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機也受夠了這個奇怪的少年,油門一路踩到底,運氣不錯一個紅燈都沒遇到,一溜煙的就開到了歌樂山森林公園的大門口。

車剛停住,孫炎拋給的士司機一張百元大鈔,也沒用找錢打開車門跳出去,直接衝入了歌樂山森林公園。

歌樂山,屬縉雲山的一隻餘脈,它以抗戰時期的陪都遺跡和白公館、渣滓洞監獄而享譽全國。它位於重慶西郊,主峰海拔693米,被譽為“渝西第一峰”。

孫炎到了森林公園裏麵,卻沒看到什麽人。這個時候既不是周末也不是旅遊旺季,無論是遊客還是來休閑度假的都很少。

這時孫炎的手機響了,孫炎連忙接通電話,果然又是剛才那個男人打來的。

“孫炎!有種!果然是一個人來的!”那個男人的聲音裏充滿了讚歎。

孫炎馬上意識到自己是在別人的監控之下的,連忙四處觀望卻什麽都沒發現。

“不用看了!現在你沿著山路到山頂來!我們就在山頂等你!哼哼――”男人冷笑兩聲:“不過你速度要快!大爺們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我馬上來!”孫炎不再多說,連忙向山頂飛奔而去。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意圖,很明顯是要消耗掉孫炎的體力和摧殘他的意誌,但會把見麵地點放到山頂。但是他沒的選擇!一想到被綁架的甘『露』,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孫炎寧願自己受折磨,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一點苦!

693米的海拔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很高,如果是平地的話,跑到終點也就是幾分鍾的事。但是換成山地的話,就沒那麽容易到了。即便是對於孫炎這個部隊裏鍛煉過的家夥來說,也是累得氣喘籲籲。

重慶是一座霧都,而歌樂山常年多霧,山高雲低,雲煙彌漫,遊人置身山頂,隻見『亂』雲飛渡,雲濤奔湧,雖不比峨眉山的茫茫雲海,但“半山煙雲半山鬆”的景致倒也使人如臨太虛。

所以當孫炎跑到山頂的時候,雖然滿頭大汗,但是雲霧之中冷風一吹卻讓他後背貼心的冰涼。

“厲害厲害!”冷笑聲中幾個人從一塊巨石之後閃了出來。

“日你個龜兒子!你還記的得老子嗎?”一個鼻梁完全塌陷的男人陰鬱的目光盯著孫炎。

孫炎可以斷定他就是那個打電話的人,因為他的聲音實在是讓人過耳難忘了,但是卻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塌鼻子男人左邊那個胳膊打著石膏的男人也陰笑著說道:“哈兒!你出手夠狠啊!我的胳膊斷了還有他的鼻梁毀了都是拜你所賜啊!”

塌鼻子男人右邊一直不說話的男人這時也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就……就是被你……你你你打掉了下……下下下巴的那……那那那個人……”

石膏男接過話頭感慨道:“聽聽吧,到現在說話都還不利索!還有一個兄弟現在還半身不遂的躺在醫院裏,至少還要再療養一兩個月才能下地!”

孫炎當即明白過來了!這是聖誕節那天晚上為了救丁薇而打傷的那四個流氓!

“不容易啊!哈哈!”塌鼻子男人搖著頭也發出了歎息聲:“找到你真不容易!我們兄弟四個丟了這麽大人,就算是要請老大報仇也得查出來你是誰對吧!我們第二天就從報紙上看到了你!然後我們先出院的就開始調查你的背景你的底細,直到什麽都調查清楚了才請出了我們的大哥來替我們出這口氣!”說完他們這三人往旁邊一閃,『露』出了後麵的幾條大漢。

“這是我們凱撒哥!”塌鼻子男人恭敬的介紹著最中間坐在大石頭上的一個墨鏡男人。

還真的能忍啊!孫炎心想這幾個流氓看來也不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小痞子,既然是找自己尋仇的,那麽對甘『露』的安危倒是可以放下心來了。於是一邊調勻呼吸一邊打量著那個凱撒哥。

隻見凱撒哥身披一件青灰『色』風衣,銀灰『色』的長圍脖隨風飄揚著,眼睛藏在墨鏡後但是那股掩飾不住的殺氣卻依然淩厲,無論是那鋼針般立起的短發亦或是大冬天都敞開的衣襟還是嘴角叼著的那根火柴棍都使他看起來很有大哥風範!手裏如果再提把微衝的話那簡直就是重慶版的小馬哥嘛!

“老公!”甘『露』的尖叫著被兩個大漢揪著胳膊從巨石後麵拖了出來,她驚恐的小臉讓孫炎好一陣心碎。好在這一群流氓看起來還是比較正規的黑社會組織,並不是烏合之眾,所以甘『露』雖然神『色』淩『亂』身上的衣服倒還是很整齊的。

“放心!我沒事!”孫炎對甘『露』微笑了一下,這個微笑果然很管用,甘『露』立刻就像被注『射』了鎮靜劑一樣安定了下來。

孫炎很滿意甘『露』的乖順,因為甘『露』對自己是完全信任的。她相信孫炎勝過相信自己,完全不是當初鐵心要收拾孫炎的時候了。

“凱撒哥?”孫炎和氣的對凱撒打著招呼:“一次意外打傷了您手下的兄弟,實在很抱歉……您看能不能先放了我老婆?反正我人也在這裏了!還不是任您擺布嗎?”

“不要啊凱撒哥!”塌鼻子男人和石膏男人都著急了,連下巴掉了的那位都憋紅了臉喊著:“不不不不不……不要啊……”

“哼!”凱撒果然是有大哥的派頭,毫不理會那幾個小弟的反對,大手一揮之下抓住甘『露』胳膊的兩個**就鬆開了手。甘『露』馬上像隻輕盈的金絲雀一般投入了孫炎的懷抱。

“人――我已經放了!”凱撒淩厲的眼透過墨鏡盯著孫炎:“你是不是也該做出點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