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休書怨了誰?

一紙休書放了誰?

一紙休書喜了誰?

沒有怨,立蓉不會怨夜魂,隻要,這隻休書,是夜魂真心想要給她的,那麽,她沒有什麽好怨的,從此之後,他不再需要去習慣她,不再需要去改變自己多年來的生活習慣,以致性情,雖然,身為夜魂的前妻,她是希望他的性情,能稍稍的有所改變,不需要改變太多,一些些就好了,讓他自己好過一些,僅此而已。wWw、Qunaben、Com

一紙休書,放過兩個,相幹卻牽扯並不是太深的男人和女人。

似乎無人喜,確實該喜的不是嗎?

“夜魂,你想清楚了嗎?”雪兒著急的在夜魂麵前走來走去,他和立蓉之間的問題,是有些棘手,不過,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最後的結果,竟是要分離。男人,休了女人。這是一件多麽簡單的事情。

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立刻解決掉這個關係。

“是。”

連考慮都沒有,夜魂很幹脆的回答了雪兒的話,不如昨日,活似一個悶葫蘆,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表示。

好似人人都是他肚子裏的某樣東西,都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他的眼,看著立蓉,一動也不動。

立蓉回視著他的眼,也一動也不動,走到這一步,真的很快,前後加起來,半年都不到呢。她扯唇,輕輕一笑,很有意思不是嗎?她一直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嫁人了,結果,她嫁給了夜魂。

她原以為,這一輩子,嫁了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結果,還不到半年,他們就要各奔東西了。

人生,總是這般無常呢。

立蓉笑著,朝著夜魂走去,然後,從他的手上,接過那紙休書,在水族的時候,她就想過這樣的情形,隻不過,後來,因為顧慮太多,所以,她否決了當初的決定,現在倒好,他為她省了不少的事。

“辛苦了。”接過他手上的休書,她輕輕的頷了一下,展開手中的休書,句,看過去。

寫休書,必須有理由,他的休書中,沒有提及任何的理由,僅是言明,他休了她,從此之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真好,至少,她不需要背負不該背負的東西。

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

隻是,在鬆這一口氣之後,心靈深處,為什麽還有絲痛楚,是高興過了頭嗎?

“你們不要再開玩笑了,”賴以農受不了的大吼大叫,“這是怎麽回事?你們的生活過得太無聊了,所以,閑閑沒事,找事情來做?你們的婚事,可是皇上下旨的,現在,夜魂,你說休妻就休妻,皇上要是知道你這麽他放在眼裏,你覺得他會有什麽反應。”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白費心思嗎?

而且,而且——

最最氣人的是,立蓉不嫁給他,反而嫁給了夜魂,結果,瞧一瞧,還沒有到半年,他就把立蓉給休了。

真是氣死他了。

這到底是什麽世道。

為什麽真心真意的人,反倒是什麽都麽有得到,冷心冷肺的人,倒是得來輕鬆,也丟得快。

“皇上那裏,有我——”

呃——

賴以農錯愕的看著適才開口的展狂,他就這麽支持夜魂休了立蓉,真是莫名其妙,真是夠了——

他們做的不別扭,他這個看的人,倒是別扭起極了。

“好吧,好吧,修得好啊。”雙手一擊,拍起掌來,“我正愁沒有這個機會呢,徒兒謝過師傅。”剛剛還在大吼大叫夜魂的,這會倒是開始注意起輩分來了,“立蓉既然已經跟師傅沒有關係了,那麽,現在,立蓉,你能嫁給我嗎?你嫁過男人,我也娶過女人,現在,我回家把家人的女人遣走,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麽不公平之處了對不對,你也沒有接口不嫁給我了吧。”

他說的,似真是假。

立蓉將那紙休書收好,斜瞪了賴以農一眼。

“好啊,回家等著。”

呃——

是真的哎。

她同意了,這會,不止是賴以農錯愕不已,就連雪兒,6幻靈,展狂有些不可思議。立蓉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而夜魂。

