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1章 是喜是憂?

剛剛放下霍芸萱,被子還沒蓋好,蘭花嫂子就推門進來,微笑著說道:“都餓壞了吧,飯菜要上桌了,走吧,去五爺爺家吃飯.”

可她說完,三個美女卻沒動,都看著睡著的霍芸萱,不知她為啥哭,也不忍扔下她一人。

薛郎替霍芸萱蓋好被子,笑了笑說道:“走吧,去吃飯去,已經下午了,連早飯午飯都沒吃,快去吧,我也去,一會帶點好吃的回來,等雪鳳醒了在這給她熱一熱就成。”

崔穎和白小歸猶豫了下,還是掀開被子,穿上駝絨棉褲,穿上羽絨服,又幫著夏梓憶穿戴上,攙扶著她,看了眼熟睡的雪鳳,跟著蘭花嫂子走出了房間。

薛郎也看了眼她,沒再停留,跟在後麵走出了房間。

他必須露麵,這裏的傷員都是第一次來他的家裏,而且之前自己還昏迷著,不露麵是不行的。

五爺爺家裏最寬敞,就一個睡覺的屋,剩下就是一個大客廳和連在一起的廚房,就是逢年過節大家聚在一起而準備的空間,容納五六十人輕鬆,放個五六桌一點不擁擠。

薛郎他們到來的時候,所有的傷員全部到齊了,雖然一個個吊著胳膊,打著夾板,但氣色精神看著都不錯。

他們並不知道有三個戰友已經犧牲,所以,雖然受傷,但卻並沒有沮喪什麽的低迷情緒。

薛郎的到來讓氣氛瞬間熱鬧起來,這些**多在貧困山區長大,對於大山到沒啥新鮮的,可上來的菜卻是他們見不到,更吃不到的東西。

隨著第一盤菜上來,雖然不能喝酒,但熱鬧是免不了了。

薛郎在上來三道菜後,悄然離席,讓爺爺和大奎哥他們在這陪著,他跟崔穎,夏梓憶,白小歸示意了下,就先行離去。

崔穎和白小歸和夏梓憶當然知道他去幹嘛,但都不會往齷蹉的方麵想,也沒人起身,也的確餓了,這裏的飯菜也的確好吃。

她們雖然惦記雪鳳,但還是塌下心來,照顧著爺爺們,張羅著,讓飯菜暫時遮掩住了滿肚子的疑惑。

薛郎返回家中,見霍芸萱還在熟睡,遂輕手輕腳的坐到了炕沿上,準備守著,避免一會她醒了再不好受。

畢竟她母親現在如何還不知道,要是有問題,那也是她一手造成的不是?也可以說,是她親手將母親送到了政斧手裏。

可他一身的涼氣,一靠近,就被睡著的霍芸萱感覺到了,在他坐下的一刻,睜開了眼睛。

薛郎在她動的一刻,就注意到了,看到她睜開了眼睛遂微笑著說道:“醒了雪鳳。”

霍芸萱點點頭,扭頭看了下,見其他人都不在,被子也沒疊,剛要問,薛郎說道:“他們第一次來,蘭花嫂子她們弄了一大堆的好菜,一個是招待,一個是補一補,崔穎她們都去吃飯了,你也餓了吧,起來去吃點?”

陸芸萱搖了搖頭,情緒極度低落。

這會她哪能吃得下去?

薛郎知道這會她也沒胃口,也沒再勸,想了想,打破短暫的沉默說道:“我還是叫你芸萱吧,這樣你也習慣點。”

霍芸萱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叫我雪鳳吧,對外,我覺得這名字更能讓我輕鬆一點。”

薛郎笑了:“好,那就還叫你雪鳳,畢竟是我給你起的名字。”

說完,話鋒一轉說道:“雪鳳,你不知道,我認識你父親。”

情緒低落的雪鳳很詫異的抬頭看向薛郎,不知道一個大山都沒出過的,才二十歲的薛郎,怎麽就認識自己的父親了?

薛郎早就編好了理由,在雪鳳詫異的注視下,說道:“那年是爺爺帶我去緬邊給八爺爺購買藥材,見到過你父親,他還教了我如何辨別原石,如何辨別玉石翡翠的種水,隻是我不知道他姓什麽叫什麽,去了嶺南玉雕廠才知道的。”

噢……

雪鳳這才恍然,才知道薛郎的一些玉石鑒定知識是哪來的了。原本以為是爺爺們教的,這會才知道,居然是父親教授的。

明白之餘,也不免奇怪。

要知道原石的辨別鑒定,那就是賭石,父親怎麽會將這些交給一個剛認識,還不了解的孩子?萬一學不會,半拉架,賭石就是個傾家蕩產,豈不是害了薛郎?

她念頭轉動間,慢慢的坐了起來,在薛郎拽過崔穎她們的枕頭,墊在她後麵的一刻,也沒拒絕,就這麽向後靠了靠,坐在了炕上。

薛郎不會讓她過多的琢磨,這事就是一說,在雪鳳靠好之後,說道:“雪鳳,你不知道,爺爺跟你父親還有淵源的,隻是他們相互並不知道而已。”

有淵源?

