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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應該推開,卻被雲龍息緊緊抱住,半分掙紮不得。

雲龍息迷迷糊糊,隻覺得懷中之人自己很渴望,所做之事雖不明是何事,心中卻是歡喜,當下愈發用上力氣,任由陸華容怎麽推,都不肯鬆手。

沒有技巧,沒有方法,隻有一腔熱情。

陸華容察覺到自己的嘴被雲龍息雙唇含住,吼巴巴地貼過來吸吮,濕漉漉的潮熱裹住了自己。

猶如初生的一個小嬰兒,隻知道貼住不放,抓到了就不鬆手。

雲龍息身強體壯,完全成熟偉岸的男性身軀散發出來的溫度炙熱而曖昧,仿佛可以透過重重衣裳傳遞到陸華容身上。

饒是陸華容心如止水,幾番掙紮,也被弄的喘息不止,臉上染上一層紅暈,煞是迷人。

緒光青躺在**,手半撐側躺身子,看著床邊兩人之間的擁吻,似是無動於衷,可是細看他微微森冷眯起眼睛,眼底的蜇猛就讓人心驚膽顫。

正如陸華容所料不錯,緒光青體內的菩提樹已經漸漸被魔性沾染,開始源源不斷的吸收所有能夠接觸到的魔性,如果在不遏製,就任誰也擋不住了。

“雲龍息,鬆手。”沒有喜樂摻雜的低沉嗓音意外的響起,緒光青勾了勾嘴角,轉動了下手撐著的腦袋。

聞聲,雲龍息微轉了轉頭,趁著這個機會,陸華容趕緊退開了幾步,平複著自己的氣息。她不是沒有能力掙脫雲龍息,隻是克魔刀如此重要,她可沒有理由自己傷了他。

“元帥,打算怎麽一對二?”異常柔和的蠱惑聲,宛如魔咒一般響起。

陸華容身形一僵,頭一轉對視上緒光青雙眼。那雙眼睛裏在沒有頹廢和迷茫,沒有了以往弱不禁風的感覺,那種冰霜一樣的冷酷浮現在緒光青的眼底,讓人記憶深刻。

心咯噔一下,陸華容知道緒光青體內的菩提樹再一次在剛才無意中吸取了冥定中的優旬魔性,那是隻屬於魔王體內的強大魔力,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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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陸華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如果現在再一次散去護體佛光替緒光青徹底驅散魔性,那麽她恐怕就沒有把握能夠將魔王冥定困頓體內,何況克魔刀未半點蘇醒跡象,對她毫無幫助。

如果優旬再一次出現,誰還能克製於他呢?

可是如果現在不將菩提樹上的魔性根除,恐怕——

兩相為難,陸華容幹脆站在那裏發呆,半天沒有吭聲。

瞧出陸華容的遲疑,緒光青嗤笑了一聲,掃了眼邊上呆看著陸華容的雲龍息,莞爾一笑,更顯得他俊美如斯的臉龐平添幾分豔色的魅感。

“雲龍息,看來咱們的元帥光會說,不會做。不如咱們幫幫她?”

雲龍息渾渾噩噩,不明白緒光青話中之意,不禁瞪大了眼睛詢問:“光青。到底仲父要帶我們玩什麽遊戲啊?剛才就是開始嗎?那個動作朕很喜歡。”邊說邊拚命點頭,雲龍息眼底一片澄清無比。

一愣,緒光青哈哈大笑起來。直起了身體,任由自己精壯的身軀袒露,毫不在意。

拍著手邊笑邊道;“對,是場遊戲。雲龍息,元帥這場遊戲看來還需要我們兩個主動才行呢。”

被緒光青一笑驚回神的陸華容,不禁皺起了眉頭,看了眼渾噩不明的雲龍息,又瞧了瞧**魔心大起的緒光青,深深歎了口氣。

罷了!今日隻好收手,另尋他日在說吧。

“光青——”很柔和的嗓音,陸華容踱著步子,朝著床邊緩緩走去。

聞聲凝神,緒光青心微微一動,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被陸華容這麽一喚,漸漸升起了暖意。

一種很動人的溫柔混合著眼底的冰冷,呈現出很奇異絢麗的感覺,隻要這麽在進一步仿佛就可以滲透出水來。

“光青,把手伸給我好嗎?”

