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7章 一**的衝擊

當所有人散去,薛郎趕到銀行,在銀行裏的所有工作人員,以及儲戶的注視下,遞給馮瑩一疊支票,馮瑩跟木頭人一樣接過,一張張填單轉存中,薛郎扭頭就走,直奔柳敗城所在的四合院、

一進鬆林,那個最早領路的站在那裏,看到薛郎,披肩長發飄散,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跟著向裏走去.

哦了,感情他一直在這做引領……

明白了,薛郎也沒吱聲,跟著身後徑直進了四合院。

十聾九啞,估計說話他也聽不見,幹脆就不吱聲了。

待進到屋裏,薛郎一屁股坐在了柳敗城的對麵,盯著柳敗城說道:“柳先生,你知道剛才這兩個多小時裏收了多少錢嗎?”

柳敗城動作優雅嫻熟的沏上茶,遞給薛郎一杯說道:“那是你的錢,我就不用費心去合計了吧。”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感歎道:“柳先生,今天的收獲讓我真想擺個卦攤,這錢哪裏叫錢啊!”

柳敗城笑了笑:“天道無為,自有脈輪,並非事事可逆,就拿今天來說,這些人來算卦,我隻能保證他們躲過這次的災禍,同時也預見下次的災禍,卻不能化解,否則就是助紂為虐了。”

“你是說……”

薛郎眼睛虛了虛,頭腦瞬間清醒。

沒錯,這些人為富不仁有之,做盡惡事也不新鮮,隻為賺錢,根本不管其他,一但化解了他們什麽災禍,不管柳敗城能不能做到,這些人都會加倍的把卦金賺回來。這樣一來,那豈不是真的叫助紂為虐了?

清醒之餘也明白了柳敗城為何算卦挑人了,顯然小錯誤可以,大罪不行了。

感覺到兜裏靜音的手機細微的變化,他一邊掏出手機,一邊說道:“先生,我懂了。”

柳敗城就跟個彌勒佛一樣,微笑著並沒接茬。

薛郎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崔穎發來的合計。

看到二十六億三千萬,薛郎沒了之前的激動,簡單的回了個收到就收起了手機。

收起手機,坐在那裏琢磨了下說道:“先生,你說你聽命與我,我信了,我也沒那麽多彎彎繞,先生如此奇才我當然不會拒絕,現在你就是清源米業的職工了,具體職務回頭再說,先把這裏解決了。”

柳敗城依舊那副笑容,點了點頭說道:“這裏辦手續需要明天了,倒是可以先看看。”

薛郎並沒有多糾結。既然真是高人,那跟他囉嗦客套反倒虛了。而且薛郎也沒有低他一等的趕腳,也沒有因柳敗城說聽命與他而欣喜,心態極為平和。

聞言站起身說道:“好!”

柳敗城也起身,率先走向門口。

薛郎緊跟身後,一出房門,見那個之前帶路的人還站在台階下,眼睛虛了下。

他的耳力周圍的細微動靜都能聽到,卻並沒有聽到這人的呼吸。

高手!

心裏判斷著,在柳敗城跟他頷首致意的一刻,也點了點頭。

那人很臭屁的點了下頭,在薛郎倆人走過身邊的一刻,跟上薛郎,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亦步亦趨,直奔大門外。

看來真是個啞巴……

薛郎走在前麵,一邊仔細捕捉他細微的呼吸聲,判斷他身手如何,一邊下了斷言。

柳敗城走出院子後,繞向後麵,邊走邊說道:“薛郎,這裏麵積一共一百三十三萬平米,包括臨街的住宅樓。”

薛郎這會在柳敗城有意放慢腳步,已經跟他一平齊,聞言說道:“先生,按你說的這一百三十三萬,怕是有百萬空地吧。”

柳敗城邊走邊點頭道:“差不多,周圍一圈的住宅樓占地麵積五萬平米左右,沒有商務樓,內裏,除了身後的獨院外,再就是這片平房了,和東麵的幾處平房建築,實際占地麵積使用達不到十萬平米。”

一百二十萬平米……

薛郎邊走邊琢磨了下。

博物館地麵建築占地麵積連輔助都算上十萬平米夠了,就算加上點綠化啥的,十五萬那也是頂天了。留下擴建麵積,三十萬足夠,看來這裏將會空出大片麵積。

琢磨著,邊走邊聊,出了鬆林,走到了平房區域。

薛郎看到平房的一刻問道:“先生,這裏蓋了這麽多仿古平房,不知何用?”

