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3章 玩就玩大的

其實正如薛郎所猜測的那樣,金騰將文件給他看,也是有著他能插手的想法,正因為薛郎不代表國家,不代表國家意誌,不屬於任何職能部門,成了,那是國家的收獲,不成,那也是他個人的行為,跟國家無關.

至於薛郎介不介入,如何介入,他就不管了。反正信息傳遞了,薛郎願不願意動,都是他個人的事情。

再說,他也不會給薛郎下什麽命令,這事要做,鋪墊布局需要多年,可不是拔出槍扣動扳機那麽簡單。

如果薛郎能追回一些國家無法出麵追回的文物更好,屬於誰的無所謂,隻要在華夏大地就好說。追不回來,國家也沒損失不是。

民間古玩的流通,除非屬於國寶級的,和一九一一年以前的一些瓷器陶器等,還有一九四九年以前的書籍字畫,近代影響比較大的字畫器物外,出關並不限製。

但有些在限製內的被偷運出境,在他國辦理手續,上拍,暗箱操作拍得,然後堂而皇之的倒上一兩手,轉回小島國,甚至直接在小島國出現,那國家一點辦法沒有。

別說國家不可能每一件文物都登記在案,單單曆朝曆代流失海外的文物,就沒辦法界定小島國拍得的就是近期從華夏偷運出去的。

除非記錄在案,屬於國寶級,或者涉嫌偷盜,並有記錄的,國家才可以進行追贓,但困難同樣不小。

他相信薛郎看完這些供詞,以他對薛郎的了解,薛郎不會置身事外。

他也判斷對了,薛郎不屬於暴脾氣,但絕對不是那種吃虧的人。就算那些東西跟他個人無關,卻跟國家有關。從冒著生命危險自境外帶回兩個磚家來看,國家榮譽感,薛郎有。

不過,一晚上加一上午了,薛郎也沒打電話,讓他也拿不準了。

正在辦公室裏琢磨呢,突然,秘書示意有電話進來、金騰接過秘書遞來的手機看了眼,露出了笑容。

這小子真沉的住氣……

暗自嘀咕著,接通了電話。

他哪裏知道,薛郎是這會到了金陵才看,根本就沒有聽話的在路上慢慢看。

電話一通,還沒等他說話,薛郎就直接問道:“金大哥,我去折騰你給什麽支持?”

金騰一聽忙堵口道:“要錢沒有,要獎勵也不行,其他的可以商量,東西隻要不是在冊的都歸你。”

呦嗬?就這麽有把握我一定能弄幾件回來?

那頭的薛郎眨巴眨巴眼睛,說道:“錢和獎勵就算了,但我要的你必須給,否則就當我沒看到,反正跟我也沒關係。”

“那也要看你要啥。”

金騰並不吐口。

薛郎也沒跟他斤斤計較的討價還價,直接了當的說道:“那些為史料館做仿品的是不是都扣著呢?”

他們?

金騰眼睛虛了虛說道:“這些**部分並非專門為史料館做仿品,他們也在古玩市場裏興風作lang,也有的即便是仿品,也在隱秘的位置留有暗記,隻是不宜發現,隻是被史料館拿去做局了,其中不少都是難得的人才,量刑,暫時還沒敲定。”

薛郎沒管他說啥,他也知道,民間有一些人醉心研究真品,就是要做的跟真品一樣,但卻不屬於犯罪那一夥的,起碼他們在仿品裏做不做印記不說,也是當高仿賣的。至於因此坑了誰,那他們就不得而知,也沒參與了。

薛郎直接說道:“我不管你怎麽量刑,那是你們的事,這些人,從字畫做舊,青銅做鏽,瓷器燒製包漿,所有古玩類別的高仿高手,都集中到一個位置,你們的人負責監管,專門做高仿造假。”

“你要用高仿攪亂市場?”

金騰沒弄明白薛郎要幹嘛。

薛郎嘿嘿的笑道:“市場跟我有什麽關係,東都史料館不是善於做局,坑蒙拐騙嗎,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玩,就玩大的!”