雪鳳滿腦子都是母親的事情,聞言,遲疑了下,但大腦並沒轉彎。

薛郎知道會是這樣,也就沒管雪鳳,自顧自的從爺爺們的師傅離開皇宮開始,到幽冥八使,到返回大陸,到躲進深山,全部講了出來,足足半個小時還多,在崔穎和白小歸,夏梓憶,蘭花嫂子一家端著一個盆子,裏麵扣著菜進屋的時候,才講了個大概。

崔穎,夏梓憶,白小歸將盆子放到灶台,就敲了敲門。

薛郎也結束了這個漫長的故事,在雪鳳震驚中,起身打開房門。

崔穎一進屋就看到了靠在那裏的雪鳳,遂展顏笑道:“雪鳳你醒了,給你帶回來好吃的了,我給你熱熱去。”

說著,反身就要走。

雪鳳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不餓。”

白小歸和夏梓憶看出了雪鳳有點不太對,倆人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擋住了崔穎,搖了搖頭,白小歸推著崔穎就進了屋,夏梓憶在後麵將門關上了,擋開了白小歸回身攙扶的手,自己走向炕邊。

就在這時,薛郎的電話突然響了。

薛郎一看是金騰的,猶豫了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崔穎三人都坐下的一刻,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通,金騰就說道:“薛郎,黃埔琴在你打電話五個小時前就離開了單位,家裏已經人去房空,她的電話最後一個通訊記錄顯示,正是在鬆江市打來的,應該是你說的那個襲擊你的段鶴山打的。”

薛郎不關心黃埔琴,他直接問道:“段鶴山有消息沒有?”

那頭金騰說道:“沒有,到現在距離襲擊你已經超過了七個小時,對方沒有一絲蹤跡,我已經嚴密監控高速,監控了機場,連出境那邊也都做了布控,但隻抓到了十幾個小蝦米。”

薛郎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問道:“這麽說,主要目標黃埔琴和段鶴山都脫離了視線?”

“是的,恐怕已經離境。”

薛郎不認同金騰的說法,五個多小時,黃埔琴要想逃離,也隻有三到四個小時而已,畢竟要處理一些緊要的,比如通知手下等,轉移財物等。

薛郎剛要說出自己的想法,金騰先說道:“還有一件事,經過縝密的摸排,發現了黃埔琴有個女兒,上大學前一直以麻子臉出現,上大學就再沒跟黃埔琴在一起,黃埔琴也是那時候換的新住處,買的別墅。她大學畢業後恢複了麵容,獨自在外麵住,並獨資辦起了一個珠寶行,主營玉器,貨源,主要是嶺南玉雕廠的精品,生意非常不錯,卻在一年前失聯,珠寶行也關閉了。”

薛郎打開了揚聲問道:“她很重要嗎?”

金騰沒有正麵回答,說道:“她父親是誰不知,黃埔琴也沒有結婚,她……”

薛郎看了眼雪鳳,直接打斷了金騰說道:“你是說霍芸萱嗎?”

金騰頓了下,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黃埔琴的別墅或許你願意買下,裏麵已經仔細搜過,沒有危險品,位置,跟你的別墅有點遠,不在一個別墅區,不過你應該會喜歡。”

薛郎吐出一口濁氣,笑道:“金大哥,你辦事靠譜,這事就這麽定了,需要多少錢我出了,但這會去不了,你找人幫我看著,可別再讓我重新裝修了哈,我這人懶,等我傷好了,我再去辦手續。”

金騰那頭搖了下頭,說道:“薛郎,身體是本錢,東西在這什麽也不會缺,你過完年再來處理吧,反正過了年,你的大愛之家也要啟動,一塊弄吧。”

“好,我就消停在家過年了。”

薛郎說著,直接掛了電話。

金騰這麽做他非常舒服。

之前打給他的時候,就是讓他聽到雪鳳的聲音,黃埔琴的信息,以金騰的耳力絕對能聽到旁邊雪鳳先一步說出,自己不過是重複罷了,就是告訴金騰,別惦記傳喚雪鳳。

而金騰之所以讓他買下黃埔琴的別墅,他已經知道雪鳳就是霍芸萱,而且,雪鳳已經恢複了記憶,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恢複。所以,一個是給雪鳳留下點念想,一個是要是記憶沒完全恢複,看看回到家,看到熟悉的環境,是不是能有幫助。

再者,金騰已經知道了薛郎這邊犧牲的三個隊員,傷者十餘人,加上薛郎和雪鳳都重傷昏迷,別墅,這是他唯一能做的補償。一舉多得了。

掛了電話,薛郎看向雪鳳。

雪鳳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薛郎看到了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

黃埔琴沒有落網,想來雪鳳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擔憂了。

那個段鶴山極度危險,抓住是再好不過。可黃埔琴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所以,心裏的糾結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