柳敗城微笑著說道:“整個梅園就這裏和往東的一些設施需要看,其他的不是住宅樓就是空地,沒什麽可看的。看,就是看看這些,這些都屬於梅園的一部分,當然包括這裏的人。”

“你是說……”

薛郎回頭看了眼低眉垂目,悶聲不響跟著的啞巴,心裏好像明白了點什麽,但又不甚了解。

這裏的人,包括柳敗城,他除了知道柳敗城善於文物鑒定,精通算卦,或許還有什麽機關消息的能力外,其他一概不知,不知他們在幹什麽,都是什麽人。

包括,豈不是說都要跟著一塊……

但他不會問,因為,既然來看,柳敗城就會和盤托出。雖然感覺這裏麵詭異的很,但他並不排斥柳敗城到身邊來。

總不是壞事。

柳敗城沒再說話,走到最近的一棟平房,順著城市地磚鋪就的空曠院落直接走到門口,揮了揮手,跟趕蒼蠅一樣,然後側身讓道:“薛郎,就近就從這裏開始吧。”

“好。”

薛郎應了聲,見柳敗城沒有上前的打算,遂也沒客氣,徑直走向唯一的房門,伸手拽開並沒有上鎖,應該說連鎖頭都沒有的門。

門一打開,他眼睛一虛。

平房的寬度有十米,一打開房門,裏麵卻是一排排的架子,直到房頂。

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瓷器,在門口照射進來的光線裏,閃爍著精美的色彩。

這是收藏室……

饒是薛郎見識過並全部拿走了死神組織的秘藏,看到這一排排的各種形狀的瓷器,也震驚了。

他震驚了下,一步邁了進去,左右快速看了眼,確認了這個四十米長,十米寬的平房裏全部擺滿的都是架子,架子上,也都擺滿了瓷器,一層層的,每一層也都不高,大多三十到五十公分,每一件瓷器的擺放距離,相隔也就十公分,很緊湊。

薛郎再次邁進一步,震驚的看著近前架子上的瓷器。

他看到每一件瓷器前都有金屬標牌,湊近靠近的瓷器,他看到了汝窯天青釉炫紋鍾大罐一行標題。

炫紋樽薛郎知道,世存僅兩件,一件在國家博物館,一件在英國博物館,可說相當珍貴,曆史價值極高。但這炫紋鍾又是何物?

當看到上麵的介紹,薛郎眼睛慢慢的睜大。

原來,這炫紋鍾也是仿製漢代銅器的形狀製成,上麵還標明僅此一件存世。

難道是高仿?

薛郎震驚中扭頭看向柳敗城。

柳敗城依舊彌勒佛一般的微笑著說道:“這個房間裏包括了宋代有名的五大窯,汝、官、哥、鈞、定的部分瓷器。”

說到這,柳敗城歎了口氣說道:“至於柴窯,卻隻有幾個瓷片,而且二百餘年了,也沒有研究出配方……”

“先生是說這裏包括了宋代五大名窯的瓷器?!”

柳敗城看了眼震驚的薛郎,點了點頭說道:“這裏沒有幾件是生坑的物品,大多都存世百年開外了。”

不是盜墓所得……

薛郎真的被震到了。

這裏恐怕要大幾千件,關鍵是全。

他看不懂瓷器,不代表一點不了解,知道收藏齊全五大窯的瓷器也不是什麽做不到的事情,但這裏,顯然不是民間常見的東西,那炫紋鍾旁邊的一件造型精美的瓷瓶,也標注著僅此一件存世。

這裏都是孤品!

按捺著震驚,薛郎深吸了口氣問道:“先生……這裏的瓷器都是孤品?”

柳敗城搖了搖頭說道:“大開門的也有,但都是精品,這裏一共一萬四千件瓷器,孤品三千一百件。”

三千一百……

薛郎傻眼了。

孤品,其價值已經不能用錢數來衡量,就拿國家僅存的玄紋樽來說,拍賣十幾個億正常,關鍵是買不到。

這一屋子,隨便一件都幾千萬上億的,居然就這麽擺在這裏,門上連鎖頭都沒有,他們這是不在意還是傻大膽啊!

柳敗城見薛郎沒有要挨排架子走的意思,遂說道:“後麵的兩棟都是宋代民窯的精品,數量多一些,造型花樣也龐雜。”

薛郎猛地醒轉,看了眼周圍的架子,再次深吸了口氣問道:“先生,這裏為何防衛如此簡單,你就不怕有人惦記?”

柳敗城笑著說道:“我在師門三十年,偏愛古玩的研究,但一些手段也是會的,這裏,外人是無法靠近的,更不要說打開房門了。”

這麽玄乎……

薛郎震驚,但不懷疑。

華夏之大,能人輩出,誰知道那些傳說中的手段是不是真實存在?

平靜了下,他放棄進去看看的打算,因為看也不懂,要想全部看完,這十排架子還不看到半夜?一萬多件呢。

平靜了下,他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先生,這太令我震驚了,如此豐富的藏品,財力已經無法想象,關鍵是你怎麽收集到的。”

柳敗城卻沒回答,跟在身後,在薛郎出去後回手關上房門,掏出一張黃紙寫的符籙貼在了門上,在薛郎回頭看的時候,隻覺眼一花,看到了符籙,下一秒又消失不見了。

薛郎知道那是柳敗城說的什麽手段,幹脆也不問了,左右看了眼,指著東麵說道:“先生,這些房間裏都是瓷器嗎?”