眼底的黑影,是越聚越濃。

“回家再等個八十年,到時候,如果你還有幸存活在這個世上,記得來展家娶走我的牌位。”她可不認為自己能活到一百歲。

人生,不需要強求什麽。

過個六十花甲,就夠了。

“立蓉,你這個女人——”賴以農想大吼,卻覺的,自己無力的很。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立蓉那個女人是不會讓人好過一會的,才剛欣喜一下,馬上就被重重的摔下,隻差沒有當場粉身碎骨,真是狠心的女人。

為什麽——

賴以農心裏直叫屈。

為什麽他會看上這樣的女人,她其實跟夜魂是同一路人了,一樣的無情,一樣的冷血,嗚嗚——他怎麽這樣的倒黴。

“夜魂——。”立蓉不理會賴以農的哀怨,雙眸,凝著夜魂的臉,“雖然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可以讓自己過的輕鬆一點,別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你想說什麽?”

“其實,性情冷點,沒有多大關係,以後我會跟你在安全距離之外,不要排斥別人,那個人都好,先試著接受,如果真的接受不了,再說好嗎?”

“你想說什麽?”

“你沒有聽明白嗎?”她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眼底的黑影為什麽越來越濃,濃到,幾乎已經將他的眼,全部都覆蓋了,“好吧,我也不明白我在說什麽,就這樣,你的休書我收下了,大家就跟沒有成親前一樣的過日子吧。”不在意的聳了聳肩,真的不在意嗎?

立蓉輕笑。

那個女人對嫁人的事,會一點都不在意呢。

會在意,隻不過,知道在意也沒有用之後,反而,會強裝著不在意吧。

從第一天認清自己的身份開始,立蓉便知道,什麽事情,是她該幫,什麽事情是她不該做。且,這麽多年來,她早就學會了一套,用來好好嗬護自己,調節自己情緒,心理的方法,不需要很長的時間。

一天,或是一個晚上就夠了。

隻要能說服得了自己,那麽,一切都不會是什麽大問題。

一早醒來,又是如常的立蓉。

“無憂,無慮,太陽曬屁屁嘍。快起床——。”早起,梳洗過去,去廚房看了一下,早膳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她才到姐妹兩人的房裏去喚她們起床。其實,這事兒,早就不需要由立蓉來做了。

在展家,她雖然沒有很高的身份地位,不過,她跟雪兒交情那麽好,好到,她可以過得養尊處優的生活。

加之,她之前還嫁給了夜魂,身份就更不一樣了。

她不在展家的這段時間,都是春曉和春夜在照顧無憂和無慮她們,不過,現在她回來了,她不是想要找事情來做,來麻木自己,而是她實在是太喜歡兩個小家夥了。

從她們出生開始。

她就一直看著她們長大,雪兒不見的那段期間,也是她一直陪在她們的身邊,感情,早就越了一切。

就算再辛苦,她也覺得,很值得。

無憂和無慮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來,抬起小手,輕柔自己的眼兒,姐妹兩個,一摸一樣的小臉蛋兒,一摸一樣的表情,一摸一樣的動作——老天,立蓉看得好想笑,又感動的好想哭,真是太可愛了。

“姨——。”

“抱抱——”

柔柔軟軟的聲音,聽進了耳,也很受用呢。

“好好好,姨抱抱。”立蓉抱著無憂,無慮也伸出了小手,“無慮也要抱抱。”

“好,兩麵三刀個一起抱。”

不過,還真是抱不動,立蓉隻得環著她們,當是抱著她們了,半晌之後,她才鬆開了手,再這麽抱下去,該起不了床了。

“無憂,無慮乖哦,起床吃飯嘍。”

“好——。”

“好——。”

姐妹一前一後,應兩聲。

立蓉開始為她們兩個著衣,門,輕遮著,一道人影,飛快的閃進了門,是傲人,他說到做到,可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大哥,所以,有事沒事,總會往妹妹的房裏跑,看看妹妹們有沒有想他這個大哥呢。

