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7章 熱炒

何老已經很了解薛郎,知道他不會瞎弄,更不會拿著幾個老家夥逗悶子,呼來喝去。

原本可以送來鑒別的東西,非讓他去,還帶著其他人,顯然有事情。

於是,沒太跟薛郎計較,掛了電話就安排,隨之直飛金陵。

金騰在薛郎電話掛了的時候,也打了進來,一通就沒鼻子沒臉的問道:“你搞什麽?一個多月不見露麵,回來就弄這一出?”

薛郎笑了,說道:“這會在金陵嗎金大哥,在的話到我別墅來,給你看看我搞什麽。”

金騰也已經了解薛郎透透的了,知道他肯定有事,於是說道:“二十分鍾到你那。”

薛郎原本準備回梅園的,一聽,掛了電話直奔別墅。

金騰沒有見過蘭亭集序的照片,也不知道薛郎要最先進的掃描分析儀器幹嘛,更不知道他帶回來的是什麽,要在機場弄動靜,引的外界猜測。

他可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關注。最大的興趣就是想知道他手裏的東西怎麽來的,還有什麽好東西。

他這麽一折騰,外界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那了,雖然知道死神組織已經告破,首腦全部伏誅,安全是沒問題了,可這樣子老是讓人關注,甚至拉仇恨總是讓人心裏不安。

一進別墅,見到薛郎就問道:“你到底搞什麽?”

薛郎微笑著招了招手,戴上了手套,拿出了那個木盒,在金騰狐疑的注視下,慢慢的拿出了卷軸。

金騰對古玩還是有點功底的,可不是薛郎的水平,看到木盒眼睛就一虛。

那古樸的木盒花紋雖然細小,但他不會錯看,這是老物件,材質應該跟沉香有關。因為木盒的自帶木紋很像沉香浸透木質產生的那種花紋,具體是什麽級別的沉香不說,盒子也價格不菲,幾十萬上百萬的正常。

可當他看到蠶繭紙的一刻,忙拿起桌子上的手套戴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卷軸,在薛郎徐徐打開的一刻,眼睛瞬間睜大。

沒看到標題,不等於他不懂,剛露出來的字在他看來功力不俗,顯然是名人的手筆。

接著,他瞳孔驟縮,看到了蘭亭集序,停住了要伸手的打算,目不轉睛的盯著慢慢打開的卷軸,直到薛郎全部打開,他才明白前段時間為何薛郎一背古詩詞,何老就屁顛屁顛的來了,感情是出自這裏。

盯著卷軸足足看了兩三分鍾,這才抬頭問道:“兄弟,你帶回來的是這個?”

薛郎點頭道:“折騰了一個多月,所有尾巴處理幹淨了,還順帶留學弄了個現代藝術品的文憑。”

“臥槽!”

金騰眼睛虛了虛,不敢置信的說道:“這要是真品,十個玉璽也換不到啊!難怪你說比玉璽的價格恐怕要高,你哪來的消息?怎麽弄到手的?”

薛郎莫測高深的笑了笑,慢慢的收起,卷好,小心的放進盒子說道:“這事你就別問了,消息是撿來的,我隻是去了趟而已。”

金騰心裏翻漿倒海的滿是震驚。這要是真品,那可是轟動華夏,轟動世界的重大發現。

薛郎小心的收起,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金騰也不問了,知道何老怕是又要來了。

電話是馮瑩接的,一通,薛郎就說道:“馮瑩,信息平台公布消息,明天召開新聞發布會,將會有重大消息公布。”

“好的薛總。”

馮瑩知道這下又要忙了,一個小時前的一些傳聞和消息讓她已經是忙的焦頭爛額,信息平台全是詢問到底從小島國帶回了什麽。這一有重大消息發布,那豈不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邊機器開動,薛郎這邊金騰哪也不去了,就盯著薛郎放在茶幾上的盒子,連嘮嗑都不多。似乎,是怕一錯眼珠再跑了,儼然一副死守著的架勢。

薛郎也不管他,自顧自的打電話安排事宜,將一個多月積攢的事情全部捋順了一遍,跟雪鳳她們視頻會議就進行了兩個多小時,將米廠,玉雕廠,以及大愛之家和關愛老兵的所有事宜全部扒拉個遍。

