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胤還能時不時的被康熙宣進宮中伴駕,即便康熙六十一年十月的時候他曾被派去視察倉儲,也隻是短暫的一段時間。可就在康熙病重垂危,正式進入死亡倒計時的關口,胤卻被老皇帝派去恭代祀天從而使得他無法陪在老皇帝的身邊,適時的了解實事。

旁的人都以為,老皇帝是故意將他支的遠遠的,換句話說,這皇帝的寶座眾人包括胤他自己,都認為是將與他失之交臂了。否則皇帝怎麽會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將他外放出去?

隻有聽晗始終都很堅定清明,除了那是曆史的必然性之外,代皇帝祭祀這件事有多重要,那些當局者不清楚,聽晗又怎麽會不清楚呢?能夠代表皇帝去祭祀的,除了皇帝認為他是將來的儲君之外,還有別的可能性麽?尤其是在這最最關鍵的時刻不是?何況論到外放,胤離京城不過短短的距離而已。那大將軍王十四貝勒可是還在西北晃蕩中呢!

還有,胤曾多次請旨,希望康熙能夠將胤祥的圈禁解除,畢竟胤祥的腿疾已經越來越嚴重了,但都被康熙斷然拒絕了。胤對此很是替胤祥憤憤不平,他實在有點搞不懂父親的意思,人都病成那樣了,怎麽還……

聽晗卻隻能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不做聲:這還不夠明顯麽?老皇帝的意思是,這胤祥他不會放的。要放也隻能由你胤當上皇帝之後親手釋放出來,這樣的胤祥才會對你更加的死心塌地不是麽?當然了,這麽隱諱的含義,在康熙在世的時候,胤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了解到的。

算起來,康熙倒也是用心量苦了。他大概也深知自己的這幾個兒子分成什麽黨什麽派,而能夠願意真心幫助胤的也確實隻剩胤祥一人了!

其實老實說,在老皇帝以仁為本的政治生涯中,胤絕不是他最中意地繼承人。因為知子莫若父,胤雖然隱忍多時。可他的真實心性老皇帝不會沒有察覺。

但是,在這樣一個大時代背景之下,老皇帝也不得不正視不承認,唯有胤才是皇位的最佳繼承人。畢竟這大清的江山現在的情況是什麽樣的,康熙自己清楚。國家隻能由一個雷厲風行,處事果斷。能力十足,還有就是必須是個心能夠狠手能夠辣地人來繼承。

在康熙所有的兒子當中,有才能的那是絕對不缺乏的。甚至後世有說,就是康熙把幾個兒子都培養的太過優秀,之後的大清皇子、皇帝才會一個比一個爛!隻是這些他的這些個兒子當中,能夠同時具備以上幾點,支撐起已經有些虧空的國家並能夠有足夠魄力狠力杜絕一切因為內亂引起的麻煩地兒子,有誰?

隻有一個胤了!!!

另外,還有個很有意思的小插曲。說是德妃近來拾獲了一串佛珠。一串順治皇帝當年執意要出家的佛珠。這串佛珠本來已經失蹤多年了。如今這樣被德妃幡然拾到,相信天意地古人不可能不去深想。康熙皇帝更似乎提到過,將來誰的手裏有這串佛珠。就算是繼承大統的信物了呢!更有甚者,甚至有傳皇帝曾對德妃說過,這大概是天意,皇位將在她的兩個兒子裏產生呢!而她的這兩個兒子,也確實是老皇帝這兩年來最為器重的呢!還有就是德妃在同歲數的嬪妃之中被翻牌子的次數也是遙遙領先。

當然。這些都隻是傳言。康熙皇帝究竟有沒有老糊塗到這樣隨口說出自己心意地地步。誰也不清楚。更沒有誰敢擅自揣摩。

不過外間地人倒還是有不少願意相信地。八爺黨。哦不。應該說是現在地十四爺黨固執地認為那是天意。這先皇禦用地佛珠被德妃拾到。他們地皇父又似乎很看中地樣子。這其中地含義自然不言而明了。

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地十一月份。也就是康熙老皇帝在這人世地最後一個月份了。胤才終於從祭祀地前端回到了京城。期間隻匆匆地回了趟家。便又匆匆地進到宮裏去。而後又去了老皇帝所在地暢春園。再之後便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此時地皇宮內苑也確實是有些亂七八糟地。康熙皇帝在連續昏迷n次之後。已經進入了彌留地階段。院子裏。有分量地皇妃、皇子都聚集在了那裏。各懷各地心思地等候著。

這時。康熙身邊地大太監李德全了出來。眾人一見到他。自然是趕緊詢問康熙地病情。李德全是在宮中混跡多年地都快成精地人了。又是康熙最寵信地內侍。眾人都對他很客氣。麵對眾人地詢問。他隻是避重就輕地答著應付著。眼睛卻一直在人群裏搜尋著什麽。待到看到胤地臉。他才微微一笑。“雍王爺您可回來了?皇上念了您好多回了呢!您快進內見駕吧!”

