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6章 高手對決

薛郎雖然看不清對方,但耳力不差,聽到對方撲來的一刻,一咬舌尖,腦海瞬間清醒,強忍著胸口的煩悶,一腳踢出,跟著,手伸進了腋下,掏出一個跟上一次一樣的玻璃球,在段鶴山一掌拍中腳尖,身子一頓的刹那,奮力摔向腳下.

碰的一聲脆響,玻璃球應聲而碎,裏麵壓縮的有毒**立時飛濺,並迅速在空氣中揮發,氣化成煙霧,翻滾著將薛郎包裹住,並快速彌漫。

一股辛辣的味道進入鼻腔的同時,薛郎探手抽出了血紋lang人刀,進入隱匿氣息,悄無聲息的撲向段鶴山。

可他同樣犯了判斷的錯誤,段鶴山在他進入隱匿氣息的一刻,隻是頓了下,跟著,猛地撲向他之前站立的位置,腳下一掃,嗚的一聲,追趕著薛郎消失的方向踢了過去。

薛郎強忍著胸口的煩悶,手裏的lang人刀悄無聲息的豎起,刺啦一聲,割破了段鶴山的褲子,在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一道大口子。

可他還沒等追襲,突然聽到嗚咽的風聲襲來,倉促間一拳揮出,嘭的一聲,跟段鶴山的手掌對撞,感覺到拳頭被異物撞的劇痛,在痛徹心扉的痛感傳來的刹那,瞳孔驟縮,悄無聲息的後撤了一步。

進入隱匿氣息,不論是移動還是靜立,對方都難以準確的捕捉到他的具體位置,要不是對方是古武高手,斷然不會感覺到他的存在。

段鶴山一擊不中,沒有感覺到對方悶哼或者痛呼,心下疑惑中,甩了下也發麻的手掌,活動了下兩根帶著指環的手指,收斂氣息,凝神靜聽,尋找薛郎的位置。

這會,他並沒有即將得手的喜悅,更多的是疑惑。

因為,對方接連中招,自己每一下都帶著截脈的氣勁,居然沒有影響對方的行動不說,硬拚一記,還有反擊能力,並沒有被擊斃,這怎麽可能?

同時,更加讓他害怕的是,對方的一掌,自己體內居然有一股油滑的氣勁遊走,讓負傷的自己實力大打折扣,不得不分出精力對抗這股頑固的氣勁。

怎麽突破了小成了嗎?

他努力平複胸中的煩悶,積蓄力量,壓製體內勁氣肆虐,更加堅定今天必須除掉薛郎的決心,哪怕重傷幾個月無法動手,也要擊斃這個天賦極高的可怕對手。

一旦讓薛郎成長起來,以他20就突破小成來看,用不上兩三年,自己的優勢將蕩然無存,甚至不是對手。

他疑惑驚懼,薛郎更是不解。

對方收斂氣息,雖然微弱,但還是逃不過他的耳朵。

在狼煙之毒的侵蝕下,就算屏住呼吸也沒用,這種毒不但服用,哪怕吸入肺部一點都會起作用,發作時間不超過五秒。就算屏住呼吸,眼睛也擋不住毒素,因為這毒主要作用在粘膜,對肌膚的作用微乎其微。

可對方居然到現在氣息都穩定。

積蓄力量,快速分析的一刻,突然,薛郎明白了。

黑暗中,段鶴山呼吸雖然不算平穩,可也一呼一吸有跡可循。

但薛郎還是聽出了那聲音裏的細微不同。

因為,這是帶著防毒麵具的關係。

嗎的!

薛郎大罵對方狡猾,居然提前戴上了防毒麵具。

毒素作用無效,這一來,勝算就更低了。

傾聽了下隊員們的情況,發現隻有張明在慢慢的爬起,其他三個隊員已經昏迷,心裏一緊,腳下慢慢移動,悄無聲息的摸向段鶴山。

在他們搏命的時候,直升機順著唯一的公路筆直的追擊,在百十米的高空快速飛入山裏,尋找薛郎他們的蹤跡。

陸錦他們也一刻不敢停留,根據前車隊員匯報的景物坐標,在薛郎他們激戰的時候,趕到了路口,跟著一腦袋紮了進去,順著山間近乎廢棄,已經沒人打理的公路直追。

薛郎這會知道生死一線,要是不能擊斃對方,那自己就不用惦記生還了。

他其實並不知道段鶴山殺他真正的目的,以為就是因為自己破壞了他們的複辟大業呢。

殊不知段鶴山並沒有複辟的根深蒂固的念頭,他隻是秉承家訓,繼續父親的承諾,保護黃埔琴和崔團章一家。當然也包括黃埔琴的女兒,霍芸萱。

可是,霍芸萱出事的時候,自己在緬邊跟著采購原石,並不在家。而當他看到失蹤的少主人出現,卻跟目標在一起的一刻,不知道組織覆滅是不是這個少主所為,他毫不猶豫的使出了截脈手的點穴,卻不料沒能帶走霍芸萱。