“你是說……”

金騰有點明白了,但還是迷糊。

薛郎也沒解釋,計劃也用不著跟金騰解釋,他自顧自的說道:“這些高手,必須是以假亂真,達到儀器無法檢測的程度,不是鑒定高手看不出來的程度,要集中管理,五年,他們隻需要工作五年,至於報酬,到時候再看,這會不給錢。”

集中……

金騰有點猶豫。這些人不是三個兩個,高手雖然隻有那麽幾個,但做舊,很多的活不是一個人能幹的,即便能,也是幾個月才能出一件。

加上燒窯,作坊,製作車間,這些,需要建立一個占地麵積不小的基地。

薛郎知道他考慮什麽呢,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他們依舊可以研究製作,但必須加上印記賣高仿,用這些錢來維持這個地方的運轉,你也不用投入什麽錢,還可以順便淨化下現在的古玩市場,讓高仿漸漸被人們所了解,上當受騙就是少數了。”

這倒是好辦法……

金騰有數了。

這裏麵有一些難以定罪,但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做的高仿被用來犯罪,將一些省博物館的展品掉包了。

如此一來,你說你賣的的高仿,這事就說不清了,量刑,冤枉了也沒地告。

所以,套上籠頭不難。況且研究,國家會提供必要的幫助,總比自己摸爬滾打來得快。單單史料記載,一些用料的配方,就不是個人能弄到,弄全的了。

想通關節,說道:“我不知道你準備怎麽弄,但如果集中這些高仿高手,這點不難,他們同時也是相關領域的專家,正好可以跟文物部門掛鉤,幫著鑒定文物,搜集拯救一些失傳的技藝,對他們有好處,也不會吃閑飯。”

薛郎知道他有辦法,也沒跟他探討這些,攔住話頭說道:“還有,這些人顯然已經是業內的高手,要不也不會跟東都史料館有瓜葛,所以,他們的行蹤在這幾年裏就是秘密了,不能讓外界知道他們的存在。”

金騰還是不知道薛郎要幹嘛,但這些人被送往文物研究整理的秘密基地,本就不可能跟外界聯係,有必要的話,連家屬都可以帶去。

於是應承道:“這點沒問題”

薛郎那頭敲定了這事,想了想說道:“最後一件事,我需要小島國收藏界的信息,大概就成,需要知道人名以及基本信息,有地址以及藏品信息更好,沒有也不要緊,隻要知道是收藏家就可以,尤其那些祖上參與過侵華的,不要落下。”

金騰一聽,忙說道:“你要這些信息幹嘛,你可別胡鬧。”

薛郎笑了:“少來,這對你來說並不麻煩,你可別告訴我弄不到這些不需要侵入就可以得到的信息,那的人你總要找點事讓他們做吧。”

金騰沒正麵回答,說道:“我跟你說,你在國內隻要不犯罪,稍微觸犯點法律我都可以當沒看見,甚至幫你擺平,並提供最大的支援力度,可你要到外麵瞎折騰,勢單力孤,一旦有閃失就麻煩了。”

“哈哈!”

薛郎大笑,說道:“金大哥,你這智商堪憂啊,你以為我要去打劫?我還沒狂到失去理智,一起兩起行,多了,難免馬有失蹄。”

“那你要這些信息……”

薛郎不等金騰說完打斷了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對文物一點不了解,對文物市場更不了解,而那的,自然不用說了,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你總不能讓我上大街上打聽吧。”

“你小子心裏有數就成。”

金騰雖說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說道:“一切安全第一,那些還沒有到需要付出生命代價弄回來的程度。”

薛郎寬慰道:“放心吧,短時間隻是研究,我這的米廠還沒弄利索呢,全國市場做穩當了才會想起他的,短時間不會有動作。”

“那就好。”

這頭金騰到底是沒有問薛郎準備怎麽做,簡短的說了句,隨即說道:“匯總需要幾天,你等等吧,弄利索了我傳給你。”

“好,我有時間。”

說完,薛郎就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金騰眼睛虛了下。

他知道薛郎這是有大想法了,但至於怎麽弄,卻不跟自己透露。

不過,這些他還真不關心,薛郎一個掛名的,還查不到具體信息的,怎麽弄,頂多就是個人行為。

並不是他隨意的就將薛郎推出去了,而是因為他知道薛郎絕不會放過東都史料館。以薛郎的性格,三番兩次的襲擊他,不找回場子是不可能的,告訴他那些口供,也隻是希望薛郎有動作的時候,捎帶著開枝散葉罷了。

況且就算秘密派遣人員離境,那也是絲毫個人信息都無,避免引起大的糾紛,被人抓住小辮子。

這頭,薛郎掛了電話,坐在那裏琢磨了下,隨即起身離開房間,來到客廳看了看服藥的馮瑩。

見她呼吸穩定,暗自慚愧了下,坐到了沙發裏,開始細致的推敲。

他當然不會告訴金騰,他搞定博物館的地址,進入建設後,就會著手準備,在博物館建成之前,他會動手。

原本他不打算配依蘭香了,那玩意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以身手來說,他想去的地方還沒有去不了的,但既然準備搞動靜,還要全身而退,還要帶著跟隨的隊員全身而退,那就必須有牢靠的保障了。

搶劫,他並不介意,隻要不留下尾巴,搶又如何?

不過,他不會做這麽沒技術含量的活,他所圖甚大,不動則已,既然動了,那豈有小打小鬧,扮個劫匪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