爹好疼娘,娘每次起早一點來看他和妹妹們,爹就會黑著一張臉,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因為什麽原因,娘就起不早了,每一次,都是他們三個小的先起來,到他們房前去敲門,爹娘才會起床。

再後來,爹也不準他一大早就帶著兩個妹妹去敲他們的房門了。

真是的——

為人父母的可以這個樣子的嗎?在孩子的麵前,不要樹立一下榜樣,他們也不怕他和妹妹們跟著學壞了。

“蓉姨——”

“傲人,你來了啊。”立蓉早就習慣了傲人的突然出現,小家夥兒雖小,武學修為可不弱,對她這個根本就不會武的人來說,可早就是武林高手了呢。

“哥哥——”

“哥哥——”

無憂和無慮,看到傲人,可是比看到誰都來得興奮,因為,哥哥好疼她們,她們要做什麽,哥哥都會依著她們呢,真好。

“乖,乖——不準亂動,蓉姨不好給你們穿衣服了。”傲人人小架子大的命令。

“哦。”

“嗯。”

立蓉失笑的看著兩個小家夥乖巧聽話的模樣,真是的——如果現在小清儒也在的話,該有多好。

穿好衣服之後,傲人一左一右的牽著無憂和無慮的小手,立蓉則是牽著無憂的手兒,一行四人排成隊,一步一步,往展狂和雪兒的房間走去。

雪兒想過要早起,自己親自照顧兒女。

隻是,展狂說什麽也不肯,白天有的是時候照顧,沒有必要一大早起來去受活罪,她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夠好,要是再不養養,往後出個什麽事,他會殺了那些讓她身子骨越來越弱的人。

為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著想,雪兒不得不依著丈夫的意思,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早就成了懶人一族。

“娘,娘,起床了——。”三隻小手,很齊力的一起拍上門。叫的永遠都是娘,他們可不敢開口叫爹,因為,爹出來會黑著一張臉,很嚇人的哦。

娘才不會,娘會笑嘻嘻的,娘都不會生氣。

可是,爹好像天天都在生氣呢。

屋裏,傳來驚慌失措的驚呼聲,出自雪兒之口,立蓉很無奈的搖了搖頭,老天,這三個小家夥天天來到雪兒的房前報道,可真是苦了雪兒了,每日一醒過來,就跟個什麽似的。

所幸,展狂有要求小家夥們,不可以天天都上來敲門,要不然的話,他就會很不客氣的直接“敲”他們的小屁屁。

為了可愛的小屁屁著想,呃其實是被敲過一次,真的很痛,三個小家夥都怕了,所以,才不敢天天來,隻會偶爾來一次,而且,還是身邊有人陪著的時候。

不一會,門開了,雪兒一臉欠笑的迎了上來,她的身後,則是陰著一天閻王臉的展狂。

對他不熟悉的人,可眼,就會嚇得半死。

“娘”,三個小人兒,粘了上去。

“立蓉,”雪兒看向立蓉的眼中,含滿擔憂,展狂看在眼裏,可高興了,他淡掃立蓉一眼,“先把他們帶到膳廳去。”交代完畢,門,當著立蓉和三個小家夥的麵,閉上。

屋裏,傳來雪兒不滿的聲音,和展狂的無聲。

其實在展狂的心裏,並沒有把誰當成下人看,人與人之間,區別的無非就是心和心的區別。

還能有什麽上不上,下不下的。

不過,任誰都知道,隻要他一開口,就會使命令。那是因為他這麽多年來,實在是太過習慣了。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怎麽也不可能一時半會的改變。

事實上,在他的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

對誰,都一樣。

那並不是看不起人的意思。

若是展狂真正的看不起來,那就不是低眼看人,而是完全無視了。

正如,當初,他眼都不眨一下,便捏死自己的叔伯一般,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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