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7章 蹊蹺

薛郎一邊嚼著炸圈,一邊思考,覺得這事大是蹊蹺.

怎麽就這麽巧?自己看中的五個地方出現了相同的麻煩,雖然事件不一樣,但本質是一樣的。

看來這個祥安房地產有問題,要不幼兒園食物中毒事件後,為什麽他們從政斧手中購得了幼兒園?

這不是問題的症結嗎?

要是自己從中做鬼的話,也決不允許別人染指才對,所以,麻煩的製造者即便不是祥安,也跟它有著密切的聯係。

想到這,他將艾派德推給崔穎,說道:“快吃,吃完先去看看譚爺爺,暫時處理了那裏再挨家看看,了解下到底怎麽回事。”

“好。”

白小歸和崔穎異口同聲答應,卻沒說要快吃也是他。

倆人都是很注意身材的美女,飯量根本不大,所以,短短幾秒,就剩下了薛郎在表演。

薛郎吃食物就是一個特點,快!快的狼吞虎咽,風卷殘雲,讓一直忙裏偷閑關注這一桌的服務員看的直乍舌。

一個正常人早餐能吃飽的量,這家夥僅僅用了三兩分鍾就塞進了肚子裏。

要知道這的炸圈和肝尖,還有豆汁,那可是一份十塊,單獨要,每樣都是四塊,量絕對不少。

薛郎風卷殘雲的消滅一份,跟著崔穎和小龜各自推過一份,然後慢慢的喝著豆汁,看薛郎表演。

薛郎也沒時間去管周圍異樣的眼光,悶頭大嚼,短短十幾分鍾,所有的早餐,除了兩個美女一家吃了一個炸圈,吃了幾口肝尖,一家留下了一杯豆汁外,那些沒吃了的都被薛郎消滅了。

臥槽!飯桶啊!餓死鬼托生的吧……

服務員端著空盤子站在那裏有點發傻,渾然忘了自己的工作。

“再來幾份吧。”

崔穎看著薛郎有點意猶未盡的架勢,小聲問了句。

白小歸剛要喊服務員,薛郎咽下嘴裏最後一口食物,端起最後的豆汁說道:“不用了,先去辦正事。”

白小歸舉起的手順勢沒停,招呼道:“服務員,結賬!”

“額!好!”

服務員猛地回過神來。

賬目很簡單,一共三人吃了九十二塊,服務員快速回到吧台拿來一百零八,還客氣的說道:“吃好了三位,歡迎再來。”

薛郎接過錢遞給白小歸,說了句差點讓他崩潰的話:“味道還不錯,著急,隻吃了個半飽,明天的吧。”

服務員聞言僵在了那裏,薛郎卻一點沒覺的,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白小歸一邊收起錢一邊站起來說了句:“味道是不錯,要不是著急,錢都不用找了,能夠就不錯了。”

服務員這會徹底傻了,目瞪口呆,石化了一般。

麻痹,三人早餐一百塊了,在高檔地方也差不多了,這才半飽,還二百塊不夠,這可是小吃,大眾小吃!可特麽的不是五星級飯店!

三人裏,崔穎雖然有時候大條,那是因為單純的關係,這會就她沒事,站起來等小龜,服務員的反應是盡收眼底,憋著笑,跟著小歸走出了小吃鋪。

一到車上,再也憋不住了,沒形象的哈哈大笑,笑的都快抽過去了。要不是吃的少,這會恐怕都要反芻了。

崔穎笑的薛郎倆人莫名其妙,到了路上,待崔穎終於笑完,在白小歸的追問下,才說出了服務員的反應。

薛郎和白小歸聽完也不覺莞爾。

實話,怎麽就那麽大殺傷力?