不由自主,緒光青看著陸華容柔緩的眉色,將手慢慢遞了過去。

一把捏住他掌心之處,陸華容突地揚眉一笑。那笑,春風也比不上的美,混合著她的五官,無不精致,無不豔色,美的讓人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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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光青隱隱覺得不安,未帶細想,掌心驀然一動,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抽離剝開一般的痛苦。

一瞬間,所有的豔色,所有的美統統消散開,化成了幻影。陸華容一如從前一般,深如瀚海,溫和沉穩,神聖的猶如佛堂之中莊嚴而靜穆,如嶽停山峙,雖千萬人亦不可奪。

緒光青心猛地一收,原本充斥心頭的溫情頓時化成了泡影,隻有深深的怨恨和痛楚。

陸華容——下一次就沒有這麽簡單了!

眼睛一閉,緒光青身子一軟,直挺挺倒在了**,昏迷不醒。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陸華容微搖了搖頭,無奈的看著自己手心之內散不開的的漆黑一團魔性,隻有苦笑一聲。

能壓緒光青身體魔性就壓多久吧。但願——她還有把握克製魔王優旬。

“仲父——光青這是怎麽了?”雲龍息上前一步,扯了扯她衣袖,眼底浮起滿滿關切之意。

陸華容怔了一怔,眸中薄冰盡去,淡淡的笑容染紅了唇瓣,真正的溫潤如玉,明若驕陽。

“沒事。皇上隻是累了休息而已。”

“哦——”乖乖點頭,雲龍息還湊前到床邊,很體貼的替緒光青蓋上了錦被,深怕光著身子的緒光青著涼。

日當中午,天空偶爾飄來幾塊烏雲遮擋了一片豔陽燦爛。即使是被厚重的烏雲遮著,也能看出微微的白和隱隱的紅光。

一直守在外頭的是陸華容一手調教出的死士,猶如鋼鐵一般將整個元帥府院落團團包圍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服侍緒光青的順福也隻能夠遠遠和管家站在院落中央,遠望著幹著急。

“我說管家,這皇上的衣食住行都是奴家一手伺候的。這——現在裏頭一個下人也沒有,要是皇上有什麽需要,可怎麽辦啊?”

需要——?

管家心頭驀然想起了自己退開房間刹那時候,皇上微微回頭掃上的一眼。

很冷,很令人心驚。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向性情散漫,不學無術,被群臣大歎廢物的皇上眼中有如此懾人的精芒。可是待到細看,卻倏然消散,仿佛剛才不過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被一旁順福的叨嘮聲煩的惱火,管家幹脆盯著頭頂那朵遠遠飄過來的烏雲,慘亮的白,迷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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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當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被猛地踢開一般。管家唬了一跳,凝神細聽,卻又什麽也聽不見。

長長吐了口氣,未待他心緩緩放下,卻瞥見一個黑影快如閃電,朝著院落處本來,牛皮靴子踩得地麵嘩嘩作響。

管家頓時大驚,急忙攔住,“什麽人,元帥府邸重地,誰敢亂闖……”說到後麵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下死眼的瞪著那個不知分寸的人。

守在四周的死士們早就已經圍了上來,待細看來人之後,卻紛紛止步,並沒有阻擋來人的腳步。

莫說管家驚嚇,旁邊的順福也是驚疑。何人有此膽量敢這麽肆無忌憚衝入著元帥府中。

管家和順福的眼力到底不如那些死士,非要那人奔進眼前,這才看到來人一聲墨黑色鐵甲,一臉灰塵撲撲的樣子,表情凝重。

管家自然知來者何人!

心頭大驚,心知出了大事!