而他的點穴,兩個時辰不解開,霍芸萱就會繼續昏睡,一直到睡死,時間不超過三天。

這等同自己親手殺了少主人,但他可不敢回去再救援。那個瘋子敢公然使用七彩迷霧。自己再去,恐怕要折翼。

這才是他必殺薛郎的根本原因。

雪鳳的身份並沒有外泄,或者說,當初在網絡上火爆的照片並沒有被黃埔琴看到,所以,隻要殺了薛郎,小主人的死就無從查證了。

但不管如何,他也是要殺薛郎而後快,才設下了這個陷阱,避免薛郎手底下的力量,和官方的力量介入,讓自己陷入被動。

他不是神仙,就算是高手,而且是國內屈指可數的高手,也擋不住子彈。

隻是沒料到薛郎會在他沒有安然離去的一刻就發現了他,讓他來不及布置,隻能衝進陷阱預設的位置,通知埋伏在那裏的兩個跟隨啟動了藏在溝裏的幹擾設備。

他原本以為隻需要分把鍾就可以解決掉目標遁走,可卻連番失利,還受了重傷。

薛郎並不知道這些,但他已經想到對方這是要在這裏留住自己,而不是倉皇逃竄。雖然不知道對方這是預設陷阱,但也明白對方堵住入口的用意,正是避免自己有增援,擊殺的把握一些。

但他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毒素無效,身手不如對方,他也會拚力一搏!

寂靜中,薛郎聽到張明已經站起,距離超過五米,而對方也站立不動,顯然尋找自己蹤跡的一刻,手裏的lang人刀一閃,悄無聲息的刺向對方。

同時,手裏一枚喪門釘入手,伺機而動。

他可不敢冒險使用魔鬼之吻,那需要靠的極近,一個不好反被對方搶得先機。

段鶴山聽到了細微的聲音靠近,強壓著翻騰的氣血,陰陰的一笑,手裏悄無聲息的扣上了暗器,在薛郎倒襲來的一刻,閃電般的一指彈中刀身,跟著,在當的一聲脆響,火花閃起的刹那,手裏的暗器直襲薛郎的胸膛。

在他出手的瞬間,薛郎手裏的喪門釘也跟著抖手射出,卻並非他的要害,而是大腿。

倆人距離不超過一米,這麽近的暗器破襲,誰也無法躲過。

噗的一聲,薛郎上身一晃,踉蹌的後退了一步,旋即一矮身,錯開一步,再次進入隱匿氣息。

而段鶴山就沒那麽好運了,暗器準確的射中了薛郎的胸膛,卻沒有擊斃對方,而他,卻沒能躲開喪門釘,悶哼一聲,急退兩步,腳下同樣一個踉蹌。

這一刻,他才明白,目標身上穿了防刺服!

張明身子搖晃,雖然沒有暈逆,卻不敢在沒把握的情況下撲出,因為他無法找到隊長的位置了。

段鶴山大腿被叮了根刺,大怒之下,猛地頓住身形,在薛郎氣息又微弱的一刻,腳下一頓,爆喝一聲,撲向了薛郎。

他必須速戰速決了,夜長夢多,對方肯定一大票的增援在後麵跟著,遲了,恐難脫身。而且對方這詭異的隱藏氣息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卻無法完全感知到對方的準確位置,一旦對方靜立不動,自己也不敢亂動了。

薛郎移形換位,就是準備繼續襲擊。

可他沒有段鶴山的速度快,剛剛錯開一米左右,段鶴山就撲了過來,嗚的一聲,一拳擊向自己閃躲的位置。

來吧!

薛郎在對方鎖定自己的一刻,瞳孔驟縮,手裏的lang人刀閃電般的一劃,跟著腳詭異的踢出。

段鶴山的身手雖然比薛郎強上不少,但麵對實力這會已經足以威脅到他的攻擊依舊不敢大意,這一拳,無法擊實,隻能中途變相,屈指一彈,另一隻手拍向下腹。

當的一聲,手指準確的彈中刀身,手掌越拍在了薛郎的腳尖,跟著,身子一晃,並指如劍,再次點像薛郎。

薛郎的兩擊被擋,握著lang人刀的手一順,刀尖橫過,拳頭猛地擊向襲來的方向。

段鶴山不閃不避,指頭瞬間收回,攥緊拳頭繼續擊出,準備憑借自身高於對方,硬撼,尋找機會一擊必殺。

嘭!