小小的插曲讓趕路不再枯燥,薛郎開的很穩,拐出小吃鋪的輔街就匯入了車流,用了不到半小時,就趕到了一位好心人獨資給譚爺爺買的房子所在的小區。

譚爺爺家不難找,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而且是老遠就能看到特征,雖然是樓房,小區也很整潔,他家還是一樓,但陽台下卻被圈起,並堆滿了飲料瓶,礦溫泉水瓶之類的可回收生活垃圾。

這裏的居民也見怪不怪,因為時常會有好心人送來吃的用的,開的車他們雖然叫不出名字,卻知道都不便宜。所以,薛郎的攬勝並沒有引起圍觀。

薛郎三人一走進房間,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

房間客廳裏鋪著那種泡沫的可拆卸的拚圖式地板,一個個床鋪疊的整齊,分兩排擺放,上麵十幾個孩子也分成兩排,不用說,一眼都能看出來,他們屬於先天殘疾,大多甚至智力低下的範疇。

一個四十多的獨臂跛腿女人在照看著他們,不時的給他們擦擦嘴角流下的口水,檢查下他們的尿不濕,顯然,這些孩子裏一大部分都無法做到照顧自己。

見到薛郎三人進來,那女人費力的站了起來,露出微笑說道:“你們好,你們是來看我爸爸媽媽的嗎?”

崔穎和白小歸眼圈都紅了,忙上前攙扶住她說道:“是的,我們是鬆江省鬆江市的,我們是清源公益基金,大愛在行動的義工,來看看譚爺爺奶奶這裏需要什麽,為老人做點事。”

“謝謝!謝謝!”

那女的單手立掌,有點道士稽首的架勢,彎腰致謝。

薛郎看了眼房內的設計,這裏是兩室兩廳的格局,客廳是通長的,足有四十平開外,剩餘一個主臥,一個次臥,還有一個洗手間,一個後陽台的廚房,麵積九十多平的樣子。

掃視一圈,沒看到暖氣,立時意識到這裏是地暖,也明白了這或許是後給老人改的,好便於打地鋪。

看了一圈,轉回頭來接過那女的的話說道:“大姐,您是譚燕吧。”

那女的點點頭說道:“我是譚燕,是家裏的老大。”

白小歸和崔穎這才知道,這是譚爺爺老兩口撿的第一個孩子,那個先天一個胳臂,腿還因小兒麻痹,導致一條腿近乎完全萎縮。

她沒有嫁人,從能開始幹活就一直幫著父母照顧撿來的弟弟妹妹,幾十年就這麽過來了。

倆人感觸非常大,這就是感恩回饋,這就是薛郎說的傳承。譚燕雖然殘疾,卻為這個家做了力所能及的,為她的養父母分憂。

崔穎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抓著譚燕唯一的手,跟小歸扶著她坐下說道:“大姐,我們大愛在行動這次來,先一步是看看家裏需要什麽,我們現去買,接下來我們會請最好的醫生為這裏的弟弟妹妹做檢查,能夠手術治療恢複的,費用我們全部承擔,這些不能做手術,但需要康複治療的,我們會在第二階段跟進,接大家進入康複中心,連帶譚爺爺和奶奶一起接過去,當然,您也要去,在那,做最係統的治療。”

“太感激了!你們是好人……”

譚燕哽咽著,頭就低了下去,要不是崔穎倆人扶著,她的架勢是要磕頭。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譚燕雖然不善言談,也沒上過學,但一直在家照顧弟弟妹妹,柴米油鹽都要經她的手,確認薛郎三人真心要幫助,也沒假假咕咕的,其實也不會,一樣一樣的說出家裏最需要的。

除了棉衣棉褲,毛衣毛褲,尿不濕,米麵,和有幾個孩子需要吃的特殊奶粉和麵粉,一一說出。

白小歸和崔穎忍著淚水,眼圈紅紅的,一樣一樣的記著,包括現在上學的六個孩子,也沒落下。

記錄完,三人就驅車離去,直接呼叫了四名隊員,和他們離開那裏之前去的兩個義工,來了一次大采買。

要不是擔心堆放會給這個家造成負擔,那真的會買很多東西的。這些,除了穿戴,吃的,馬上用的消耗品,也就個把月的量。

他們沒有著急見已經出去拾荒的譚爺爺和譚奶奶,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小姐弟,反正要在這弄康複中心,短時間弄起來,就解決了老人的麻煩了。

薛郎讓四名隊員開車離去,他拉著崔穎和白小歸就直奔幼兒園。

他必須知道到底怎麽回事,這些地方他不能能全用,但要是真的是有人在中間搞風搞雨,他不介意都搶過來,隻要產業的主人願意。

他們到那個位於市中心位置的幼兒園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薛郎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開車停在了幼兒園緊閉的大門前。

下車,看了眼人行道上停放的兩台挖掘機,和挖掘機前站著的幾個身穿工作服的家夥,示意白小歸和崔穎在車上等著,他徑直走了過去。

那幾個人看著薛郎走來,沒有人動,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但眼神裏,薛郎卻看到了戒備。

薛郎來到幾人麵前,相隔兩米多遠站定,問道:“這怎麽要拆了啊?”