柳敗城笑容可掬的說道:“當然不是,這邊請。”

說著,側身相讓,引領薛郎向東麵行去。

邊走,柳敗城邊說道:“瓷器當以宋明清為最鼎盛,這裏宋朝到清朝的官窯民窯瓷器都有涉獵,連元的瓷器,唐的陶器都有收藏。”

薛郎這會已經聽得懂柳敗城說的都有涉獵的含義了,那就是都是精品,甚至孤品。

這一**的衝擊讓薛郎強大的心智也不免動蕩。這是多大的財力人力才能收集到?

柳敗城指著下一排的三棟房子說道:“這裏是青銅名器,秦漢都有。”

青銅器……

薛郎再次一震,卻沒打算進去看。

他相信,這裏麵肯定又是各朝代的精品。

一路走著,三人的速度很快,柳敗城見薛郎不停,也幹脆邊走邊介紹。薛郎隻聽幾乎不說了,而那個年輕的啞巴更是一句不說,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隨著東行,幾百米後,薛郎已經聽明白了。

這一排排的平房裏,瓷器字畫,書籍銅器無所不包,而且,明顯都是精品。更嚇人的是各朝各代的都有,似乎這裏就是一個華夏璀璨文化發展的縮影。

震驚中,看到遠處鬆林裏露出建築,薛郎不知那是什麽所在。

這時,柳敗城指著靠近的一排房子說道:“這裏是玉器玉石,西周,乃至以前的都有。”

玉器……

薛郎腳下一頓。

瓷器銅器字畫啥的自己不懂,但玉石多少了解點。他很期待這裏的玉器玉石會給他什麽樣的衝擊。

柳敗城看了眼薛郎,腳步不停,直奔第一排的房門而去,顯然知道薛郎要看看。

薛郎當然要看,徑直跟在身後。

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門一開,房間內一排排架子上的精美玉器還是讓他被震到了。

他一排排的走過,震驚更是一**的。

夏代玉刀,商代玉圭,西周玉琮,春秋玉璜,戰國龍形佩,漢代蒲紋璧,唐代玉舞人,遼金爐頂,宋代玉虎玉羊,明代玉簪玉山子,清代玉牌玉香爐,各種精美的玉杯玉碗,玉器擺件,林林總總,看的他眼花繚亂的的同時,心裏有了明悟。

這些,完全可以辦一個華夏玉器展!

柳敗城跟在身後一言不發。那個青年還是老樣子,站在門外的台階下,並不進屋。

而薛郎,已經頭腦不清了,被一**的衝擊刺激的有點發蒙。

國家的博物館能不能有這麽全他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裏,恐怕幾十萬件甚至更多的藏品能有,還是精品,甚至孤品。

快速轉完整個房間,薛郎迫不及待的問道:“先生,後麵也是玉器?”

柳敗城依舊那副彌勒佛的笑容,點著頭說道:“後麵兩棟都是,包括玉石之外的各類寶石,東麵的就是礦石了。”

都是……

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放棄去看的打算,他很好奇為何連礦石都搜集,同時也想知道能被放進這裏的礦石都是什麽樣的。

薛郎平靜了下,說道:“去看看礦石吧。”

“好。”

柳敗城應聲前麵帶路,出來房門關好,直奔下一排。

薛郎一進屋,再次呆愣了下。

這個房間裏全部的大小礦石,大多都沒有解開石皮,都是原礦。

同樣是一排排的架子,不過架子卻不在是木頭的,而是清一色不鏽鋼的。

塊大的並沒有擺在架子上,而是擺在了架子最底下,大的以薛郎的眼力估算,怕有幾噸,比自己手裏的大原石都不小。

他目光落在了一塊青色的已經解開的玉石上,眼睛虛了虛,隨之看向標牌。

看清標牌上的字,薛郎瞳孔一縮。

西周熊丹青!!

西周熊丹青他是知道的,聽霍建業說過,這種青色隻有西周時期的熊丹青才有,現如今的青玉碧玉根本沒法比。

這種熊丹青千金難求,也就是拍賣上偶爾能見到成品。

眼前這塊已經解開,並經過粗略打磨,足有千斤開外的玉石,價值已經難以估算,幾十億恐怕不是玩笑。

他震驚的看了眼依舊淡定微笑的柳敗城,轉回目光看向下一塊血紅的玉石。

帕橄老坑雞血玉!

看到標牌,薛郎瞳孔再次縮了縮。

後麵的字讓他更加震驚。

得自道光20年。

1840年,難道柳敗城已經有這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