李德全話音剛落。胤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人群裏就沸騰開了。

“李公公。這皇阿瑪醒了,也該宣大家夥一道進去探望他啊。怎麽可能獨獨叫四哥呢?”說話的是向來直腸子的十阿哥。

“這老奴就不清楚了。”李德全聞言微一行禮,說道:“老奴隻是出來傳達皇上的旨意罷了。”說完,不待眾人再做出什麽反應,他便對著胤畢恭畢敬道:“雍王爺,請。”

胤便順著他的手勢,進到了屋內。他的身後,十阿哥似乎還在不滿的嘀咕著什麽,被胤祀給製止了……當然此刻的他,也沒心思理會這些。

屋內的溫度很高,放置的暖爐比平常不知多出多少倍。屋內除了侍侯的宮女太監之外,原本還有一個人,隆科多。隆科多是孝懿的親弟弟,一見胤到來,便與胤熟識的打了個眼色。

於是,千古一帝康熙臨終的時候,床塌之前就如同史書上所記載的那般。有雍親王胤也有隆科多。

沒有人知道康熙老皇帝最後究竟和自己的皇四子說了些什麽。隻知道,當胤踏出康熙屋子的時候,手中多了串叫眾人激動不已地佛珠。胤的眼眶也是紅的不能再好。咬緊的嘴唇似乎在隱忍著什麽。而後,才又一小會的時間,康熙就轟然駕崩了!

當聽晗他們再見到胤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以後地事了。新君行過登基典禮,一切打理妥當之後,命人來接他們這些府邸的人們進宮安頓。

最初得到消息的時候。那拉氏、鈕祜祿氏都是始終如一的淡定表情。寵辱不驚,看得出她們確實皆是皇後、太後的最佳人選;李氏則有些雀躍,因為如果可能的話,弘時將不再是世子那麽簡單,而是太子了!年氏有著身孕,一臉疲憊,但也難掩欣喜的神情。聽晗不漏痕跡的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自己當然亦是無喜亦無憂地態度與表情。

離開雍王府的時候,聽晗忍不住的回頭望了它一眼。微一歎氣。以後,大概就沒有什麽機會再回來這了。怎麽說也住了二十幾年,多少有感情。而且。一離開這裏,去到紫禁城就意味著……過去終成過去,再也回不去了!

以後,隻能把皇宮和圓明園當成家了。因為胤登基以後,呆地最長的地方就是這兩處。隻是圓明園尚且可以勉強有家的味道,因為它還是溫暖的。可皇宮……回頭一定要和胤說說,如果可以的話,她不要呆皇宮裏,她甘願常住圓明園。

皇宮那黃紅相間的建築群體此刻已被那黑白相間的物什覆蓋。耳邊不斷回蕩著哀悼的鍾聲。

一身龍袍的胤一時倒叫聽晗有些不適應。正有些恍神,但聞胤呼喚自己地方式仍舊是以我字而非以朕字開頭,不覺欣慰的笑出聲來。還好還好,她的胤始終是她的胤,從他和父親一樣刻意在心愛的人麵前不用那尊貴的朕字就可以看得出來。

不過,那種感覺是再回不去了。她胤相處的時間將是越來越少的。她日後要見胤再不可能如過去那般輕鬆容易。不可能再不經通傳就直達達的跑到他地書房或寢室去等他了。

她也要……變成綠頭牌了!

不,絕不可以!其他都還好說,就這點,是她絕對無法也絕對絕對不願意忍受的事情。對。她要反抗,她,她也要和母親一樣:若胤想與她在一起,就得乖乖的親自上門,而別想讓她過去。她不要成為綠頭牌,她不要自己也是那樣一群悲哀女人中的一個。她與她們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恩,就這樣決定!回頭就和某人提出建議去!聽晗暗下決心道。有的東西是可以不介意不計較,但有的東西,該抗議的還是得抗議不是?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冊封她們這些王府老人們的聖旨就頒了下來:

那拉氏被冊封為正宮皇後毫無懸念;年氏被冊封為貴妃更是理所應當;李氏為齊妃;鈕祜祿氏為熹妃;耿氏則隻封裕嬪。其他地妾侍也有相應地冊封,並被安排住進了相應的宮殿之中。

而最讓胤頭疼地那肯定是聽晗的冊封了。他無法給她最尊貴的皇後寶座。已讓他懊惱不已。此刻的他,更是堅決不願用那世俗的封號來委屈了她!聽晗也不點破什麽,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決定。反正,曆史上可沒有她這個人物,他要怎麽安排都不關她的事。她也不存在改變曆史什麽的。

胤幾經思量之後,方才有了決定。聽晗被他安排住進了承乾宮,封為元妃----胤覺得既然無法立她為後,那麽就必須把這個稱謂給她。

因為元妃元妃,元妃一詞在滿人的詞匯裏,是最心愛的女人才可以有的稱呼與頭銜!該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