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才不大度呢她去選,就多選些醜八怪來嚇死胤!聽晗對於要她幫胤挑選秀女一事始終耿耿於懷,甚至有過這樣惡狠狠的念頭。

不過,有的東西,想就是想,實踐不實踐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說白了,就是嘴硬心軟。當然,有些事情,不是嘴硬心硬就有用了。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確實不好做的太過過火,惹得更多非議。

秀女的初選是由宮裏資深的太監頭宮女頭進行篩選的。選進來以後,訓練等事宜又都是由鍾粹宮裏的一眾宮人們安排負責的。所以一開始,並不需要聽晗她們多操什麽心。

說到鍾粹宮,聽晗不免又想起玉茗。年家倒台以後,她總算可以離開渙衣局。胤原先有意讓她出宮還她自由的,偏她以死相逼,堅決不肯。不過想想也是,玉茗入宮都幾十年了,家裏的親人又都不在了。她現在出去也根本不可能嫁到什麽好人家。應該說,她這個歲數,也沒人肯娶她了,又不是在現代!

最後,胤算念舊情也好,算給聽晗麵子也罷,何況他實在沒時間處理這等小事。於是,胤也就答應了玉茗的請求,讓她留在宮中。其實這後宮的事情,除了這件是因為聽晗比較關心他才出麵的,否則都是皇後主理。

隻是,玉茗畢竟曾經要謀害過已故的皇貴妃,這件事算是人盡皆知的。這會若再讓她當姑姑級的人物恐有不妥,隻能做一個與剛入宮的小宮女一樣級別的宮女。另外,胤駁了她要繼續留在鍾粹宮的請求。

鍾粹宮這地方,平時或許沒什麽。一年一選的宮女秀女也沒什麽。問題是,它還有個三年一選的秀女事件。以玉茗那種心態,難保會在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來。而那年。女兒啟晗也是在自己地擔憂之下。走進這英武殿接受那未知地命運地……現如今。她也成了主宰她人命運地那一個。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難怪那麽多人都想爬上高位還不怕摔。這種感覺。確實挺爽地。

哎。對了。這裏真地是故事百出地地方啊。當年母親地好姐妹佟妃也就是後來地孝康皇後地故事也是從這裏開始地;還有母親地故事。還有許許多多人地故事……這裏。地確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地好地方啊!隻是。如果不是單純隻想要那份權力榮耀地話。空得這尊貴地地方。在這為了勸字鬥得你死我活。失去自我。又有什麽意義呢?

從英武殿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聽晗想。雖說選秀她不當一回事。可這也是需要花費大精力地活。畢竟。那待選地秀女可是接近百人之多啊!天啊……不累死也看死。還不如早點回去休息。便趕緊吩咐茗玉備轎回承乾宮。

還沒等著茗玉命人把攆轎抬過來。竟先等到了一眾秀女提前亮相。想來也是。明日就是正式選秀了。不帶她們提前來熟悉下環境。若是到時有什麽差池。那可不是鬧著玩地!

再看這些秀女,雖說都穿著秀女時期特有的服裝,且是冬天比較厚實,可那顏色多是鮮豔的亮色。她們地型雖說不可以梳高且不能有什麽裝飾,可顯然也都是精心設計過地。加上她們那濃豔的妝容……實在與聽晗一身白色且毫無任何花紋地衣服、簡單到根本就是隨便盤起來的型以及似乎隻塗了口紅並且給人一種包肉粽感覺的妝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此,聽晗成了此刻所有人裏最為醒目的存在,引得一眾秀女們的紛紛側目。雖說平時有教導不可以胡亂議論,但仍有人忍不住的悄悄說開了。聽晗這裝束絕不可能是宮女,可打死她們也不相信這會是個妃子----還是如今最受寵的妃子該有的裝扮!所以,都忍不住的懷疑她是不是失了寵的誰誰誰。

聽晗被她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就那麽沒有存在感,那麽沒有一個有權勢的妃子該有的基本形象麽?聽晗其實本不欲與她們多做計較的,她素來都是懶得爭鬥的人。但轉念一想,既然她在世人眼裏是最受寵的存在,那是不是該有點當朝寵妃的形象?再說,在這宮裏,給人最要不得的感覺,就是沒有架子沒有威嚴的感覺。如果你是皇後那還好說,溫和的性子是皇後必備的條件。但很可惜,聽晗現在的身份是:當,朝,寵,妃!

聽晗想著,隨即閉上眼睛調整了下狀態,再睜開眼,眼裏隻聲一片冰冷與高傲。小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那些形形色色貌似高高在上的後妃形象,她在這深宮裏幾十年見得多了去,現在想要模仿一下,又有何難?

“安於應。”聽晗想著,不穩不火的對著鍾粹宮現任總管太監安於應沉聲道。

話說這安於應雖說一直走在最前排,但為了維持秩序,他的目光一直停在眾秀女身上。所以,即便現了秀女們有竊竊私語的跡象,也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麽,更沒有及時注意到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顯眼的聽晗的存在。這會被聽晗這樣一喊,本能的一回頭想看下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居然敢直呼他的姓名,卻在見到是聽晗的那一刹那,泄了氣。

“奴才給元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娘娘吉祥!”安於應趕緊立刻馬上的跪下行禮。跟在秀女最後排的同樣沒有注意到聽晗存在的鍾粹公管事姑姑玉香聞言趕緊瞬間也衝到了聽晗的麵前,“奴婢給給元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娘娘吉祥!”

聽晗卻連正眼都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淡淡的冷冷的掃了一眼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都有些愣掉的秀女們道:“這就是今屆待選的秀女?”

安於應一聽聽晗這口氣,趕緊回頭對著眾呆的秀女們吼道:“你們都愣著做什麽?平時的規矩都白學了?還不快參見元皇貴妃!”要知道,聽晗平日裏給人的感覺都是溫和到極點的,忽然這般態度,安於應自然不敢怠慢。

眾秀女們這才反應了過來,紛紛下跪行禮道:“奴婢給元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娘娘吉祥!”皆是一副意想不到的樣子。

“哼,這一屆的秀女倒都是可人兒啊。”聽晗冷哼一聲,仍是沒有叫起他們的意思,“這真是安公公、玉香姑姑的功勞啊。”在宮裏呆得久了,加上原本就有一個皇帝父親一個正牌皇貴妃當母親。初來時又是由一個正牌皇後撫養……那種不怒自威的味道,絕不是蓋的!

新進宮的秀女或許還在高興自己被誇獎了,但安於應和玉香都是宮裏的老人了,剛才的情形他們又清楚的很,這會更是明白聽晗這一句絕不是真心誇獎的話!二人當下猛磕起了頭來,“奴婢(奴才)該死,管教眾秀女不嚴,還請娘娘恕罪!”心想這個主子真的就是主子,厲害得緊。明明也沒有怎麽樣,可是她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真的很叫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