四個小時不到,才三個小時多一點,金騰就接到了電話,掛了電話囑咐薛郎哪也不許去,隨之匆忙離去。

薛郎當然不會走,就等著何老他們來呢。

很快,何老和崔老幾個人先後趕到了薛郎的別墅。

何老先到的,顧不上訓斥薛郎,拿出放大鏡,帶上手套就開始鑒定。

陸陸續續到來的老人沒有人吱聲,都沒有靠前,靜靜的看著何老,等待結果。

隨著不斷的仔細觀看,何老的手都在發抖,越看越激動,抖的薛郎心裏直提溜。

不過還好,何老雖然激動,倒是沒有失控。看了足足二十幾分鍾,長出一口氣,嘴唇哆嗦著,兩行老淚流淌而下,哽咽著說道:“應該……不差……”

崔老不等其他人吐出濁氣,忙說道:“老何,休息會再說。”

所有人都顧不上看那副字,都盯著何老,真怕他有點閃失。

薛郎和金騰更是緊張,大氣都不敢喘。

還好,兩三分鍾後,在大家焦急的注視下,何老深吸了口氣,慢慢的平複了下,露出寬慰的笑容說道:“我究其一生都在祈望能找到王羲之的真跡卻不可得,今天,終於看到了真跡,死而無憾那!乖孫子,你為華夏立了大功啊!”

他這話說出,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才看向那副字。

薛郎微笑著沒有說話。

崔老等人之前要不是牽掛何老,也都仔細的看看字了,這會,所有人的心思才放到了字上,很快,老人們都露出了震驚迷醉的神情。

他們不同於年輕人,他們都多少練習書法,以修身養性,所以,看到這天下第一行書,能不深陷其中?

“好字!”

崔老眼中神采閃爍,擊節讚歎。

金老爺子雖然戎馬生涯一生,對於字也頗多研究,看的同樣如癡如醉。

這是原創的真跡,不論是筆意還是意境,跟臨摹的根本就是兩回事,就算大師級的臨摹,也會有差別。

而這些,就算不是很懂的也能一眼看出來,隻是看的深淺,領悟的多少罷了。

足足半個多小時,所有人才從震驚感悟中脫離出來,紛紛看向薛郎。

薛郎見大家激動是激動,但都沒失控,放心之餘,微笑著說道:“何爺爺,我知道您老還要科學論證,還需要細致鑒定才能確認,這副蘭亭集序您先拿回去,等有了準確結果我再召開發布會。”

薛郎的話音剛落,金萬恒眼中精光閃爍,老態盡消,盯著薛郎問道:“小子,我不關心這副字最後放哪,隻要在華夏就好,告訴我,這副字你是怎麽發現,並弄回來的?”

金老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了薛郎。

這是最關鍵的,華夏的文物被掠奪走,破壞而失傳的多了去了,但這個跟易於保管的瓷器金器之類的不同,就算有沉香的盒子能防蟲蛀,紙張的老化也難以控製,保存如此完好,怎麽能不讓人驚歎。

薛郎早就已經編好了故事,見問,好整以暇的說道:“這副字是偶然得到的消息,而擁有者隻是侵華將領的後裔,這副字據說是他父親在滿洲一個遺老家中所得,但還不知道其價值,在其父親帶回的華夏瑰寶儲藏室裏一放就是幾十年,除了偶爾跟人交流,並不做過多的研究,所以,這副字一直沒有被發現。

我製作了一副一模一樣的劣質仿品,偷摸的掉包,沒有驚動他們任何人,並讓其在那的古玩市場轉了一圈,帶過海關……”

“好!”

金萬恒滿臉褶子全開,大聲讚道。

崔老也跟著興奮的喊了聲:“好樣的!”

