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湖東畔滄浪亭

映著晚霞的瀲灩湖,格外的魅惑,五光十色不負瀲灩之名。乙蜜來的路上就想著,一定要找個織女將這一湖瀲灩裁了做件衣裙。

夜色將整個瀲灩湖都籠罩了一種曖昧,果然是夜色撩人。

乙蜜走進滄浪亭,果然見到了一個紫衣男子,白玉為簪,從他佇立亭邊眺望湖景的身影看,乙蜜居然發現自己能讀懂他背影裏的蒼涼,就仿佛一望無垠的戈壁灘。

他的手指敲打在亭柱上,隻讓乙蜜覺得那手指修長優雅,那亭柱被他一敲打,也仿佛美麗了許多。

“你好。”乙蜜顫巍巍的打了個招呼,實在不願意打擾這個男人的沉思,但是又不好讓他一直等。

那男子轉過身,容顏上還有沒來得及退去的憂鬱滄桑,然後就是變臉似的輕鬆,“怎麽是你?”天觴撣了一下袍子。

那種深沉,寂寞,蒼涼之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是優雅和貴氣還留著。

乙蜜跟著天觴的八卦女友也混了不短的日子,學習了不少的新鮮事,老聽著她們討論什麽男人的尊貴優雅還有性感之類的,一直沒有具體概念。

平日天觴喜歡著粉色衣衫,乙蜜隻是覺得他十分的好看,如今他正兒八經的打扮了一番,紫色將他襯得十分的尊貴。所以乙蜜一時沒從背影認出他來。

“天觴哥哥,怎麽是你啊?”

天觴皺了皺眉頭,“不是讓你在家裏玩麽?乖,趕緊回去,等哥哥給你找個東海龍宮的嫂嫂,帶你去東海玩,那裏的蝦兵蟹將十分的可口,咱們去捉了來燒烤。”天觴仿佛趕蒼蠅似的想將乙蜜勸走,別打擾了他泡美女。

這月朗星疏的日子,十分適合拉著情侶的手靜靜的走在湖畔,再為她理一理鬢發,怕她冷再為她披上自己的外袍,然後一同走進他在湖畔的別墅,進行一番陰陽之氣交流的運動。

天觴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將乙蜜往外推。

乙蜜被天觴推著往外走,“可是天觴哥哥,有人拜托我來幫她相親的。”

天觴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敖月居然拒絕來相親,甚至找人替補,他摸摸鼻子,這個現象可不是好現象。

“這是怎麽回事?”

乙蜜於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天觴,她散步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一個長得很美的仙子,她拜托乙蜜來幫她相親。

“她給了你什麽好處?”天觴半眯著眼睛。

乙蜜獻寶似的拿出一顆龍眼大小的明珠,看著天觴一臉不屑的樣子,補充道:“你不要小瞧他,這可不是一般的明珠,他不僅夜晚可以當夜明珠用,還有分水的神奇本事,那個仙子說含在嘴裏,走入水裏,那些水會自動分開的,就不會淹死了。”

天觴很可憐的摸了摸乙蜜的腦袋,可憐的孩子,腦子真是沒生好,這分水珠對凡人就是至寶,對神仙來說真是雞肋,哪裏有神仙會被淹死的。

這孩子,居然為了一顆夜明珠就將自己賣了,甲純也不知道是怎麽教育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關心的問題。“她還有說什麽嗎?”

“她說不好意思,但是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希望天帝大人不要為難她。”

天觴摸摸下巴,這個敖月公主可不是好人,將自己想成什麽人了,他難道還能難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麽?

“還有呢?”

乙蜜撓撓頭,想了想說:“她還說請你好好享用。”乙蜜的眼神十分的認真。

乙蜜的話天觴笑得眼睛彎如新月,這丫頭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看來有機會應該給她上幾堂課。

“你知道相親的含義是什麽嗎?”天觴繼續問道。

乙蜜鄭重的點點頭。她堅定的走到天觴的麵前,雙手捧起天觴的臉,用自己的臉在他左邊的臉上貼了一下,又在右邊的臉上貼了一下。

弄得天觴還以為這丫頭情竇初開,於是很自覺的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乙蜜已經退開了,“嘴巴是吻,不是親。”

天觴有一點兒沒反應過來,“你是說這就是相親?”

乙蜜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亭外卻突然來了很多人。一個笑得跟彌勒佛一般的男子搖著蒲扇走了進來。

“嗬嗬嗬,嗬嗬嗬,老夫就說這一次一定成。”說話的正是東海陪敖月公主來相親的她的叔公敖嘯。

天觴站起身,將乙蜜迅雷不及掩耳的藏到自己的身後,“什麽意思?”

“陛下同我們敖月公主不是一見鍾情麽,這麽快就這麽恩愛了,老夫這就回去通知龍王,告之他陛下同公主結親的消息。”

天觴的眸色隱晦,“敖嘯,你這是什麽意思?本上神什麽時候說要同敖月公主結親了?”

“陛下,敖月公主乃是我東海龍王最疼愛的女兒,冰清玉潔,如今與陛下有了肌膚之親,難道陛下要棄我家公主而去不成?這裏的各位可都是見證人啊。”

這個世界倫理道德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當大家覺得倫理道德派得上用場的時候,它自然就被抬上了台麵,說得十分的嚴重。

如果他和所謂的敖月那樣就算有了肌膚之親,那他天帝的妻子豈不多得可以當銀河的星星了。

天觴冷眼看著眼前的人,很明顯敖嘯是設了圈套給自己鑽,東海最近的確有些事情沒處理好,需要天庭的幫助,可是天觴十分不喜歡他們用這種手段。

那位從凡間飛升的十分注重倫理的朱大仙已經在咳嗽準備發表長篇演講了,敖嘯居然還請了思想比較保守的太上老君前來,都是天界重量級的人物。

無獨有偶的是,王母也趕來湊了這趟熱鬧,她也隨時在找機會逼他兒子成親,何況並不是很多女子願意嫁給天觴的。

天觴哭笑不得,這又不是捉奸在床,居然搞得這麽隆重。

他將乙蜜一把從身後拉了出來,乙蜜怯怯的笑了笑,完全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你是誰?”眾人齊問。

王母看著眼前的女子,她不記得天界有這樣美這樣新鮮的麵孔啊?

“我叫乙蜜。”乙蜜這個倒是回答得很清楚。

“不管她是誰,天帝,既然你們有了肌膚之親,你就得對這位姑娘負責,何況還有這麽多位見證。”

太上老君和朱老夫子仙齊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