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0章 修車費

當大批警察在防爆盾的遮擋下衝進這棟老舊的小二樓時,顧海波傻了。

他那些手下被密集的子彈擊斃了六人,戰鬥就結束了。

剩餘的人都趴在地上,心膽俱裂。

這尼瑪是部隊圍剿嗎?!

他們的心裏那是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他們就是好勇鬥狠的貨色,啥時候聽過子彈從頭頂掠過的咻咻尖嘯?

顧海波拎著沒了子彈的五四,眼神空洞,麵對跟著趕到的攝像頭,不說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連魂都沒了。

薛郎當然不會露麵,這是警方抓捕黑恐勢力的行動,他一個米廠老板哪有資格摻和?

在警燈閃爍,警察趕到的一刻,他帶隊悄然離去。

在他離去的同時,東江酒店,思安集團,祥安房地產有限公司,都進駐了大批的警察。

那些之前薛郎突襲的地點紛紛被接管,接管的警察表明身份後,裏麵的看守人員悄然撤離,相互之間連交流都無。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典當行,金騰居然親自帶隊接管了那裏,裏麵卻沒有一個警察,全是便衣。

看到裏麵唯一打鬥的位置那裏滿地的血漿,滿牆的暗器和血滴,那些屍體死亡的慘狀,金騰心裏一突。

他之前就想到了薛郎遇到了強敵,現場不難看出,當時薛郎應該是命懸一線,險象環生。

有槍都來不及拔,這些家夥絕非弱者……

看到地上的斷刀,金騰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裏震動的同時,也感覺奇了怪了。

這小子真屬狗的嗎?怎麽鼻子就這麽靈?

裏麵的物品他反倒沒著急核查,因為資料是陸錦整機傳輸,當然,除了刪掉的記錄,所以,裏麵有啥他已經了然。

東都史料館,就是一個放置倭國在多年掠奪各地,以華夏文物為主的類似博物館的地方,而現在這裏,就是他們在華夏布的線,搜集華夏精美的古董字畫,據為己有的一個窩點,還是主要的窩點。

對於這點金騰相當憤怒,國力不行的時候受盡欺淩,這會還敢來搞風雨。可惜,這事連間諜罪都無法扣上,更別提向倭國就此發難了。

看完兩個密室裏的物品,金騰怒火更勝,可也無可奈何,唯有盡快收網,將根據以這裏為中心那些布設的點全部拔除。

在他查看密室內的物品時,全國多省市的警察特警紛紛出動,連鬆江市也不例外,雖然那裏不是文化古都,可離著會寧府畢竟不遠,金國搶掠的財富運回來也多有流落民間,更有當年滿清遺老遺少都集中向他們的新都城,自然也帶來了無數的珍寶,導致這裏民間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所以,那裏也有史料館布設的線。

在到處警燈閃爍,到處警察搜尋的一刻,薛郎在兩名隊員的陪同下,返回了嶽梓桐安排的別墅。

隨行的倆人裏有一個是小隊裏的醫生,到了別墅,沒有驚動其他人,悄然幫薛郎重新包紮,清洗傷口附近的血跡,並幫薛郎熬了補氣血的湯藥。

薛郎失血過多,真的疲倦了,在喝完湯藥後,上身纏滿紗布,就這麽沉沉的睡去,渾然沒去管這會網絡的傳言,和多個省市的統一行動。

三個多小時後,當人們在沉睡中醒來的一刻,早間新聞就報道了淩晨,多部門聯合行動,成功的打掉了以思安集團董事長顧少堂,他的兒子顧海波,以及祥安房地產有限公司的老總彭華斌為首的黑惡勢力。

並跟顧海波為首的犯罪分子展開了槍戰,最終成功抓捕。同時,將所有思安集團,祥安有限公司旗下的產業查封,包括顧海波的東江酒店。

另,警方根據線索,成功端掉了一個特大偷盜文物,走私文物的犯罪團夥,繳獲的文物正在統計核查。

這些新聞立時引爆了東江市。

昨晚,東江酒店的老板顧海波指使疑似黑澀會成員打砸車輛,進而在酒店公然持械行凶的事大家還半信半疑,覺得這裏是不是有文章,或者就算是,也會不了了之。這會,不但顧海波開槍拒捕,他父親被抓不說,連帶集團都封了,這不是天大的新聞嗎?

就在消息迅速擴散的時候,崔穎白小歸也起床了。

一晚上睡得相當安穩,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小丫頭擠在了一個房間裏,嘮嗑嘮到半夜,睡得當然踏實。

看到其他人還迷糊,崔穎揉著眼睛準備洗漱晨練,白小歸也跟著爬了起來。

倆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還沒來得及辨認哪裏是洗手間呢,白小歸突然抽了抽鼻子,疑惑的說道:“昨天沒聞到有藥味啊,今早怎麽……”

崔穎迷迷糊糊的走到二樓欄杆那裏,探頭看了下,嘟囔道:“就是,我也聞……”

話還沒說完,猛地睜大了眼睛,顧不上再說,也顧不上僅僅穿著從睡衣,緊張的衝向了樓梯。

白小歸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但睡意全消,一邊問崔穎咋了,一邊也探頭看了眼,隨即,追趕著崔穎就奔下了樓。