其他老人同樣興奮躍然臉上,沒有一個認為這是偷,認為薛郎此舉不妥。

連金騰也是同樣,衝著薛郎直豎大拇指。

薛郎卻並沒有太多的興奮,歎了口氣說道:“可惜,他家裏還有數百件已經落了灰塵的瑰寶,還不知道這些瑰寶後麵有多少的血淚故事,卻要埋沒在侵略者手裏了……”

薛郎的話讓興奮的老人們立時怒氣攀升。

他們比年輕人更知道那屈辱的曆史,掠奪走的,跟毀於戰火的數量相比,前者更多。

但老人沒人說話,挑起戰爭不是他們所願,這不是過家家,雖然國力強了,戰爭,受苦的還是大眾。所以,過格的話絕對不會說,也不是憤青。

薛郎感受到了老人們的怒氣,知道效果達到了,遂說道:“拿回這件瑰寶,我不會等對方反應過來,也不會就此罷手,沒看到便罷了,既然看到,我怎麽可能不讓流失的國寶回家?”

崔老目光炯炯,盯著薛郎問道:“小子,你準備怎麽做?”

其他老人沒人說這事不該,也不會出主意,因為這事不能明著說。

薛郎笑了,說道:“國人隻知道經濟條件上去了,購買力大增,多少年的文化侵略讓他們喜歡了小島國的產品及文化,去了就大肆購物,並形成風潮,不論是馬桶蓋,還是感冒藥,一年一個花樣,去的人都瘋狂的購買,趨之若鶩,我想,爺爺們不會也跟不知情的國人一樣覺得那些東西超值,為他們的經濟發展添加助力吧。”

幾個老人莫測高深的笑了笑,彼此對望了一眼,卻沒有人打斷薛郎。

薛郎頓了下,接著說道:“瘋狂的購買就會造成大量的生產以保證貨源,也就成就了海量的庫存,成就了短暫的泡沫繁榮,雖不傷筋動骨,可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幾個老人都點了點頭,顯然認可這種說法。

泡沫經濟並不是那麽好行成,尤其國家調控。不過,卻會給一些相關的廠家造成不生產,看著熱錢消失,生產,又會出現積壓,雖不至於資金鏈斷掉,卻要消化積壓的產品,導致生產節奏出現不良的循環。

但他們不知道薛郎要說什麽,也都沒吱聲。

薛郎看了看茶幾上的盒子,帶上手套,小心的收起放在了一邊,隨之拿出一件大開門的定窯瓷瓶,小心的放在了茶幾上。

何老是專業,在瓷器放上的一刻,目光就落在了瓷器上。

跟著拿起仔細的觀看,底款,釉色,全部細細的看了一遍,卻皺了皺眉,說道:“小子,你這件器物也是從那邊帶回來的?”

薛郎微笑著說道:“何爺爺,您看看這件值多少錢?”

何老再次看向手裏的瓷器,半響說道:“胎對,款對,足也對,釉色也不差,包漿厚實,看著是定窯官窯瓷器,可卻總感覺哪裏不太對。”

薛郎暗自佩服,何老的眼力真的不俗。柳敗城可是說過,他們的瓷器別說什麽碳十四的科技手段,就算高手,也很難看出是假的。

薛郎依舊保持著微笑說道:“何爺爺,這件要是扔市場上,您覺得價格會到多少?”

何老再次看了看手裏的瓷器,說道:“這件,我感覺不對,但卻說不出具體的,這件,是高仿不會錯,一般人都會當真品,絕對的高水準,流出的話,拍賣三百萬左右吧。”

薛郎笑了,回手打開客廳裏的大屏幕電視,跟著畫麵一閃,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的瓷器就躍然畫麵。

其他老人都見過梅園裏的瓷器,也見過這些架子,看了看移動的畫麵,不是道薛郎這是什麽意思。

薛郎回過頭來笑著說道:“何爺爺手裏的這件就是我那的高仿,已經積攢了將近百萬件,包括五大窯,和七八十古官窯民窯瓷器,水準都差不多,還有字畫,青銅器,包括幾乎所有已知的文物,都難辨真假。”

何老聽著,眼睛虛了虛,但沒打斷,也沒質疑。直到薛郎說完,這才問道:“乖孫子,你是想炒?”

薛郎笑了。

他的確是想炒,隻有這樣才有機會知道所有目標,賺到錢,弄回真品的麻煩才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