兩個拳頭毫無花哨的撞到了一起,讓段鶴山意外的是薛郎並沒有被擊飛,也沒有出現骨折的現象,反倒是刀尖順勢一劃,刺啦一聲,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雖然將將割破皮肉,但也驚得他一身冷汗,不敢讓對方脫離掌控,手一擺,敲在刀身的一刻,一拳再次擊出。

薛郎這會也發狠了,不閃不避,拳腳齊出,拚盡全力搶攻。他知道,一旦讓對方緩過來,自己還是必敗無疑。

霎時間,劈啪聲不絕於耳,倆人以快打快,都不閃不避,大多是硬碰硬,在漆黑中攪在了一起。

張明攥緊唐刀,努力呼吸著,平穩翻騰的氣血,但卻無法加入戰團。

這會煙霧灰塵雖然淡了,可他沒有戴夜視儀,根本無法分辨誰是誰。

聽到激戰驟然劇烈,他一咬牙,猛地蹲下,憑借記憶中的印象摸到了一個隊員,隨之找到了隊員掉落地上的頭盔,跟著,在隊員馬甲裏掏出了強光手電。

可惜頭盔無法使用了,摔壞了。但他並不是要戴上夜視儀,而是一步上前,頭盔上的燈亮起的瞬間,扔向了交戰不遠的位置,跟著,手裏的強光手電也被點亮,扔向了另一個方向。

驟然亮起的光亮讓激戰的倆人速度更快,一片虛影中,拚命的搶攻,誰也不敢鬆懈。

這一刻,張明已經看到了模糊的身影,大喝一聲,手裏的唐刀掄起,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揮刀加入了戰團。

突起的光亮極為凶險,對於雙方來說都有利有弊。薛郎這邊多了個幫手,段鶴山卻能清晰的看到了對方攻擊的軌跡。

段鶴山在張明揮刀看來的一刻,爆喝一聲,屈指彈中他的額刀身,跟著一掌拍在了薛郎的腳尖上,擋住了這聯手的一擊。

可是,他也無法還擊了,受傷後的力量減弱,對方倆人的攻擊逼迫他不敢用全力,讓他立時陷入下風,叮叮當當的聲音裏,疲於招架。

薛郎這一刻才看清段鶴山真的帶著麵罩,而且是很高級的那種,整個麵部都是玻璃罩的那種。

顧不上研究對方的麵罩,手裏的刀速度快如閃電,間或一腳踢向對方的要害,緊緊的纏住對方,爭取在和張明的配合下,擊斃對方。

連續激戰了數個呼吸,三人的體力劇烈的消耗,但都無法奏功。

段鶴山脫不出包圍,張明薛郎也無法拿下對方。

這會,張明真的是駭然,對方明明已經重傷,大腿根部還有血跡滲出,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爛爛,到處的血跡,卻能在自己跟隊長的拚命攻擊中巋然不動。

久戰不下,張明大喝一聲,一矮身,刀光閃爍中,車輪一般的旋轉,刀刀劈向段鶴山的雙腿。

薛郎自然跟著而動,lang人刀刀刀不離段鶴山的咽喉,力求短時間內拿下對方。

段鶴山此時又驚又怒,自己居然被逼得無還手之力,加上身體裏遊走的氣勁,他很清楚自己已經沒了勝算。

爆喝聲中,拚命攔擋,在張明一刀回砍的一刻,一咬牙,屈指彈向薛郎的lang人刀,腳下一閃,踏中張明的唐刀,另一隻腳閃電般的踢向張明的腦袋。

可就在這時,一刀刺來的薛郎卻突然鬆開了手裏的刀,lang人刀筆直的貼著他的手指激射向他的咽喉。

啊!

段鶴山汗毛皆立,怪叫一聲,顧不上擊殺張明,彈出的手一擺,試圖先擊飛lang人刀。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眼看他就要彈中刀身,腳也踢中了張明的肩頭,在張明飛出去的同時,那把刀卻詭異的一頓,畫了個弧線,繞開了他的手,直奔他躲閃的脖子。

段鶴山瞳孔驟縮,極力的一擺頭,手瞬間豎起,試圖拚著受點傷擋住這詭異的一刀。

可就在這時,那把飛行的刀卻突然一頓,在他感覺到小臂上有東西的一刻,居然打了個轉,圍著立柱一般的胳膊轉了一圈。

還沒等他明白怎麽回事,薛郎欺身而上,一腳直取他的咽喉,另一隻手閃電般的探出,在他躲閃的一刻,一把抓住了lang人刀的刀身,跟著,身體向後爆退。

段鶴山躲開了詭異的襲擊,剛要追擊,擊殺靠近的薛郎,突然,小臂一疼,讓他猛地一頓。

在他大驚不知道怎麽中招的同時,爆退的薛郎再次撲來,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胸膛。

噗!

段鶴山因為手臂的劇痛,和巨力的拉撤,沒能擋住這一腳,實實在在的被踢中胸口,一口鮮血噴出。

要不是鼻子那裏有擋著的,恐怕他麵罩已經血紅。

生命受到威脅,段鶴山拚命後退,試圖拉開跟薛郎的距離。

可就再他倒退的一刻,薛郎卻沒有進擊,也跟著爆退。

兩邊一拉開距離,段鶴山猛然感覺劇痛刺入腦海,大驚之下想收回不知怎麽受傷的手臂,卻在劇痛中,失去了對手指的掌控。

他的手臂筋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