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蜜本來應該痛不欲生,悲憤欲絕的,可是她隻是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倒影笑。

太好了,神器“偽”果然不愧是神器,居然被打回原形也是隻狐狸,還好自己是花妖的事情沒有被揭穿。

乙蜜蹲在潭邊,抱住自己,大雪鋪天蓋地的下了起來,天色陰霾讓人恐懼,北風呼呼的刮著,乙蜜隻覺得耳朵好疼,卻不知道要躲藏,主要是當植物當久了還沒反應過來。

最後乙蜜開始跳腳取暖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可以移動的,於是乎興高采烈的仿佛撿到神器一般的向伊墨的山洞呼嘯而去。

伊墨因為怒極攻心,大腦短路,忘記給山洞設結界了,所以乙蜜沒有任何阻擋的進入了伊墨的山洞,跳上他的床,蓋上他的被子,呼呼大睡。

她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自己明明好意來看他,還給他錢,他怎麽能一巴掌就把自己打回了原形。

乙蜜想到這裏還是有些傷心的。

不過她要等伊墨回來問個清楚。

乙蜜驚醒得很,一嗅到他物的氣息就醒了過來,白光一閃,果然是伊墨回來了。

她跳下床,直奔向伊墨的腳邊。用臉頰和尾巴在他的腿部蹭一蹭的,她其實想表達的是,“人家又沒有犯什麽錯,你為什麽要把人家打回原形?”

然後再蹭蹭的意思是,“趕快把我的功力還給我!”

可是伊墨並看不懂不講話的乙蜜的意思,本來想一腳踢開乙蜜,他是知道這個罪魁禍首的,可是因為剛才在山下,已經痛快的發泄了一翻,如今心裏空蕩蕩的,所以並沒有飛出佛山無影腳。

乙蜜抬起狐狸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大掃把似的尾巴,在伊墨的腳上蹭來蹭去,很是可憐,這是她做了錯事後,習慣對母親做出的動作。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錯了,但是先認錯總是沒錯的。

態度是最重要的。

伊墨用力的嗅了嗅,他雖然身為狐狸,可是也無法忍受狐狸的狐臭,所以素來不愛呆在狐狸窩裏。

如今這小狐狸雖然可惡,但是渾身香噴噴的,煞是好聞,這也是當初她吸引自己的一點。

伊墨一把撈起乙蜜坐下時放在懷裏,他因為受了傷,又須借寒潭療傷,一身都冰涼涼的,極不舒服,看到乙蜜一身油光發亮的茂密毛發,頓時起了歹心。

乙蜜初初還以為他是原諒了自己,仿佛母親一般,可是後來才發現原來不是這麽回事。

伊墨的冰冷的雙手順勢藏在了乙蜜的狐狸腋下,沒有腋臭的狐狸,還是挺可愛的,不是,挺暖手的。

乙蜜則仿佛大冬天被人冰冷的手鑽進領窩貼在滾燙的肌膚上的那一瞬間的感覺。

也像一塊冰塊滑入燒紅的鐵板裏發出的那種聲音一般,乙蜜“滋滋滋”的叫了起來,拚了老命的想從伊墨懷裏逃走。

伊墨則可惡的抓住乙蜜的狐狸尾巴,雖然她使出了吃奶的勁想逃,可是越是使力,尾巴越疼。最終她無可奈何的在伊墨的懷裏發抖,而某人則是難得的笑出了聲來。

這還不算什麽,晚上睡覺的時候,乙蜜正想主動的鑽入伊墨的懷裏,可是卻被某狐狸精給無情的阻止了。

伊墨毫不留情的將乙蜜扔到他的腳邊,冰涼的雙腳就這麽大刺刺的鑽入乙蜜毛絨絨的懷裏,讓她給他暖腳。

乙蜜“嗚嗚”的叫著,表示抗議,大尾巴則在伊墨的腳心輕輕的劃著,乙蜜生氣的時候,牽牛哥哥最喜歡這麽逗她開心了。

結果,乙蜜再次作拋物線狀的飛行,在雪地裏跌得七暈八素的,最後一瘸一拐的爬上伊墨的床,乖乖的趴在他腳上,成了名副其實的暖腳工具。

再不敢逗弄伊墨,這狐狸精的脾氣實在不敢恭維,要不是功力複原了,乙蜜覺得自己也是可以很有骨氣的離開的,可是一看到外麵的鵝毛大雪,她突然覺得還是委屈的呆在山洞裏好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入山洞的時候,勤勞的乙蜜已經起來許久了,久到伊墨因為腳冷而不高興的站了起來。

