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佳玉茗,她是聽晗還作為莫晗的時候,孝懿為她安排在身邊的貼身宮女。ashu8從小玉茗就陪在聽晗的身邊,照顧她的起居飲食,與她感情極好!對聽晗的忠心,更是無人能及的。當初聽晗‘去世’的時候,她甚至有過要跟隨主子一起去的舉動,被胤禛攔了下來。

其實以玉茗的年紀,早就過了二十五歲出宮的時段。但她在宮外的親人早已都不在人世,她自覺出了宮也孤苦無依,且早已習慣了宮中生活,便索性留在了宮中。

當然,這期間,倒有不少個所謂的主子想把她‘請’到自己的宮中當管事或是為她做主婚事,畢竟她算是宮裏有些輩分的‘老人’了,是個不錯的‘拉攏’對象。但都被她明裏暗裏的婉言拒絕了。為此她得罪的人實在不少,幸虧胤禛一直暗中幫著她,才使得她一直平安無事到如今。

旁人都說她糊塗,她傻,她苯,那麽多的機會出人頭地她都不肯。但隻有玉茗明白自己在想什麽做什麽。這麽多年來,玉茗始終隻認定聽晗這一個主子,始終記得當年說笑時的承諾:一輩子不嫁,守在格格身邊。

所以,即便胤禛這些年來對她的恩情有夠大有夠多,她也仍是獨善其身的‘守’著沒有一個主子坐鎮的鍾粹宮,不想再為任何一個主子做事。所以,原本以她在宮裏‘特殊’的身份、年資,完全可以很好的為胤禛效力,胤禛也放棄了‘改變’她的這個念頭。隻為她的忠,她對他的晗兒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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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永和宮的路上,聽晗的心情有些難以平複。為玉茗,為胤禛,也為曾經的自己。她何德何能啊,玉茗……不行!聽晗暗暗的下著決心,不管怎麽說,她一定要試著與玉茗再有接觸。然後,也許是告訴她真相,又也許是其他方法。總之,她定要勸玉茗出宮,然後風風光光的將玉茗許配好人家!

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幾年,古代女人的青春更是少得可憐!原本玉茗的年紀就比聽晗大上幾隨,如今算算看,玉茗已經快要三十歲了!三十歲,這在古代是什麽樣的一個概念?正室聽晗知道是不指望幫她找著了。就算找著了,恐怕對方也……隻能說盡力幫她找個好的人家,讓她即便給人家做小,也可以……快樂幸福些。

這可以說是她傅聽晗欠玉茗的!即便是主仆,她也不忍心玉茗為了那萬惡的封建製度和所謂的承諾,如此付出她一生的幸福啊!

正恍神,聽晗赫然現,永和宮不知何時竟已然近在咫尺。聽晗趕緊理了理飄遠了的思緒,深吸一口氣的走入永和宮中。

老實說,如果不是為了孝懿,不是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根本不願意單獨跑到永和宮來請所謂的安。她也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的請安時間是什麽時候了,但都是和那拉氏她們一起來的。之後,胤禛他們幾個阿哥還可能偶爾會突然集體出現下下,緩和氣氛。但這次沒有那拉氏明裏暗裏‘護’著,胤禛又為了避免‘專寵’聽晗到極致的嫌疑,連請安都陪著她,便特意趕在德妃去皇太後那之前就去向德妃請過安了。而聽晗她這段時間來,又受盡‘獨寵’那麽長時間了,期間肯定聽了不少‘傳言’的德妃還不知道要怎麽想她,怎麽對她呢!

唉。不管怎麽說。德妃。實在不是個好應付地主。她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好好應付好這個‘惡’婆婆!

一詢問。果真如聽晗所料地。德妃才剛剛從皇太後那回永和宮一小會時間。剛剛沐浴更衣完畢。而後。經過通傳。聽晗很快就被德妃宣入了正殿。

甫一踏入殿內。殿門就被關閉了。茗玉和聽晗帶來地點心竟就這樣地被關在了門外;屋內地人不多。隻有幾個德妃親近地老麽麽老親信;而德妃正似是漫不經心地坐在高位上直勾勾地盯著聽晗。直盯得她不舒服。

隱隱地。聽晗明白應該是有什麽事情生了。可具體是什麽。又一時無法判斷出。當然。麵上她是不可能露出分毫不該有地表情地。“臣媳給額娘請安。”她看上去鎮定自若地向德妃請安道。

“起來吧。”德妃好似很庸懶地說道。

“謝額娘。”聽晗小心翼翼地答著。並站了起來。

“坐吧。”德妃無害的指了指邊上的位置,道。

“謝額娘賜坐。”聽晗繼續小心翼翼的應對著,心裏不免有些慌了。平日裏,德妃對她的厭惡程度她是清楚的,像如今沒有了那拉氏在還能對她這般和顏悅色的,真的是……

“你倒是有心了。”待聽晗坐定,德妃似笑非笑的讚許道:“這麽大的雨,不好好呆在別院享福,倒特意進宮給我這許久沒被記起的老太婆請安,真真的難得。”意有所指,明顯對聽晗這段時間內沒有進宮請安的行為有所不滿。

聽晗聞言隻得從位置上站起來,行了個禮後陪笑道:“額娘,您快別這麽說,額娘保養得宜,看上去比聽晗還要精神,怎麽可能是老太婆呢?再說了,能進宮陪伴額娘,是聽晗的福氣,聽晗巴不得呢。聽晗也知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給額娘請安是聽晗的錯。隻是這段時間,聽晗不在府中,沒有福晉和離姐姐的陪同,委實不大合規矩。可時間一長,聽晗心裏真是慚愧不已,便隻得壞了規矩的獨自前來給額娘請安。”然後忙在情在理的為自己辯駁,“其實,額娘的教誨聽晗是一刻都未敢忘記。隻是,爺的恩典,聽晗一個側妃也是不敢忤逆啊。爺怕熱您是知道的,恰好聽晗也特別怕熱,所以爺才會將聽晗一並帶到別院去的。不過您放心,聽晗該做該守的本分,聽晗統統都記著,絕不敢逾越半點本分!”

“倒是個聰慧的孩子,難怪胤禛那麽喜歡你。坐吧。”德妃似乎接受了聽晗的說詞,對於胤禛獨獨帶了她一人去別院避暑及聽晗多日未來輕安的事,不打算深究了。但聽晗總覺得這不像她的風格,何況這屋裏的氛圍實在讓人憋悶和感覺不對,“胤禛雖是我親生的,卻並不是從小就呆在我身邊由我撫養,這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與他並不算太親厚。好在這幾年下來,倒也母慈子孝的,和樂融融。”

這若是以前,聽晗聽了德妃口中說出這番話,必定撲之以鼻,狂吐狂笑不已。但這一刻,她實在有點心煩,德妃這算什麽?自爆自家短處還是終於接受她了要和她談心?問題是這兩者不大可能吧?

果不其然,德妃很快就轉了話鋒,“做母親的,縱使自己的孩子與自己再不親,但心裏終歸是霸道的的固執的。清楚的知道那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別人的。所以,作為母親,最忌諱的就是……”德妃說到這沒有再把話繼續下去,而是再度將臉轉向聽晗……

聽晗被她看得不自覺倒吸一口冷氣,她的眼裏竟是一片冰涼……如此,就是傻子都看出來了:胤禛和她去拜祭孝懿的事不知怎麽的,被德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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