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的說法是,謙嬪是在服下不知是誰送去的安胎補藥之後流的產。由於聽晗有孕在身又早將後宮相關事宜都交給了鈕祜祿氏熹妃,所以這件對於宮廷來說其實是見怪不怪但又仍是很嚴重的事件直接受到責罰的對象都是鈕祜祿氏:她被罰了整整一年的俸祿並禁足一個月以示警示。之後,胤賞了謙嬪不少東西,又親自到她的居所探視安慰。

這件事情,總算就這麽過去了。似乎,過去了……但聽晗清楚的明白,沒有過去。謙嬪其實是在服用了聽晗送去的安胎藥之後出的事。當然,這件事沒有人知道,胤的保密滅口工作做的一向非常出色。不知道的人,包括謙嬪本人。聽晗去探望她的時候,她還對聽晗的關照很是感激。

聽晗自然沒有在藥裏下東西,她不至於那麽冒險為自己找罪名。何況,她再嫉妒,也不可能去傷害胤的孩子。她的良心也不會允許她這麽做的。所以,這件事,自然是有人一手安排的。可惜,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因為別說沒有這件事了,就是有,胤也絕不至於為了別的女人拿聽晗怎麽樣的!胤對聽晗是絕對的信任。

雍正十一年三月,雖然已是春天,但北京的天氣依舊冷的嚇人。聽晗的肚子這會已經非常明顯了,再過四個月,她就要臨盆產下她既期盼又有些害怕的屬於她和胤的孩子。鈕祜祿氏在聽晗的求情之下早已提前解除了禁足,這會正被聽晗喚到了跟前。

聽晗懶洋洋的斜坐在暖塌之上,漫不經心看著正坐在她下,小心賠笑地鈕祜祿氏。自從謙嬪的事情生之後,胤對聽晗的照顧。與對聽晗安胎地事宜上是更加謹慎萬分了。聽晗要宣鈕祜祿氏來見她一麵,還真是不大容易。

“我記得妹妹是康熙四十三年進的府?”良久,聽晗緩緩的出聲打破了屋內自鈕祜祿氏請安過後便有些僵的氣氛。

“回姐姐的話。確實是康熙四十三年進的府。”鈕祜祿氏不知聽晗為何忽然有這樣一問,隻得照實回答。

“好多年了呢,是不是?嗬嗬,先皇後在世地時候我們也總愛感慨這些個往事。”聽晗說著,緩緩的笑了笑,似是在回憶。“我還記得那時候,妹妹總是最安靜的一個。”

“是啊。時間過的真的很快。”鈕祜祿氏見聽晗笑了,也跟著陪笑道。

“妹妹總是特別心善,我記得有一年妹妹養地狗兒死了,妹妹哭了好長時間。”聽晗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說。

“是啊,那狗兒妹妹養了好幾年了,就那樣走了,妹妹確實很是傷心。”聽晗無端端的與她回憶往昔,使得鈕祜祿氏格外莫名與不安。

“我倒是希望妹妹可以一直那麽心善。可惜妹妹變了。”聽晗邊說。臉上那笑容漸漸抹去。轉而有些冷漠。“熹妃啊。哦不。是熹貴妃啊熹貴妃。這也不怪你。你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地小妾了不是?現在地你有弘曆。有身份有地位。錦衣玉石地。我真不懂你還有什麽不滿地呢?”難怪那拉氏不喜歡鈕祜祿氏。當坐上那拉氏地位置之後。確實就會現鈕祜祿氏有多可笑和多不討人喜歡了。

“姐姐這話什麽意思?妹妹不懂!妹妹沒有不滿啊……”鈕祜祿氏聽得聽晗這般說。忙起身跪下說道。樣子有些惶恐。因為她清楚地明白。她地身份再尊貴。左右不過是貴妃。她地地位再穩固。隻要眼前地人一句話。她就可能瞬間失去。

“我地話是什麽意思。你該很清楚。我隻能說。我知道謙嬪地事情。皇上並沒有處罰錯你。”見鈕祜祿氏因為她地話而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手。聽晗微歎了一口氣。“唉。你這又何必呢?弘曆地地位。絕不可能因為兩個新出生地皇子就有危機地不是麽?你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你兒子沒有信心呢?”

聽晗地話無疑是叫鈕祜祿氏捏了一大把冷汗。忙否認道:“姐姐。這。我沒有……”

瞧她一副裝模做樣地架勢。聽晗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是人都有**。你也無須否認什麽。我今日宣你過來。也沒打算對你怎麽樣。隻是我認為必須得讓你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在謙嬪地事上。還有其他事上究竟是怎麽個處理法。我都知道。雖然。我沒有什麽實際地證據。”見鈕祜祿氏一副咬著牙仍想解釋什麽地樣子。聽晗趕緊接著道:“這一次。我隻是想和你交換一個誓言而已。”

“誓言?”鈕祜祿氏聞言咽下了要為自己辯解地話。轉為更加疑惑地問道。

“是的。”聽晗說著,從暖塌上站了起來。鈕祜祿氏見狀趕緊上前扶住了她。聽晗有意與鈕祜祿氏單獨談話,茗玉等人早被支到外頭去了。茗玉還有些不放心,聽晗卻很有把握鈕祜祿氏絕不敢對她怎麽樣。她,沒這個膽更沒這個資格!

“我以我腹中胎兒的生命向你保證與誓,你的兒子弘曆,將會是大清帝國的下一個皇帝,九五至尊。”聽晗在屋內活動了下筋骨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這樣一句話。

鈕祜祿氏聽得聽晗這般說,眼珠子瞪得老大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可嘴角卻有些微揚。她剛想再假裝說些什麽,聽晗已經不客氣的打斷她,“明人不做暗事,熹妃,這是你夢寐以求的,你還要跟我裝麽?我可告訴你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而如果你仍是這副在人前的態度,我可無法對你完全放心!”

鈕祜祿氏定定的打量了聽晗好一會,才歎了口氣,似是下定很大決心似的問道:“姐姐果然特別。好吧,我承認姐姐在弘曆的事情上說的對,但試問哪個後宮的女子不渴望有那麽一天呢?那不知姐姐跟我下這樣的誓言,是想跟我換什麽誓言呢?”終於不再拐彎抹角。誠然,讓自己的兒子當皇帝,自己當太後確實是她夢寐以求的大好事。她願意也有必要為此冒險表露出自己的本性。當然,在謙嬪的事情上,她仍是固執的要保護住自己的。

見到她態度的轉變,聽晗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我要你也是以弘曆的性命作為誓的點,若你違背了誓言,弘曆將代替你受所有的罪責。”聽晗邊說邊定定的望向了她,“我隻需要你護我孩子的周全。我知道我的孩子我在,皇上在,就不可能出半點事。我不是謙嬪,你知道的。我是要你在皇上,在我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之後,仍用你的全力去守護這個孩子。保他平安幸福安康,保他在沒有親生父母的庇護時,仍能壽中正寢。這樣做對你的好處就是,我腹中的孩子他若是皇子,我保證他絕不會與弘曆爭奪儲君的位置甚至會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