崔穎看到了薛郎門前站著的兩名隊員,他們還穿著特警服裝,還抱著槍,加上聞到的藥味,昨晚薛郎還沒有跟在一起,倆人隱隱覺得不好,擔心之下,自然衝了下來。

一到門口,隊員伸手攔了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龜和崔穎一把捂住了嘴,隨即,崔穎緊張的小聲問道:“薛郎……”

那名攔他們的隊員看了眼後麵的房門,小聲說道:“隊長受傷了,這會正休息,沒有大礙。”

猜測得到證實,一聽薛郎真的受傷了,倆人急了,一扒拉那名隊員就衝進了薛郎的房間。

兩名隊員相互看了眼,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倆人跟薛郎的熟悉程度他們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屬於什麽關係,要不,就算倆人拳打腳踢,這邊不還手,她們倆也不可能讓倆人移動半步啊。

倆人一衝進房間,就看到了上身幾乎纏滿紗布的薛郎躺在那裏,立時撲了過去。

薛郎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眼睛剛剛睜開,一股香風襲來的一刻,他眼前突然出現兩個焦急的美麗麵孔。

眨巴眨巴眼睛,還沒搞清狀況呢,崔穎和白小歸就顫抖著手,卻又不敢摸,盯著那些紗布,眼淚就劈裏啪啦的下來了。

薛郎也從迷糊中回過神來,聲音有點發啞,但中氣還算足的說道:“你們這是給嫂子省洗臉水嗎?可別告訴我是哭喪。”

倆人這才看到薛郎睜開了眼睛,沒理會薛郎的笑話,眼含淚花,焦急的問道:“傷哪了?”

“重不重?”

薛郎知道倆人這是真擔心,舔了下發幹的嘴唇說道:“沒事,縫了幾針,一會就可以拆了紗布了,爺爺的藥好用著呢。”

小龜當過護士,在薛郎說完的一刻,抬起胳膊擦了下淚水,扭頭找到了暖瓶,起身就去倒水。

崔穎則眼淚滴答著,哽咽說道:“真沒事嗎?你可別騙人……”

薛郎感受得到倆人的心意,看到崔穎不信,抬起胳膊活動了下說道:“放心吧,啥零件也不缺。”

白小歸畢竟見多了傷者,剛才隻是過於關心才亂了方寸,這會倒完水已經恢複了,雖然還心疼,卻不像崔穎那麽失態了。

見薛郎活動胳膊,她忙端著水杯過來說道:“別亂動,崔穎,你喂薛郎喝點水,少喝,多喝幾次,我去弄早餐。”

“我真沒事……”

薛郎哪裏好意思讓喂?剛要爭辯,就被崔穎的水杯擋住。

看著崔穎眼淚還在掉呢,薛郎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伸出的手沒再抬起,順從的讓崔穎和小龜抬起自己的頭,墊上枕頭,探頭喝了口水。

小龜整理了下臉,剛要去給薛郎弄吃的,腳步聲中,嶽梓桐的聲音響起:“醒了嗎?”

兩名已經關上門的隊員小聲說道:“醒了。”

隨著聲音,門被打開,接著,嶽梓桐端著一個大號砂鍋走了進來。

看到薛郎坐了起來,她笑了笑說道:“小歸,快去廚房拿副碗筷,藥粥我已經熬好了。”

小歸一看已經熬粥了,也沒多問,答應一聲就跑了出去。

崔穎也忙放下水杯,起身去接砂鍋。

嶽梓桐擋了下笑道:“傻丫頭,燙著你。”

說著,將手裏的砂鍋放在了茶幾上。

薛郎趁著這會又坐起來了點,靠在了床頭,笑道:“嫂子,辛苦了。”

“外道了哈。”

嶽梓桐說著,直起腰看了眼身後。

薛郎順著她的視線一看,才知道隊員沒走還站在門外,遂說道:“嫂子,幫他倆找身衣服讓他們回去休息吧,我這沒事了。”

“好。”

嶽梓桐答應著就離去了。

兩名隊員轉過身,看到薛郎的手勢,也都一個立正,無聲的離去。

正好白小歸也回來了,薛郎看著忙活的倆人,心突的一跳。

這會他才注意到倆人都是真空,胸器在寬鬆的睡衣裏直晃動,晃的他心裏亂七八糟的。

在崔穎一邊走一邊吹粥碗的一刻,他再也無法矜持了,忙接過碗,說什麽也不讓喂了。

看崔穎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硬搶自己手裏的粥碗,他忙轉移話題說道:“小龜,你倆幫我把紗布拆了吧,一會還要出門。”

說著略微轉過身,以防止支帳篷。

還沒等崔穎和白小歸說話,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薛郎含著一口粥剛剛咽下,白小歸在床頭櫃上拿起手機就遞了過來。

薛郎扭頭一看,見是金騰的,遂伸手接了過來,接通,直接問道:“啥事,幹活可沒時間,我這會可是病號。”

那頭金騰笑道:“你真以為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打電話是問你那破車怎麽處理。”

薛郎想都沒想脫口說道:“當然要修車費修車了,要不忙活一晚上,還要自己修車,我圖個屁啊!”

那頭金騰笑道:“要修車費啊,好說,那你就告顧海波吧。”

告……

薛郎直眨巴眼睛,沒搞明白金騰是玩笑還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