不間斷的搜索著自己負責的區域外,山林裏再無活動的身影了。

薛郎五人顯然不可能離開這片,不說帶著兩個累贅,就算他們三個,也不能像崔廣義一樣瀟灑離去。

在雪地上,三個人的痕跡跟一個人的顯然不會一樣,就算再打掃,沒風沒雪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掩蓋得住,一眼就能看出。

這一夜非常安靜,一直到天大亮,也沒有任何動靜,防區內在天亮後,這裏留守的兩架直升機騰空而起,在空中開始搜尋,尋找雪地上的痕跡。

隻要發現足跡,對方再想逃就們也沒有了,這是所有飛行員和上麵的觀察手認為板上釘釘的事。

一個小時後,圍著防區內轉了一圈,又在封鎖線裏麵搜尋了一遍,兩架飛機降落了。

防線內,連麅子的腳印都無,更別提人的腳印了。凡是腳印,都是點對點,也就是說,他們自己走過的痕跡都是有節點的,並沒有在林間隨意亂走。

雖然搜索無果,但這裏的指揮者並不氣餒,在微微刮起的風中,喝著酒,咀嚼著牛肉幹,安心的等待,等待困守的結果出現。

就這麽,時不時直升機盤旋一圈,一個是告訴潛伏的人不要露頭,我們還沒走,一個是尋找雪地上的痕跡,就算樹上的落雪砸的雪地上到處坑窪,那也跟足跡不是一回事。

一天,就這麽安靜的過去了,晚上,值班站崗的多了一倍。

一個是防止被偷襲,一個是嚴密監控,避免有監視死角存在。

他們認為,一天一宿了,就算再抗凍也要活動身子,讓血液流動順暢點,要不就凍僵了,最後慢慢的睡死。

可預判的情況並沒出現,一晚上,防線內沒有任何動靜。

到了第二天天亮,搜索的直升機再次在防線內撒網搜索了一遍,也沒能發現任何痕跡。除了多了幾溜兔子的腳印和狐狸的足跡外,再無其他。

難道對方真的死光了?還是憑空蒸發了?

負責這裏的指揮官有點遊移不定了。

正常人就算藏在雪下,有保暖的裝備,也不可能兩天不活動,否則,人指定會凍傷。

點火,那更不可能了,他們用的可都是紅外被動接收的熱成像,並非微光夜視儀,一旦點火,就算煙霧再細微,也逃不過熱成像的捕捉。

白天,那更不可能了,兩個點對麵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胡子,還都不用望遠鏡,哪裏可能讓你安然點火?

到了夜晚,防禦愈加嚴密,一個個熱成像緊盯著一片區域,唯恐哪裏漏出一點痕跡被忽略掉。

但一晚上又過去了,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到了天亮,直升機在運來油料後,再次騰空而起,熱成像,肉眼全上,但依舊無果。

這會北風已經是正常的刮了,雖然不大,也就三四級,但雪麵上細微的痕跡已經消失不見,要是有新的足跡,那麽,必保會被發現。

這會,連高層也認為不可能敵人還在包圍圈裏,因為三天三夜,就算再抗凍,也凍僵了,就算在軍用睡袋裏,長時間不活動也不行,血液流通不暢,活不了。

但他們還存在著僥幸,認為再堅持一下,或許對方就堅持不住了,最低限度也要讓他們凍死在這裏,哪怕不抓住也行,隻要死了,他們就沒輸。

於是,圍困的千人再次堅守了一晚,到了第四天天亮後,直升機再次騰空,依舊沒有痕跡後,他們再也堅持不住了。

於是,在上午十點的時候,大軍陸續撤離,發動機轟鳴中,裝甲車順著原路開始返回。地麵部隊也有序撤離,但,很多節點卻悄悄的留下了一雙雙眼睛,在雪下警惕的掃視周圍。

山林,隨著直升機騰空而起,慢慢的安靜了。

雪地裏,再無動靜,除了那些隱在雪下的眼睛外,再無任何生氣。

可惜,他們這一晚上算是白遭罪了,到了天亮,他們也沒能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包圍圈裏,就沒人!

看來真的是死光了……

聽到匯報,搜了幾天,在附近邊境也增派了力量的北極熊高層徹底心涼。

他們就這麽吃了個啞巴虧,卻沒地說理去。

讓人家到自己家裏搞風搞雨,還找不出是誰,單憑武器說明不了什麽,你譴責誰也白搭,這世上還存在一個走私不是?

於是,最後蹲守的士兵也被撤回,他們徹底放棄了對這一片的控製。

沒意義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薛郎五人根本沒機會離開,而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甚至距離最近的一個節點僅有百米不到,就這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在天寒地凍中,藏匿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