如果不是有大事發生,按理這些鐵甲死士應該一直暗中潛伏在霏乾國內守護皇宮才是,斷然不會冒然跑來的。

“管家。軍情急報!霏乾國群臣密謀造反,欲另立新君。”那人單膝跪下,手捧密匣。

管家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接了過來。

一轉頭,正要跨步,卻聽那內院大門緩緩一開,來不及細看,隻聽一人腳步霍霍,搶了他手上的木匣。

“哼——雕蟲小技。”衝出之人正是陸華容,她對著手中密報內容匆匆一掃眼,不禁嗤笑了一聲。看似平靜的眼眸內竭力克製著翻湧波動。

兩邊鐵甲死士們紛紛半跪在地,齊刷刷一片,黑壓壓,動作一致,宛若機械一般,堅不可摧,令人側目驚心。

雲龍息緊隨其後跟出,卻是一臉茫然無措,朝著陸華容手中密報掃了一眼,甚是不解道:“為何要另立新君?朕不是人在嗎?”

“皇上不必掛心,微臣自當為陛下掃平亂臣賊子。”一彎身,半跪地上,陸華容拱手呈請,表情肅然,隱隱帶著煞氣。

雲龍息微微一愣,他一方麵鬧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另一方麵他頭一次見到陸華容表情之中的如此張狂,跳動著如此熾熱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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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光青醒來之時,天色漸晚,已近黃昏,宮中逐漸掌燈起來。

他一有動靜,早已在旁等候的順德趕緊躬身近前問道:“皇上,是不是要洗漱一下用膳?”

緒光青被陸華容強製壓抑體內菩提樹的魔性,身子多少有些不爽,頭昏腦脹,一時之間難以辨別自己身在何方。

瞧見了緒光青呆滯的表情,順福更低垂了頭,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要起身用膳呢?元帥府那裏派人傳話來了。”

抿嘴,皺眉,緒光青努力回想著腦海之中關於昏睡之前的記憶,卻是模模糊糊,一片混沌,唯有記得自己明明應該是在元帥府中才是。

輕叩了下手指,緒光青起了身,一邊由順德喊了宮婢前來伺候更衣,一邊隨口問道:“傳什麽話?”

“回皇上。元帥去了西北軍營調兵。”

“什麽?調兵?做什麽?”

緒光青一聽大驚失色,元帥調兵,他這個做皇帝的居然毫不知情,連通報一聲都不用?

太囂張了!豈有此理~!

順德慌忙跪下道:“小的該死,是小的話沒說全。元帥調的是霏乾國的兵力。”

“霏乾國?那頭出什麽事情了?”

“回皇上話。據鐵甲死士密探回報,霏乾國將有政變,元帥恐有事端發生,故而調兵前往。”

“政變?嗬——”緒光青冷笑一聲,順手轉動了手中的茶碗蓋,輕抿了一口之後,搖著頭歎道:“那幫子笨蛋和陸華容玩這種把戲。真是自討沒趣。”

揮了揮手,緒光青示意順德下去傳膳。

順德剛一轉身,退開半步不到,又聽緒光青在他背後開了口道:“命宮中樂師準備。朕好久沒有樂上一樂了。”

順德頓了頓腳步,趕緊連連應聲道:“是,皇上。小的馬上吩咐人去準備。”

緒光青一臉自得輕鬆,緩緩走出了內室寢宮,朝著大殿外走去。

落山時分,夕陽更近塵世,如火一般的雲霞將整個正泰殿龐罩。

遠遠望去,整座宮殿便像是沉浸在漫天的火焰中,顯出幾分不真實。

“小子——你真就這麽放過那個陸華容?”

心頭一驚,緒光青四處一望,除了後麵跟隨宮人以外,再無旁頭。

“別找了。我就在你的心中。小子,我們做一個交易吧?“

“誰——?”終於忍不住暴喝一聲問道,嚇得身後宮人們統統跪地發抖。

四麵空寂,聲音卻在繼續。

“說了就在你心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吸走我上千年魔性的份上,你這種廢物本王才不屑和你合作——”