他話音落下,一個帶著安全帽,帶著眼鏡的人說道:“你是幹什麽的?”

薛郎看了眼牆上那大大的拆字說道:“我在地圖上看到附近就這一家幼兒園,這不,給外甥跑跑,明年就該進幼兒園了。”

那人一聽是這事,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別惦記了,這裏已經規劃了,要不是業主暴力抗法,一個月前就拆了。”

“暴力抗法?”

薛郎詫異的看了看幾人,又看了眼幼兒園緊閉的大門,不解的說道:“也沒看到有執法的啊,怎麽就抗法了?”

那戴眼鏡的似乎見到了倒苦水的垃圾桶,搖了搖頭說道:“執法的?敢來麽?人家在屋裏守著四五個液化氣罐,說了,見到穿製服的就引爆,都拿工資的,有老婆有孩子的,誰敢在這冒險啊?”

“啊!這麽嚴重!”

薛郎真的很意外,判斷這人說的不假,那麽,裏麵的就是釘子戶了?

想到這,他又看了眼大門,這才說道:“這釘子戶也太牛了吧!”

“可不。”

那戴眼鏡的真的很窩火的樣子,說道:“這裏是市裏做的規劃,周圍都是高層,就這麽個小四層,影響城市美觀,但業主就是不搬,也拒絕簽字,我們開發商也沒轍,這不,都靠了一個多月了,馬上就大冷了。”

薛郎聞言也搖了搖頭,說道:“這年頭,都特麽的想錢想瘋了,差不多就得唄。”

戴眼鏡的一聽,更來勁了,跟著說道:“就是,就這地方給五千萬還少嗎?一棟寫字樓蓋好了才賣多少錢啊!這又不是燕京,寸土寸金,一平能賣十萬,這一萬都是多的。”

薛郎看了看圍牆上方漏出的樓頂說道:“真不少了,這小樓估計也就兩千平,五千萬,這舊房子一平都已經超過了現今的房價,怎麽還不滿足呢?”

“可不,蛇心不足啊!估計是後台硬,要不我們投了錢,政斧到現在還不拿出力度強製拆遷,恐怕是得罪不起啊。”

薛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沒事,反正你們不是已經投標了嗎,跑不了,早晚的事。”

說完,話鋒一轉說道:“看來要另找地方了,回見哈。”

說著,擺擺手,扭頭向車走去。

那人沒再說話,估計跟薛郎說了這麽多,也是看到他這車牛逼,號牌更吊,肯定不是一般人,就算年輕,弄不好也能起點作用,讓苦等的拆遷能順利進行吧。

回到車上,薛郎一邊啟動一邊說道:“網上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這呢,雖然隻見到一撥人,卻說出了另一種說法,五千萬買這真不少了,卻死活不搬。”

“你是說釘子戶?”

白小歸看了眼不遠處的挖掘機,難以相信。

薛郎一邊起步一邊說道:“崔穎,查一下市規劃是不是做出了拆遷通知。”

“好!”

崔穎答應著,掏出艾派德,插上無線網卡就開始搜索。

薛郎覺得很蹊蹺,網上說幼兒園食物中毒,隱隱的有誘導嫌疑,似乎將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官商勾結,做扣陷害,巧取豪奪上,這邊,服裝上有著祥安字樣工作服的家夥卻說五千萬買這,對方卻以死相逼,而他們就算拆不了樓房主體,圍牆總可以拆吧,斷水斷電,這是所有拆遷工作裏最正常的手段,可這裏的電線卻依舊完好,裏麵甚至有燈光。

從這點來看,祥安似乎很沉穩,不浮躁,要不,早采取非常手段了,還不早就拆掉了這裏?

琢磨著,薛郎一邊匯入車流,一邊掏出衣領後的耳麥帶上說道:“山鷹,查一下祥安房地產,要詳細資料,發到我終端上。”

“是!”

陸錦應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