他走出洞穴就看到某隻狐狸滑稽的在寒潭邊繞圈圈。

乙蜜快速的跑動一圈後,鼓起勇氣將左邊的爪子迅速伸入潭裏,然後迅速的又放回嘴裏,真好喝,甘甜美味。

雖然冷,但是並不能打消乙蜜享用好水的興致。

這一次她更加快速的跑了一圈,然後前麵兩個爪子飛速的伸入潭裏,捧了一手的水,幸福的喝掉,還不忘咂吧咂吧嘴巴。

伊墨因為有起床氣,很不高興乙蜜離開他獨自起床,所以走到潭邊,一腳將乙蜜踢到了潭裏。

就看見某隻四腳不停的狗刨,嘴“吱吱”的叫著。露在外麵的毛發迅速結了一層霜。

乙蜜因為不會遊泳,很快就要沒頂了,伊墨這才將她提起來,“笨死了,你不會叫救命啊?”

乙蜜大口大口的喘氣,四肢哆嗦得跟羊癲瘋似的,很是委屈的埋著頭。這狐狸精,明明是他害命,居然還怪自己沒叫救命。

乙蜜不爽的斜睨了伊墨一眼,甩頭不理。

伊墨可能也因為寂寞了許久,好容易找到一個寵物,話比平日多了些。

伊墨單手掐著乙蜜的脖子,不是,是提著乙蜜的脖子。“你舌頭斷了,話都不會講?”伊墨這才發現乙蜜很久沒說話了。

雖然兩人不熟,但是還是看得出乙蜜是個很喜歡講話的性子。

“不講話,我把你扔潭裏了哈!”伊墨威脅道。

乙蜜這是頭上的霜都還沒有化掉,一個哆嗦,張嘴道:“我現在是狐狸,狐狸是不會講話的!”她憤憤的吐出這句話。

伊墨楞了半天,然後哈哈大笑。

他蹲了蹲身子,手裏多了隻荷葉杯,從寒潭裏汲了一杯水,提著乙蜜回到山洞。

乙蜜飛也似的跳到**,用被子裹住全身。伊墨將荷葉杯放在**,“你給我小心點,灑到**,我可要你的命。”

乙蜜拚命的點頭,弱者自然要服從強者要求的,物競天擇的道理,她作為植物很是明白。

晚上伊墨看書,則將乙蜜強製的圈在懷裏取暖,於是乎在灼灼的夜明珠的光輝下:

一人一手拿書卷,一手撫摸小狐狸的毛發;

一狐,一爪翻著那人大腿上的書卷,一爪拿著水杯,隻是還是被凍得有些顫抖。

這山洞的內間有很大一個書庫,乙蜜起初是興奮得要命,她什麽都不愛幹,但最是喜歡看書,特別是人類寫的書,可惜在這裏找到的全是修真教科書。

她不愛看,隻是隨便翻著裏麵的插畫,當圖冊來看。

伊墨看著乙蜜,她可真愛喝水,隨時隨地都不忘端著水杯,喝這麽多她受得了麽?

其實伊墨的擔心很是有道理,乙蜜因為忘了自己如今偽裝成了動物狐狸精,而不是植物,還是習慣不停的吸收水分。

半夜,乙蜜在伊墨的腳上睡得十分深沉,可是卻有些輾轉反側,伊墨不耐的起身,覺得今夜壓在雙腳上的重量重了一倍,伸手一摸才發現,乙蜜的肚子變得仿佛懷胎一般的大小。

捏一捏,水在裏麵哐當的響。

伊墨大力的將她提起來,“去尿尿。”

乙蜜一旦被叫醒,也頓時有了生理反應,感覺肚子脹得難受,快步射出去,尋找地方解決生理需要去了。

舒坦的回來後,才慢吞吞的告訴伊墨,“尿尿兩個字好粗俗哦,我們書院都不說這兩個字的,我們說唱歌,那個便便,我們就說跳舞。”乙蜜好心的教伊墨當個文雅的人。

番外

伊墨有一日心血**的想聽歌,所以叫來乙蜜,“來,給我唱歌聽聽。”

乙蜜頓時如臨大敵的捂住自己的下體,“我死都不會在人麵前唱歌的。”她也有了羞恥感。

伊墨一巴掌pia到乙蜜的頭上,“現在知道了吧,叫你唱歌,不是叫你尿尿。”

乙蜜無奈的回答,“可是唱歌就是尿尿,尿尿就是唱歌啊。”

伊墨無奈的翻個二百眼,親自表演了一下唱歌,也就是象征性的哼了幾句話。“這才是唱歌。”

乙蜜也無奈的翻個二百眼,“你真奇怪,人家唱歌都是用下麵,隻有你用嘴巴。”

最後,乙蜜再次被伊墨打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